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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他威力奇猛,夺命绝招,凌厉万均。
那知双腕一麻,手中一双短戟脱手飞出,呛啷跌在地下,进起一束火星。
更使宋天保震骇已极的就是眼前并无半个人影,厅内群雄亦大感惊愕。
只听得窗外传来冰冷语声道:“寻仇生事终必有因,宋天保你不说出实话,休想活命!”
宋天保凝耳倾听语声传来方向,目光却阴暗变化不定,突然倏地身形窜起,朝另向长窗冲去。
他身法奇快,已堪掠出窗口,猛感一股排空巨浪推来,只听一声断喝道:“回去!”
宋天保身躯倒掠而回,叭哒掉跌在地,倏又一跃而起,面色狰狞喝道:“窗外那位朋友何不进来。”
阴冷如冰的语声自窗外传入道:“宋天保,你可是受金面老贼之命而来么?”
宋天保闻言不禁机伶伶打一个寒颤,面色大变道:“不错,尊驾为何知道!”
“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是对汤老师说出真情实话吧尸
宋天保道:“还是不说的好,只恐掀起武林剧变!”
窗外传来冷笑道:“你回去无法覆命,也是一条死路,老朽只消授你一条瞒天过海之计,可使老贼深信不疑。”
宋天保心中一动,却犹豫不决,忽感一股冷风如箭点中他的“精促”穴,只听阴冷语声道:“天性狠毒,不自悔悟,老朽已点上你九阴逆经。”
那九阴逆经手法辣毒无比,乃内家绝传旷绝手法,武林中人只听传闻,却未闻有人施展过。
无论怎么凶狠之人,濒临性命之危时也不得不顾惜自己,宋天保长叹一声,说出一番话来,令群雄不禁瞠口结舌。
原来金面老人离开寒潭后,在石林潜伏十二名高手,将窥探寒潭之人一一查明来踪。
风雷震八方汤万临在第三日与翻江哪咤康宁结伴赶至寒潭,因康宁深涌水性,跃入寒潭后获得一颗宝珠,可是潭水奇寒,康宁几乎被寒冰冻僵,回家后得了一场大病。
金面老人训练二十八名少年,各凭资质秉赋传授一种绝学,奉命下山寻仇,因汤万临觅获宝珠,是以深遭金面老人之嫉……
又金面老人严命在三月之内杀害二百卅六名武林人物,依宋天保料算,二十八名高手下山未及半月,惨遭毒手的不下五十人之数……
话尚未了,一条翩若飞鸿般人影掠入厅中,现出一个五旬上下文士,微笑道:“这样说来,你们所学均是星河秘笈上所载么?”
宋天保呆得一呆,道:“这个在下就不知情了!”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你将解药取出,在小雁塔上等候老朽。”
宋天保迟疑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倾出二十余颗墨绿药丸,交与中年文士,收起地面双戟窜出门外而去。
中年文士将药丸分赐受伤群雄咽服。
汤万临抱拳一揖,道:“如非阁下相救,在下等定遭毒手!”
中年文士摇手笑道:“现在不用说了。”说着附着汤万临耳内密语一阵。
汤万临道:“谨遵赐教!”说着取出一粒碧光四射宝珠。
中年文士望也不望—眼,接过收存怀中,身形一闪。便自杳然。
且说宋天保一掠出汤宅外,惊魂甫定,月华似水,夜风拂衣生凉,抬面望去,只见大小雁塔并峙云霄,心中还是拿不定主意,是否依言在小雁塔上守候。
他本工于心计之人,眼珠乱转,忖道:“这穷酸故作宽厚不杀害自己,分明想利用我,哼哼,休说师恩深重,即是折辱之耻,仇深似海,有仇不报非君子,各逞心机,管教你丧在我手。”心念一定,便向小雁塔奔去。
星移斗转,凉风四溢,时已三更,夜深沉寂。
宋天保在小雁塔顶层内守候,思潮起伏,心神不定。
突然——
顶角忽生起落足微声,宋天保心神一震,只见一条身影翩然入内,正是那中年文士,不觉欠身立起。
中年文士摇摇手道:“坐下,坐下。”
宋天保为他气势所慑,服服贴贴坐了来。
中年文士道:“你无须在老朽面前逞弄心机,要知天下事不如意者凡八九,令师为图谋星河三宝,党羽伤折大半,因此令师怨毒怀恨,命你二十八人分头下山行事,但你等亦未必顺利达成任务,令师刻毒残忍,处罚之酷非人可以禁受,并非老朽危言耸听,不让你亲眼目睹无法置信!”
