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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凤栖妹妹为你终日面无欢愉之色。”
虞凤栖闻言,不禁娇靥绯红,白了秦丽琪一眼,嗔道:“胡说,谁关心他了。”
霍文翔也为之面上一红,忙将藏身堡中经过说出,道:“玉勾斜伪剑铸作好了么?”
栗雷一跃而前,两手抱着一柄长剑,道:“盟主请过目辨认。”
霍文翔接过仔细端详,只觉这柄玉勾斜赝品委实仿制得神肖无二,款式尺寸颜色均丝毫不爽,满心欣喜道:“好极了!”
说着目注林凤珠道:“请派贵帮四位中年能手随在下进入堡中行事,各位谨记尽可能不与铁少川正面为敌减少伤亡,与百花翁配合声东击西,形迹飘忽,使老贼疲于奔命。”
林风珠立时选出四人,道:“你瞧这四人还可中选么?”
霍文翔瞧了四人一眼,点点头道:“好,在下带小灵同往,从今以后由小灵通讯,各位保重。”说着,小灵已在林凤珠怀中疾掠射出,飞落在霍文翔肩头。
只见霍文翔抱拳一拱,转身率着四人穿空如电掠去,瞬眼杳入夜色沉沉中。
他们五人掠上南堡一角碉楼,只见四中年匪徒,伏案沉醉若泥,暗中人影疾若惊鸿疾闪,现出七海龙秦锡寿,道:“贤婿回来何迟。”说时目注四人一眼,接道:“老朽即与四人易容,风闻铁老贼已返转,贤婿你先回厨下吧。”
霍文翔道:“小婿遵命!”电闪掠去。
他身形轻快俐落,一溜烟似地穿窗回至房中,将假玉勾斜剑藏于褥底,装作惺忪睡眼,伸臂呵欠,拔拴蹒跚走出进入厨房。
大厨房内炉火明炽,勺碗叮当,人役穿梭忙乱不堪,也未有人注意于他。
天交寅初,距天明不远,大厨房忙于早餐饭点,油香四溢,石老三走至案板前,抓起一只肥鸡,剁成一半,正要剔去鸡骨时,忽见门外现出佛面人屠铁少川领着一双怪人走入,不禁心神一震。
佛面人屠铁少川偕来两人貌像异常怪异,一个瘦骨鸢肩,穿着一袭宽大白色长衫,双目凹陷,目光深沉,尤其嘴角带着一条紫青及唇刀疤,显得面目狰狞,令人有怖慑之感。
另一人高颧耸鼻,吊目浓眉,两唇掀露,棱牙森森,肩带一支紫铜点穴镢,目光斜视,狺狺阴笑。
石老三在佛面人屠走来时,已将两怪偷觑在眼内,暗道:“老贼不知在何处已邀来两名妖邪,看此两人形貌步履,武功定然绝伦。”
耳闻铁少川道:“王掌厨现在何处?”
石老三装着一眼瞥见铁少川,面色敬畏无比,垂手答道:“回令主的话,王掌厨方才说要大解,想必片刻就回,小的剁鸡尚须等他下锅,令主有无吩咐,小的这就去叫唤。”
铁少川道:“不必了,我有嘉宾远来,吩咐王掌厨准备盛宴,立即送上。”说罢率着一双怪人走去。
待老贼身影消失门外时,秦锡寿已自由另一扇门外走入,石老三即高声将铁少川吩咐之事说出。
秦锡寿忙吩咐厨下杂役配切菜肴佐料,人多手快,剁的剁,切的切,咄嗟之间业已备齐。
石老三立在秦锡寿身侧,瞧秦锡寿掌锅,内力传音道:“如今怎样行事?”
秦锡寿道:“每次老贼有卓著盛名嘉宾来访,必定亲自下厨吩咐老朽准备珍馐美味或宾客喜嗜菜肴,老朽料他尚要再度前来,你还是照计行事不误,老贼素有洁癖,盛宴完毕必净身沐浴,那时可偷换玉勾斜。”
果然,佛面人屠铁少川又与一双怪人现身门内,朗声唤道:“王掌厨,加一味西湖醋鱼。”
正说之间,铁少川肩头“玉勾斜”震出匣外寸许,发出—声轻啸。
铁少川面色大变,道:“宝剑示警,对方必意欲偷袭,传令下去,严加戒备。”
石老三乘着铁少川说话时,遥遥曲指弹出一物,电射袭向玉勾斜而去。
此物细小如豆,丝毫不带破空微风,落在玉勾斜弹出匣外寸许剑身上黏附不脱。
玉勾斜啸震立止,缓缓滑回匣内。
只听唇有刀疤之人冷峭吐声道:“令主是否意欲歼除来敌?”
