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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叔德道:“到最危机的关头,这些不务实际的话都是空谈,晚辈何尝不明二老是关心后生们的生命,但这种关心如对怕死之辈他就求之不得,我们如果在店中只是逞一时之勇而替宣、高两位接梁子的话,其结果宣、高二人仍旧难免一死地,那当时又算得什么呢?”
宗代急急接口道:“你四兄弟能替宣、高两位断绝后患么?”鲍叔德道:“这句话晚辈同样也可以问交出旗子的结果。”宗代点头道:“你可知道师太和这位前辈的来历么?”鲍叔德笑道:“你老也许是急慌了,竟将晚辈一开始的请示都忘了?”那尼姑未持宗代开口,念了一声佛号接道:“少施主,老尼‘心玄’,出家玄岳,这位老施主恐怕少施主更难相识,人称‘黄沙过客’,连令师也只见过一面。”鲍叔德不卑不亢的拱手道:“晚辈出师时短,见闻浅陋,确是不知二位前辈尊号,请问今晚之事如何解决?”秃顶老人呵呵笑道:“苍生飘的‘残神剑’,可说已到化境,能够胜地半筹的就只有‘皓皓子’齐古圣一人了,但要想完全取胜非五千招不可,此外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也不超出五人。”
鲍叔德道:“这样说,你老和师太今晚也不过能打个平手了,既然如此,我们四兄弟和宣、高二位所受的威胁仍在。”老尼姑念声佛号道:“贫尼和老施主意在将其‘七色令’带走,使他暂时不向诸位施主下手,如能侥幸拖过一月,他就会将此次过节作罢。”鲍叔德诧异道:“一月后他就不再找我了?”老尼道:“这是他施出‘七色令’的规矩。”鲍叔德道:“他来时怎会相信小旗不在我们手中呢?
秃顶老人笑接道:“小旗上伏有他的‘七绝香’,别人闻不到,他却有感应,老朽等只消一带走小旗,他就会追去,你们今晚绝对见不到他了。”鲍叔德立即向后面的百里超招手道:“老二,快点将小旗拿来。”百里超立将小旗双手递给秃顶老头,但却提出意见道:“老前辈,将旗带走,不如将旗毁去,这样他不就更查不出了?”秃顶老人摇头道,“将旗毁去不如将旗摔掉来得干脆,可是他的‘七绝香’就会永远留在该人身上而不去了,这是‘七绝煞星’的邪功,甲拿到旗交给乙,其香就不会在甲身上,乙再传给丙,其香就跑到了丙身上,如丙将旗不传了,其至将旗抛弃,其香就在丙身上不去了,假设一丢了事,他的‘七绝令’也就不算奇了,同时也不致使武林中人见旗丧胆啦,孩子,有很多事情往往是不可思议的。”
秃顶老人说完之后,立向老尼道:“师太,距三更不远了,苍生飘虽说不到三更不现身,但也得防他有异乎平常的举动,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为上。”老尼忙向宗、左二老合十道:“二位施主仍和这几位少施主同行,大家在太白山会面罢。”宗代点点头,忙和大家拱手相送。
鲍叔德转身急对高妙和宣武道:“二位去不去太白山。”宣武急接道:“老高的对头不止是一个‘七绝煞星’,武林中还有很多人要找他,在下既然和他化敌为友,不若暗地隐藏一段时间再露面。”鲍叔德欣然道:“这才够朋友,那就请二位快点离开。”高妙慨然道:“我们也不会藏到什么地方不出来,总而言之一句话,少侠等走到那里,我们就在暗中跟到那里。”他话里的意思满含感激之情,宗代哈哈笑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一点不错,高兄今天变成两个人了!”鲍叔德正色道:“二位绝对不可如此行动,那是最不方便而且很危险的,宣大哥尚可,高老就困难了,不若择地隐居一时再出来为上。”宗代笑道:“他们下了的决心,鲍少侠就不必劝了,其实这样一明一暗,互相呼应,倒是个好办法。”鲍叔德一见时间无多,仅叹息一声,立即催二老动身。
