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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姑长叹一声道:“你猜中了。”
吕正英蹙眉说道:“世间竟有如此卑鄙无耻的男人!”
水银姑轻叹一声道:“所以了,你说像这样的男人,该不该恨?”
吕正英接问道:“阿姨知道他们结合的经过吗?”
水银姑道:“这个,我倒不曾问过,但以常情忖侧,他们的结合,绝对不会是正常的。”
吕正英苦笑道:“不错,很可能是生米已煮成熟饭了,朱四娘才不得不勉强跟他。”
水银姑点首“唔”一声道:“所以,像这样的刺激,你说,教朱四娘怎得不对所有男人都深恶痛绝?”
吕正英沉思着接道:“看情形,朱四娘一定还在别的男人身上吃过亏?”
水银姑道:“那是很可能的,因为她以后又有了孩子。”
吕正英道:“阿姨知道十六年前,意翠楼头的往事吗?”
“你是说,有关那朱四娘的往事?”
“是的。”
水银姑蹙眉说道:“这个,我倒不曾听说过。”
吕正英注目问道:“阿姨,那朱亚男,会不会是淳于老贼的女儿呢?”
水银姑沉思着道:“按时间推算,应该不是的。”
吕正英接问道:“阿姨,朱四娘是在一种怎样的情况之下,离开‘无敌堡’的?”
水银姑道:“此中详情,我也不太清楚,我所知道的,不过是传说而已。”.她话锋略顿之后,才正容接道:“据堡中人暗地传说,朱四娘逃出‘无敌堡”是一项有计划的行动,她早在半年之前,就着手进行了,首先,她同那只母狒建立感情,同时并还暗中勾搭上堡中的一名年轻剑士,以资臂助,可是,没想到真应了一句‘痴心女子负心汉’的俗话。”
吕正英注目问道:“是那位年轻剑士出卖了她?”
水银头点首接道:“是的,也就是她如今之所以特别憎恨男人的原因之一。”
吕正英禁不住长叹一声道:“她这一生中,可能就不曾碰上一个好男人。”
水银姑也苦笑道:“命运弄人,往往就是这样的,当时,朱四娘将逃出淳于坤魔掌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那年轻剑士的身上,但那年轻剑士,却在紧要关头出卖了她,如非是那头母金狒,同她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冒险将她救出虎口,她早就墓木已拱啦!”
接着,又意味深长地叹道:“一般人往往喜欢用‘狼心狗肺’和‘人面兽心’等话宋骂人,其实,有些畜牲的心地,可比人们善良得多哩!”
吕正英也轻叹一声道:“是的,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感叹的事。”
水银姑沉思着接道:“当那年轻剑士向淳于坤告密后,朱四娘挨了一顿毒打,然后被关起来。”
吕正英忍不住截口问道:“那么,那金狒又是怎样救她出来的呢?”
水银姑道:“原因是,朱四娘与金狒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们每天都要见面的,朱四娘被关起来的那一天,他们自然没有见面,于是,当天晚上,那头金狒,自己找上来了,那金狒是懂朱四娘的话的,于是,带着朱四娘,悄然离开了‘无敌堡”据说,当时那头金狒还怀孕着哩!”
吕正英点点头道:“是的,如今那头小金狒,也长得同乃母一样的威猛了!”
水银姑叹了一声道:“可是那头雄的金狒,却于雌狒出走之后不到三个月,就郁郁寡欢绝食而死了。”
吕正英不由得一怔道:“怪不得朱四娘对那金狒母子特别好,原来那金狒不但是她的救命恩人,还为了她作过莫大的牺牲哩!”
水银姑幽幽地叹了一声,没接腔。
吕正英接问道:“阿姨,有关朱四娘离开无敌堡以后的遭遇,您是否也知道一点?”
水银姑笑道:“傻孩子,这句话可就问得不聪明啦。”
吕正英讪然一笑道:“那么,那位当年出卖她的年轻剑士,是否还在无敌堡中?”
水银姑道:“不但还在,而且,还是目前无敌堡,少数特权人物之一,此人姓衣,名明礼,现在是无敌堡的神机堂堂主。”
吕正英笑道:“我想,朱四娘这次出山,第一个要找的,必然就是这位衣大堂主。”
水银姑点首接道:“那是当然!不过。到目前为止,朱四娘除了加强对无敌堡的精神威胁之外。还没有正式采取什么报复行动…川……
说到这里,那位老王已端着刚弄好的点心,走了进来道:“银姑,少爷,点心来了,将就着吃一点吧!”
在这点心当中,水银姑又向吕正英和老王特别交待一番之后,才注目问道:“正英,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吕正英沉思着接道:“暂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方才在途中,我准备回答武扬镖局总镖师周子真的话时,阿姨为何要阻止我?”
水银姑“哦”了一声道:“对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不提起,我几乎把它忘记啦?”
接着,又注目问道:“正英,你曾想到过,目前的武林,是一种怎样的局面吗?”
吕正英苦笑道:“阿姨,侄儿才算初人江湖,实在还不够资格,论武林大局的问题。”
水银姑笑道:“这倒是实情,怎么,我来向你解说一番吧!”
她,微顿话锋,才正容道:“无敌堡崛起武林,也不过是十多年的历史,至于他独霸武林的局面才是近十年来的事,可是,好景不常在,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三方面的人马,起而向无敌堡挑战而争霸。”
这些,咱们在小艇中时,曾经向你解说过,不过,当时对辛玉凤的这一路人马,还不曾肯定,但由于周子真的出面证实,我所假定的四强争霸局面,已算是成了定局了。”
吕正英蹙眉问道:“这些,与不回答周子真的问话,有何关联呢?”
