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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连剑带人被震得后退了四五步!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阴风煞相继纵出,同时也被两个红衣道人袭击,她眼看陆翰飞在举
手投足之间,立时把两个人震出,不由激发她的好胜之心,尖喝一声:“小辈,还不给我老
婆子滚开?”
双袖舞动,卷起一阵澈骨奇寒的阴风,直向两人奔去!
两个红衣道人募然打了一个寒呼,慌忙不迭的向后疾退三步。
明风煞因火德星君和自己有两辈深交,不好伤他观中门人,逼退两个道人之后,立即沉
喝道:“老婆子不伤你们,还不快叫傅元通前来见我?”
两个红衣道人慑于阴风煞威名,虽然不敢逼近,却也并没退后,只是手仗长剑,脚蹬不
前。
另一个被陆翰飞震退的道入,眼看同伴伤得不轻,迅疾从怀中掏出铜磐,“叮”“叮”
敲将起来!
阴风煞鸩脸绷得紧紧的,心头敢清气极,低喝道:“陆少侠跟我来,咱们犯不着和他们
动手,找傅元通去!”
话声出口,身形一纵,立即腾空飞起两立来高,朝屋面掠去!
陆翰飞紧随着一跃而起,飞落在屋面之上。
他们不动,原先被阴风煞逼退的两个红衣道人,也只是远远相待,他们这一飞上屋面,
两个道人竟然奋不顾身的接连两个急跃,同时追上屋来!
陆翰飞怒喝一声:“还不给我下去?”
身形疾转,左手一招“龙尾挥风”,迎着身后挥主。
那两个道人持剑追来,双脚堪堪登上屋面,陆翰飞挥出的一股无形暗劲,业已横扫而
至。
他虽然无心伤敌,但他自从学会了“无形神掌”,出手之间,不带丝毫劲风,已使人难
于防范,再加近来练成公孙氏笔录上所载“先天气功”,“无形神掌”的威力,自然愈加强
劲。
两个红衣道人原也不弱,但这种无声无息的掌功,他们根本连听也没听人说过,等待发
觉时,暗劲业已如山涌到,哪里还想躲闪得开,口中闷哼一声,同时仰面朝檐下跌落,“啪
啦”摔在地上。
阴风煞经验丰富,听到两人摔在地上的声音,已知伤得不轻,不由皱皱眉头,回头道:
“你出手之间,已经连伤三人了。”
陆翰飞怔道:“晚辈出手已是极轻,不知怎会伤了他们?”
阴风煞知他不会说假,但心头大是惊诧,暗道:“照这情形看来,他武功似在不断的增
进!心念转动之际,蓦听大厅四周,叱喝乍起,一二十条红影,由四面八方,朝屋上扑到!
阴风煞口中发出桀桀怪笑,身如魅影,倏然飘动,双袖挥舞之间,拂出一片阴寒劲风,
直向当先跃近的四五个人撞去!
她心头已是怒极,但因这些道人之间,连火德星君冉无天座下四个大弟子都一个不见,
是以依然不肯伤人,拂出劲风,虽然阴寒如冰,奇冷澈骨,还是一发即收,意存阻吓!
果然,当前跃近的几个道人,尚距四五尺远,便被阴风煞强烈阴风挡住,齐齐倒跃开
去。
阴风煞逼退几个之后,并没追踪出手,身形一阵,两道碧绿的眼神,寒光暴射,迅疾掠
过屋面上十几个道人,双手一提,厉声喝道:“我有事求见冉星君而来,你们再敢倚多为
胜,妄动一步,莫怪老婆子出手无情。”
她说话之时,那十几个道人,围在两人四周,静立不动,既不答话,也不出手抢攻,但
仔细瞧去,每一个道人长剑平举,双目凝注,各有一定位置,似乎业已布下一座精密阵势!
尤其从四处赶来的后接,纷纷而来,大厅四周,屋上屋下,人数愈聚愈多,不下百人,
剑光闪烁,把大厅包围得有如铁桶。
火烧观的道人,个个身怀上乘武功,此刻居然如临大政,全体出动,倒也大出阴风煞意
料之外,尤其这一群红衣进入中,没有一个领头的人,可以答话,更使阴风煞觉得恼火!