于是六个明走,两个暗跟,大家急急脱离当地,忙向山西境内直奔。
第三天中午,他们到达一条大河的上游,宗代提议租条船,可是又怕出了事情连累船家,于是干脆就在河边买了一条小船。
船买成了,谁知六个人中竟只有百里超一个会划,其他的人竟都不谙水性。
左群犹豫不决,他怕百里超一个人划久了吃不消。
鲍叔德笑对百里超道:“阿超,你不怕累吗?”百里超笑道:“在路上太暴露,还是坐船好,我划一两天不成问题。”大家见他不畏难,于是在岸上买了不少吃的,一同上船开行。
百里超对船上的功夫真不错,他一桨在手,划动如飞,居然熟练无比。
他们吃在船上,住在船上,百里超竟是日夜不停,只两天就到了代县,那正是清早的时候。
大家上了岸,船是准备不要了,可是百里超却舍不得,立向鲍叔德道:“你们先进城,我带老四晚一点再来。”鲍叔德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好,我在客店门前留下标记,你来时不会找错。”当鲍叔德和小要饭的同二老走了之后,巴山问百里超道:“老二,留下干吗?”百里超道:“卖船!”巴山笑道:“你早又不说,卖不掉了。”百里超奇怪道:“为何卖不掉?”巴山道:“人家怕我们是偷来的。”百里超道:“那有这回事,我不信,便宜卖一定有人要。”巴山道:“你不信就试试看,北方各水路是属于‘黄河龙’所管,我知道他立下的规矩,凡不是水上人帮之人卖船,一概拒绝收买,甚至还要遇到麻烦。”百里超诧异道:“黄河龙?我听阿德说过,他是位大英雄。”巴山道:“确是位大英雄,是天下水路上两大英雄之一,另一位水上英雄就是‘长江龙’,他们分管南北水路,势力大得很。”百里超道:“这样说来,恐怕真卖不掉啦?”巴山忽然道:“不惟卖不掉,麻烦已经来了,我们后面有两个朋友盯上来了。”百里超回头一看,确见有两个中年大汉跟了上来,于是立足等着。
一会儿,两个大汉接近了,其一向着百里超拱手道:“朋友,你们不是吃水上饭的吧?”也许他见百里超年纪大,个子高,他把百里超认作为首之人,但态度却很礼貌,出言非常和气。
百里超也拱手笑道:“二位的意思是来查我那条船罗?”那大汉点头道:“二位是买来的吗?”百里超道:“朋友这句话问得不太客气。”那大汉道:“水路上不太清静,朋友,你贵姓,船从什么人手中买的,好在这条是旧的,否则我们恐怕更不客气。”百里超道:“我姓百里,朋友,船虽旧,我还花了十五两银子呢,现在想卖出去。”那大汉头道:“没有人要,朋友,今后买船要卖主留下姓名。”两大汉似看出二人不像江湖匪类,说完拱手而去。
巴山笑对百里超道:“如何?我们进城吧,那条船停在那儿直到烂掉也不会有人敢动了,除非我们仍用它,黄河龙之所以是英雄,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了。”百里超笑道:“这两人是老辈人物吗?姓什么?一定有几下子。”巴山道:“黄河龙听说姓展名云鹤,长江龙姓广名文南,他们出道还不到五年,绝对不是老辈人物,可是谁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样子,武劲更是无人提起过。”百里超既知卖不掉船,于是只好向城里走,边行边笑道:“这两人很神秘,将来也许能够打下道江山,武功决错不了。”刚到城门口,巴山突然向他一拉,轻声道:“来了两个人物,我们快转身,他们出城来了。”百里超在人群中转身问道:“是谁?”巴山道:“那青年不认识,一个是龙天放所迷恋的女子。