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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我何?何况你这九九八十一式内家‘天魔抓魂手’的‘嵩阳大九套’,也用到尾声,只剩七八式了!”
玉娇娃失声一叹,索性收了攻势,向廉不和挑拇指,点头赞道:“廉朋友着实高明,将相一和也就等于是天君大朗,外贼果然无机可乘,想不到你以‘不和’为名,又复号称‘霹雳火’,竟能把个‘忍’字妙诀,体会得如此精微?
……”
廉不和听至此处,不禁踌躇满地,仰天打了一个“哈哈”……
谁知一个“哈哈”,刚刚出口,玉娇娃的双挑拇指,业已变成“日月双挑”之式,点到胸前! 廉不和临危不乱,一式“巧拨阴阳”想化解来势,但玉娇娃是谋定而动,一招“日月双挑”,居然仍是虚招,在廉不和双掌发出以后,奇巧无伦,且过捷无伦地,变为“天鹰探爪”,当胸向前递进!
廉不和怒吼一声,声化霹雳,提足了丹田真气,从口中向玉娇娃迎面喷出!
这是应变绝招,也具有极强威力!
玉娇娃未防他有此一着,不得不偏头侧身,避开廉不和那口霹雳真气,但仍不甘放松地,探指抓了一把!
因身已侧避,抓自稍偏末,这一把,未能重伤廉不和,但也撕下他一幅衣襟,并在他右胸胁处,划破了一道寸许血印!
廉不和陡觉胸前一凉,知道已受微伤,因生恐玉娇娃“天魔爪甲”上,可能淬有奇毒,遂赶紧纵往一旁,运功察视。
玉娇娃道:“廉不和,你在‘忍’字诀,下了颇深功夫,确实出我意料,只可惜养气之道,仍然略欠精纯,只被我捧赞几句,便意得满志地,打了一个‘哈哈’,而这一个‘哈哈’,便打得使我趁虚而人,前功尽弃!”
廉不和气恨惭愧交进,所穿火红长衫在簌簌发抖,但却不曾开口答话。
他不答话之故,是生恐又上玉娇娃的恶当,被诱得开口答话,所中毒力,不易凝制逼集,设法祛除,并将散布周身。
玉娇娃真是玲珑剔透,冰雪聪明,一看廉不和的又气又怕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扬眉说道:“廉不和,你不必的,我的指甲上,决未淬有任何毒力,但衣襟人手,破肤见血,你却不能不承认业已在我手下落了下风,从此,‘霹雳火’的名头,难免要比‘天魔玉女’四字,略为逊色的了!”
边自发话,边自把手中那角火红衣襟,捏得化成飞灰,迎风四散!
廉不和真气得想吐血,惭愧得要昏倒,满心要想拼命,却因毕竟也是当世武林中一流人物,无法厚起脸皮,再度出手!
但那来自大荒,身为“双圣谷”总管的“西漠神驼”赫连甫,却冷笑一声说道:“玉姑娘,常言道:‘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得了便宜,切莫卖乖,你虽仗着心思狡猾,稍占便宜,但若气激得廉不和兄,甘毁诺言,以霹雳火器出手,双方胜负,可能会逆转的了……”玉娇娃道:“赫连朋友说我是仗心思狐猾,占了便宜,莫非轻视玉娇娃真实功力不够,要想有所指教?”赫连甫眼角间微闪凶光,嘴角也浮起一丝狞笑,冷冷说道:“若论心思狡猾,老夫不会比你稍差,手段更绝对比你狠辣!只是年龄大些,火气稍退,不好意思再像当年……,”
玉娇娃不等他往下再说,便嘴角一披,接口叱道:“赫连甫,你不必再装出一副年高德劭之状了,你以为我不知你是个什么东西变的?你尽管把你当年毒害亲兄,强占兄嫂,并在寒暄话旧下,暗发绝毒无比的‘罗喉戳魂针’,杀死你三名师兄,一名师弟,以独霸师门遗宝的卑鄙龌龊手段,一齐对我玉娇娃施展便好了!”
