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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玉“哦”了一声道:“这是呼延夫人自己住的房子?”“正是。”延呼美点首接道:“而且,这里还有一段约莫十五六丈长的地道可以利用。”
朱亚男禁不住目射异彩地接道:“啊!那真是太好了。”
呼延美笑了笑道:“现在,我先进去,二位可得沉住气,没听到我的暗号,可不许躁进。”
呼延美凝神默察了一下,突然长身而起,像一缕轻烟似的,飘向竹篱之内。而且,身形未落。并指凌空连点,那两个借着两株长青树隐蔽身形的暗桩,连哼都不曾哼出一声,就萎顿在地。
呼延美毫不怠慢,立即开始剥除那两人的衣衫,一面并向竹篱外的朱、周二人招了招手。周君玉、朱亚男二人,立即飞身飘落呼延美身边。
呼延美促声说道:“快将这两个的衣衫,套在外面……”
话声未落,另一个玄色劲装汉子,匆匆跑了过来,并沉声问道:“张得功、吴得贵,这儿有什么动静?”
呼延美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呼延美的长剑已抵住他的胸部,并沉声低喝道:“想活命,就别声张。”
那劲装汉子连连点首道:“是、是,请夫人吩咐。”
呼延美注目问道:“老爷子呢?”
呼延美口中的老爷子,指的是呼延奇。
劲装汉子答道:“据传说,老爷子已经被堡主软禁了。”
呼延美接问道:“老爷子被软禁在哪儿?”
劲装汉子道:“据说是,被软禁在大挹翠楼的地下室中。”
呼延美沉思着问道:“知道这儿地道的情形吗?我的意思是,地道内是否有人把守?”
劲装汉子苦笑道:“这个,小的可不知道。”
呼延美目深注地接道:“这儿除了你们三个之外,还有谁?”
劲装汉子低声答道:“不瞒夫从说,这儿除了小的三个之外,还有四个使用火器的人。”
呼延美低声“哦”道:“对了,那些使用火器的人,是哪儿来的?”“这个小的?”“不知道。”
“那四个使用火器的人在哪儿?”“在楼上……”“好。”呼延美截口接道:“将外欠剥下来,如果你所言不实,回头我再来取你的狗命。”
那劲装汉子一面脱下自己的外衣,一面苦笑道:“小的所言,绝对句句真实。”
呼延美点了劲装汉子的穴道,顺手将那三个都移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然后套上那劲装汉子的外衣来,向朱亚男、周君玉二人一招手,低声说道:“跟我来。”
由于她们三个都改了装,呼延美又是轻车熟路,因而大模大样地直登二楼。
呼延美才上二楼,已看到四个劲装汉子,各自手持一个黑色武器,分占三个窗口,向外围瞄准着。
其中一人,扭头讶然问道:“你们三个跑来干吗?”呼延美扭头向朱亚男、周宫玉二人一使眼色。
三人都疾射而前,而且,身形一起,指风先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同时将那四人制住。
已经全部碍手了,呼延美才娇笑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吗?”由于穴道被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那四个劲装汉子,除了满脸惊骇,双目骨碌碌直转之下,可没法有任何反应。
呼延美俏脸一沉道:“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说完,立即解了她面前的一个劲装汉子的哑穴。
呼延美注目问道:“你们头儿在哪儿?”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为什么?”
“因为。他很可能就在附近,也可能是同堡主在一起。”
呼延美接问道:“你们头儿是什么人?”
那劲装汉子答道:“咱们头儿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绪字,在天竺国待过很多年,中原武林中,恐怕还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呼延美“哦”了一声道:“那就怪不得了。”
一顿话锋,又注目问道:“你们到这儿有多久了?…‘还不到两个时辰。”
“一共有多少人?”“两百四十个。”那劲装汉子倒是很合作地又立即接道:“我们以前都是散居在‘武昌’城各处的民房中的。”
呼延美不禁蹙眉苦笑道:“这老贼,可真够阴险!”
周君玉蹙眉接道:“两百多具火器,围护着挹翠楼,任凭武功多高,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呢,所以,我们实在不宜强攻。”
接着,只见她笑目一转,低声接道:“呼延夫人,我倒有一个办法,你看能不能适用。”
这时,那劲装汉子已算是回过神来,由嗓音上辨别出对方都是女人,不由得“咦”了一声:“原来你们都是女的……”
周君玉娇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了
呼延美笑问道:“小妹有何良策?”
周君玉以真气传音,将她的构想说出来,然后笑道:“也许我想得太天真了。”
呼延美沉思接道:“这办法是可以一试的,不过,我们得先行了解他们合作的条件才行。”
周君玉笑道:“对!如果他们只是金钱上的结合,那就更好办了。”
呼延美注目那劲装汉子,正容说道:“你知道你目前的危机吗?”
那劲装汉子苦笑道:“当然知道,我们四人的生命,都掌握在三位的手中。”
“明白这一点就好。”
呼延美接道:“不过,只要你能和我们真诚合作,则不但可以不死,而且还可以得到一笔很大的财富,你愿不愿意?”
劲装汉子连连点首道:“当然愿意,当然愿意。”“那么。”呼延美注目问道:“你知道你们头儿跟淳于坤合作的条件吗?”
劲装汉子苦笑道:“他们合作的条件,当然是钱,不过,详细数目我不知道。”
呼延美接问道:“你知道朱令主和淳于坤结怨的经过吗?”
