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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嫚嫚心地纯洁,听她称赞自己名字好,心中一喜,抬头道:“这是师傅替我们取
的。”。
温如玉心中一动,暗想:“此女看来涉世未深,自己只要慢慢套她口气,不难探出白衣
教主秘密来。”心念转动,一面故作吃惊的道:“你姐姐我倒见过几次,她武功极高,据说
也得大漠神尼真传,原来你也是神尼高弟。”
白嫚嫚嗯了一声,奇道:“原来你知道得不少!”
温如玉道:“这都是我听师傅说的,她老人家以前和令尊白骨神君,是数十年友好,自
然知道得不少。”
白嫚嫚天真少女,毫无机心,渐渐和温如玉谈得投机起来,她觉得温如玉除了一头红
发,长得不好看之外,人却十分温和,不像自己姐姐,整天冷冰冰的,没话可说,一面浅笑
道:“是啊,我就是听爹说过赤发仙子老前辈的名号,所以方才你一提,我就想起来了。”
温如玉又道:“我听师傅说,他老人家的绝迹江湖,隐居不出,还和令尊有关呢!”
白嫚嫚显然已被温如玉的话所吸引,偏着头道:“啊,这个我没听家父说过,你知道为
了什么呢?”
温如玉听她这一声“家父”叫得心中一凛,暗道:“白骨神君果然尚在人间”,但脸上
却丝毫不露,徐徐说道:“那好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白骨神君为了对付一个敌人,因为那
人武功极高,他好像叫……叫……”
白嫚嫚接口道:“是九孔铁笛!”
温如玉暗暗好笑,连忙点头道:“对了,就是九孔铁笛,令尊白骨神君,当时邀约火德
星君、北溟真君、和我师傅到九华绝顶助拳。那天只有火德星君冉无天没有赶到,四人激战
了一昼夜,依然败在他铁笛之下,我师傅一气之下,说出如果一天胜不了九孔铁笛,就一天
不出江湖,哦,师傅说,令尊白骨神君,还被他破了一身功夫,不知修复了没有?”
她说了一大串话,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后边这一句了,但她说来婉转,而且语气之
间,充满了关切,使人听不出她是在故意套话。
白嫚嫚听她提到父亲,不禁神色一黯,摇摇头,道:“没有,我爹一身武功,就是毁在
这恶贼手里,哼,总有一天找到恶贼,瞧我会放过他才怪。”
温如玉造:“哦就弄不懂你们姊妹两个,怎会舍弃令尊所创的白骨教,而另创什么白衣
教。”
白嫚嫚道:“白衣教就是白骨教啊!”
温如玉又道:“我和你姐姐见过几次,觉得她武功极高,又会放蛊,何以不去找九孔铁
笛替今尊报仇,却无缘无故的和江湖上各门派的人为敌?”
白嫚嫚瞧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用不着隐
瞒……”
温如玉心中暗直道:“行,来了!”一面故意伸手抚摸着一头赤发,笑道:“是啊,我
们可说两代交谊了,不过妹子如果有什么为难,不说也罢。”
白嫚嫚摇头道:“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秘密,只是姐姐不日不许我告诉人家,你温姐姐
又不是外人,说也无妨。”
她顿了一顿,又道:“我们原要找九孔铁笛报仇,只是这几年工夫,我们派了许多人,
找遍东海每一个岛屿,都没找到他。而且派出去的人,几乎都吃了亏回来,他们都是武功很
高的人,但选人家的影子也没瞧到半个,这不用说,是那恶贼做的手脚。”
“听说他的武功,出于公孙乔门下,就是找到了,只怕我们仍然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我
姐姐认为只有集合江湖上黑白两道高手,才能对付得了他。但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哪会
和我们合作?所以只有暗下毒蛊,逼使他们就范。”
温如玉暗暗“哦”了一声。
千面怪侠倪汝霖早已在舱外听清两人对话,知道时机差不多了,这就推门而入,呵呵笑
道:“两位姑娘,想必业已饥饿,老朽命他们准备好了晚餐,不如吃过晚餐,再谈吧!”
