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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心玄知晓司马霖不惜以要职高位,笼络人心,遂在旁笑道:“钱夫人何必太谦,我一见你后便甚钦服,司马老人家礼贤下士,除对你特殊之外,连我们这‘天地人酒’四煞,以及已经派专人邀请,尚未到达的‘气煞’廉不和、‘色煞’玉娇娃,也决定一并聘为‘供奉’,地位相当清高,和你这‘军师’而兼‘钱粮总管’的实权人物,足以分庭抗礼的!”
钱太真道:“好,司马会主既如此看重‘七煞’,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钱太真既任军师,先贡宝物,我要想个法儿,把廉不和、玉娇娃尽快弄来,‘七煞’尊天,‘黑白’无敌,纵然‘一仙三绝’,齐出江湖,我们也足可和他们放手一斗的了!”
司马霖大喜道:“钱夫人有何妙策,能令廉不和兄,与玉娇娃姑娘,尽快到来?”
钱太真这时“尊天会”的侍应弟子,已把那“香雪万春醺”取来,遂举杯尝新地,饮了一口遂失声赞道: “好酒,香醇冷秀,沁心人脾,真是罕世好酒……”
语音微顿,侧顾那位号称“酒煞”的“金杯追魂”东方白道:“东方兄,司马会主以这‘香雪万春醺’待,对你来说,是不是极佳礼物?”
东方白连连点头,并自动连连倾杯地,狂笑答道:“何止‘极佳’,赠‘财煞’以珠宝,款‘酒煞’以佳酿,应该说是‘最佳礼物’!” 钱太真目注司马霖,微微一笔继续说道:“司马会主听见没有?处事之道,攻心最佳,对于‘霹雳火’廉不和、‘天魔玉女’玉娇娃等‘气、色’二煞的号召方法,最好便是利用‘气’‘色’二字!”
他在扬眉,司马霖却在皱眉,略现踌躇,若笑道:“这‘气’‘色’二字,恐……恐怕不太容易运用……”
钱太真笑道:“不难,不难,从历史上看,廉颇器量狭隘,与越相蔺相如曾为死对头,‘霹雳火’廉不和既出江湖,若是听得这‘小兴安岭’的‘九回谷’中,有位‘屈秦辩士’盖相如时,定会不请自来,要和‘盖相如’斗上一斗!”
司马霖替她持壶斟满,钱太真眉飞色舞,又复笑道:“‘天魔玉女’玉娇娃,既称‘色煞’;必然自矜绝色,她若知晓此处有位色冠天下的‘乾坤玉女’玉娇娥时,包管也会刻意打扮地,来和她比上一比!”
司马霖苦笑道:“钱夫人说得虽极有理,但这‘屈秦辩士’盖相如,和‘乾坤玉女’玉娇娃二人,又到那里去找?”
万心玄笑道:“这二人乃是虚构,老人家只要派遣手下,在江湖中散布传言,便等于是漫天撒下金丝网,那怕鱼儿不上钩了?”
钱太真道: “他们一来,事便好办,廉不和若是好斗,我们‘天、地、酒、财’四煞,谁不能接他三五百招,包使他斗得过瘾……”
眼光瞟处,和万心玄举杯笑道:“至于笼络‘色煞’,更复好办,万兄是位极现成气煞潘安,妒煞卫介的美男子,俏英雄!玉娇娥见了你时,包管不再想与玉娇娥比其颜色,而只想和你卿卿我我,誓海盟山!但……”
她顿住话头,转对司马霖笑道:“但我们那位司马少会主,若因此打翻醋坛子时,司马老会主却得替我这狗头军师,担待担待!”
司马霖“哈哈”一笑,举杯四望地,轩眉说道:“钱夫人果然智慧超群,高明无比,‘尊天会’深庆得人,诸位应该同饮一杯!” 就在他们觥筹交错,喝得兴高采烈之际,突见前谷的夜空之中,飞起了三道旗火……
钱太真目光遥注,向坐在她身边的司马霖,低声问道:“旗火连升,必非无故,这是什么紧张讯号?难道有强敌来了不成?……” 司马霖笑道:“不是有敌来犯,是玉儿回转总坛,前谷执事知道我曾以‘银管传书’,急于找她,遂先用旗火报讯。”
钱太真笑道:“恭喜,恭喜,司马会主诸喜齐临,群豪辅弼,这‘黑白天尊’的武林霸主之位显然业已坐稳,我要敬你一杯……”
举杯之时,望着万心玄道:“万兄,一齐来,司马少会主既已回总坛,你的吉期已近,雀屏中选,夸风乘龙,要对我这媒人,好好准备一份花红厚礼才好!”