铁少川冷笑道:“老朽正要他自投罗网,但老朽料他未必有此大胆敢亲身涉险。”说着语气一变,微笑道:“尤阳二位远来不易,老朽岂可失礼嘉宾。”伸手一引:“请!”
苍空疏星明灭,冷风飕飕,堡中沉寂如水,却笼罩着森森杀机。
忽地——,石老三挑着一担宴席走出大厨房内,身后随着伛偻龙钟的秦锡寿,向一座高耸入云的峭壁走去。
这恶鬼堡系背山三面恐城而建,形势险奇。
只见秦锡寿走至峭壁前,拨开左侧一束藤萝,显出一条岩缝裂隙,探手入内,深没及肩,掀动暗钮。
看似容易,其实暗钮藏处异常险恶,位置尺寸须拿捏得极准,若差分毫,必触动消息,惨罹断臂之祸。
但感地土微微一震,石壁向外开启,秦锡寿领着石老三蹒跚走入,唤道:“莫爷,请暂封闭消息,容小的与石老三送筵席与令主。”
暗道内传出一声低哼道:“你们进来吧,筵席摆好后你们速速离去,不得逗留。”
秦锡寿道:“小的遵命。”
石老三挑着筵席走入时,却未发现老者藏处,不禁一怔。
秦锡寿低声道:“莫爷,小的送您老一包食物解酒。”在怀中取出了荷叶纸包。
暗中闪出黑衣老叟.笑容满面道:“多谢……”
语尚未了,石老三倏地暗伸出指,一缕冷风似箭,点中黑衣老者死穴,立时仰面倒地。
秦锡寿身形暴长,疾将黑衣老者投入暗处,挑出些许化骨粉倾入鼻孔中,低喝一声道:“走!”
一间珠光照耀宽敞地穴大厅,一席八人酒筵已残,佛面人佛铁少川立起,道:“钟离贤弟暂陪尤阳二位老师,铁某这几日历尽风霜,必须沐浴换衣,稍时再行讨教!”
唇有刀疤白衣怪人皮笑肉不笑道:“令主请便。”
浴室弥漫若雾,只闻隐隐传出浇水声,石门巳然封死,忽
疾地开启,投入一条白影,迅疾逾电将壁钩上悬着玉勾斜换了一柄,眨跟又闪出门外。
铁少川忽感冷风有异,凝眼一望,他眼力锐厉,可透视雾气,但见石门封闭如故,衣剑仍在,并无丝毫异处,忖道:“这就奇怪了,分明冷风袭体,无疑石门打开,门外气流涌入之故,但石门仍是封闭,委实理解不透。”猛一转念,喃喃自语道:“恐系自己心疑所致,若是劲敌潜入,玉勾斜必然出声示警。”匆匆洗罢整衣走出,返回大厅。
蓦地——,一黑衣老者进入大厅,道:“方才飞鸽传讯鸥游山庄庄主祝士杰率领淮阳高手约请令主出堡相见。”
钟离炎道:“恐是诡计,待属下出去会他。”
铁少川冷笑道:“半年前老朽命白帆有事江淮,偶因细故,与其子多臂韦陀祝飞龙成仇,一场拼搏,其子祝飞龙丧在白帆阴风掌下,这数月祝士杰天涯寻仇,不想被他查出白帆来历,老朽不去,反落讥笑惧怕于他。”说着率众而出,奔往堡外。
话说石老三得手玉勾斜后,疾掠回住室,将玉勾斜藏于承尘之上,私谓秦锡寿道:“如今勾斜已得,不如大举进攻,将老贼歼除,免得夜长梦多。”
秦锡寿摇首道:“老贼本身功力仍在,党羽甚众,若不慎密安排,被他免脱,再要除他就不易了。”说着附耳密语一阵。
霍文翔倾首道:“岳父此计甚好,约期尚有明日一日,一切可以从容,使小婿唯有忧心的是,恐老贼对敌时,发现‘玉勾斜’调换,从此鸿飞冥冥……”
不待霍文翔说完,秦锡寿忙摇手道:“老朽正是此意,要知老贼今日所惧者即是贤婿一人,如不与贤婿正面为敌,绝不轻展杀手绝招,倘不出老朽所料,他必从洗髓经悟出一宗绝乘剑法。”说着微微一笑,道:“其实,祝士杰与铁少川为敌,无异以卵击石,用不了玉勾斜。”
