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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直接了当地道:“因为昌平先生曾将有关忽必烈藏珍的事情,告知先帝洪武爷。”
“各位是来寻宝的?”
梅玉道:“不是我们来寻宝,是大明朝来取宝,这位是大明征西大军总监郑公公,他率领了三万大军,乘了一百多条大船,都停泊在马六甲外海,然后我们再率军前来……”
“不错,大军现驻在山下,我们先带了一部分的人进驻大汉山,因为根据昌平先生的报告说,忽必烈藏珍体积并不太大,不需要太多的人!”
文廷玉道:“国公对忽必烈藏珍始末清楚吗?”
“清楚,令先君对这事的来龙去脉交代得很清楚,这是元代在西洋各国所掳获的珍宝,在运回中国的途中遇风被吹到此地,护送大军俱皆损失,只有五名汉人护卫生还,昌平公即其中之
文廷玉道:“阁下既然知道了来龙去脉,就明白这笔藏珍不属于任何私人所有?”
郑和立刻道:“是的,所以昌平公才献之朝廷。”
文廷玉道:“先君他也无权对藏珍作任何处置!”
郑和道:“不错,昌平先生在先帝的支持下,遍访了当初的五个人,取得了他们的同意。”
文廷玉深注着他道:“取得每一个人的同意吗?”
郑和只有望望梅玉,梅玉道:“详细的情形,由于当事人俱已物故,无从推考,但是昌平公的确已将取得藏珍的一应条件都搜集齐全,献于朝廷。”
“阁下可知道所有的条件是什么吗?”
“知道,藏宝图已凑全,知道宝藏在飞凰石下,凤头右侧的石洞宝库之中,有三道铁门锁住。”
文廷玉道:“那三道铁门所用的锁系由一名南方的巧匠所造,除了原配的钥匙外,一概无法开放。”
梅玉道:“我知道,不过昌平公已经将龙虎凤三柄钥匙的图样都搜齐了,我们已经配好了钥匙。”
文廷玉突然叹了口气:“这儿一共有三户人家,在下来得最早,张志远迟我两年来到,另一个席久之则在三五年前迁此,他们都是昔时藏宝五人的后人。”
梅玉不知道他何以提起这些?
文廷玉道:“我与张家的子弟是因为避乱而来,同时也为前人看守藏珍。而席久之前来,则是为了他的父亲席长亭为人暗杀,所藏的龙形钥匙图形则不知去向,他是在这儿等凶手的。”
梅玉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令先君昌平公已身故,他是如何取得钥匙图形的已不得而知。”
文廷玉叹了口气道:“不过现在已不重要了。当时,席久之推测想必是原来的五人之一,因为只有这五人才知道藏珍之秘。”
郑和道:“这倒不一定,像你们这些做子女的也知道了,任何一个知情的人都可能起异心的。”
文廷玉苦笑道:“不过照情形看,倒是先君他的嫌疑最大,因为是他把整个机密泄之于朱元璋的,自然也可以邀功去算计其他的人。”
姚秀姑忍不住道:“你这个人怎么对自己的先父如此不敬呢?”
文廷玉又是一声苦笑道:“我离开先君那时才只有十岁,是由先母携带前来的,对于先君是如何一个人,先母却知之甚详,事实上先君一直就是在动脑筋设计其余的几个人,先母就是与他意见不合,不齿他的为人,才愤而离开他的,所以要住到这儿来,就是想守在此地,不让先君取得藏珍。”
梅玉微异地道:“这是为什么呢?”
文廷玉道:“这是为了后世子孙计,在下共有兄弟七人,在下最幼,上面还有六位兄长,有的己曾授室,我们家在家乡已薄有田产,足可渡日,不必求发财了。”
郑和道:“令堂大人倒是颇有远见,据咱家所知文昌平身后积财颇多,但是子孙却不太守得住,已经败得差不多了。”
文廷玉神色微动,轻叹道:“还好只是败落而己,如果寒家的人得到了藏珍,恐怕还会落得家破人亡呢!”
梅玉听他似乎在有意避开话题,忍不住问道:“文先生,我们是奉旨前来取宝的,藏珍是否在此?”
文廷玉想了一下才道:“这个问题兄弟无法回答,根据先人的说法,宝库似乎在此,可是我们没有打开来看过,不知里面是否有藏珍。”
“是没有打开过?还是没法子打开?”
梅玉又追问了一句,文廷玉神色又动了一动,才叹息着道:“在席久之来后,我们曾经尝试过去开启宝箱,他凭着记忆去打造了一柄龙形宝钥,试图打开第一道铁门,结果因为尺寸不对,门倒是开了,但是却触动了另一项机关,触发了埋藏的炸药,把宝库震坍了!”
梅玉一震道:“宝库震坍了,这是怎么说呢?”
“宝库是在飞凰石的山腹中的,爆炸之后,整个宝库陷入山腹中;被几百万斤的大石所埋。”
“无法再挖出来了吗?”
“我们三家所有的老小人口,合起来不过三十余口,那个工程太大了,我们实在无力为之,只有住在此地,用荆棘围住了四周,不叫人前来,一住不觉二十余载。”
“你们从没有出去过?”
“可以说没有,外面也是蛮荒之地,我们每年只派两个人出去,购买一些食盐布帛之类的东西。”
梅玉略一沉思道:“阁下对我们前来取宝藏,作什么看法呢?”