万心玄久闻司马玉娇具有天人姿色,自然满面红容,举杯说道:“钱夫人放心,你的这份媒礼我绝不吝啬,打算赠以‘大荒三宝’之一!”
钱太真听得惊喜万分地,目注万心玄,急急问道:“万兄,你大概不至于让我这身为大媒之人吃个空心汤团吧?你打算给我‘大荒三宝’之中的那一件呢?”
万心玄笑道:“钱夫人见闻极博,你知不知道所谓‘大荒三宝’,是些什么东西?”
钱太真颔首道:“知道,知道,是你两位恩师的两桩独门震世武学,‘混沌神功’,‘玄阴煞手’,和一十三块‘护穴温凉钱玉’!”
万心玄想不到钱太真对答如流,居然如数家珍,不禁对她一挑大拇指,失声称赞说道:“这是我‘大荒’,一派的极高秘密,钱夫人能说得丝毫不错,委实以大方难得……”
他边说边自端起酒杯,饮了两口,含笑又道:“钱夫人在这‘大荒三宝‘中,可以选任一样,但话要事先说明,假如你想要‘护穴温凉铁玉’,我却不能悉数相赠,最多只能给你三块!”
钱太真把嘴角微微一撇,淡然的说道:“仅肯给我三块,有什么意思?遮得了前胸,遮不了后背……”
万心玄正色接道: “三块‘温凉铁玉’,价值已奚止万金?钱夫人请想,你在前胸‘将台’‘七坎’,以及后背‘脊心穴’上,各佩一枚,纵然遇上罕世的高手,多半也可性命无虞,度数次劫数!” 钱太真皱眉道:“万兄,你逗死我了,使我既想要那宝玉,又想学那两桩罕世神功……”
万心玄摇头笑道:“钱夫人不可贪多,这不是金银俗物,你只可选择一样!”
狂太真沉思有顷,实似下了莫大决心,目闪神光,朗声说道:“我要三块护穴温凉宝玉,万兄是不是马上给我?……”
“金杯追魂”东方白听得钱太真这样说法,向她含笑问道:“钱夫人,‘混沌神功’与‘玄阴煞手’,是威力神妙无比的秘传罕世绝学,堪称武林人物的梦想瑰宝,你怎么不加选择,只要三块玉呢?”
钱太真笑道:“东方兄有所不知,凡属神功绝艺,最好自幼着手,并不断克苦煅炼,否则难有大成,何况我钱太真是个财迷,只想做个‘大财主’,并无霸视武林的太高权力欲望,不如舍难就易,要三块可以护穴的防身的‘温凉铁玉’,或许可以帮我在遇上重大灾厄埋,度过劫数,多活几年,多享受一些摩挲珍宝的自得之乐!”
语音至此,突然伸手指向万心玄微微一笑说道:“万兄,别的事儿,都可欠帐,但谢媒大礼,却必须现铁现货,才会吉祥!玉姑娘就要到了,你若要我多多美言几句……”
万心玄早已伸手到内衣之中,摸索准备,不等钱太真往下再说,便摸出三枚寸许方圆的黑色玉片,递向钱太真道:“钱夫人,这是‘太荒三宝’之一的‘温凉铁玉’,你只消……”
钱太真笑吟吟地接过“温凉铁玉”,点头笑道:“万兄不必再解释了,我知道这‘温凉铁玉’甚具有吸力,只消点肉,方可黏牢护穴,任凭再强的指力掌力,也无法透玉伤人,而我这趟‘九回谷’,之行,不单作了‘尊天会’的军师兼钱粮总管,又得了好几件稀世宝物,真是吉利已极,太美妙了!”