他此刻业已脱下金衣,换上一袭青衫,骨相清瘦,精神奕奕,使人感到另有一种长者风
范。
白慢慢起身道:“温姐姐,这位老前辈是谁?”
温如玉忆道:“这是名震江湖的千面怪侠倪老前辈。”
倪汝霖笑道:“姑娘别替老朽脸上贴金了,老朽除了略谙易容之术,哪里称得上‘怪
侠’两字?”
说话之间,杜志远、倪采珍也走了进来,接着船家端上七八碟菜肴,和一箩白饭,大家
依次坐下。
温如玉指着黑娘子、杜志远两人,替白嫚嫚介绍道:“这是倪姐姐,倪老前辈的千金,
这是北岳门下杜少侠。”
黑娘子倪采珍身为龙门帮堂主,年纪不大,江湖上经验可着实不浅,何况又经老父指点
而来,这时坐在白嫚嫚身边,招呼得异常亲切。
白嫚嫚从小至大,除了姐姐,只有几个使女相伴,但姐姐白婧婧是性格冷漠的人,姐妹
之间,平日很少说话,使女们当然也无话可说。
方才和温如玉一见如故,谈得很是投机,如今又有一位黑娘子倪采珍,和自己年龄相
若,亲切无比,心中更是高兴。
尤其她听到杜志远是北岳门下,不禁想起南岳门下的陆相公来!
那晚,姐姐设有埋伏,要他自投罗网,当时虽经自己劝阻,叫他不可逞强入林,不知后
来到底如何?
这是自己落入魔教手中以来,唯一不能安心之事,听说南北双岳,谊如一家,陆相公的
情形,想来这位杜少侠一定知道。但这是自己心里的事,怎好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问得
出口?几次话到嘴边,都忍了下去。
哪知不想起陆相公,倒也无事,这一心中有事,登时显得情绪不宁起来!
黑娘子坐在边上,不住的替她夹着菜肴,白嫚嫚几乎有食不甘味之感。
晚餐之后,船家收去残肴,替大家彻了壶茶。
白嫚嫚再也忍不住,她瞧着杜志远,羞涩的道:“杜少使,我想问你一个人,不知道你
知不知道”
杜志远道:“姑娘说的,不知是谁?”
白嫚嫚粉脸微现羞红,垂首道:“南岳门下的陆相公,杜少侠想必认识,不知他现在什
么地方?她虽竭力矜待,但一个少女当着人前,关心地探问一个男人,话是说出来了,但这
份羞涩之态,却无法掩饰得住。”
即使眼前三人,丝毫没有江湖经验,也不难瞧得出来。
温如玉瞧在眼里,不禁心头略的一跳,暗想:照这情形看来,这位白衣教主的同胞妹
妹,也暗暗恋上他了!
心念一动,瞥见倪汝霖朝自己以目示意,微微点头。
只听杜志远笑道:“陆兄弟和在下情如手足,几日之前因龙门帮程帮生身中贵教毒蛊,
据说普天之下,只有朱果能解,陆兄弟兼程赶上赤焰山去了……他是上火烧现去的。”
白嫚嫚听得粉脸变色,急道:“朱果虽能解蛊,但冉老前辈哪会轻易给他?何况……”
她说到这里,忽然住口,接着幽怨的道:“他明明知道我身边就有解药,何以那天遇到
了我,不肯明说?”
温如玉听得大喜过望,暗想:你果然自己说出来了,这就接口道:“原来贵教‘终身
蛊’,还有解药?”
白嫚嫚自知失言,只好点点头道:“是先母留下来的,‘终身蛊’解药,当今之世,已
无人知道,先母一共也只剩下二十粒,我和姐姐,每人分得十粒。”
倪汝霖道:“姑娘令堂,想是精擅医道的名家了?”
白馒媛道:“先母昔年在云贵一带,人称金花仙娘。”
倪汝霖吃惊道:“金花仙娘,当年号称蛊神,难怪姑娘姐妹,善于使蛊!”
