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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明镇朝阳升起,屋面上尚凝结着一层薄霜,早市鼎沸喧哗,人群如蚁,往来不绝,满街呼卖声中忽现出一个面冷的紫衣少年,身如行云流水飘然向聚英客栈走去。
客栈内不时发现江湖豪雄峙立着屋角门侧,如临大敌,目睹紫衣少年走入,不禁错愕,却未伸手阻拦。
这少年深入二进内院,忽跃出一个虎背熊腰大汉,沉喝道:“尊驾何往?”
一挥手中钢刀,洒出一片寒飚刀影,阻住去路。
那少年伸腕奇奥一翻,迅疾无伦地将大汉钢刀夺在手中,冷冷一笑,左手五指变换用了三种不同手式。
大汉先是大惊失色,继而面转惊惶,倒退了一步,道:“尊驾既是自己人,何不说明。”
少年沉声道:“情势险万分,你等尚敢胡作非为,误了令主大事,你们何人担待。”
语声沉厉,不怒而威。
大汉不禁面目惨变。
少年又冷冷一笑道:“朱凤翔莫维英不幸被西域魔都第一高手百花翁门下所擒,与内院两女一老者并无丝毫关连,胡乱猜疑,无故树此强敌,何况还有南儒北丐为助,你等如此作为,几误大事……”
大汉嗫嚅答道:“樊坛主令出如山,小的焉敢不遵。”
正说之间,阴暗侧屋门内忽疾逾飘风掠出一人,瘦长身躯,断眉鼠目,面色阴沉的黑衣中年汉子。
紫衣少年道:“来的可是樊坛主么?”
“不错!”那人道:“尊驾本门手式暗语纯熟洗练,不知尊驾在……”
突然紫衣少年冷笑一声,从怀中取了出一物,冷笑一声,道:“樊坛主,不是在下来的快,你几乎惹下滔天大祸。”
黑衣中年汉子一眼瞥明紫衣少年手中是一串十二枚古钱,不禁如受重击,骇然猛震,面色悚然如同死灰。
紫衣少年望也不望樊坛主一眼,旋面四顾,冷冷说道:“这店内尽是本门中人么?”
樊坛主躬身答道:“正是,此店本住有黑白两道各门各派人物,自昨晚甘凉一剑他们失慎被制擒去,生恐波及,纷纷离去。”
紫衣少年冷笑一声,道:“樊坛主,事已至此在下不便责备于你,你附耳过来……”
黑衣汉子附耳倾听,神色连变,喏喏称是。
紫衣少年身形一迈,疾逾飘风向内进掠去。
只听得冷鸿朗朗语声溢出房外,正说至他们三人追踪西域怪人时,不禁重重哼了声道:“在下及欲一见老英雄,不知可否?”他眼角瞥见布伏四处暗桩纷纷撤去。
屋内人影如箭纷纷掠出,南儒北丐一眼瞥见紫衣少年心中已然恍然。
冷鸿目注紫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眼,道:“阁下要见老朽是么?”
紫衣少年颁首道:“不错,朱凤翔乃在下族叔,可否借一席之地,俾可讨教经过详情。”
佟青松哈哈大笑道:“老化子代为作主,请进!”
紫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有僭了。”昂然跨入室内。
北丐为首,鱼贯随入,室内却静悄悄地出奇。
忽听院外随风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只见沅江双凶并肩一闪而入,身后随着秀丽无俦的林凤珠及郭锦,最后跨入身材修伟的老者。
林凤珠满脸怒容,显然失手被沅江双凶制住。
“什么人?”北丐佟青松大喝一声疾掠而出。
龙卫冷笑道:“老夫龙卫……”
一眼认明鱼贯掠出的北丐佟青松南儒司空陵等人,不由面现惊愕之色。
佟青松轻笑一声道:“原来是沅江二友,为了澜沧五煞不惜横生枝节,多树强敌。”
文桑干咳了声道:“老化子不要血口喷人,文某向不无事生非,来此请问百花老贼手下来踪去迹,故而冒昧造访。”说时目注冷鸿、虞凤霞、翠萍三人面上。
佟青松笑道:“好说,好说,老化子愿奉告二位。”
文桑嘴唇一咧,皮笑肉不笑的道:“如蒙见告,感恩不浅。”
佟青松道:“迄至如今,百花老贼手下来踪去迹尚难明了。”
沅江双凶面色猛地一变,森厉骇人。
佟青松长笑一声道:“二位是否想动手?”
