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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翰飞肯定的道:“晚辈从各种迹象推断,杀害恩师和司马师叔的,准是这贼子无
疑!”嘉檀尊者口诵佛号,“微微摇头道:“这孽障二十年来,业已练成‘阴魔经’上所载
武学,小施主虽得南岳简大檀樾真传,要想手刃仇人,怕难如愿以偿。”
陆翰飞切齿道:“老师傅说得极是,”一只是晚辈和他师仇不共戴天!”
嘉檀尊者黄眉微耸,叹息的道,“别说是小施主,中原武林,能挡他一指的人,恐怕也
寥若晨星!”
陆翰飞道:“晚辈身受师恩,明知不敌,也要和他一死相拼。”“善哉!善哉!”
嘉檀尊者口中说着,竟自缓缓闭上双目。
不!他一语不发似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半晌,突然抬头道:“小施主为师报仇,其志可
嘉,老衲方才说过,我魔教之中,有一种专破‘透骨阴指’的功夫,小施主愿意学吗?”
陆翰飞听得一怔、感激的道:“老师傅如此垂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
嘉檀尊者道:“小施主有话只管明说。”
陆翰飞道:“晚辈听说西域一派,教规极严,不是本门中人……”
嘉檀尊者不待他说完,阴声笑道:“小施主放心,老衲只传你克制‘透骨阴指’的功
夫,决不劝你身入魔教。”
陆翰飞俊脸一红,忙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因听先师说过,贵教武功,不准传
授外人,是以江湖上只知贵教武功,神秘莫测,却从无一人,能够说得出来,晚辈是怕老师
傅容有不便。”
嘉檀尊者连连点头道:“练武之人,谁不觊觎秘学,小施主果然不同凡俗!”说到这
里,微微一顿,又道:“魔教武功。不准私相授受,虽为天龙寺禁例,但老衲身为教中长
老,对方又是本教叛徒,自不在禁例之内。只是老衲破例传授,也有一个条件,必须遵守,
那就是小施主学会这种功夫后,除了对付孽障,一生不准再使,也不准对任何人提起,不知
小施主意下如何?”
陆翰飞忽然扑的一声,拜倒地上,道:“老师傅如此成全。晚辈终身感说不尽,老师傅
吩咐,晚辈当谨遵不渝。”
嘉檀尊者点头道:“小施主记住就好!”
说着,袍袖轻轻一挥,把陆翰飞托了起来。
冷秋霜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插不进去,这会听红衣老和尚把这种功夫,说得这般厉害,
传授功夫,还要限制陆大哥只准使用一次,忍不住问道:“老师傅,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功
失?”
嘉檀尊者朝她笑了笑,向陆翰飞道:“魔教武功,分为阳罡和阴魔两门,除身为掌教可
以兼通两门功夫以外,教中弟子,每人只得传授一种,终身修习,老衲传你克制‘透骨阴
指’的功夫,叫做‘火焰刀’,是阳罡门的功夫,以施主目前的修为,再由老衲施展‘透穴
传功’之术,约有六天,也可以练成了。”
冷秋霜道:“啊,这么快就可以练成了?‘火焰刀’这名字也不错呀!”
嘉檀尊者说完之后,就命陆翰飞在他对面坐下,说道:“小施主从此时起,老衲就传你
‘火焰刀’心法,你必须凝神澄气,听老衲叫你如何运功,你就如何运功。”
陆翰飞点头应是。
冷秋霜虽然不懂世事,但也知道红衣老和尚传给陆大哥的是魔教不传之秘,自己不好坐
在边上,这就站起身来,正待往舱外走去!
