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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亥道:“世兄好说了,你认为孟辰雄身上掌伤不是峨嵋的六煞掌力或少林的小天星拿力,恐是别人施祸,言之虽有理,但老身却抱着宁枉毋纵之意,宁可杀错一百,不愿纵任真凶逍遍世上!”
荆登龄心想这种歪理亏你在天下英雄之前说得出来,当下拱手道:“承蒙指教,感激不尽,但若是老前辈允许的话.晚辈还想请问大孽尊者和施老前辈几句话!”
阴妪顾亥一则感念他们盛待益辰雄遗体之恩,二则觉得他说的话没有一句不中听的,便道:“你尽管问,老县定须给你这个面子。”
荆登龄转眼望住大孽尊者施独足二人,道:“两位管是名重一代的前辈高人,行事自是敢作敢当,敢问两位可曾出手加害益辰雄兄?”
那两人都摇摇头。荆登龄挺身出来之时,原本只是打算设法缓住局势,心中别无打算。
他在王老之中最是深沉多智,这时忽然有了计较,迅快忖道:“我若是设法激得这两位应承找出真凶,他们便不须翻脸动手了!”
当下道;“晚辈亲眼见到孟兄遗体上一个掌印,乃是致命之伤,色星发白,从外表上看极似前辈擅长的掌力,是以今日有这一场误会!”
那两人齐齐点头,眼看已渐渐入我,荆登龄心中暗喜,正要接着说下去,忽听一个阴森有力的声音道:“真相未白之前,便用误会二字,显有偏袒之心!”众人不必转眼瞧看,已知说话之八是勾魂怪客崔灵。
阴妪顾亥面色一变,道;“这话说得有理。”
荆登龄忙道:“晚辈的话尚未说完……”大孽尊者已按捺不住,厉声道:“你不用说了,酒家爱杀什么人就杀什么人……”应独星接口道;“谁敢冒犯者夫,老夫就下毒手,谁也不能例外!”他们言下之意,只不过表示他们谁都不怕,即使是孟辰雄也照样敢杀死。
阴妪顾亥大怒道:“好,原来是你们联手所为,老身今日就取你们性命。”
人屠施独足一看此事实难罢休,他可不愿意跟一个小孩动手,便突然扑上去,挥拐疾击顾亥,口中骂道:“你发什么狠,难道我真的怕你!”
阴妪顾亥一声怪叫,挥杖架去,口中喝道:“今日苦不把你们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两个人用的都是长兵器,数招才过,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打得好不热闹。
孟若虎转身直奔者和尚,大喝道:“还我二叔命来!”声如洪钟,响亮无比。狼牙棒猛砸过去,挟着激烈民响,显然力造沉雄无比。
大孽尊者纵横江湖多年,阅历甚丰,立时察觉对方年事虽轻,但天生异禀,神力惊人,加上内功甚佳,这一棒势道十分凌厉,绝不能轻忽视之。当即解下腰间钢铁,分持双手。待得狼牙律风力压体,才翻腕举钦硬接。当的一声大响,只见狼牙棒震起寻尺,孟若虎脚下退了半步。但大孽尊者也感到臂脱酸麻,心中不禁大大一凛。
众人一看这等场面,已是无法插手排解。纷纷退开,腾出地方。荆登龄很得咬碎钢牙,缓步走到崔灵面前,须发微掀,虎目含感。崔灵见识过他的家传龙虎魂神功,心中摄凛,不知不觉退了一步。
荆登龄道;“姓崔的你记着,待到真凶查明之际,便是你我决战之日,你纵是逃到天涯海角,荆某人立誓踏破铁鞋,亲手取你性命广他平时庄重谦恭,少有喜怒之色,这刻大怒发威,形相极是威猛,崔灵虽然不怕与他一拚.但气势却敌不过他,当下只能冷笑声。荆登龄随即回到兄弟们身边.观看战局。
这盘若虎仗着两臂有无穷神力,那支狼牙棒一派横扫硬拚的招数,声威十分骇人。大孽尊者不敢力拚硬架,施展出小巧身法,纵高窜远.灵便无比,一时还未分出高下。
另一对使用长兵器的高手打得更加热闹,钢拐相击之声响震全厅,两人各有绝招妙着,都是众人见所未见的手法,也是斗得功力悉改,难分上下。不过众人还是较为注意老幼悬殊的大孽尊者和孟若虎这一对的战况。
只见他们翻翻滚滚激斗了二十余招,孟若虎忽然摔势楼出,迅急绝伦,迫得大率尊者铜钹疾推,当的一审,老和尚震的退了一个。
众人眼见这孟若虎小小年纪,如此神勇,都不禁喝采。人丛中的桓字只看得满腔雄心勃勃,忽然想起自己功力已减弱许多,若是和这盘若虎放对,只怕封拦不住他狼牙棒一击之威,登时大感心灰,悄悄从人丛中退出来,远远走到另一边的窗下,椅窗长叹一声。
这时众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两处剧斗上,更无一人看见他灰心丧气,自怜落魄的模样。
窗子外面忽然传入一声轻笑,这声音传入他耳中不禁浑身一震,有如触电。转眼望去,只见一张艳如春花的面庞缓缓出现眼前,正是他深心中时刻难以忘怀的花玉眉。
她嫣然一笑,道:“桓兄为何垂头丧气?敢是想念失踪的未过门娇妻叶婉姑娘下落?”