白嫚嫚道:“我不会,我从小就不喜欢养蛊。”
倪汝霖趁机遭:“姑娘心地善良,又少在江湖上走动,故而对目下武林形势,未免隔
阂,自从白衣教出现江湖,武林中已隐伏危机,姑娘姐妹为父复仇,原是无可非厚,但因此
挑起杀孽,就未免失之偏激。”
白嫚嫚换首道:“这都是姐姐的主张,我原也不敢苟同,只是……”
倪汝霖蔼然一笑,道:“不瞒姑娘说,老朽和温姑娘,杜少侠,原是受人之托,为了消
牧武林劫运,才把姑娘请来
白嫚嫚道:“老前辈有话但清明说。”
倪汝霖脸色一正,双目神光奕奕,瞧着白嫚嫚道:“令姊仗着‘终身蛊’,迫使武林中
人,为她效力,对付九孔铁笛,还请有可原,但她却以恶蛊威胁华山、崆峒、黔帮三派,要
他们血洗和白衣教无仇可言的少林寺,蓄意挑起各大门派自相残杀,手段也就显得太以毒
辣!”
白嫚嫚心中一惊,抬头道:“我一点也不知道,这如果让师傅知道了,也一定会受到严
厉的处分的。”
倪汝霖道:“所以目前能否消枚这场杀孽,关键就在姑娘身上了。”
白嫚嫚为难的道:“唉,我姐姐脾气倔强,我……我劝她也没有用。”
倪汝霖笑道:“老朽之意,姑娘如肯为武林苍生着想,能把‘终身蛊’解药见赐,武林
受惠不尽。”
白嫚嫚沉吟了半晌,毅然抱头道:“老前辈既然说得如此严重,为了武林大局,我就是
拼着被姐姐责骂,也得遵命。”
温如玉大喜道:“妹子深明大义,实是难得!”
白嫚嫚话声一喀,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小玉盘,道:“十粒解药,我曾用过一粒,这
里一共还有九粒,就一进请
边说边用拇指推开盒盖,这一推,她粉脸失色,底下的话,突然咽住,口中不期惊
“噫”出声!
三个人六道眼神,原来都集中在玉盒之中,此时瞧她推开盒盖,盒内空空如也,哪里有
什么解药?不禁全都一怔!
“这……”白嫚嫚又惊又急,抬头道:“这一定是被魔教的人搜去了,他们怎会知道这
是解药?”
这一变故当真使人大感失望,白嫚嫚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她不像有假,那么真是被
魔教的人搜去了!大家好不容易,把白嫚嫚从魔教手中换出,又好不容易把她说服,结果却
落得劳而无功!:
倪汝霖修眉微皱,徐徐说道:“姑娘解药既被魔教搜去,急也无用,姑娘深明大义,如
能在令姊面前,相机进言,釜底抽薪,也未尝不是办法。”
接着回头朝温如玉道:“白姑娘遗失解药,事出意外,也许不是赛孙膑始料所及,但他
还有一封密柬,嘱你在回程之中,方可开拆,不知是否另有安排?姑娘何妨拆开瞧瞧。”
温如玉被他一言提醒,喜道:“老前辈说得不错,令狐老前辈也许早就想到万一解药无
着,所以要我们在回程中拆看。”说着,取出密柬,拆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再易俘,
载白骨次女,交换厉山门人,北岳弟子。”
倪汝霖见她看着字条,一声不作,不由问道:“赛孙膑在密束上说些什么?”
温如玉造:“这回令狐老前辈也想不到了,他老人家只是要我们找白衣教索人!”
她虽因自己长了一头赤发,昔日对陆翰飞的一往痴情,已如流水,但姑娘心胸再宽,对
自己的情敌,难免有异样之感。
此刻说到冷秋霜、楚湘云两人,口气就显得极为冷淡,随手把字条朝倪汝霖递了过去。
倪汝霖当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事,只道温如玉因解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