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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须从左首第一个窗口跃人,右脚先落,便须站立不动,令狐宣声言只要有人能够通过竹
仗,进入竹屋,就可义务解答一切疑难之事,你们去吧!”
楚湘云低声适:“大哥,原来他不是此间主人。”
陆翰飞慌忙向空作揖道:“多蒙老前辈指点!”
那人话声一落,就寂然不再作声。
陆翰飞,楚湘云停身把走法默默背诵了一遍,然后依言涉过小溪,对着竹楼直三斜五的
走去!
这三间竹楼,看去也并无出奇之处,只有正面开着七扇窗户,有方有圆,高低大小全不
一样,但此时却悉数开着,从外面望去,那烛光正是从左首第一个窗口透射出来的!
烛光之下,离窗口不远,有一个文士装束的人,手持书卷,倚在一把逍遥椅上,朗朗吟
咏“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坟,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力能
排南山,文能绝地绍,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相国齐晏子。”
他吟的正是诸葛亮的“梁甫吟”!
楚湘云低声笑值:“人家叫他赛孙膑,他还自比诸葛亮呢!”
陆翰飞连忙摇摇手,叫她不可出声,两人走到竹屋前面,打了个手势,两条人影同时急
急纵起,向左首第一个窗口,穿窗而入!
哪知右脚堪堪落地,只听“嗒”的一声,一道钢箍,奇快无比的扣住脚胫!
不,他们右脚落地,左脚自然也跟着踏下,钢箍不迟不早,就在此时发动,当然两脚全
被扣住。
陆翰飞,楚湘云同时一惊,但他们紧记着那人的话,跃进窗口,便须站立不动,是以双
脚被钢箍紧紧扣住,却并不挣扎,陆翰飞急忙双拳一抱,朗声道:“晚辈南岳门下陆翰飞,
北岳门下楚湘云,冒昧进谒,请老前辈大度包容。
说话之时,目光抬处,原来这是一间布置简单的书房,除了两边架上,放着不少古籍,
自己两人。正站在案桌前面,桌上燃着一支红烛,火焰在轻微跳动!
案后是一把可以转动的逍遥椅,此时那个文士装束的人。正好背朝窗口,靠在椅上看
书,对陆翰飞说话,似乎并没听见,身子纹风不动,连头也没转一下!
不!他上身徐徐一动,伸手沾着口水,翻了两页书籍。
陆翰飞,楚湘去双脚被钢箍紧紧扣住,丝毫动弹不得,赛孙膜令狐宣却只是全神贯注在
书本上,对自己两人,不理不睬。
陆翰飞等了一会,依然不见他作声,只好重又抱拳,说道:“晚辈南岳门下陆翰飞和北
岳门下楚湘云……”
他话声末落,只听赛孙膑口中,吐出冷冰冰声音,说道。“南北双岳门下,又是如
何?”
他只是暗中说着,身子依然丝毫没动,声音冷傲已极!
陆翰飞微微一怔,急忙躬身道:“晚辈冒昧叩谒,有扰清神,实出万不得已,还望老前
辈多多恕罪。”
赛孙膑沉声道:“我还没老!”
陆翰飞又是一怔,暗想此人脾气当真古怪!
只听赛孙膑又道:“你们到我竹仗坪来,可知禁例?”
陆翰飞不禁回头望了楚湘云一眼,答道:“晚辈身遭大故,专程叩谒,实在不知老前辈
禁例。”
赛孙膑重重哼了一声,道:“竹仗坪是我令狐宣读书之处,一片清净,方圆十里,不准
妇女踏入一步,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
楚湘云接口道:“老前辈读书养性,高蹈山林,自是明达之士,晚辈兄妹,恩师遭人杀
害,因久仰老前辈学究天人,善解疑难,才不远千里,叩谒宝山,希冀老前辈指示迷津。竹
仗坪禁止妇女擅入,老前辈并没在山前明白昭示,晚辈如何知道?容有干禁之处,也望老前
辈曲谅才好。”,
她一口气说将出来,宛如珠落玉盘,清脆已极!
