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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星捋须微笑道:“贾南星就是贾南星,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康成哼了一声道:“朱令主所要知道的,一如其他同道一样,是你的真实来历。”
贾南星含笑道:“这个,贾某人自会在令主、副令主面前,有个明白交待,现在该说你自己的事了。”
康成冷笑道:“我自己的事,与你不相干。”说完,竟然又自行坐了下去。
贾南星扭头向吕正英笑问道:“副令主,是否要老朽代劳呢?”
朱四娘抢先接道:“多谢老丈,这事情,还是由我们自己处理比较合适。”
贾南星点点头道:“是的,老朽也正是此意。”
朱四娘凝注康成,沉声说道:“阁下这一付人皮面具,竟能瞒过本门中上上下下的眼睛,阁下在这一方面的成就,也的确算得上是一位高人了。”
康成淡然一笑道:“多蒙夸奖!”
朱四娘扭头向吕正英说道:“正英,这事情只好偏劳你了。”
吕正英含笑而起道:“正英理当效劳。”
朱四娘沉声接道:“记着,要活的。”
吕正英淡笑着接道:“正英理会得。”
顿住话锋,目注那位假康成含笑接道:“这位朋友请吧!”
假康成冷然接道:“副令主能亲自下场赐教,这是在下莫大的光荣,但在下必须向这位贾老头先问明心中的疑团才行。”
吕正英点点头道:“好!要问就趁早。”
假康成向贾南星笑问道:“贾老头,你是怎么看出我脸上戴有人皮面具的?”
贾南星淡然一笑道:“我并不是看出你脸上的破绽,而是你忽略了手上的特征。”
假康成一怔道:“我手上并没什么特征啊?”
贾南星笑道:“你手上没什么特征,但开碑手康成的手上,却有一个很显着的特征,那就是他的左手,本来是有一根枝指,为了练武不方便,才将那枝指割除,所以,他的左手大拇指旁,留下一个很显着的疤痕。”
假康成禁不住苦笑道:“哦!原来如此。”
贾南星笑笑道:“你未免太粗心了,既然打算冒充,为何不事先多作点准备功夫呢了假康成含笑接道:“多谢阁下指点!下次我就不会犯这种错误啦!”
贾南星哈哈一笑道:“今宵,你已自投罗网,还会有下次吗!”
吕正英沉声接道:“这位朋友,别拖时间了,请吧!”
假康成笑问道:“就在这儿?”
吕正英点首接道:“不错!”
忽然,大厅内传来一声暴响,和一声厉叱:“朋友,你欺人太甚。”
另一个语声冷笑道:“老子欺负你又怎么样?”
“老子揍扁你……”
“哗啦”一声,桌子掀翻了,只见两个劲装汉子,立即“稀里哗啦”地打将起来。
那位假康成怒声喝道:“你们两个疯了?”
看情形,那两个恶拼着的劲装汉子,好像和他大有渊源似的,使得他叱喝,人也飞快地扑了过去了,但他身在空中,却被吕正英给截住了:“朋友,那些与你不相干……”
贾南星也含笑接道:“这一手,可就不够高明啦!朋友也不想想,这是什么所在,岂是可以随便混得过去的。”
这时,那两个劲装汉子,已越斗越凶猛,将附近的现场,打得一榻糊涂。
这情形,使得朱四娘一挑秀眉,沉声喝道:“护驾双将,给我将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快点拿下。”
林忠、林勇二人恭诺声中,向那打斗的现场中飞扑过去,就在这当口,那假康成已和吕正英二人交上了手。
那位假康成的身手,也相当高明,尽管是在吕正英的快速而凌厉的攻势之下,被迫而采取守势,短时期内,却还能支持得住。
吕正英一面节节进逼,一面冷笑道:“你是淳于老贼的什么人?”
假康成却也冷笑道:“有本领揭下我脸上的人皮面具,不就真象大白了吗!”
吕正英笑道:“朋友说得是,看来我是多此一问。”
一顿话锋,又沉声接道:“阁下,如果在这以后的十招之内,不教你躺下来,我这吕正英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这时,吕正英刚好转到武当派的无为真人面前,而且是以背向着无为真人。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吕正英话没说完,端杯待饮,凝注斗场的无为真人,突然以快速无匹的手法,将手中酒杯,击向吕正英背后的灵台大穴,而其余的天台派掌门人刘元绪,衡山派俗家长老杨裕民,也几乎是同时发动,酒杯暗器,一齐向吕正英周身要害处招呼。
那位无为真人,由于他距吕正英最近,而占了地利之便,手中酒杯出手后,人也跟着五指箕张,飞身向吕正英的右肩抓去。
此情此景,饶是吕正英身手奇高,也不由心头一凉地闹个手忙脚乱。
由于对方四人,取的几乎是四面合击之势,而且那四位功力又高,又是出入意外的突袭,因而迫得吕正英避无可避之下,只好猛然施展缩骨神功,使那本来堂堂七尺之躯,一下子就矮了半截。
同样的,吕正英这一手也是绝到了家,使得对方那四人联手,猛然发动的,十拿九稳的一击,竟然也落了空,而且他们四人之间,还几乎闹了个自相残杀。
总算他们均非庸手,劲力也拿捏到恰到好处,都能于间不容发的危机中,自行收住攻势,而避免了自相残杀的局面。
但也仅仅是这刹那之间的缓冲,吕正英却以一式“夜战八方”,长身而起,并怒叱道:“一群无耳鼠辈!”