嘉檀尊者笑道:“老衲传他心法,姑娘只管坐在舱中,不必迴避,只是在这七日之内,
不能有人惊扰,姑娘……”
冷秋霜想起自己在棺中练“九阴神功”,被少林老和尚无意之中破坏,自己差点连眼睛
也睁不开来,当时幸得师傅连点自己周身阴经,度入阴气,始得无事。
她没等嘉檀尊者说完,点点头道:“我知道,!如果有人!扰了,陆大哥会睁不开眼
睛,老师傅,那个蛇蝎教主如果再来,我会把他们打跑的。”
嘉檀尊者听得一怔,接着笑道:“如果有人闯来,你只要护住你陆大哥就行,老衲自会
打发。”
冷秋霜道:“这个我知道。”
嘉檀尊者皱皱眉头,又道:“这七日之中,老柏和你陆大哥都不进饮食,另外请姑娘告
诉船家,船到岳阳附近,最好停在城陵矶边上,那边人迹较少,不易引人注意。”
冷秋霜一直点着头道:“我都记得了。”
说着,果然不再出去,在舱中坐下。陆翰飞知道嘉檀尊者传授自己的魔教绝学‘火焰
刀’,乃是自己报雪师仇的唯一希望,因此依言澄心静虑,瞑目不动。
耳中只听嘉檀尊者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小施主,老衲此时先传你‘火焰刀’心法
口诀,你先记住了,待会老衲就要施展‘透穴传功’之术,以期速成。”
说到这里,便把练习“火焰刀”的诀窍,和心法口诀,详细说了一遍。
陆翰飞用心谛听,好在天下武学,大致相同,不外练功运气。他从顺八年,学的正宗内
功,这会虽觉“火焰刀”别走蹊径,同属纯阳工夫,和自己学的“少阳神功”,大异其趣,
但不过按照口诀推究,上乘武学,尽管法门不同,也依稀可以揣摩出一点头绪!
只觉这“火焰刀”乃是凝结全身纯阳真气,作雷霆迸发之击,练成之后,威力果然霸道
无比!心中想着,只听嘉檀尊者一缕极细的声音,又道:“小施主,快把全身真气,凝集
‘百会’!”
陆翰飞依盲运行,刚刚把真气凝结“百会”穴上,陡觉“百会穴”上有一只炙热的手
指,戳入穴中,直透肌骨,心知这是嘉檀尊者在施展“透穴传功”,当下更不敢丝毫分心。
“这一指戳入,似实而虚,自己才一感觉,嘉檀尊者已叫出第二个穴道:“后顶!”
陆翰飞急忙把真气后移一寸五分,果然又是一个炙热的指印,直透肌里!
接着“强闾”、“脑户”、“风府”,顺序而下!陆翰飞也随着他所喊的穴道,运行真
气!
但在冷秋霜瞧来,陆大哥和红衣老和尚对面枯坐,一动不动!
不!红衣老和尚右手还是持着一串念珠,只是左手中指,不住的向陆大哥轻弹,陆大哥
一张俊脸,不住的红将起来,如此而已!
冷姑娘一个人坐了一会,渐渐觉得无聊,就走出舱去,瞧瞧长江景色,用手拨着船边水
花!
夕阳下去了,船在一处江边,停了下来。
冷姑娘帮着小毛千生火做饭。晚餐之后干她回进舱去,红衣老和尚已不再弹指了,两个
人只是相对枯坐。
陆大哥的脸,越来越红、身上冒出袅袅热气!
冷秋霜不敢惊动,独自在中舱角落上倚若睡了。
第二天早晨,她睁开眼来,两人还是静坐如故,陆大哥身上已经不再冒热气了,她知道
他们这佯一直要有七天之久,只好一个人玩,有时瞧着船老大撑柁,有时也帮着小毛子打
桨。
这是第三天早晨,船快到岳阳了,冷姑娘记着红衣老和尚的话,吩咐船老大在城陵矶边
上,找了一处较为隐僻的所在,停下船来!
船老大堪堪把船泊好、只见江面上四只梭形快艇,缓缓朝自己这边驶来,每艘快艇头
上,都站着一个劲装跨刀的大汉!
船老大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拉着小毛子往后舱躲去。
左首第口艘快艇上,一个汉子,大声叫道:“喂!船家,你们船上,可是乘的南北双岳
门下的陆少侠……”
冷秋霜身子一闪,钻出舱去,叱道:“你们就是温如玉手下,温如玉自己怎么不来?”