劲装汉子苦笑道:“这个小的不知道。”呼延美正容接道:“好,我来告诉你……”
于是,他接着将朱四娘与淳于坤,以及淳于坤与贾南星的渊源,先作一个概略的陈述,然后,再说明白自己与周君玉、朱亚男的身份。
劲装汉子“哦”了一声道:“原来此中还有如此多的周折。”
接着,却蹙眉问道:“呼延夫人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呼延美正容接道:“我是要你明白,我们三人中,任何一人,都可代表朱令主说话。”
劲装汉子点首接道:“这个……我自是信得过。”
呼延美笑道:“好,现在说到主题了,你如果想保命又发财,就必须在顿饭工夫之内,将你们的头儿请到这儿来。”劲装汉子反问道:“夫人之意,是要跟我们头儿谈条件?”
“不错。”呼延美正容接道:“你们既然为的是钱,朱令主有的是成堆的金银珠宝,为什么不换取更高的代价哩!”何况,在出入意外的反戈相向的情况之下,你们的伤亡可以减到最低,甚至可以完全避免伤亡。而你更可以获得丰富的额外报酬,因为你是最大的功臣。”
这一段说词,可的确动听,也的确具有很浓厚的诱惑力。因此,那劲装汉子连连点首道:“好,好,我马上就去,不过,顿饭工夫,恐怕不容易办到,还望夫人能略予宽限,因为,小的还不知道咱们头儿在什么地方。”
呼延美“唔”了一声道:“可以,但最多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好的。”劲装汉子接道:“小的尽量求快就是。”
呼延美扬手解了他被制的穴道:但接着却又点了他的两处偏穴,井沉声说道:“你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回到这儿来,否则,你会感到生死两难,而且,我的点穴手法,别人是没法解开的。”
劲装汉子苦笑道:“小的知道。”呼延美挥挥手道:“快点走吧了劲装汉子向着她躬身一礼,才转身匆匆离去。呼延美却向周君玉、朱亚男二人,正容说道:“二位小妹,为了使令主安心,我们必须有一人回去一趟才行。”
周君玉抢先接道:“我去。”“那么,小心一点,快去快回。”呼延美美目一转。娇笑道:“慢着,小妹,将这几个喷火筒带回去,必要时,也可以给淳于坤一个意外的奇袭。”
于是,立即将四个劲装汉子的喷火筒收集,并问明了使用方法之后,才由周君玉带着悄然离去。
这同时,挹翠楼的地下室中,淳于坤、古飞琼夫妇,却正在与呼延奇默然相对着。三个人的脸色却是一片肃穆,尤其是呼延奇,可能穴道被制住了,一张老脸,更是显得难看已极。地下室门外,是一间颇为宽敌的起居室,门口两个手持长剑的劲装汉子,分左右肃立着,室中央,一张紫檀木的方桌前面,冷无情正与一个年约半百的黄衫人在低声交谈着,看情形,他们谈得颇为投机,神态也很安闲,对面这周围都被强敌包围住的紧张形势,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地下室中,冷寂了半响之后。淳于坤才淡然一笑道:“人,不能忘本,不论你对我如何的居心,总算是我的师傅,所以,无论如何,我不会作出杀师的事情来。”
呼延奇冷哼一声道:“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师傅?”
淳于坤点首笑道:“当然了呼延奇又哼了一声道:“世间有对师傅加以暗算的人……”
淳于坤张口笑道:“师傅,你忘记自己对贾南星的行为了?”
呼延奇苦笑了一下道:“这也算是报应。”
淳于坤阴阴地一笑道:“比较起来,我这个徒弟是厚道得多,因为,我既没有杀你的打算,而追根究底,又是你先存异心,想要毁了我……”呼延奇截口怒叱道:“放屁!你凭什么含血喷人!”
“你是要证据”淳于坤冷笑着接道:“呼延美是你的床头人,还不足以证明吗了呼延奇苦笑道:“畜牲,你别忘了,她也是你的情妇。”淳于坤笑了笑道:“别自欺欺人了,我淳于坤并不太傻,早已看出来,那是你故意布下的陷阱。”呼延奇长叹一声道:“我懒得跟你胡扯,但我不能不提醒你一声,我是贾南星的逆徒,纵然我有心想跟他合作来对付你,他会容许我吗?”
淳于坤“唔”了一声道:“由我设身处地的想想,将功折罪,那是说过得去的。”呼延奇苦笑了一下,才长叹一声道:“你要这么想法,我就没得说的了,你还是趁早杀了我吧!”
淳于坤阴阴地一笑道:“想死,那是简单得很,但我不会亲手杀死你的。”
他顿住话锋,扭头向古飞琼使了一下眼色道:“照预定计划,将他带走。”古飞琼点点头,却又蹙眉接道:“这阵子,可寂静得令人可疑。”
淳于坤笑道:“不要疑神疑鬼的,人是肉血之躯,怎能跟火器硬拼哩!那贱人当然会停下来,另想办法,而且,我有十分把握,她逃不了我的神机妙算……”
这时,黄衣人忽然出现在地下室门口,向他正容道:“堡主,我想,我必须到外面巡查一下看。”
淳于坤已看到黄衫人的后面,还有一个劲装汉子,也就是受呼延美胁迫而来的那一个劲装汉子。
由于情形不难判断,这位黄衫人,就是那批火器的头领东方绪了。
淳于坤目光一掠那劲装汉子,然后注视着黄衫人讶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黄衫人笑道:“没有,不过,方才那一场混战,小弟手下弟兄,伤亡不少,小弟理应去看看他们的,以使他们能安心。”淳于坤点首道:“东方绪老弟说得对。”
东方绪抱拳一拱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