陆翰飞手抱长剑站在阴风煞身侧,瞧得暗暗皱眉,心想:瞧他们既不进攻,又不后退,
分明意在困住自己两人,等待大援,像这样对耗下去,又要等到几时?心念转动,这就低声
道:“老前辈,他们人数越来越多,好像还布了什么阵法呢!”
阴风煞鸩脸痉挛了一下,阴嘿道:“这是火烧观以合博取胜的火焰剑阵……”说到这
里,蓦他尖喝一声道:“你们再不退,老婆子说不得只好动手了。”
话声才落,脚下缓缓朝前逼去,当胸双爪,作势欲发!
这时在屋面四周列阵以待的道人,共有三十余人之多,他们眼看阴风煞缓缓逼近,火焰
剑阵立时散布开去!
刹那之间,但见红衣飘动,剑影错落,日光之下,如火如荼,交织成一片红色剑同,把
两人围在中间。
阴风煞桀桀尖尖,声若夜枭,喝道:“火焰剑阵,只怕还困不住老婆子,陆少侠,咱们
往后进冲,我非找傅元通问问清楚不可。”
人随声落,双手连扬,“阴风掌”旋起两股凌厉无伦的柜骨寒风,裹着她一团鬼魅似的
身形,直向剑阵中投入!
三十六名红衣道人布成的剑阵,吃她这么一冲,阴风煞所到之处,宛如波分浪裂,纷纷
向两侧退让。
阴风煞黄发飞扬,绿睛如粼,宽大黑衣,猎猎生风,一双鬼爪乱舞乱抓,口中又发出刺
耳鬼笑,明风惨惨,寒气逼人,虽在大白天里,也确实使人毛发悚立,犹如遇上僵尸!
就在大家纷纷退让之际,随着她桀桀厉笑,人随声起,从一片闪耀剑光之中,横越众人
头顶,向檐下跌落!
陆翰飞也丝毫不慢,右腕一挥,玄龟剑舞出一圈暗淡剑影,紧随着阴风煞身后,往剑阵
闯入。
火烧观的道士,久经训练,阴风煞身形刚刚飞落,聚集在大厅下面的道士,又像潮水般
涌到,如山剑影,重重围了上去,挡住去路!
那屋面上的道人,虽被阴风煞冲开,但随散随合,等陆翰飞冲到阵中,依然恢复成了一
座完整的剑阵!
左右前后,无数支长剑,悄无声息的分由四周袭到!
在这些道人们的心目中,认为两人之中,当然要数阴风煞最为棘手,屋面上限于地势,
无法发挥剑阵威力,不易困得住她。好在屋下山早已有下了“火焰大阵”,易于攻守,不如
任她突围跃下,正好分别把两人困住。
是以在阴风煞跃下,陆翰飞相继冲入的一瞬之间,各自发挥全力,挡住陆翰飞去路。
他们哪里知道陆翰飞手上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玄龟剑,他因阴风煞郑重叮嘱,此来赤焰
山,原为求取朱果,如非万不得已,不可伤人。但此刻这样多的人,列阵围攻,如若再顾虑
伤人,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今日之局,看来已成欲罢不能之势!
他紧随阴风煞身后,冲入剑阵,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此时一见剑阵疾合,十余道闪动的
剑光,分由四面袭到,不由朗朗一笑,喝道:“刀剑无眼,诸位小心了!”
喝声出口,长剑迎抡,划出一圈护身光影,但听剑阵之中,登时响起一连串“嗤”
“嗤”轻响。
三十六名红衣道人,已有不少人攻出的长剑,立被削断,惊慌后跃。
剑尖横飞,银芒迸射,站在校后的人,只当陆翰飞打出暗器,纷纷举剑撩拨,剑阵不由
为之一乱。
陆翰飞身形疾转,长剑反手又是一招“倒撒天罗”,削向身后和侧背袭来的五六支长
剑,纵身一跃,直向屋下飞落。
这原是一瞬间的工夫,但阴风煞却早已被火烧观道士们的“大火焰阵’,重重包围!