水银姑道:“当然大有关联,你要是回答了他的话,可就不容易再回到朱四娘的身边去啦!”
吕正英苦笑道:“我还是不懂。”
水银姑笑道:“就是因为人家看中了你这一身特佳资质,要特别拉拢你呀!”
吕正英蹙眉说道:“世间竟会有这种事?”
水银姑道:“我敢保证,我的判断绝对正确。”
吕正英注目问道:“那么,阿姨之意,是……”
水银姑正容说道:“我的意思,最好是随那位要收你作徒弟的神秘老人去。”
吕正英苦笑道:“他找我可能没什么问题我要找他,可就难了。”
水银姑道:“其次,就赶快回到朱四娘的身边去。”
接着,又轻叹一声道:“有着这些日子来的亲身体验,我想朱四娘对你的态度,也会好一点。”
吕正英苦笑如故地道:“以她那偏激的性格来说,这可难说得很。”
水银姑正容说道:“不论如何,我们应该把握自己的原则。”
边说已边站起身来道:“正英,记好我所说的话,我走了……”
遵照水银姑的指示,吕正英是在水家的地下室中,住了七天之后,才改以一位落拓书生的姿态,继续踏上征途。
在水银姑的估计中,不论是无敌堡方面的人也好,或者是武扬镖局方面的人也好,有这七天的缓冲时间,都应该已经撤走了。
但事实上却是大谬不然!
当吕正英从容地走出水家,由小巷转人大街时,后面传出一个娇美话声道:“吕公子,请你等一等。”
吕正英心头一震,却故装与自己无关似的,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后面的话声,越来越近了:“吕公子,我是路姑娘的侍女阿文啊!”
这回,吕正英已由口音上,听出来,后面叫他的委实是上官素文了。 .他从容地向旁边横移一步,才转过身来,向后面瞧去。目光所及,只见丈远外两位富家公子装束的人,正向他凝眸微笑。
虽然路青萍、上官素文已经是弃钗易弁,但吕正英却仍然是一眼就已看出来,谁是路青萍、谁是上官素文。
他剑眉微蹙之间,上官素文已快步上来,低声说道:“我家小姐,特来替公子饯行。”
吕正英苦笑道:“这可不敢当!”
路青萍也走了上来:“吕公子,怎么忽然变得生疏起来了?”
上官素文含笑接道:“前面不远处的江滨酒楼,已订好了酒席,吕公子请吧!”
吕正英蹙眉问道:“二位姑娘,怎会知道我还在这刘家集中?并怎会知道我今天要走,而事先定下酒席?”
上官素文撇唇媚笑道:“吕公子,站在这大街上说话,多不雅观,走吧!到了酒楼中,我家小姐自然会告诉你的。”
吕正英心中苦笑道:“走就走吧!看你们玩些什么花枪……”
江滨酒楼,是这刘家集中首屈一指的酒楼,由于这儿是湘江水陆要冲,所以这刘家集镇甸虽然不算大,市面却颇为繁荣,目前,尽管才不过是黄昏时分,江滨酒楼上,却已经有六成以上的座了。
路青萍主仆二人所订的座位,是二楼上的一个临窗雅座,并且是三面用屏风隔离开的。
果然!酒席是事先预订的,他俩人才坐下,美酒佳肴立即源源地送了上来。
路青萍亲自把盏,斟满了三杯酒后,吕正英却含笑问道:“还有两付杯筷,那是什么人的?”
路青萍笑道:“那也是吕公子所认识的人,但他们却不一定会来。”
吕正英“哦”了一声,没追问下去,却是一种既宋之,则安之的心情,含笑举杯道:“来!小可借花献佛,先敬二位姑娘一杯。”
三人对饮了一杯之后,上官素文低声娇笑道:“吕公子,叫我们兄台,老弟,都可以,可千万别叫姑娘了。”
吕正英歉笑道:“小可知道了。”
“吕公子莫太拘谨,我也不敬你的酒,我们可以随便吃喝,也可以随意谈。”
她显得落落大方,毫无一般女儿家的忸怩之态,与前比在‘恶虎沟’初见时,那种风尘女子的神情,更是判若两人。
吕正英也神色一整地道:“对了,小可向二位请教几句话后,还得赶到码头上去。”
上官素文撇唇轻笑道:“吕公子,如果是为了那艘预订的江船,请尽管放心,不论你何时前往,它都会在那边等你。”
吕正英不禁蹙眉问道:“这事情,你们居然也知道了。”
路青萍淡然一笑道:“吕公子,如果你想到这儿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时,就不会有此一问了。”
吕正英蹙眉如故地道:“你们……”
路青萍含笑接道:“是的,我指的是武扬镖局。”
吕正英含笑道:“好!连同方才在大街上所提的问题,现在小可一并请教?”
“好,我可以逐项给你作简单的解答。”
路青萍笑了笑道:“第一、知道你吕公子没离开刘家集的,不仅是我们‘武扬镖局”还有无敌堡方面的人,不过,知道你藏在水家住宅中的,却只有我们武扬镖局。”
“第二呢?”吕正英话已问出,又“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
上官素文媚笑道:“吕公子请说说看?”
吕正英苦笑道:“知道我住在水家,自然会监视老王的行动,监视了老王的行动,则以下的问题就全都不成问题了!”
路青萍笑道:“触类旁通,吕公子不愧是绝顶聪明的人物。”
吕正英苦笑道:“我正惭愧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你老兄还好意思往我脸上贴金。”
路青萍“唔”了一声道:“虚怀若谷,更是……”
吕正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