霍文翔略一沉吟道:“小婿意欲翦除老贼党羽,使老贼孤立不敢外出。”说着手提起食盒往外走去,由南堡翻出。
且说堡外一片绿油油草坪,广可三亩,坪周均为参天郁林拱绕,南向有一宽可丈许砂土大道通往恶鬼堡。
坪上屹立着廿余人,其中一人脸上面色红润,颔下花白须,气宇不俗,一望而知是群豪之首鸥游山庄庄主祝士杰。
祝士杰神情凝肃,目注参天密林中延伸大道,有顷,忽沉声道:“他们来了。”
只见隐隐现出九条如飞的身影疾掠而来,来势快如电闪,转眼即至。
铁少川哈哈大笑道:“祝庄主,你我别来无恙,闻讯过迟,致累庄主久候,望乞海涵,敝堡景物佳绝,不输于贵庄,铁某愿尽地主之谊,请!”笑容可掬,恂雅和穆。
祝士杰深知铁少川阴险毒辣,笑里藏刀,笑道:“风闻铁老师已在五台受戒,涅盘西归,却不料阁下系掩遮天下人耳目的手段。”
铁少川淡淡一笑道:“铁某绝意武林,不伸揽江湖是非,是以诈死避世,岂料武林中人以莫须有之罪相责,故铁某为洗涤不白之冤,暂且偷生人世。”说着略略一顿,又道:“祝庄主枉驾来此,必有赐教。”
“令徒白帆何在?”
铁少川闻言故作惊愕之容,道:“庄主说笑了,铁某从未
有衣钵传人,白帆之名也不听说过,大概庄主误听传言所致。”
祝土杰厉声道:“铁老师休在祝某面前花言巧语,犬于丧命在白帆阴风掌下,仇如海深,你若不交出白帆,莫怨祝某不义。”
铁少川身后走出唇有刀疤白衣怪人,目光阴冷如电,望了祝士杰一眼,怪笑道:“惹事生非之徒,铁令主何必多尽唇舌,打发了他不就结了么?”
笑声如万丈阴风卷起,使人不寒而粟。
白衣怪人缓缓向祝士杰逼去。
祝土杰身旁忽窜出一魁梧大汉,金背砍山刀卷出三重刀花,快如奔电向白衣怪人攻去。
白衣怪人冷冷一笑,右臂疾挥!
大汉如中山岳,狂嗥一声!
金背砍山刀脱手飞出半空,仰面倒地,身躯渐化,变成一滩腥臭黄水,地面只留下衣履毛发。
祝士杰等群雄不禁骇然色变。
佛面人屠铁少川佯装一副悲天悯人之容,唉了一声道:“尤兄只须点倒为止,何必杀人,如此老朽更无法洗刷沉冤了。”继目注祝士杰一眼,又道:“铁某为祝庄主引见,这位朋友就是昔年名震三秦的白衣神荼尤宝童。”
祝士杰闻言不由心神大震,暗道:“果然是他,另一人定是辣手郁垒阳德。”他本察觉两人神状不禁脑中忆起神荼郁垒两大凶煞,这一说破,更证实了他之所虑。
铁少川微微一笑道:“其实,铁某规律甚严,绝不纵容门下为恶,此乃一段误会,倘不见弃,请至敝堡一叙,为祝庄主洗尘把盏如何?”
表面上语气委婉,骨子里却寓有恫吓之意,显然自投罗网,谅你插翅难飞。
祝士杰心如刀扎,他风闻恶鬼堡外群雄毕集,均是三山五岳,威望宇内,艺震八荒的高手,自己登门寻仇,这班侠义道人物必不会坐视,但一路而来,却未遇上一人,大出自己所料,暗暗悔恨不止。
铁少川见祝士杰久久不答,道:“铁某绝无相害之心,祝庄主为何犹豫?”
语含讥刺,祝庄主不由老脸一红。
忽林中随风传来阴寒如冰笑声道:“你道他真个怕你不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