那赛孙膑似乎微微一楞,冷峭的道:“照你说来,还是我不对?”
楚湘云笑道:“请老前辈多多原谅。”
赛孙膑哼了一声道:“竹仗坪方圆十里,从无一人走得进来,你们能够找到我这里,总
算难得,本来只要能够进入此室,便是我令狐宣嘉宾,但你们干犯我禁例,姑念事出无心,
薄惩在所难免,就罚你们多站一会吧!”
陆翰飞听得心头一宽,连忙躬身道:“多谢老前辈。”
赛孙膑缓缓放下书本,但身子依然倚在逍遥椅上,背朝着两人,道:“你们且说南北双
岳,死在何人手里?”
他话声虽然冷漠,但南北双岳,居然遭人杀害,似乎也引起了他好奇之心。
陆翰飞神色一黯,道:“晚辈兄妹就是因恩师遭人杀害,至今不知仇人是谁,叩谒老前
辈,恳请一决疑难。”
赛孙膑冷冷的道:“我又不是神仙?”接着又“唔”了一声,道:“你且把经过情形,
说出来听听!”
陆翰飞慌忙把师傅和司空老人遇害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赛孙膑停了半晌,才道:“你们因不知仇人下落,就怀疑到和那张墨拓的石鼓歌有关?
唔,这也不失是主要线索之一!”
他依然背着身子,冷漠的说道:“唔,你再说说有关石鼓上的词句,还记得吗?”
陆翰飞又把从前看到刻在石鼓上的四句歌词,和后来发现有人改动,一起说了。
赛孙膑低诵了一遍,称赞道:“不错!改得好,这人把祝牧的‘偕隐歌’,倒了转来,
变成他自己的创作,着实改得好,但后来那人,又把它改了转来,也改得好,使人怀疑不到
这首东西,另有含意,更是做得天衣无缝!你们两个娃儿,居然能够从这一反一正的两首歌
上,寻求线索,找到我这里来,也是妙透妙透!”
说到此处,不由纵声大笑!
他这笑声,好像从竹筒中放射出来一般,声音之中,含着嗡嗡之声!
楚湘云道:“老前辈,你已经洞烛其中的奥秘了?”
赛孙膑道:“哪有这末容易?不过,就凭这首古诗,着实引起我的兴趣。”
话声一落,就不再作声,陆翰飞,楚湘云伯打断他的思路,也不敢多说。
竹楼中立时静得没有半点声息,只有书案上那支红烛,在一跳一跳的闪动火光,照着倚
在逍遥椅上的赛孙膑,纹风不动,宛如木偶一般!
过了半晌,只见赛孙膜两手支持着身子,微微抬动了一下,说道:“你们可曾注意刻在
石鼓上的四句十六字中,可是‘黼’,‘佩’,‘负’,‘戴’四个字,比其他的大了一
些?”
陆翰飞闭目想了一想,失惊道:“老前辈真是如同目睹一般,这四个字,果然是比其他
的要大了一些。”
赛孙膑淡淡的道:“你们总该知道关键就在这四个字中!”
楚湘云睁大眼睛,喜道:“老前辈,你好不好说得明白一点。”
赛孙膑冷冷的道:“老实说,你们师傅就是死在这四个字上的。”
陆翰飞惊道:“老前辈定有高见。”
赛孙膑哼了一声,道:“其实只可以说他们死在‘黼’‘佩’两个字上,因为他们定然
己发现这两个字的秘密,才被人害死的。”
“啊!”陆翰飞、楚湘云同时“啊”了一声。
赛孙膑又道:“你们总知道祝牧的偕隐歌第二句,本是‘我黼子佩’,为什么石鼓上会
刻成‘黼’字?哈哈,黼者,斧也!”
楚湘云道:“我不懂这个意思。”
赛孙膑道:“这就是隐秘之处,黼和佩,该作两件兵器解释,你们师傅就是推想到这一
点,才送了性命。两百年前,有一双武林奇人……”
“啊!”陆翰飞突然啊一声,他因自己师傅那天就是堪堪说到这里,就发现窗外有人,
没有再说下去,如今听孙膑和师傅说的一样,不由全身猛震!