宋天保悚然无语。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你下一次该去翻江哪咤康宁处了吧!”
宋天保不禁脊背上冒起一缕奇寒,道:“正是!”
中年文士探怀取出一颗明珠,道:“你回山覆命,便推说百花翁大弟子隗独已先下手,风雷震八方汤万临闽家老幼惨遭屠戳,鸡犬不留,你去时,汤万临一息奄奄,指示藏珠秘处,恳你代报此仇。”
宋天保目露疑容道:“这话准能使他老人家见信么?此珠妙用如何?”
中年文士朗笑道:“只要你不露神色,一条命便算捡回来了,此珠老朽忖料除令师外,无人能知妙用,你去吧,老朽十数年来未妄杀一人,念你年岁甚轻,奉命所迫,非本心所为,不然,老朽也要废除你一身武功。”
宋天保立起抱拳道:“多谢老前辈不杀之恩。”身形窜出塔门不见。
塔顶忽闪下一条黑影,一溜烟掠入塔内,道:“贤弟,为何纵他而走,他落在我粟雷手中,未必如此便宜了他。”
霍文翔笑道:“小弟料他必不敢就此返山,定先找同门师兄弟,小弟巳布下眼线,可收一网打尽之效!”
粟雷愕然道:“廿八人分头行事,地域辽阔,如想一网打尽,不啻大海捞针!”
“不然。”霍文翔摇首道:“老贼鉴于上次散布太广,致被我等个个击破,此次小弟料他必不敢重蹈复辙,廿八名门下相距行事并不太远……”
粟雷知道这位北斗令传人机智绝伦,料事如神,颔首道:“但愿为贤弟料中,找上老赋巢穴,与武林灭此大害。”两人并袂跃下小雁塔,身形杳于夜色苍茫中。
“灞桥两岸千条柳,送尽东西渡水人。”
晨曦方出,烟雾霏柳中隐隐可见碧波悠悠灞桥之上,宋天保俯在桥栏上,凝望着倒映环拱桥影。
忽闻远远送来一个极熟悉语声道:“宋贤弟!”
宋天保蓦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修长鸢挺,肤色黧灰的廿七八岁少年,背插单剑,目光炯炯,快步走来,不禁面泛喜色,唤道:“年师兄。”
那修长少年两面望了一眼,目蕴怒光,沉声道:“你忘怀了么?只可唤我年兄,或直呼年颂庆,以防武林中人起疑!”
宋天保赧然答道:“小弟遵命,下次不敢就是。”
年颂庆道:“事情办妥了么?”
宋天保道:“虽巳得手,但有了差错!”
“什么?”年颂庆面色一变,沉声道: “瞧你如何回山覆命!”
宋天保微微一笑道:“错不由小弟生起,只是晚了一步,汤万临合家老幼俱被百花翁首徒隗独斩尽杀绝,小弟赶至时,汤万临已倒卧在血泊中,发现他一息尚存,小弟贯输本身真元助他苏醒,汤万临误认小弟是昆仑门下,将寒潭所得宝珠赠与,嘱小弟传讯武林代报此仇!”
年颂庆居然深信不疑,叹息一声道:“难怪恩师对百花贼怨毒已极,只不知百花老贼为何获悉我等举动。”
宋天保道:“如小凝推测不错,此乃巧合而已,隗独必潜伏在石林附近,奉有老贼密令,与恩师不谋而合!”
