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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重山本待向桓宇发作,责他不该在此事未曾了结之前踏入此地。但这时用心寻想遗书之事,竟忘了责怪桓宇。
萨哥王子心中一震,村道:“她除了表示她有把握找到遗书之外,还找不出制我之法,这么说来,唯有她才是我当先劲敌了,须得即速全力应付不可!”
大厅中寂然无声,过了不久,四下传来好几响苍凉笛声。萨哥王子恢复平时冷静道:
“都来啦!”
转眼工夫,几个人先后八厅。当先的正是少林高手大孽尊者,紧跟着便是衡山娄坚、武当并步虚、抬苍金笔画生岑自,最后是峨嵋人屠施独足。
五人一直走到叶重山和霍陵之间的椅子落坐,十只眼睛齐齐打量这个自称铁血大帝的人。
紧接着又有一人进来,众人看时都不认识。只见此人长得清瘦瘦削,举止飘逸,约是五十余岁。
他的目光似乎比别人特别明亮,入门之后,便从那些大汉传女看起,逐个瞧去。那些人一触到他的眼光,无不心头悸跳,不由自主地急急退移,也不知是何缘故。
座中只有天马行空霍陵露出满面迷惑惊疑之容,荆登龄低声道:“世叔认得他么?”
霍陵点点头,却不说出此人姓名来历。
那人逐个礁看,一直看到四客那儿。他动作古怪,兼之全厅无人出声和他打招呼,因此谁也弄不清楚他倒底是哪一边的人。
洞莆仙客胡培等人各运集功力,凝聚眼神。那人瞧过这四客,特别明亮的目光竟不能迫得四客眼睛闪避。才知这四客不但武功高出八大汉四侍女之上,尤其是半生江猢历练非那八大汉四传女所能比拟,
那人独独对崔灵多看两眼,还向他微微点头。接着目光便移到孟若虎面上。孟若虎被他眼神一迫,不觉垂头。轮到桓字时,虽是没有垂头转面,却泛起迷惆之色。
那人又点点头,缓缓道:“你可是桓字?”声调深沉有力,传人众人耳中,但觉甚是熟悉,可一时却记不起在何处听过。
桓宇写上恢复澄明神智,躬身道:“正是在下!”那人道:“你可知老夫是谁?”
四客见他们对答起来,自己这边又没有一人认得此人,京华恶客南燕飞狞笑一声,接口道:“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乖乖滚到一边……”
桓宇答道:“前辈想必就是公孙博公孙先生,外号人称乱世闲人,不知对也不对?”
那人颔首道:“不错,花玉眉那妮子遣人骑青骢马请老夫出山,专门对付一个人……”
桓宇道:“那就是勾魂怪客崔灵,此人擅长迷魂摄心大法,当世之间,恐拍只有公孙前辈制伏得住他!”
南燕飞本待再骂,忽听此人专门为对付崔灵而来,便闭口烟回说话。公孙博转眼望住崔灵,道:“阁下想必就是老夫要找之人了?”崔灵冷冷道:“本人这副打扮,天下无双,你认得出不算希奇!”公孙博道:“老朽根本不知阁下穿着打扮,只是从你双眼神光中看出。”
他这时才转眼环视全厅之入,目光在霍陵面上略一逗留,但仍然没有打招呼,接着道:
“老夫不管此地发生何事,此事只是想见识崔师傅的迷魂低心大法,事完之后,拍手便走。
若是崔师傅应允的话,我们就较量这r]功夫。如果崔师傅不肯,或是旁人出头作梗,老夫也不勉强,立即离开!”
叶重山霍陵及五大门派方面自然不会出头干涉,都望往萨哥王子,看他如何处决。
萨哥王子折扇轻摇,淡淡道:“此事请崔兄自决!”他何尝不知这公孙博既敢来此指名邀斗,必有惊人造诣。但一则他十分自负,根本不把厅中一众高手放在眼内,是以即使崔灵败北,实力削弱,也不在乎。二则他在想瞧瞧花玉眉邀来之人倒底有何本领,以便窥测出她胸中智谋眼力。
勾魂怪客崔灵应道:“既是王爷有个,属下便大胆要向这位公孙先生请益一番!”
众人忽然发觉敢情这崔灵的声调口气和公孙博十分相似,都是那么深沉有力,怪不得早先有耳熟之感。
乱世闲人公孙博淡淡一笑,道:“好极了!”举步走到大厅当中,崔灵也跟了过去。
萨哥王子唱道:“慢着,请问公孙先生,花玉眉姑娘怎生情得动先生出山的?”