“西漠神驼”赫连甫虽见自己当年一些见不得人的丑事,都被玉娇娃当面抖露出来,却仍毫不动怒,反而“哈哈”大笑道:“玉娇娃,你休想故技重施,老夫在艺业方面,虽与廉不和兄伯仲,但江湖经验火候,却比他稍为老到一点,我不会妄动无明,上你恶当……”
话至此处,口中轻“咦”一声,头儿微抬,似将目光超越玉娇娃,望向她的身后,脸上并露出惊讶之容……这回,他并未发一言,却使玉娇娃上了个大大恶当……
玉娇娃从赫连甫的目光及神色之上,以为身后又有人来?
由于他们是正有所待,遂自然而然地,想到孟赞和秦文玉的身上。
既然想到孟赞,秦文玉,玉娇娃遂不禁回过螓首,向身后瞟了一眼!
不单是他,连司马玉娇、焦良,萧克英等,也有了同样动作!
他们头儿微回,赫连甫袖儿微拂!
其他人安然无恙,只有玉娇娃的娇躯,似乎微微一震!
娇躯微震之故,是玉娇娃的后背要穴“脊心穴”上,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针…… 一根粗细仅如人发,长度约有三寸,色泽半黑半红的一根针儿,业已钉在玉娇娃的背后致命之处!玉娇娃银牙紧咬,一声不哼!
其他诸人,当然也已发现,司马玉娇首先厉声叱道:“赫连甫,你用此无耻手段则甚?我玉姐姐功力通神,修为深厚,中了区区一根小针,能奈她何?……”一阵慑人魂魄的极度森冷笑声,从那“西漠神驼”赫连甫的口中发出……司马玉娇怒道:“无耻老狗,你还笑得出口……”
赫连甫根本不理会司马玉娇的怒斥之言,只是阴森森地,笑了一笑,说道:“司马姑娘,你在艺业修为方面,或许能与玉娇娃互相伯仲,但江湖见识方面,却比她差得多了……”
司马玉娇听出赫连甫彷佛话中有话,不禁投过一瞥惊疑目光?
赫连甫道:“你知不知道玉娇娃为何只是紧咬牙关,不发半语?”
司马玉娇正觉这种情况有点奇怪,加上姐姐情深,关切玉娇娃的安危,闻言之下,不禁心神一颤,失声问道:“难……难……难道我玉姐姐业……业已说不出话了?……”
赫连甫道:“她不是说不出话,而是不敢说话……” .语音至此略顿,颇为得意地,干笑两声,继续说道:“你们刚才不是听得玉娇娃说我曾用‘罗喉戳魂针’,杀过三名师兄,和一名师弟么?她如今背后‘脊心穴’上,中的就是我这种绝毒无比的独门神针……”
司马玉娇与焦良,萧克英等,起初脸上,均有极大惊容!
但奇怪的越听惊容越淡,等赫连甫把这段话儿说完,他们脸上,已恢复了一片祥和安静神色!
赫连甫也暗暗惊奇对方能如此镇定,双眉微轩,继续说道:“后背‘脊心’,是通心要穴,玉娇娃既中‘罗喉戳魂针’必须以一口真气,护住心脉,或可支撑一时,她若开口说话,真气略散毒即攻心,转瞬之间,便形神皆消,只剩一滩血水了!”
廉不和在一旁向赫连甫抱拳笑道:“多谢,多谢,多谢赫连兄善用心机,使贱婢上了恶当,背后中针,替我报复了一爪之恨!” 这“善用心机”与“背后中针”之语,有似誉实贬之意’,使赫连甫听得为之老脸一红!
他打了一个“哈哈”,聊以解嘲地,摇头晃脑说道:“其实,不用心思诡计,从正面下手,我也足能制她,只不过我们以请回,或擒回司马姑娘,为第一任务,对于各种阻力,遂大可纵权,尽量省点劲了!”
戚如山对于赫连甫,似乎特别巴结,耸肩谄笑地,接口点头说道:“赫连老人家说得极是,万供奉之意,便系不妨施展任何手段……”
话方至此,司马玉娇银牙咬牙,冷“哼”了一声,剔眉接道:“戚如山,常言道:‘言多必失’你露了马脚了吧?我早就知道我义父引狼人室,必取其祸,如今的‘尊天会九回谷’,定已成为万心玄等妖邪恶寇天下……”
赫连甫向司马玉娇看了一眼,“桀桀”怪笑,扬眉叫道:“司马姑娘,你还敢不服……”
司马玉娇哂道:“哈哈!服?司马玉娇除了服天服地,服我恩师义父,以及江湖义理之外,生平服过谁来?你那点三脚猫,四斤斗的大荒俗学,根本就未看在我的眼内!”