南儒北丐名列武林四奇,功力旷绝,沅江双凶怎么也不愿在此时此地树此强敌。
龙卫悻悻笑道:“沅江双凶向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诸位既不愿相告,龙某也不便相强,但日后愚兄弟查明诸位若故意隐瞒,则别怨我兄弟得罪了。”
双凶转身之际,陡闻一声断喝道:“且慢!”
声虽不大,却震耳欲聋。
双凶转面望去,只见一个面目森冷的紫衣少年走了出来。
龙卫本蹙着一腔怨气无处发泄,厉喝道:“你意欲何为?”
紫衣少年手指着林凤珠、郭锦二人冷冷说道:“这二人随你们而来似并非所愿,且将这二人留下。”说着右臂一伸,疾阳电光石火向龙卫拍去。
龙卫似料不到紫衣少年出手如此之快,饶他一身盖世功力乜无法对架,忙横身疾飘开去。
那知紫衣少年右臂未收,手腕一翻疾向文桑刁去,端的快如闪电。
文桑见紫衣少年出手迅快奇奥,一掌竟逼开龙卫,不由一凛。
岂料就在这微一怔神之际,自己右腕突感一麻,被紫衣少年五指扣住,劲力全泄,身不由主的望龙卫冲去。
紫衣少年一招得手,身法丝毫未停,双足一跌,横向扑去,右腕疾翻,掌心蕴吐暗劲按向那身裁修伟老叟胸坎死穴。
叙来话长,其实却是一瞬间事,紫衣少年出手投足,简直如同一气呵成。
那老叟闪避不及,只觉心腔如压巨石,眼前沉黑,声却未出,心脉已被震断横尸在地。
翠萍暗向虞凤霞道:“这紫衣少年身手奇奥,似是霍少侠。”
敢情二女一直误认为紫衣少年是朱凤翔族侄。
虞凤霞为翠萍一言提醒,越瞧越神似,除了此斗令传人,那还有如此旷绝武功,不禁心神为之一振,一双剪水双眸逼注在紫衣少年身上。
只见紫衣少年两手迅快如电拍开林凤珠、郭锦二人穴道,那面沅江双凶怒吼一声,双双向紫衣少年扑来。
南儒此丐同时哈哈一笑,各攻出两掌,排空如潮劲风撞向沅江双凶而去。
沅江双凶却不敢硬接,猛地身形倒翻飞落中院中,杀机猛萌,目中逼射出狠毒怒火。
紫衣少年冷冷笑道:“二位无须意气用事,自相残杀,须知百花翁手下密布嘉明镇上,意欲将我等中原武林高手一网打尽,二位倘或不信,稍时便知在下所言不虚。”
龙卫冷笑一声道:“老夫与你仇如海深,耸听危言,老夫不屑一听。”
紫衣少年朗笑一声道:“风闻沅江双凶刚愎自用,不明事理,看来果然传言不虚,澜沧五煞为迷魂魔法所制时,在下隐在一侧亲眼所睹,五煞虽为恶不仁,但在下怀着同仇敌忾之心欲待相求,怎奈孤掌难鸣,只有暗蹑而去。”
双凶不觉凝神倾听,文桑道:“尊驾果然亲眼目击么?其后呢?”
紫衣少年冷冷答道:“在下随后蹑踪在一片密林中,只见将五煞擒往林中一间木屋内,百花老贼带来的西域高手显然不少,暗桩密布,在下用声东击西之策,潜入木屋后制住一名暗桩偷觑木屋内举动……”
龙卫道:“尊驾必有所见。”
紫衣少年点点头道:“百花翁正施展七绝搜宫恶毒手法在澜沧五煞身上。”说着叹息一声,接道:“老贼认为五煞久居滇境,必去过滇南石林,逼使五煞自承,五煞似禁受不住这辣毒手法,推称他们虽去过石林六次,迄未觅得寒潭确址。”
双凶神色大变,显然紫衣少年之言不假,文桑道:“那百花翁长像如何?”