他们不知到什么地方去?我们跟去瞧瞧看。”百里超道:“那我们先走,到城外再落后。”巴山点头道:“前面有两条路,一条到河边,一条是西上的大路,我们到了分叉处再停。”人群中确实出现两个男女青年,男的英俊而伟岸,气派非凡;女的风姿迷人,丽质尤佳,秋波流动,荡人心灵,该属天下尤物。两人没有说话,到了分叉处,竟向大道一方前去巴山在暗中指给百里超看道:“这女的美吗?”百里超点头道:“美是美,我总有点看不顺眼。”巴山道:“为什么?”百里超道:“我说不出她的缺点,但还没有司马黛庄重似的,她的眼睛太古怪!”巴山打趣道:“老大说二哥也有个女友,听说叫年年红,她比司马黛和这女子怎样?”百里超喟然轻叹道:“不要提了,她虽是天下最美最纯洁的少女,但我决心不再和她接近了。”巴山惊讶道:“为什么?”百里超道:“你们都把我看成真呆子嘛,我只是不愿多开口罢了,她是赤煞五魔之一的子女,我岂能自寻烦恼!”巴山啊声道:“你已经知道了?”百里超点头道:“她父亲就是年一醒,虽说此人不坏,但我讨厌他,因他不该与魔鬼为依。”前面两个男女走出十几里后忽然偏向一座丛林行进,巴山遥遥看到,忙对百里超轻笑道:“他们搞什么名堂?”百里超道:“我们从这面转到林后去看看,他们的行动有点古怪。”在林深处有条清澈的暖流,水声淙淙,两岸奇石叠叠,野花似锦,那女子坐在石上,右手正在玩弄一朵红色小花,眼睛却侧注着水流。
男的在她对面立着,左脚踏着一株横卧的枯树,这时恰好在哈哈大笑!
女的忽然转过面来道:“你笑什么?”男的淡然道:“我笑‘浩气四圣’鸡婆孵鸭子,空操一番心血!”女的冷笑道:“龙天放倒不倒过来,本教毫不在乎!”男的又是一声哈哈大笑道:“放长线钓大鱼,你好不容易才搞到他来裙下称臣,‘赤煞五魔’培养你作什么?还不是为了钓鱼?”女的忽又格格笑道:“那只怪龙天放自作多情,我对他毫无情感,现在他声明投降我赤煞教,这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我可没有将他当人待。”男的摇头道:“他比你年纪小,武功不差上下,你不将他当人待?这是骗鬼?”女的瞟了他一瞥媚眼,格格笑道:“你吃醋了!”男的讥笑道:“我穿过的鞋子太多了,这有什么醋可吃!”女的陡然娇嗔道:“你对我毫无情感不成?”男的双手一拍,淡然踱了几步道:“现在你那口小池里怎能养两条鱼儿!”女的忽又娇笑道:“只要你和我赤煞教合作,我仍是你的人!”男的摇头道:“我虽不在乎穿破鞋,却也不愿在人前称臣,换句话讲,赤煞五魔的嘴脸我看不顺眼,因为我黄河帮的基础建立不属叫我,双手奉送给别人可办不到。”女的突然站起道:“恐怕你只有两条路可走!”男的冷笑道:“第一条我作龙天放第二;第二条遭你赤煞教攻击。对不?”他说完突然大笑道:“你用对付龙天放那一套来套我不成,居然又施展恐吓手段了!告诉你,你的每一套功夫毫不比我强。”女的呼了一声,冷冷的道:“在我旁边如果再加一个人呢?”男的道:“五魇虽不要脸,二打一的下流举动尚不至于,尤色雅,除非你多找几个面首前来,当然,龙天放算是一个啊!”女的陡地浪笑道:“龙天放不配和我尤色雅联手,他虽与你功力相等,但我厌恶他。”男的大笑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目前又在动长江帮首领广文南的脑筋,哈哈,你别作梦,广文南对女人的胃口我知道,你那已经种过两次的肥田他不会要,这个人喜欢开荒,同时他与我神交已久,因为我和他是南王北帝,各分水域哩。”
女的面色愈来愈见阴沉,良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