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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玉道:“能够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能说的,我得暂时保留。”
呼延美苦笑道:“好!那么,先说你能够说的吧?”
周君玉一挑秀眉道:“简单点说,我是当今武林中四霸天之外的第五霸。”
呼延美一怔道:“四霸天,这名称,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周君玉又是一挑秀眉笑道:“而且,说得自负一点,我是将来五霸归一统的大盟主的代表。”
“代表?”
呼延美笑问道:“那位大盟主是什么呢?”
周君玉娇笑道:“只要你能够多活一些时间,你总会知道的。”
呼延美苦笑道:“方才,周姑娘口中的四霸天,指的是哪些人呢?”
周君玉道:“这还不简单,所谓四霸天,当然有你们无敌堡的一份,其余的三霸天则为七杀令、黄山派和武扬镖局。”
呼延美啊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倒也的确是有道理。”
周君玉笑问道:“呼延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呼延美微一沉吟,才注目接道:“暂时只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周姑娘是否也要参加明年无旦由七杀令朱令主所举行的特别大会?”
周君玉笑了笑道:“我已经到夏口来了,岂有不参加之理,不过,到时候,我是否会正式出面,我还未作决定。”
呼延美笑道:“多谢姑娘,呼延美就此告辞。”
说完,转身楼下走去。
呼延美一走,朱胜男也扫兴地离去。
这两位一走,周君玉也得意地一笑,翩若惊鸿地穿窗而出。
消逝于沉沉夜色之中。
当夏口城中,朱胜男被作弄得灰头土脸,黯然离开酒楼的同时,乃母朱四娘却独自雇了一艘乌蓬小艇,直放江中。
她独坐艇首,一脸肃容,但一双神光湛湛的美目,却一直在向前面搜索着。
当乌蓬小艇快要到达长江江心时,约莫箭远之外,也有一艘同样的乌蓬小艇,迫面疾驰而来,浩浩江上,舟船来往,本届常事。 .但时当深夜,两艘同一形式的小艇,不谋而合地,在江心会合,那就不简单了。
何况,那艘迎面而来的小艇上,还一明一暗地,出现三次闪光。
朱四娘人目之下,冷漠的俏脸上,才出现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并吩咐操舟的船老大道:“迎向那艘小艇。”
“是!”
刹那之间,两艘小艇,相距不到五丈了。
朱四娘目注对面的小艇,沉声说道:“请戈大侠答话。”
对面小艇中,探出一位青衫人的上半身,扬声笑道:“戈永原来对面那小艇中,就是曾被朱四娘在天心谷中废去左臂,并命其献出神雕,戴罪立功的大漠神雕戈永平”
这当口,两艘小艇已并排向下游,顺流而下。
朱四娘点点头道:“托福,托福,戈大侠请到这边来吧!”
“在下遵命!”
戈永平含笑接道:“令主,我看,小艇还是逆水上驶吧!咱们一顿简短谈话,可能会下去一二百里哩!”
说着,人已飘落朱四娘的小艇中。
朱四娘点点头道:“也好。”
于是,两艘乌蓬小艇掉头逆水而上,却保持着二十来丈的距离,而朱四娘与戈永平二人,也在船舱中开始交谈起来。
首先是戈永平含笑说道:“恭喜令主,在下有好消息报告。”
朱四娘注目问道:“是属于哪一方面的?”
戈永平反问道:“令主不是要我特别打听‘神机堂’堂主衣明礼的消息吗?”
朱四娘美目中异彩一闪道:“已经有那厮的消息了?”
“是的。”
戈永平含笑点首道:“不但是已有了衣明礼的消息,而且还由衣明礼身上,获有不少的意外收获呢。”
朱四娘哦了一声道:“那是属于哪一方面的?”
戈永平道:“自然是有关无敌堡方面的机密大事呀!”
接着,才神秘地一笑道:“自从令主驻节夏口以来,不是一直在找衣明礼,而不获端倪吗?”
朱四娘“唔”了一声道:“看情形,那老贼是负有什么秘密使命,而在那段时间中,离开夏口到别处去了?”
戈永平点着笑道:“是的,他是以淳于坤特别代表的身份,前往各地延揽人才去了。”
朱四娘啊了一声道:“他们找来了一些什么人?”
戈永平道:“详情我弄不清楚,但据说,明天午后,他将偕同一位武功和辈份都很高的老魔头,经夏口前往武昌。……
朱四娘注目问道:“知道他们所经路线吗?”
戈永平笑道:“当然知道:而且,他们为了避免麻烦,还都是改装易容的……”
这时,那操舟的船老大,忽然惊咦一声道:“有人追了上来。”
朱四娘、戈永平闻言之后,同时向下游瞧去。
不错,来的是两艘梭形快艇,由于那来船构造特别,体积又小,所以,尽管双方都是逆水上行,那两艘梭形小艇的速度,却至少快了一倍以上。
这情形,使得戈永平脸色一变道:“看情形,我已不能回去了。”
朱四娘微微一笑道:“不回去也不要紧,反正在那边,也不会有什么重大收获的了。”
后面那两艘梭形快艇,已是越来越近。
朱四娘俏脸一沉,眉宇之间,已聚起一片森寒杀气。
当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五丈左右时,已能大致看清楚那两艘小艇中的人了。
但出人意外的是,那两艘小艇中,惟一一位岸然卓立的,竟然是那位自称“黄山逸叟”的太上掌门人,亦即朱四娘手下的夺命使者田斌的师父:“黄山逸叟”欧阳泰。
另外,每一艘小艇中,都有两位和田斌的年纪不相上下的白衫书生,一个操舟,一个则盘坐在舱中。
这情形,自然使得戈永平暗中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朱四娘却不由为之一怔。
欧阳泰首先呵呵大笑道:“朱令主,这浩浩江心之中,倒真是商谈机密大事的好所在啊!”