年颂庆面色大变道:“贤弟之言委实不差,万一让百花老贼门下事事抢先,我等将处于下风了!”说着低喝一声道:“我们快走!”伸手一拉宋天保越过灞桥奔向北岸。
两人一阵疾奔,约莫一顿饭光景,泾阳城镇隐隐在望,脚步不禁放绝了下来。
南大街上行人如蚁,车马络绎不绝,年颂庆领着宋天保面含笑容,慢步行云走至一家杏花酒楼前,只觉香味扑鼻,宋天保不禁低声道:“好香!”
但见年颂庆有意无意地朝对街一望,面色郁忧道:“怪事!”
宋天保正欲询问,年颂庆已自拉着他走入杏花酒楼。
年颂庆朝临窗座位下,店小二趋前哈腰笑道:“客官,要用些什么?”
“送上五斤远年大面,你们店内有什么拿手名菜选上几样也就够了。”年颂庆一面说,锐厉目光朝四座飞巡了一眼。
只见已上了六成座,充斥着各色人物,喧哗鼎沸如潮。
宋天保正待追问,只见年颂庆示了一眼色,忙将溜至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却发现一个蓝衫秃额老者就坐在邻席,沾杯浅饮,两目精芒内蕴,分明是一内家高手,不禁心神微震。
这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焉得不使宋天保胆战心怯。
年颂庆面色安详,两道眼神频频移注在对街一幢八字门墙大宅上。
只听邻座老者喃喃自语道:“不要终朝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珠,这实在是太不合算呢。”
两人不禁一怔,只见老者桌上菜罄酒空,伏在案上眯着双眼,呼呼睡去。
宋天保低声道:“这老鬼有点邪门。”
年颂庆冷哼一声道:“咱们试一试就知,真要是与咱们作对,管教他横尸剑下。”
此刻店伙已送上杯筷及一大壶酒,年颂庆道:“小二,我向你打听一件事。”
小二哈腰笑道:“只要小的知道,无不奉告。”
年颂庆手指着对街那所大宅,道:“五年前,在下来此拜望李飞龙老师,记忆犹新,不料今日此宅似易主了。”
小二答道:“李老爷年事巳高,在郊外已置办田庄,三日前搬进舍新寓,旧宅借让与新科举人,不过李老爷今日午简要来敝店赴宴,爷台不如就在此等侯,以免徒劳跋涉。”
年颂庆道:“多谢了。”
店小二转身离去。
杏花酒楼上更形热闹了,已上了九成座,扛湖人物来的不少,雄视阔步,肩头丝穗飘扬,洪声如雷。
邻座上秃额老者仍是伏案大睡,鼻息甚沉。
店小二两手捧着一碗鲜鱼过来,从老者背后探过,突然老者—声啊哟出口,叫道:“好大的苍蝇。”手掌叭的一声反扬而出,无巧不巧正碰上那碗鲜鱼。
鱼碗脱手飞出,店小二怪叫一声,碗中鲜鱼连汤带汁浇得年颂庆满头满脸。
鱼汁滚烫,年颂庆虽有一身武功,也禁受不住,痛得哇呀呀大叫,面上灼起几颗水泡。
四座食客不禁捧腹大笑,店小二见闻下了大祸,一溜烟逃走向楼下而去。
年颂庆巳知这秃额者者有心如此,恼羞成怒厉喝一声,呼地右掌向秃额老者直击而出。
秃额老者头一缩,迅即无比躲在桌下,叭的一声雄厚掌力已将桌面击得四分八裂。
年颂庆霍的伸手拔剑出鞘,一道青虹逼射,似欲将老者劈死不剑下。
那知秃额老者身形奇快,就在桌面四分八裂之际,飞身而出,手指着年宋二人呵呵大笑道:“你认为我老头子不知你的来历,最近几桩武林血案就应在你们身上。”
宋天保心中暗感震骇。
年颂庆怒火腾沸,厉喝道:“老贼,你别血口喷人。”
秃额老者面色一肃道:“老朽若大年岁,怎会信口开河,那金钩窦光雄的九翠鸳鸯就是你所取。”
此言一出,座上的武林人物均为之一震,金钩窦光雄世居米脂,陕北一霸,结交广游,为人行事介乎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