赫连甫不单气得须发怒张,连他背上驼峰,都有些微微颤动!
但他仍尽力忍耐,咽下了一口恶气,伸手指着玉娇娃,阴笑说道:“好,司马姑娘果然倔强,我家万少谷主,受的也正是你这股倔强劲儿,但你服理、服义,也该服情,既已称玉娇娃为大姐,怎不为她性命着想?我若再过片刻,不给独门解药,好好一位玉琢娇娃,便将会成为一滩腥臭脓血的水了!”
司马玉娇双眉一挑,转过脸来,向玉娇娃朗声发话叫道:“大姐,万心玄的狼子野心,业已明白显露,大家既扯破了脸便敞开手儿干吧!在‘尊天大会’开始,暨‘大荒二老’赶到‘九回谷’之前,先剪除一些妖孽爪牙,也是好的!”
玉娇娃伺司马玉娇点了点头,风仪绝美地,嫣然笑道:“好,全依三妹,但劲敌当前,我不能不用‘天魔绝学’,为了以魔卫道,你玉大姐少不得要重为冯妇,破破戒了!”
她这一点头,这一发话,几乎把个“西漠神驼”赫连甫吃惊得连忙跳将起来,双目凝望玉娇娃失声问道:“你……你怎么还能说话?你……你不怕我‘罗喉戳魂针’上所淬,绝无他药可解的独门奇毒么……” 玉娇娃才把嘴儿一抿,司马玉娇已向她娇笑伸手叫道:“大姐,我早就说过你修为深厚,功力通神,这个不开眼的土驼子,竟还不肯相信!你不必再逗他玩了,把他那根蔽帚自珍,吹嘘得厉害无比,其实却稀松平常的‘罗喉戳魂针’,还给这来自大荒,又土又丑的老驼子吧。”
玉娇娃唇角微掀,哂然一笑,果然伸手到背后要害“脊心穴”上,那把根“罗喉戳魂针”,拔了下来!
焦良突然咧着大嘴,向玉娇娃笑嘻嘻地道:“玉大姐,这老土驼子说他针上所淬,是独门奇毒,绝无他药能解,我有点不相信呢?”
玉娇娃笑道:“这倒大概不是虚言,常年他三名师兄,一个师弟,全是死在这种毒针之下。”
她口中虽表示相信“罗喉戳魂针”的威力,但手中却把这根针儿,向焦良递了过去。
焦良接针以后的动作,却把“西溟神驼”赫连甫气得要疯,惊得要死!
原来,焦良先把这根独门毒针,当作牙笺般,持向口中剔牙,然后干脆略为刺破舌尖。 见血砸砸滋味,方对赫连甫怪笑叫道:“老土驼子,这下子你的牛皮可吹豁边了,根本就是根绣花针嘛,哪里有丝毫毒的味道?”赫连甫真有点疑是自己耳目昏花,未曾看清,或是入了梦境?
他不相信可以贯重革,穿金石,无坚不摧的“罗喉戳魂针”,会为任何气功或横练所阻,打不进玉娇娃背后的“脊心”死穴?……
他也不相信可以毒任何人兽,见血立刻封喉的特炼奇毒,能被焦良毫不忌惮地品尝滋味,当作牙笺!但尽管他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却属毫无虚假的事实!
焦良扬手了,他呵呵大笑地,向赫连甫扬眉瞪眼叫道:“又土又丑的老驼子,针儿还你,但为了不让你再害别人,我要替你毁掉!话完,手扬,一根“罗喉戳魂针”,已在他巨灵掌中粉碎,化为一蓬光雨,洒了出去! 这一手,虽然也是内力奇强的玄功表演,但除了使戚如山看得惊心以外,并震不住确实身怀绝艺的赫连甫与廉不和等二人。
第十七章 芙蓉初出水 凶星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