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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吧!每个人都是成了名的好手,每一位至少要五万两的代价才能搬得动,你自己还要倒贴上两百万两,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字文锦一怔,没想到梅玉会把话叫开来的,一时没有话可以回复,梅玉又朗声道:
“我也不是真打算在江湖中混一辈子的,我这汝南侯世子的身份仍然存在,保这一趟缥,有我特殊的目的,所以我把话也敞开来说,今天我不是江湖的身份,也不以江湖的规矩办事!”
宇文锦叫道:“不管你是什么,我们是江湖人。”
梅玉沉声道:“字文锦,你受了锦衣卫的好处,别人可没有,你别糊里糊涂的硬拖大家来替你卖命,我已经向沐王府递过照会了,他们也答应支援,如果你们坚持不放手,沐王府就要插手干预了!”
“小子,你满口胡言,沐王府也不能干预到江湖人行事,难道我们就怕了沐王府不成?”
梅玉一笑道:“寻常江湖恩怨,沐王府是不便干预的,但牵涉到宦海风波,沐王府就不会坐视了,我把利害关系说清楚,你们自己看着办好了!”
语毕他朝罗世义一点头道:“罗兄,请吩咐贵属弟兄,喊镖上道。”
罗世义听梅玉已经公开喊出了内幕,只有硬着头皮干到底了,他只希望梅玉没有设下空城计,沐王府真的会支援,否则凭对方摆出的阵容,他们是闯不过的。
但这个时候,他已别无选择,朝手下的越子手孙七做了个手势,孙七也只有硬着头皮,一马当先,颤着喉咙喊道:“金鸡……威扬!”
他是尽了努力喊了,但是那声音却小得可怜!
但他毕竟是向前进了,宇文锦神色一变道:“姓梅的,你是决心蛮干了,各位朋友,并肩子上!”
他叫了一声,却只有两三个人装模做样地上前一步,仍是没有人动手,宇文锦叫道:
“大家是怎么了,难道一面金鸡镖旗就把大家给吓住了?”
有人接口道:“字文老大,金鸡镖旗吓不倒我们,但是沐王府我们却惹不起,我们的身家根本都在云南。”
“姓梅的小子分明是虚张声势,沐王府不会管事的!”
“这倒不然,上一次他们已经走镖过境了,沐王府和大理段王府对他的确是全力支持的。”
“这一次不一样了!”
“什么地方不一样,若是沐王府不加支持,他根本就不敢公然走镖,字文老大,你可没说跟沐王府作对?”
“沐王府不敢干扰的,我可以负责!”
“宇文老大,你凭什么负责,你是孤老一个,到时候拍屁股一走,我们的家小和家业却搬不走!”
字文锦发急了道:“刘向、刘进,你们哥儿俩是什么意思,事前已经讲好报酬,已经预付了一半订金,你们收了银子,事情到了临头,你们却又退缩了?”
刘向也火了道:“宇文锦,你把话说清楚,当初你只是说劫金鸡的镖,可没说有沐王府插手?”
“现在我们也是劫金鸡的镖,至少到目前为止,沐王府并没有干预。”
刘向冷笑道:“宇文兄,你这话就有伤忠厚了,根本你就了解到劫这一趟镖不是江湖恩怨,你向谁领的银子心里也有数,你更清楚沐王府一定会干涉的。”
字文锦听他如此一说,也沉下了脸道:“刘兄既然要把话敞开来说,兄弟也不否认,各位都了解到劫这趟嫖的纯利并没有那么丰厚,所得之数,远低于兄弟答应各位的报酬,必然是另有内情的,但各位仍然参加了!”
刘向道:“参是参加了,但是也有个斟酌的余地,兄弟事先也声明了,若是只赔我们两条老命,你们为了道义,豁出命来硬挺了,若是要牵扯到家小,我们就要考虑了。
老实说,我们在这儿多年攒积,也有个十多万两的身家,只为了几万两银子而豁出去,岂不是太不上算了!”
字文锦冷笑道:“刘兄,既然你有了身家。就该在家里纳福,干吗又要出来呢?”
刘向微微一笑道:“宇文兄说得好,刘某兄弟二人并非贪财,却也有不得不来的苦衷!”
宇文锦一怔道:“这是什么话?怎么叫不得不来?”
刘向道:“宇文兄,有人管得住你,硬叫你出头,自然也有人管得住敝兄弟,使我们不得不来!”
宇文锦叫道:“你们是沐王府派来的?”
刘向微微一笑道:“字文锦,今天大家最好别掏底子,否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宇文锦神色如土,呐呐地道:“刘向!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既然身属沐王府,就不该收取我们的预付报酬?”
刘向道:“字文锦,你出面邀约之时,也没说出你的背景和身份,只说是对付一批来历不明的江湖人,没说出对方是梅小侯,这是你不够意思在前!”
宇文锦顿了一顿才道:“今天的事你们是不会插手了?”
刘向道:“不!我们一定要插手,我们在云南的江湖人奉有王府指示,对梅小侯必须全力支持。”
宇文锦冷笑道:“各位弄清楚,你们是跟大内的锦衣卫作对,你们有这个胆子吗?”
刘向道:“我们没这个胆子,不过锦衣卫指挥使郑文龙大人与王府也有联系,他要求我们对梅小侯必须全力支援,所以我们也是奉令行事。”
字文锦呆住了,他没想到沐王府是利用这个方法插手的,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道:“好!姓刘的,你记住,所有的责任该你负。”
刘向道:“刘某人微言轻,负不起任何责任,你要以官面的身份说话,可以找沐王府去。”
字文锦看看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在云南邀来的,想必都与沐王府有关,今天的劫镖行动是砸到底了,再说任何的废话也没有用,只有冷哼一声,回头就走。
只有三五个人跟他离开,大部分的人都呆立不动,连梅玉也大感意外,他把事情叫开来,只是试探一下,想不到沐王府真的插手了。
不过,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镖队又缓缓地启动,梅玉随队而行,走过刘向的面前,梅玉一拱手道:“盛情高义,改日面谢!”