原来这“大火焰阵”,不但比屋上的人数,多出两倍,更因厅前地方宽大,攻守之间,
也远较屋上灵活,在阵法变化上,自然更能发挥威力。
此时但见红影游走,配合无间,一支支映目耀眼的闪烁长剑,汇成如山剑影,任你阴风
煞武功再强,“明风掌”,“白骨爪”,一齐出手,但这些道士久经训练,进攻退守,此分
彼合,丝毫不乱!
阴风煞冲到哪里,他们宛如潮水一般跟到哪里,密集的剑尖,也随着攻到哪里,直气得
阴风煞黄发竖立,厉笑连声,还是被困在中间,难以冲得出去。
陆翰飞身形未落,口中大喝一声:“挡我者死!”
剑随声发,人随剑落,猛向围住阴风煞的一片剑林中投入!
只听呼呼之声,不绝于耳,“大火焰阵”,一座密集的剑山,登时有无数长剑,被玄龟
剑黯淡剑光撩过,纷纷截断,叱喝惊呼,同时大作。
陆翰飞一不作二不休,身如旋风,往剑林中来回冲驰,只是找道士们的手上长剑削去。
一百零八个道士组成的”大火焰阵”,何消片刻,便有半数以上的人,手上只剩了半截
断剑,纷纷跃退。
阴风煞眼看陆翰飞只削他们手上长剑,没伤一人,就破了火焰阵,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虽说他手上是一柄斩金截铁的利器,但如无高深武学,和眼到剑到,极度快速的身法手
法,哪能做得到削剑不伤人的程度?
心念转动,这就尖声叫道:“陆少侠,够了够了,快住手吧,只要他们知难而退,咱们
还是找傅元通,见过冉星君再说。”。
火烧观的道士目睹陆翰飞神威奋发,锐不可当,早已惊得目瞪口呆,退避不迭,此时再
听明风煞这般说法,表明并无敌意,自然不敢再行出手,许多人失了兵刃,站查边上面面相
觑。
陆翰飞闻声收剑,瞥见一道黑影,凌空飞来,瞬息飞落场中。
这人一身宽大黑衣,双目深陷,形如僵尸,才一落到地上,便大笑道:“哈哈,老太婆
果然赶上火烧况来了,咱们走吧!”
阴风煞骤睹来人,不期微微一怔,尖喧道:“老不死,你当真还在这里。”
原来这人正是旋风煞水通,他朝陆翰飞点点头,同时目光瞥了火烧观道士们一眼,才大
声道:“此非谈话之所,我已见过常天君了,咱们走吧!”
阴风煞是何等人物?她见丈夫这句“我已见过常天君了”,说得声音极大,自然有意让
道士们听到,免得他们再出手阻拦,而且两次催走,其中走有缘故,一时不便多问,这就点
点头道:“我和陆少侠原是求见冉星君来的。既然你已见过常天君,也是一样,好,陆少
侠,咱们走!”
三条人影立即朝现外飞去,站在厅前的道士们一再听阴风煞提起大观主,此刻旋风煞从
后进来,又说已见过二观主,虽觉可疑,却也不敢拦阻,任由他们离去。
这该从另一方面说起了!
赤焰山后山,绝岭千刃,陡壁如削,山下乱石磷峋,疏疏朗朗的从石缝中生着几颗松
树。
这还是早晨时光,“红日已高三丈透”,但照不到山的明面。
此时从东首山脚边,转出两条人影,往山后走来!
这两人并肩而行,看去走得并不太快,但他们两只脚根本就没沾到地上,像行云流水般
飘然而来!
从他们由东首山脚转出之时算起,最多也不过只是眨眼工夫,就已到了几颗松树前面。
这份惊人的速度,委实使人不敢相信,但他们还是那么安详,衣快飘飘的,丝毫不见他
们施展过什么轻功。
这两人是谁?
左边一个身穿一袭半长不短黄麻长衫,头戴羊皮帽的瘦小老人。右边一个却是灰袍椎
譬,骨瘦如柴的苍鬓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