桓宇摇摇头道:“不是想她!”
花玉眉道:“你心中很她,所以不想,是么?”
桓宇摇摇头,道:“我初时听说她还活在世上,心中很得说不出来,但后来又不恨她,只怪自己有眼无珠,几乎浪掷一命!”
花玉眉细味他这几句话,微有所悟,当下撇开这话题,道:“你想不想恢复昔日雄风?”
桓宇虎目一睁,道;“姑娘算无遗策,智慧绝世,小可极是佩服。但武功之道,却须千锤百炼,日夕浸淫方有寸进,岂是姑娘计策所改变得的?”
花玉眉道:“别人诚然如此,但你却与常人不同,你信不信?”
桓手道:“姑娘若是能教小可争一口气,此生此世,任凭姑娘差遣!”
花玉眉道:“桓兄好说了,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小妹已经感激不尽啦!”她言下之意,便是暗怪桓字不肯将心事对她说。
桓宇却摸不着头脑,心想:“我见时对你不好来看?”反复寻思,竟忘了说话。
花玉眉轻轻道:“你一身真气已可反逆调运,这一正一反之间,力道涵异之处便是对方无法招架的奥妙威力,你不妨试上一试!”
桓宇细细寻思,觉得大有道理,但倒底如何,终是没有把握。
花玉眉又向他说了一番话,便要他走回人丛中。
这时大孽尊者已用上毕生功力,制住孟若虎的狼牙棒威力。起先他不敢以双钱硬接,现下却专门向棒上封拍。阵阵内力从棒上传击对方,孟若虎但觉臂上劲力渐弱,难以施展。
数招才过,大孽尊者已占尽上风,大喝道:“无知坚子赶紧弃械败逃,洒家还可饶你一死!”孟若虎厉声道:“故屁,小爷咬死你……”
众人听了又是好笑又是紧张,好笑的是这孩子居然发急要唤人。紧张的是大孽尊者作此警告,分明是要施展杀手。
大孽尊者怒哼一声,他原本是个怪僻之八,一急了就什么都不管,当下左钱一招“风雨同舟”,拍在狼牙棒上,孟若虎登时门户大开,这时有白光一闪,疾袭咽喉,原来大孽尊者右手钢铁脱手飞出。这一招比起用手拿持着推送出去自是迅疾上一倍有余。
众人都啊了一声,只见孟若虎一仰身子,左手托着的钱箱挡在前面,钢铁像一声劈在箱上弹了回去。众人心想大孽尊者另一面钢钹定必乘隙脱手飞掷下盘.这一把神仙难逃.都不禁大大卷那盘若虎焦急紧张。大孽尊者口中喝一声着,左手钢钹果然向前掷出去。
却见大孽尊者的铜钹刚刚离手,孟若虎在手铁箱中已嗡一声飞出四五点白光,疾打大孽尊者。
现战这人无一不是武林高手,目力极强,白光才观.即已看出竟是几只通体雪白的毒蜂,约有拇指般大,飞行极快。
大孽尊者手中的一对铜钱可破天下一切暗器.但这一具灵性的毒蜂却无法抵御,一见它们飞行绝快,心头一惊,收钹急急跃退。
孟若虎大喝道:“蜂地们可死他……”一面用狼牙棒轻利铁箱,发出刺耳之声。
那几只白蜂如流星赶月般向大孽尊者追去,忽上忽下,寻觅空隙,似是具有灵性。大孽尊者一面退闪,一面挥舞双技,严密护住全身,他的兵器若不是两面铜拢而是刀剑之类的话,纵是武功高强,也不易封蔽得住全身。
人屠施独足激战中偷眼觑见大孽尊者狼狈之状,心中不禁暗暗庆幸。
勾魂怪客崔灵,冷心孤客唐天元,洞莆仙客胡培等三人见这些高手自相厮拚.情势大乱,都暗暗高兴。洞莆仙客胡培站得最前,耳中忽听有人喝道;“司徒峰的遗书,接着!”