就在她“太美妙了”一语才出之际,厅中群豪,全觉眼前一亮!…不是灯光加强,不是空中闪电,使群豪全觉眼前一亮,是有人从厅外走人。
这是一位风采夺目的白衣少年,潇洒、漂亮、英挺,均兼而有之,若想用句笼统赞主,便恰好正是钱太真刚刚出口的“太美妙了”四字!
当然,不问可知,这位风神美极的白衣少年,就是刚刚回转总坛,而且经常易钗而弁的司马少会主。
故而,群豪之中的“潇洒杀手笑面人屠”万心玄,看得特别心跳怦怦,两眼发直!
司马玉娇人厅后,便抢走到司马霖的面前,恭施一礼,含笑说道:“义父安泰!”
司马霖摆摆手,笑笑道:“玉儿少礼,我来为你引见这位新近来此,并已答允参与本会的特别贵宾……”
司马玉娇道:“义父也慢引见,玉儿在回转总坛的途中,曾大胆妄为地,作了一桩极为擅专之事,敬请义父加罪,玉儿甘心领责,万死不辞。”
任凭司马霖再怎英明盖世,足以领导群豪,他也想不出司马玉娇这当众请罪之举,是作了什么事儿?自然“哈哈”一笑,温言说道:“玉儿,说那里话来?你虽是我螟蛉,其实情同骨肉,慢说你素来聪明稳重,不会作甚错事,便算你当真闯下了什么滔天大祸,也有作义父的,替你担待。”
司马玉娇听了司马霖这么一说,脸上笑容益发开朗地目光一扫座上诸豪,扬眉说道:“义父既说这几位均已应允参与本会,则便不算贵宾,应该是自己人了!”
司马霖心情十分愉快地,拈须微笑,颔首说道: “对,对,大家业已成了一家人,我来向玉儿引见……”
他因只有钱太真是女子,又正好坐在自己的身边,遂首先引介道:“这位是‘吝啬夫人’钱太真,钱夫人善于理财,更极足智多谋,我已聘任为‘尊天会’的军师,并兼领钱粮总管!”
司马玉娇抱拳笑道:“久仰,久仰,能者多劳,钱夫人以后要对我多多指导一点!”
钱太真自然一番谦逊,司马霖遂又顺序为“天台野叟”
沙天行、“璇玑狂士”公孙智、“金杯追魂”东方白依次介绍,因万心玄与钱太真是一左一右站在司马霖的两侧,遂成为最后一位被介绍的人物。
引介到东方白时,司马玉娇特别深施一礼,陪笑道:“东方供奉如今已成为自己人,尚请原谅我……”
东方白笑道:“少会主不必说,途中之事,只是彼此的一时意气……”
司马霖听得方自向司马玉娇愕然看了一眼,司马玉娇已将酒肆烘杯之事,约略禀报,并含笑说道:“启禀义父,玉儿身边所带独门解药,业已用完,请义父给东方供奉一粒……”
东方白举手连摇,向司马玉娇含笑发话道:“少会主不必为我讨灵药了,东方白的奇药业已解决了!”
这两句话儿,倒着实使司马霖听得一怔,目注东方白道:“东方供奉,你既中本会戚总堂主费尽苦心的特炼奇毒,又怎能在未获独门药物之下,祛解的呢?”
东方白说道:“我认识一位罕世神医,遂特意到他所隐居的‘崂山’,走了一趟……”
司马霖问道:“这位神医是谁?竟具有药到回春的这大本领?”
东方白笑道:“他如今虽叫‘醉猫’刘三,以前却享有盛名……” 司马霖既想霸视武林,自然对所有江湖异士,均尽量探听,胸罗极广,闻言摇手笑道:“东方供奉慢点说出,我来猜上一猜,是不是当年号称‘千杯仙指冷扁鹊’的刘子丹?”
东方白好生佩服地,向司马霖一翘右手姆指笑道:“司马会主的见闻真广,猜得丝毫不错,刘子丹与我比酒落败,隐名‘崂山’,已有不少年了……”
司马霖闻言,向戚九渊投过一瞥目光,扬眉说道:“戚总堂主,本会意欲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