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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对方定能反击,取她性命。
她欲进欲退的连攻数次,屡屡诈发银环,使得傅源提心吊胆,大有防不胜防之感。
台下之人那曾见过这等超绝轻功,眼睛都瞧得花了,但又晓得杨恨烟伺机作最后一击,双方都有性命之险,所以紧张得全场寂然无声。
杨恨烟终于找到空隙,蓦地厉啸一声,手臂扬处,四枚银环电射而出,人也紧跟银环之后扑去,扁薄弯刀划出一道银虹。
大部份人还未瞧得清楚,只见杨、傅二人已经分开,傅源右臂上鲜血涌出,梁红了衣袖。
杨恨烟连退七八步,面色极是苍白,手中之刀突然掉下,人也摇摇欲倒。
萨哥王子跃到她身边,折扇疾出,连续点敲她身上七处穴道。
他出手甚快,旁人几乎没有瞧清楚,杨恨烟得他之助,暂时压住内伤,这才站稳脚步,萨哥低声道:“快去调息疗伤,不然就不易调理了!”
杨恨烟跃下木台,消失在人丛之中。
方麟查看傅源伤势,但见刀口甚深,已伤及臂骨,大惊道:“傅兄即速下台包札,这等伤虽无性命之虑,却可能失去一条手臂。
傅源朗朗笑道:“兄弟昔日在军中冲锋陷阵,时时受到这等硬伤,已是习见之事,方兄勿庸挂怀!”
他下台之后,自有叶婉为他上药治伤,大孽尊者、并步虚等人都纷纷慰问,并表钦佩之意,原来傅源适才是以龙剑奇功,十指发出无形劲力,一方面击伤了杨恨烟,但到底不曾躲开她的一刀,伤了手臂。
那傅杨二人这一场激斗,也不过是半盏条工夫,萨哥王子自然不够时间恢复气力。
方麟正要发话出手,忽见一人跃到台上,只见此人面尖身瘦,身披儒眼,双眼射出阴森森的光芒。
场中只有几个人认得此人是谁,方麟正是其中之一,敢情是因为当日他被竺公锡囚禁之时,此人便是负责看管的头领。
方麟拱手道:“原来是竺公锡前辈手下大将阴秀才兄,敢情是有意上台指教几手?”
阴秀才冷哼一声,道:“不敢,不敢,方家划法威震武林,若不是迫不得已,兄弟决不愿冒险动手!”
方麟道:“然则阴兄上台有何贵子?”
阴秀才道:“兄弟目下正是迫不得已,非上台向方侠请教几招不可!”
方麟面孔一沉,道:“阴兄为人太不痛快,喜欢兜圈子说话,好,兄弟出手啦!”
明秀才向后闪开数尺,道:“出手就出手,谁还怕你不成?”
台下有人大喝道:“这厮前言不对后语,可见是存心捣蛋。”
又有人大声叫道:“方公子别放过这混蛋!”好几个人同声附和此意。
方麟银剑一震,幻出七八道夺目银芒,迅速向胡秀才攻去,他果然是剑术名家,出手大是不凡。
阴秀才滑溜如鱼,闪出剑因,似是晓得对方剑法高明,不敢站定相拼。
方麟一剑在手,便顿时心平气和,胸无杂念,这真是达到名家境界之人所必需要具有的修养,否则轻燥流失,未曾成名就送了性命。
他瞧出对方使用竺公锡的反天逆地步法,心中一凛,剑势由快变慢,如此反复变了四五次,攻出数招。
但见他剑圈扩大许多,笼罩住阴秀才身形,创尖总是不离对手身后的大穴。
台下发出轰然叫好的彩声,那阴秀才虽然闪避得大见困难,仍然—一避过。
方麟暗暗叫苦,心想这阴秀才敢请功力精深之极,若是击败此人,须得耗资真力,那时节急于休息的只怕是自己而不是萨哥王子了。
这时钟秀等人尚未离开,他们被这好戏吸引住,大有欲罢不能之势。
桓宇这时瞧出方麟的危机困境,心想自己既然决意成全他和花玉盾的好事,自应挺身接下阴秀才,件可让他全力对付萨哥王子。
念头一转,便低声道:“诸位若是信得过在下,便让我上台对付阴秀才如何?”