文廷玉想想道:“宝藏之所有权,应为五家之后人。”
梅玉道:“这话错了,忽必烈宝藏是元代宫廷所有,大明朝廷代元而起,宝藏的主权也跟着转移。”
文廷玉忽地一笑道:“现在讨论这个题目太没意思了,元代也是来自西方各国,只能说这是一批无主之物,谁有本事,谁就可以据有,各位既是率有大军前来,形势比人强,我们就是争也争不过。”
梅玉也知道很难在道理上辩个明白,只有道:“那就请文先生带个路前往宝库,待取得藏珍之后,我相信朝廷对各位多少总有一个报偿。”
“那倒不必了,我们在此地多年静居,生活足以自给自足,什么也不想要了,只不过宝库已深埋在山腹之中,取出来将是一件大工程。”
梅玉道:“我们看过了之后再说!”
文廷玉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默然转身,对五个人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大家走了一阵,也穿过了几间村舍,却都不见人影,梅玉忍不住又问道:“屋中好像都没人?”
郑和却哼了一声道:“人都躲在墙后;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执着弩箭,你们的防备倒是很严密呀!”
文廷玉有点讪然地道:“村中人不与外人接触,都有点怯生,至于他们心怀戒意,也是难怪,因为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地理环境。”
郑和冷笑道:“这些人在外人压境时,居然还能不动声色,静心潜伏,想必一定训练有素。”
梅玉心中一动,在这些地方,他倒的确不如郑和,文廷玉却极为不自然地道:“敝处的人对保护自己的家园,的确都很认真,凭着外面的一片棘林,再多的人也无法拥进来,即使溜进一些,在我们严密的防守下也无法得逞的。”
郑和微微一笑道:“对于一般的潜入者,这些防卫设施是够了,但是要对抗数万大军,贵处毕竞是不足与论。”
文廷玉不服气地道:“几万大军能开进金马老高原的已经有限的,就算能到这儿,也越不过那满地的棘林。”
郑和笑道:“咱家只要从船上把红衣大炮抬下来,架在林子外面,一阵乱轰,然后再用几千斤炸药,沿途埋进来,一点火,可以把整个大汉山翻个身。”
文廷玉只有干笑道:“总监说得太严重了。”
郑和神色庄然地道:“只怕文先生还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我们是奉了旨意,几万人动众劳师远地,这表示我们志在必得,不在乎任何阻挠的,你们文家虽已败落,那是子孙不肖,但是先太祖皇帝念在令先君子献宝图有功,仍然晋封了伯爵,食米百里,祭田祖产仍在,子孙们还不会饿着,如果这份藏宝图落了空,这欺君之罪,就够你们受的,文家是大族,大小两三百人呢,一起绑上法场砍头,那可是很壮观的!”
文廷玉脸色大变,厉声叫道:“就算是欺君,也只是先父一人之事,怎么能牵涉到全族呢?”
郑和哈哈大笑道:“文先生,你是在深山中生活太久了,可能不明世务,天下最笨的两件事,就是跟朝廷作对和皇帝去讲理。”
文廷玉愤然地道:“皇帝可以不讲理吗?”
郑和庄然地道:“皇帝当然会讲理,他要灭你的族,绝对有一篇说得过的道理,他是天下至尊,所以他的道理不容人驳斥,就算你的道理能盖过他也没用。”
他顿了一顿,神色更厉地道:“何况,他要是灭了你们文氏一族也不冤枉,因为你文先生是昌平公的后人,阻挠取宝,欺君之罪,是你们刻意为之。”
文廷玉急道:“在下怎么会阻挠取宝呢,在下不是带各位到宝库去吗?”
郑和冷冷地道:“文先生,咱家除了领军之外,还兼领了锦衣和缇骑两尉,那是主管天下密探事务的,你这点小过门别在咱家面前摆了,你以前所说的都是实情吗?”
文廷玉开口欲言,郑和又寒着脸道:“宝库果真震坍了?被埋在山腹巨石之下了?”
文廷玉结巴地道:“是……是真的,总监到那儿一看就知道了。”
关闭冷笑道:“那你们就只有祈求上天,那坍方不会太深,只要费点事就可以取出来,否则你们就惨了,我们为了要回朝交旨,只有把你们村中的人一个不漏,全部捆上了押解回朝。”
文廷玉急了道:“这太不讲理了:”
郑和冷笑道:“咱家不是告诉你嘛,跟皇帝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出动了几万大军,百余条大船,迢迢万里,居然无功而还,这个责任没人负得起。”
“你们不是出使前来的吗?”
“文先生的消息倒是很灵通,不像是久闭深山的人!”
“我……我们每年总要派一两拨人出去,购买食盐以及一些日常用品,顺便也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形。”
郑和道:“那你该知道我们在去年已经来过一次了,回朝不到一年,立即又声势汹汹的再来,可不是闲得没事做了,这二次,我们是专为忽必烈藏珍而来的。”
文廷玉默然不语。
郑和又道:“回头到了宝库,若是我们认为一时无法开库取宝,大军不能久驻外邦,那时很抱歉,我们就要锁人了。”
“这怎么能怪我们呢!”
“因为是你们把宝库弄坍了……”
“我们有权利……”
“你们没权利,连最初藏宝的五个人都没有权利,这批宝藏是属于元朝皇室所有,照权利转移的惯例,理应属于大明朝廷。
文先生,我不是跟你动蛮,也不想吓你,你若是想在这上面玩心机,那你就是在自找麻烦了!”
文廷玉几库欲言又止,梅玉心中是颇不以为然的,因为郑和的态度迹近倚势凌人了,可是他也没有插嘴或出言去反驳郑和。
因为照他的了解,郑和平素为人不是如此的,他虽然位高而权重,但为人谦和,何况此行是自己为主,郑和只是副使,一路上,郑和都很守本分;差不多事情,都来请示由自己决定的,何以在此刻,也不是个老实人。
郑和对梅玉的无言支持投来感激的一瞥,梅玉还朝他点点头,表示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