赛孙膑续道:“他们原是一对夫妻,男的兵器是一柄金色日轮,女的是一圈玉环,据说
武功之后,几乎达到出神人化之境,大家因他们终年都穿一身白衣,就叫他们白衣剑侣金玉
双奇。”
“啊!”陆翰飞曾听公羊叔说过白衣剑侣金玉双奇,但那天心急赶路,来不及多问。
赛孙膑又道:“这两位奇人,据说只在江湖上昙花一现。就偕隐名山,葛鲍双修,从此
不问世事,当时曾流传着他们把一生武学精艺,刻在两件兵器之上,留传有缘,两百年来,
多少武林中人,寻遍名山大川,依然一无所有,至今还是一个谜。当然,凭你们师傅和灵山
大师三人,一经研讨,就不准发现这没人注意的石鼓上四句诗歌,就和白衣剑侣金玉双奇留
传后世的两件兵器有关。”
楚湘云忍不住何道:“老前辈,你只解释‘黼,‘佩’两个字,还有‘负’‘戴’两字
呢?”
赛孙膑大笑道:“后面两个字,关系更大,那是指点埋藏的两件兵器之所了。”他说到
这里,忽然发出刺耳大笑:“哈哈,我令狐宣真该谢谢两位!”
声音凄厉,简直不像出于生人之口,使人听得毛发直竖!
话声才落,他坐着的那把逍遥椅,突然迅速掉转过来!
烛光之下,只见赛孙膑令狐宣半截僵直身躯,靠在椅上,一张惨白脸孔,根本没有半点
血色,尤其两双眼睛,只瞧到两点红光,一闪一闪的亮着!
那是什么活人?
两人不由瞧得大惊失色,但脚下却被钢箍紧紧扣住,丝毫动弹不得!
楚姑娘几曾通到过这等可怖之事,简直吓得差点昏了过去!陆翰飞壮着胆子,两掌蓄
势,正待劈出!
这原是电光石火,瞬息间事,赛孙膑的声音,已从另外一间传来。
“哈哈,大师兄,既然来了,何用躲躲闪闪?小弟二十年来,就是等你自己送上门
来。”
只听另外一个阴沉声音,梁级笑道:“令狐宣,凭你这点武功,难道还想留得住我?’
“
赛孙膑大笑道:“小弟武功虽不及大师兄,但三间竹楼,也不亚于龙潭虎穴,小弟只要
举手之劳,就可把你置之死命!
他们两人说话之时,陆翰飞,楚湘云定睛一瞧,原来坐在逍遥椅上赛孙膑,只是木偶雕
刻而成的假人,自己两人和他说了半天,竟会丝毫没有察觉!
“哈哈!”他大师兄厉笑一声,喝道:“令狐宣,你有如此自信,就不妨试试!”
赛孙膑冷冷的道:“大师兄昔年不念同门之谊,小弟却不能愧对先师,对你还下不了
手。”
他大师兄阴恻恻的问道:“那么你待怎的?”
赛孙膛道:“只要大师兄立誓不再为恶,自动废去武功。小弟就奉送……”
他大师兄没等他说完,厉笑道:“令狐宣,你是在说梦话!”
“蓬”!敢情他出手发掌,蓬然一声,震得竹楼一阵摇憾!
赛孙膑怒声道:“大师兄,在这三间竹楼之中,你武功再高,怕也难以伤得小弟半点衣
角!”
他大师兄阴嘿两声,道:“你总有一天,落到老夫手上。”
赛孙膑轻笑道:“但是今晚大师兄已在小弟掌握之中。”
他大师兄狂笑道:“令狐宣,你当区区竹楼,真能困得住我?”
“篷”!巨震方起,紧接着只听屋顶上一阵哗啦啦连响,屋宇摇晃,冲起狂笑之声,但
笑到尾声,又似乎夹杂着低哼!
“令狐宣,你再遇上我的那天,就是你毕命之时!”
声音摇曳,说到最后一字,少说到了二三+丈之外!
陆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