卢大刀一口拒绝.道:“用不着你,方公子稳可赢得那明秀才!”
桓宇道:“但他取胜之后,定必耗损真无内力,那时如何胜得过萨哥?”
一面说明,一面观察出方群的剑法果生比昔日格进的多,虽然手法招数一如以前,但气势格局却大有不同,一时之间还说不出是那一点改变,以致大大增加了整套到法的威力。
钟秀道:“他这话也有道理!”
桓字道:“不仅有理,简直是非这么办不可!”
徐尚武道:“倘若你趁机哄骗我们放你脱身,你却到萨哥王子和方公子胜败之后才上台,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你?”
桓宇叹口气道:“在下一旦失足,说什么话都难教人置信,其实在下大可径自上台,不必向诸位多说。”
一直垂头丧气的万胡子突然振奋起精神,冷笑道:“你有本事就上台去,何必多说?”
他此刻已没有捏住桓手臂,桓宇道:“诸位可别见怪!”
万胡子道:“废话,你去呀!”
桓宇运起其气反逆之术,一股其气丹田穴冲起,才走了五处经穴,竟然四肢剧痛,其气欲散,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收回真气,讶道:“诸位以何种手法禁制住在下?”
钟秀轻轻道:“是花玉眉姑娘教我们的,只须一枚短短的金针,插你某一穴道上,你便无法施展逆天真气的功夫了!”
桓字惊道:“是她,她在那儿?”
卢大刀怒道:“你配知道么!”桓宇垂头道:“在下只晓得诸位是不是离开她不久?”
钟秀无湍端心中一软,想道:“瞧他颇有情,又看在他救了几个人的份上,不妨约略透露一点……”当下道:“不错,我们一直在一起,前几日方公子亲自骑了青骏马报讯,我们才赶得来!”
桓宇道:“万俄去报信的,唉,原来她恐我伤了方麟,所以教给诸位这个法子。”
钟秀双眉倒竖,举手给他一个耳光,幸而众人都在瞧着台上激斗,没有人闻声观望过来,她根恨的道:“她怕你被人家两个弄死才是真的,你这混蛋?”
桓宇呆了一阵,才道:“这话也有道理,他们两人先后出战,我势难活命……”
转念又想道:“她既然已知道我跟施娜之事,而又教卢大刀夫妇带讯给我,无疑是表示不能原谅我的作为。”
此念一生,顿时心灰欲冷,但觉活在世上已没有一点意思。
须知明朝之世,男人三妻四妾的观念甚是普遍,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此所以桓字当日耐受不住施娜的诱惑时,便自然而然想到有个普通之法,认为倘使这个机会面见花玉眉,可当求得她的原谅,娶她们两人为妻。
然而在一般崇拜花玉眉的人想来,桓宇此举实是大大的不该,何况另一个盆子那就是鞑靼族的郡主,更不能容忍。
再加上萨哥王子及方麟等人的安排煽动,桓宇有了这件事便变成了无可挽救的大错了。
桓宇心灰冷死之下,不觉又想到花玉眉是暗暗保存了她的性命,可是此举无异要他活在世上受苦,与其零零碎碎的痛苦一辈子,不如今日轰轰烈烈的战死当场,庶几还似个男子汉大丈夫。
他死志已决,反而显得从容冷静,微微道:“花姑娘此举虽是番好意,但恕在下不能接受。”
徐尚武叹道:“花姑娘的才智真是当世第一,无人可及。”
他忽然发出赞美花玉眉之言,倒教桓手摸不着头脑,问道:“徐兄这话怎么说?”
钟秀突然插口道:“她虽然是才智绝世,天下第一,但为何仍然有无法解决的难题!”