紫衣少年微微一笑道:“秃额尖头,凤眼寿眉,启阉之间精芒内蕴,银须及腹,身穿一件雪白长衫,两手特长,蓄有卷曲指爪。”
文桑神色一变,道:“果然是他!”
紫衣少年冷笑—声道:“五煞也是太没骨气,禁受不住供出搜觅寒潭六次时均有二位在内,每次分途搜索,或系二位藏私,明知不告,故在下推测稍时百花翁手下必相等两位。”
双凶闻言不禁怔住,目蕴怒容。
紫衣少年朗声道:“百花翁万里跋涉虽志在星河三宝,却似有将我等一并网罗,施以迷魂魔法,驱使与鬼脸老人拼搏,以遂他渔翁之利。”
龙卫沉吟一下,道:“那木屋在何处,望求见告。”
紫衣少年轻哂一声道:“二位急也无用,你我不找他,他电要找二位,那时以二位奇奥武功制住老贼爪牙,不难救出澜沧五煞。”
双凶不禁面色一变,龙卫喝道:“谁信你胡言乱语!”
一条黑色人影从墙外冒起,电疾泻落在司空陵身前,现出一个面目粗悍矮小中年汉子,躬身禀道:“司空大侠,镇外不时发现可疑武林人物,似是百花翁手下易作汉人装束,在下偷听他们说话,似欲向聚英客栈而来。
司空陵道:“百花翁门下来此有何图谋?”
瘦小汉子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他们说话大半用西域土语,勾轮格砾,其难明了,总之居心叵测,司空大侠不可不防。”
司空陵道:“有劳尊驾了。”
瘦小汉子抱拳一拱,腾身拔起,翻落墙外疾杳。
院外忽隐隐传来一串步履声,只听一人高声道:“奇怪,这店内居然一个人都无有,难道死光了么?”
紫衣少年面色一变,道:“百花翁门下来啦!”说着目注沅江双凶,笑笑道:“道不同不相与谋,二位珍重再见。”话落,与南儒北丐等人纷纷掠入室中隐去。
沅江双凶不禁怔得一怔,院外鱼贯电窜入来七条身影,来人均是眼眶略陷,一望而知不是汉人。
为首是一三绺短须,目光闪烁,商贾装束中年人,上下打量沅江双凶一眼,道:“两位似是武林卓著盛名的沅江双友龙卫、文桑大侠么?”
双凶料不到来人竟开门见山问话,心神微微一凛,文桑答道:“老夫等正是!”
那人目光望了望地面尸体一眼,眉头微皱,忽又面泛喜容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不费功夫。”怀中揣出一封信函,双手递与文桑胸前,笑道:“在下受友人之托,带交一封书信送呈两位台前。”
文桑却不敢伸手相接,微微退后半步,面色略变道:“此函系何人所托。”
“澜沧五煞!”
双凶面目突变狞恶,凶睛中逼射出怨毒寒光,龙卫厉喝道:“那么,阁下是百花翁门下了。”
“不错!”来人面色镇定如恒,含笑道:“两位请勿动怒,五煞现在百花师尊座上佳宾,无论如何,请详阅此函再说。”
文桑在武林名望甚著,明知百花翁诡计百出,此刻岂能示弱,右手缓缓伸出,抽出信笺凝目视去。
果然是五煞中老三笔迹,厚厚一叠信笺,怕不有五六张之多。
龙卫却不敢同时观看,恐心神分散,百花翁门下趁隙暗算,凝神守着文桑身侧,提防着百花翁门一举一动。
一方豪雄,武林巨擘,显然为百花翁气势所慑,暗中已输了一筹,处处均落在下风。
百花翁门下七人却意态舒闲,口角含笑。
只见文桑详阅信函,面色连连变异,约莫在盏茶时分,才将一叠信纸看完。
龙卫道:“是他们写的么?”
文桑如受无限郁忧积,长吁了一声,答道:“老三亲笔所书,绝错不了。”
“信中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