话声中,对方四人被他震得踉跄后退,一阵桌翻椅倒声中,那四位总算强行拿桩,站定下来。
不过,由于这一闹,那两个首席,和邻近的两三位席位,已被打得一塌糊涂,没法使用了。
吕正英一式“夜战八方”,将对方四人震退之后,已“锵”地亮出长剑,沉声喝道:“四个鼠辈快亮兵刃,我给你们一个公平一搏的机会!”
也直到此刻,群豪们才注意到,吕正英的左手中,正以食中二指,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原来就当他那一式“夜战八方”的刹那之间,他已以快速无匹的手法,先行揭下了那位假康成的人皮面具。旁观群豪们,也注意到那位假康成的本来面目。
原来那位假康成,竟然是一位年约弱冠的年轻人,由于以往的接触中,从来没人发觉过无敌堡之中,会有这么一位身手奇高的年轻人,因而所有群侠,竟然没有一人能知道这位年轻人的来历。
同时,还有一件令人诧异的事,也正在进行着。
那就是那两位借端生事的劲装汉子,居然能与护驾双将林忠、林勇两兄弟,杀得难解难分。
本来,在朱四娘派遣护驾双将时的本意,以为对付两个借酒生事的小毛贼,而派出护驾双将,等于是杀鸡用上了牛刀,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但事实上,这两个小毛贼,可实在不简单,尽管他们在林忠、林勇的抢攻之下,落了下风,但林忠、林勇要想在短时间之内,制服他们,可实在不容易。
当事人的吕正英,在心愤对方暗算的情况之下,可能忽略了这些突出的情况,而只是要对方亮兵刃作一决战,但冷眼旁观的朱四娘,却蹙起了眉锋。
一旁的贾南星,更是见机不好,连忙沉声喝道:“且慢!”
由于贾南星的突出表现,目前,尽管群侠方面,还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但对他的态度,却已由原有礼貌上的谦恭,而变为真正发自内心的尊敬了。
因而,贾南星的话声一出,连朱四娘也无异议地,只是用一双美目凝注着他。
贾南星目注那已显出本来面目的那位假康成,沉声问道:“小伙子,你是淳于坤手下的什么人?”
那年轻人哼了一声:“如果你能告诉我真实身份,我才将真实来历告诉你。”
贾南星苦笑了一下道:“好小子,此时此地,居然还敢同我老人家讨价还价。”
那年轻人淡然一笑道:“无敌堡出来的人,没有什么不敢作的。”
贾南星笑道:“好!冲着你这一份豪气,我可以先行说明我自己的来历。”
这一说,自然引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向他射来。
但贾南星却向吕正英笑问道:“你小子是否心中有甚复案呢?”
吕正英脑际灵光一闪,含笑接道:“我想,老人家就是我那位鬼前辈师父?”
贾南星捋须笑道:“你要是再想不起来,我老人家真会揍你一顿屁股。”
这一来,不但吕正英感到无比的兴奋,连朱四娘母女也大感意外地围了上来,朱亚男并像一只百灵鸟似的,娇笑道:“师父,您好坏,早就到这儿未了,却还玩这些鬼把戏。”
她口中说着,人却向他的身边腻了上去。
但贾南星却将她的娇躯向外一推道:“丫头,现在可不是撒娇的时候啊!”
他顿住话锋,却是目注那年轻人笑问道:“小伙子,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那年轻人蹙眉问道:“你……你就是劫余生?”
“不错。”贾南星点首接道:“如果你们这些人,都是淳于坤在暗中所调教出来的徒弟,则你们该叫我老人家一声师曾祖才对。”
那年轻人笑道:“我们只知道有堡主,连师父的名称都没有,更哪儿有什么师祖曾祖的。”
贾南星一哦道:“如此说来,你们都是淳于坤所秘密调教出来的手下人?”
“对了。”那年轻人笑道:“我们只是负责杀人的杀手。”
一声惨号,那与护驾双将恶斗着的两个劲装汉子,已倒下了一个,另一个心头一惊之间;也被林勇一剑贯胸而死。
这相继传来的两声惨叫,使得那年轻人脸色为之一变,贾南星却平静地问道:“那两个也是你们这些杀手中的人?”
“不错。”
“这儿,你们来了有多少人?”
那年轻人笑道:“眼前的六个,你已经看到了。”
贾南星道:“我要知道详情。”
那年轻人冷笑道:“你想,我会告诉你吗?”
贾南星脸色一沉道:“杀人者死,你懂不懂?”
那年轻人漠然地接道:“我只懂得杀人。”
一直静听的朱四娘,忽然冷哼一声道:“好,我先让你尝尝被杀的滋味。”
她一顿话锋,才目注吕正英沉声喝道:“正英,先宰了这四个。”
吕正英点首恭应道:“是!令主,正英想先问他们几句话。”
朱四娘点点头,吕正英却目光向那冒充无为真人等的三位一扫,淡然一笑道:“你们三个,狐狸尾巴已经揭穿,还不将脸上的鬼皮揭下来。”
最先现形的那位年轻人冷笑一声道:“好!你们都把人皮面具揭下来,看他还能有什么咒念!”
这位年轻人,显然是这四人中的首领,他的话声一落,其余三位,立即自动抬手,将脸上人皮面具揭下来。不错,另三位也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这四位,面孔虽然不同,却有个共同之点,那就是阴沉的脸色,和光芒闪烁的目光。
吕正英人目之下,蹙眉问道:“像你们这样的杀手,淳于坤一共调教了多少位?”
原先那年轻人冷然接道:“不会比你们的女剑士少就是。”
另一个接道:“而且我们每个人的武功,都高于你们的女剑士……”
吕正英道:“这一点,我信得过,大致说来,你们的身手,同淳于坤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