卢大刀道:“那也不足为异,才智谋略再高的人,也强不过命运。”
钟秀喷道:“你别胡扯,她明明怀有极大的心事,每日愁容满面,从来未露出笑容,这还是其次,最奇怪的是……”
她忽然住口,瞪了桓字一眼,道:“她的情况不能让你这负心郎知道太多!”
桓宇心如死灰,也不觉羞愧。
钟秀眉头一皱,道:“转过身子,我替你取出金针就是。”
桓宇转过身子,一面问道:“这也是她的……”底下意思二字,倘未说出,蓦觉腰上象被蚊子叶了一口,顿时无直无声。
徐尚武、万胡子等人毫无惊讶之色,徐尚武道:“这就是我佩服花姑娘的原因了,她说你一定告诉我们说不能接受她的好意,就说你另有办法上台去争修逐胜,她料得对不对?”
桓宇此时话既不能说,又动弹不得,只好眨眨睛眼,徐尚武又造:“因此,她教我们金针扎你另一处大穴道,使你无法开口!”
万胡子接口道:“我们当时很不服气说你既然无法运气用力,怎能上台出要?她说方法很简单,你只须张口大叫桓宇在先,惊动了全场之人,那时节我们岂敢不起掉你身上的金针?”
桓字直眨眼睛,心中服贴之极,但这仅是指对她的才智而言,关于地如此措施,却觉得不对,因此目前的局势正须要他上台对付明秀才,甚至待会对付萨哥王子,然后才由方麟出手,这样方麟稳稳可以取得胜利,而她花玉眉也可以选他为婿,岂不强胜似嫁给萨哥?
那阴秀才乃是六甲中六名首领之一,武功胜过五大门派中如大孽尊者等数名高手,此时施展出竺公锡的反天逆地步法,在方映创光中审来闪去,竟一直不曾出手还击。
要知阴秀才的武功有如他的姓氏,以阴损狠毒见长,使的是一柄坚逾精钢的玉笏,末端镶有利刀,一直藏在柏中,等闲不敢使用.定必要到了敌人有破绽,玉饬裂油而出,快如闪电,这一把你为油里乾坤,上一回桓宇便险险败在这一招之下。
这阴秀才既是如此阴损,所炼武功自然以闪避为主,出手攻敌为辅.此所以他能够在方候创气如虹之下履险如夷,一时三刻之内不还会落败。
桓宇可是深知此人武功家数.转眼一看,心中便暗暗替方麟着急,深恐他一旦沉不住气,浮燥轻进,反而死在朋秀才手中。
全场数百群豪已悄无声息。都凝神观看这一场武林罕见的恶斗。
人丛之中突然之间飞出两道寒光,宛如风驰电掣般向台上射去。
这两道寒光挟着嗤嗤破空之声,毕直射入战圈之内,但见人影倏分,方麟和阴秀才都被这两道来势猛息无比的光芒迫得齐齐跃开。
那两道寒光去势如此劲疾,本应越过木台,落向另一边的人丛之内,因此对面的人群起了一阵骚乱,谁知这两道寒光忽然一齐跌落台上,群豪看时,原来是一柄戒刀和一柄长剑,都插在木板上。
这等拿捏劲道的功力,简直驶人听闻,方所那么骄傲自负的人这刻也不敢胡乱喝骂,只转眼向刀剑来路望去,瞧瞧是什么人从中干涉。
萨哥王子那么深沉的人,却也不禁面色一变,但迅速恢复如常,笑吟吟的道:“这把成刀乃是少林寺常用之物,长剑则是武当派惯用的兵器,某家斗胆当着天下英雄之前,猪一猜出手之人是谁月
全场之人心中都同样测是那两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开口打扰。
萨哥王子缓缓道:“敢是少林寺当今方文大宗上人和武当掌门白藤真人写临此地?”话声过后寂然无人答腔,萨哥王子淡淡一笑道:“某家若是猜错了,从此退出江湖,终身不踏入江湖一步!”
这话说得极重,但听一声阿弥陀佛和一声无量寿佛同时响起,前者声如洪钟,响彻四山,后者音调清如鸾风,高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