刘向也拱手道:“小侯不必客气,刘某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且幸能略效绵薄,不过小侯如不嫌冒昧,兄弟只有一事请教,以便回报。”
梅玉略作沉吟,他知道对方的问题一定不简单,顿了一顿才道:“刘兄尽管指教,只要兄弟能答的,一定不吝奉告。”
刘向想了一下道:“小侯此次所保的红货是否十分重要,需不需要沐王府派人护送?”
梅玉听得懂他的意思,略一沉吟才道:“东西是颇为珍贵,但是并不重要,丢了也没关系,只是沐王府如能派人暗中护卫一下,在下会十分感激广刘向一听就懂了,笑笑道:“那兄弟就以此回报王爷了,相信王爷必然会有所安排的。”
“多谢刘兄了,请报上王爷,说梅某因业务在身,不便进诣,路过镇南时,也不到王爷府去了。”
“还是小侯明白,这样王爷也方便说话些,还有一点要请教的是小侯此去目的为何?”
梅玉道:“梅某只是途过云南,最后目的却不在王爷治下,刘兄如此回报王爷就行了。”
刘向一拱手道:“兄弟明白了,祝小侯一路顺风,这次兄弟挑明了身份,固然把字文锦挡了回去,但他不会死心的,而且也会把明取改为暗袭,小侯还要多加小心为上!”
梅玉点点头,刘向又道:“对方若以官方身份行事,王府与朝廷有明约,尚可干预,若纯以江湖身份为之,王府插入就不便了,因为王府与江湖同道向有密约,互不干扰,而且云南治下的江湖人很多,自成势力,不便过分开罪,否则即中了朝廷驱虎吞狼之计,尚希小侯谅察。”
梅玉一叹道:“我明白,沐王爷维持这一片基业,也是煞费苦心,燕王忌惮颇深,也在千方百计,想削弱沐王势力,在下不会使王爷为难的。”
刘向欣慰地道:“王爷说过,小侯是明白人。”
梅玉道:“在下代一位义兄传言王爷,对他的种种援助之处十分感激,就目前而言,王爷做得已经够多了,不会对他多作打扰了!”
刘向点头道:“王爷却十分惭愧,深感未能尽心,有负先皇帝洪武爷的托付!”
“这些话不必说了,事情的演变难以预料,实在怪不得王爷的,何况这些话也不是我们能讨论决定的,他们之间早就有了协议,刘兄请吧!”
拱手上路,刘向兄弟也没有远送。
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罗世义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上前道:“梅兄,刚才实在是好险,想不到梅玉竟是成竹在胸,不过梅兄对言氏四老似乎不必做得太绝的。”
梅玉叹道:“我也知道那四个人的关系重大,可是势在必行,不杀死他们,今天就过不了关。”
罗世义道:“这是怎么说呢?”
梅玉道:“宇文锦是官方买出来的狗腿。在云南境内,他不敢亮出官方的身份,所以才拖出言家四老来充场子,他们是以纯江湖的身份出头的,这四人不除,刘家兄弟也不便出头干预了。”
“小侯早就知道王府会伸援手吗?”
“不!我不知道,但是沐王府曾经给我保证过,只要我是为了特殊任务进人云南,他们一定会支持的,所以我一看情况,知道必须先摆平言氏四鬼的江湖关系,再用话一点,暗示沐王府应该出头了。”
罗世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小侯杀死了言门四老,日后恐怕麻烦大了?”
梅玉道:“我没关系,将来我不会一直在江湖上打转,姚大姐也是一样,所以才由我们两人出手搏杀言氏四老,免得罗兄牵了进去。”
罗世义笑道:“兄弟的镖局只及云南境内,言家的势力在四川,四川的长镖,进人川境后,就由当地的同业转包了去,这对兄弟的影响倒不大!”
“那兄弟就更放心了,今后罗兄在云南如有兄弟可尽力之处,只要吩咐一声,兄弟无不尽心。”
这正是罗世义所希望的事,上一次梅玉保了一趟镖到大理,沿途历经曲折,但使得梅玉在云南、四川都创下了赫赫盛名,俨然成了缥行界的领袖,所有的镖局都希望能搭上广源的关系。
金鸡镖局在碧鸡的规模是最大的,但是在整个云南而言,却只是二流的,罗世义本人的声望也只是二流的。大家知道他的名字,却不是个绝顶出色的,所以梅玉找上他,明知此行危险重重,他也硬着头皮答应了。
而且此举还有沐王府的暗助,此后说不定还能搭上沐王府的关系,那更是求不到的机缘,现在事实证明一切都如所料,因此罗世义心中充满了兴奋之情。
这一路到镇南关是风平浪静的,因为越来越近镇南沐王府,大家都有所顾忌,但是一路上的监视者却也络绎不绝,虽然那些人精于乔装改扮,但很难逃过老于江湖的姚秀站和罗世义。
经过镇南,梅玉果然绕道而行,没有前去王府拜会,因为同行中有着建文皇帝,身份十分尴尬。沐荣既不便以君臣之礼相见,但也找不出另一个适当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见了。
最重要的还是为了保密,建文帝在列中很少有人知道,连主持镖队的罗世义都不清楚,这是十分有利的,如若是消息泄漏,恐怕会引来很大的危险。大内侍卫和锦衣卫的人,千方百计也要截杀他,纵然是郑和叔侄有心相助,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