那汉子被她没头没脑一说,脸上不期一怔,连忙躬身道:“请向姑娘,这船上可是南岳
门下的陆少侠……”
冷秋霜道:“是又怎样样?”
那汉子道:“小的奉帮主之命,迎接……”
冷秋霜没在江湖上走过,只道帮主就是教主,她粉脸倏地一沉,冷笑道!“姑娘可不管
什么蛇蝎帮主,狗蝎帮主,你叫她自己来好啦!”
那汉子见她辱及帮主不由脸色一变,依然忍耐着道:“姑娘不可误会,帮主因有远客在
座,不克亲来,这里有帮主名帖,请姑娘过目。”
说着,快艇缓缓驶近,一那汉子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名帖,双手递上。
冷秋霜接过名帖,连瞧也不瞧,随手朝汉子前面丢去,喝道:“你再噜嗦,姑娘可要不
客气了!”
要知冷姑娘虽然“九阴神功”只有三成功力,但武林中一流高手,能挡得住的,也为数
不多,她这下不经意的一丢,那张名帖夹着一股奇寒澈骨的阴风,向太汉身前拂去!
那大汉站在船头,只觉浑身一冷,立即闭气过去,“砰”的一声,向后便倒!
其余三条快艇上的汉子,眼看同伴倒下,不由大喝一声,同时掣出腰刀,厉声喝道:
“丫头,你敢出手伤人?”
三条快艇,立即品字形围了上来!
冷秋霜冷笑道:“就是你们帮主致来,姑娘一样叫她躺着回去!”
右边一艘的汉子距离较近,喝道:“丫头,你好狂的……”
快艇驶转灵活,他“口气”两字还没出口,艇头已靠近冷姑娘立身之处!
“你也给姑娘躺下!”冷秋霞娇叱一声,玉手挥处!
“砰!”那汉子连话都没有说出,一个身子,往后一斜,“咕咚”掼落水中!
其余的人,一见情形不对,赶紧横开船头,派人跳下水去,把那汉子救起,业已牙关紧
闭,全身不住的打着冷颤,和先前的那个投帖的汉子一模一样!
冷秋霜瞧着他们一阵忙乱,不由脸上露出笑容,叫道:“你们谁要再来试试看?”
快艇不敢再和她靠得太近,远远驶开一丈来远,另一个汉子喝道:“丫头,南岳陆少侠
可在船上?”
另一个汉子狐疑的道:“陆少侠准不在船上,不然怎不闻声出来?”’
冷秋霜咭的笑道:“叫你们帮主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先前一个又道:“丫头,你敢在洞庭湖上发横,有你瞧的!”
冷秋霜笑道:“不忙,姑娘要在这里停上四五天,你们只管回去通报好了!”
四艘快艇有三艘掉转船头,如飞而去,剩下一艘,敢情意存监视,距离得远远的!
冷秋霜瞧的暗暗好笑,也不加理会,一面向后舱叫道:“船老大,你们快出来咯,一切
有我呢!”
船老大哭丧着脸道:“姑娘,这事闹大啦,方才来的是长江龙门帮的人,小……小老儿
就是靠长江混饭吃,这下完了!”
冷秋霜道:“你不用怕,你是受人雇了来的,和你无关,待会他们帮主来了,我给你说
一声就是了,我才不怕他们计较龙门狗门的。”
正说之间,只见江面突然驶来一艘双桅大船。船后一字跟着八艘梭形快艇,船身一色漆
着朱红。船老大吓得脸如土色,惶急的道:“姑娘,巡江堂主来了,这可怎么办?”
冷秋霜抬眼望去,只见那艘大船船舱门敞开,舱外对站四个彪形大汗。一色密扣封襟劲
装,白绑腿倒赶千层浪,怀抱扑刀,舱中一张虎皮金蛟椅上,端坐着一个中等身材,身穿青
绸长衫的白胖汉子,看去年约四旬以上!
冷秋霜没有见过这等场面,悄悄向船老大问道:“他是官吗?”
船老大哪还来得及回答,扑地跪倒舱上,叩头直像捣蒜!
冷秋霜看得奇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