喝声中一宗大如拳头之物迎面拥到,胡培听到遗书两字,一时不及转念,伸手便接。入手便觉湿腻粘手。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团市,不知洒上什么东西.甚是黏腻,鼻中却嗅到一阵花蜜香气。
胡培眉头一皱,随手把布团扔出厅外,落在楼下。忽听嗡嗡连声疾朴而到,目光一闪,已见到那几只白蜂迅速扑到,这一刹那间他已恍然大悟,那个市团上原来洒上蜂蜜,这个掷市团给他之人正是使用嫁祸东吴之计,以蜂蜜香气息引群蜂攻击他。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迅快奔开。那几只白峰紧紧追赶,胡培用尽平生功力身法,快如电掣雷奔般在大厅中旋左闪避,只见他在人群中忽隐忽视,极是神速,但那几只白蜂追得更紧,不论胡培在那个人身边掠过,这些白蜂都不会被骗扑到别人身上。
抛掷市内之人正是桓宇.此计连同浇在市团上的蜂蜜都是花玉眉的杰作。桓宇此时一看厅中形势混乱,便厉声叫道:“这厮好生阴每,不但用别人掩护,还存心诱骗白蜂叮错别人。”
衡山派高手娄坚喝道:“这话甚是!”话局米歇.洞莆仙客胡培正好奔到他面前。他蓦地提脚踢去,一股强劲绝伦的力道从脚涌出去。洞莆仙客胡培心头一震,挥动白玉荒一招“移它物羽”,化解这股力道。但拆得这一招,身形微滞,当先的一只白峰已经扑落他颈后,蜂展弯处,一枝针刺伸出,在皮肉上轻轻刺了一下。
洞带他客胡培但感颈上一片火辣辣的,心中大惊,连忙运气闭住伤处周围穴道,同时迅疾横跃开去。
孟若虎一直惊诧得傻了,这时耳中忽听阴妪顾亥的声音道:“虎儿快把雪蜂收回,找铝人啦!”原来厅中大乱之下,她和施独足无法再战,自动分开。孟若虎如梦初醒,急急用狼牙棒在铁箱上刮出一阵怪声.口中大叫道:“蜂地啊,回来吧!”
那几只白峰虽然不会服从命令飞回,但追补之势顿时迟滞了一点。
洞莆仙客胡培刷地掠过崔灵身边,崔灵道:“快快找回打掉之物!”
只这么一句话工夫,胡培已经闪了三次,出去两大以外。
洞莆仙客胡培忽地恍悟,迅即纵出厅外,依照市团掉落之处向楼下跃去.果然见到那一块市团、连忙拗折一段竹枝,挑起市团。
布团上蜂蜜香味自是比他手上的浓烈得多,那几只白蜂都扑到布上,吮吸蜂蜜。
洞莆仙客胡培心中恨不得把这几只白蜂劈死,但此举必把阴妪顾亥激怒,当下只好忍住这口气,正待跃上楼去,忽然觉得全身不大对劲,有点怕冷的感觉,不禁大惊想道:“我被蜂刺中之时,已经闭住穴道,应变甚快,谁知此蜂刺上毒性阴寒之极,仍然被浸入血脉中,我须得立即运功抗毒才行!”
于是将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