朱四娘故装不识地冷然问道:“阁不是谁?”
欧阳泰淡然一笑道:“在下欧阳泰,田斌的师父。”
朱四娘哦了一声道:“也是黄山派的太上掌门人。”
“不错!”
欧阳泰含笑问道:“朱令主,和你密谈的那位,是哪一方面的人啊?”朱四娘冷然接道:“与你不相干。”
欧阳泰自我解嘲地一笑道:“令主与人密谈,与旁人当然不相干,但对于一位身为四霸天之一的首脑人物而言,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这当口,那两艘梭形快艇,已和前面的乌蓬小艇走了首尾相接。不过,大漠神雕戈永平却故意以背部向着后面,使欧阳泰没法看到他的面目。
欧阳泰话声一落,又立即接道:“那位朋友,不必故意背着我了,我早已知道你是谁啦!”
朱四娘哼了一声道:“你说说看!”
欧阳泰笑道:“朱令主,我不但知道他是谁,而且还断定他绝对不是代表他的主人前来。”
不是代表主人前来,而表现得如此秘密,此中经过,已不难想见。
因此,欧阳泰的话声一落,朱四娘、戈永平二人,同时脸色为之一变。
但欧阳泰又立即接道:“朱令主、戈大侠请尽管放心,我虽然知道了这一秘密,却不会向淳于坤去告密的。”
朱四娘冷笑一声道:“欧阳泰,知道得太多了,对你可并不利啊!”
欧阳泰笑了笑道:“朱令主不必吓人了,咱们为了节省时间,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朱四娘哼了一声道:“我正听着。”
欧阳泰正容接道;“自从朱令主命令西门锐传下七杀令之后,目前的武林,成了一种怎样的局面令主当然不会不明白吧?”
朱四娘冷笑一声道:“目前,集中在江汉地区的同道们,都是我命令他们来的,还用你来提醒我吗!”
欧阳泰笑道:“可是,人家各有领导中心,可不是前来听候你的命令的。”
朱四娘居然笑了一笑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四霸天的局面?”
欧阳泰正容点首道:“不错!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是凭朱令主一句话所能抹煞的。”
朱四娘哼了一声道:“这事实,我早就明白,无敌堡尸居余气,辛玉风尚未成气候,至于你这位光棍掌门人,那就更不足道了。”
欧阳泰笑道:“所以,只有你这位七杀令主,才是顺天应人的武林天子。”
朱四娘怒声道:“怎么?你不服气!”
“在下岂敢!”
欧阳泰长叹一声道:“原先,我以为你朱令主是一位雄才大略,有须眉气概的巾帼英雄,想不到见面不似闻名,教我好生失望……”
他的话没说完,朱四娘扬掌击出一记劈空掌,并怒叱道:“老贼找死!”
“轰”地一声,两艘小艇激烈地波动着,距离也立即拉长五丈以上,如非是双方的操舟人员都是此道高手,则这一掌硬拚,很可能两条小艇,都会覆没江心之中。
欧阳泰哈哈一笑道:“这是四霸天首脑之一的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交手,接下来的,我希望是第一次真诚的合作。”
说话间,小艇又跟了上来,并含笑问道:“朱令主,听懂了我的话吗?”
朱四娘一怔道:“你是说,你要跟我合作?”
“不错。”
欧阳泰正容点首道:“方才这一掌,你该多少试出一点我的斤两来了,我有自知之明,论武功,你比我强,但所强并不太多。”
朱四娘哼了一声道:“真是自说自话。”
欧阳泰含笑接道:“我的话,是有事实证明的。”
紧接着,又正容说道:“对于你朱令主和无敌堡的实力,究竟是谁强谁弱,我未便妄加论断,但谈到真正实力,我这个你最瞧不起的四霸天之一,却自信绝不比任何一霸为弱。”
朱四娘笑道:“可是,到目前为止,我所见所闻,你都只有师徒二人。”
欧阳泰长叹一声道:“朱令主一代奇才,怎说出这种幼稚的话来。”
朱四娘俏脸一变之间,欧阳泰又注目问道:“朱令主该懂得‘满瓶不动半瓶摇’的道理吧?”
朱四娘冷笑道:“嘴巴会说没有用,我相信的是事实。”
“这也难怪。”
欧阳泰正容接着道:“朱令主,在下打的是黄山派的招牌,这可不同于一般江湖组织,你明白了吗?”
朱四娘一怔道:“这是说,你已经取得当今六大门派的支持?”
欧阳泰笑道:“这下子,朱令主总算是想通了。”
一顿话锋,又正容接道:“我不便瞎吹,说已取得当今六大门派的支持,但我这个黄山派的班底子,除了我自己所调教出来的黄山八俊之外,其余可都是来自当今六大门派中的人,令主如果不信,只等明年元旦大会上,就可见到我黄山派的强大阵容了。”
朱四娘笑问道:“你就是自恃有这个强大阵容,才来同我谈合作。”
“不错。”
欧阳泰正容接道:“像目前这四强分霸的局面,任何一方,也不可能凭一己的力量,将其余三方消灭,因为,事实很明显。
当其余三方一看情况不对时,势必团结起来,一致抵抗,那局面就完全改观了。”
朱四娘似乎有点心动了。
她微蹙秀眉,注目问道:“如果咱们合作成功以后呢?”
欧阳泰道:“欲语说得好,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武林中自然也不能容许有两位霸王,所以,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