公孙博道:“问得好,果然是领袖一方的雄才之主。不错,老夫谈遗人世恩怨,也不爱财帛珠宝,本来绝不会踏入世间。但花玉眉遣人告诉我说,这位崔师傅的本领大堆作我敌手,她说老朽若是赢得他,便从此心眼!”
萨哥王子大惊想道:“此人为了博得一句心眼,便不辞辛劳艰危,可见得那姑娘何等高明了!”他面上却不露一点神色,淡淡道:“蒙顾见教,多谢了!”
厅中其余之八只觉这两人一问一答都十分古怪,那知其中已经表露了许多消息。这时公孙博和崔灵已对面峙立,公孙博道:“今日若是单单较量心灵之力,你输了怕会不服,因此上一面动手印证武功,一面各施心灵力量,分出高下,你看怎样?”
勾魂怪客崔灵为人深沉多智,机警老练,这时丝毫不敢大意,一面提聚功力,收摄心神,一面郑重应道:“如此甚好!”
公孙博又道:“老夫专为阁下而来,若是败亡,咎由自取。但若是侥幸取胜,老夫却不愿与别人动手,这却如何是好?”这番话也交代出他为何不计较南燕飞刚才喝骂之辱。
萨哥王子应遵:“此事也由崔兄自决!”崔灵道:“在下如若不敌身亡,只怨学艺不精,不会有别人出头为难于你!”公孙博道:“好,崔师傅请!”崔灵掣出腰间缅刀,抱刀为礼道:“公孙先生请!”
龙虎山庄三卷和桓宇等人眼见素来狂傲自大的崔灵忽然如此谦虚有礼,足见他心中对公孙博何等重视,不由得更加凝神瞧着。
公孙博左手探人胸口衣服之内,取出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长约尺半,阔约八寸,镜后镶有环柄,以供握持,右手拔出一把短刀,道:“老夫这两件兵器平生只用过几次而已!”崔灵道:“公孙先生这般瞧得起兄弟,兄弟自当全力奉陪!”
萨哥王子折扇轻摇,缓缓向桓字走去。这时全场之人包括桓宇自己在内,也不会发觉萨哥王子的动静。
公孙博和崔灵两人开始动手,一时刀光如雪,镜影隐现无常。那公孙博武功高妙,内力深厚。十招以后,刀镜攻势更盛,看来单凭武功就足以取胜。
萨哥王子虽是见到公孙博武功高强,仍然毫不动容,脚下缓缓移动,不一会儿已到了桓宇身倒数尺之处,随即站定不动。
公孙博施展出平生绝艺,一口气连续攻出千余招,迫得崔灵险象环生,叶重山透一口大气,道:“老朽久闻公孙兄乃是武林奇才,此言果是不假!”霍陵接口道:“兄弟昔年曾较与他并肩拒敌,这武功方面不必说了,还有那奇门阵法之学便是令人钦佩!”
公孙博占得上风,是以有余暇听到别人说话,这时接口道:“霍兄虽是旧日相识,但兄弟决不稽留此地帮助你们!”他一说话,短刀圆镜攻势不免松懈了些许,崔灵趁机猛劈数刀,冲出圈外,喝道:“且慢!”公孙博停手不动,崔灵接着道:“在下拼着大耗真元,也得向公孙先生领教组学!”众人都未明其意,只见他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盒,打开倒出一粒丹药,吞服下去。
公孙博道:“这是什么意思?那是何药?”崔灵运:“此药名为回天丹,以世上最霸道的几种药物提炼而成,眼后即可提聚全身功力,增加威势,你可要眼用?”公孙博道:“还有么?”崔灵道:“有!”当即向其余三客道:“那一位肯慨赠一丹给兄弟?”那三人都点点头,伸手人怀。
公孙博冷冷一晒,道:“这回天丹老夫早在甘余年前试过,事后须得苦练三年,方能恢复现有功力,老夫动问之故,便是想知道此药到底是崔师傅自制,抑是别人所赠,现在已得知乃是竺公锻炼赐之物,那就行了!”
叶重山、霍陵、大孽尊者、屠施独足等老一辈的人都露出吃惊之色。只见公孙博这话已证明竺公锡乃是对方幕后支持之人,纵或他已经逝世,但这一辈人马和他必有根深渊源已无庸置疑。还有就是这萨哥王子不知是竺公锡的什么人?单看他早先对付雪峰时的功力身手,若是尽传竺公锡绝艺,恐怕无人对付得了。
崔灵冷哼一声,出手攻敌,那回天丹功效极速,刹时间已发挥妙用,只见他刀势比从前威猛沉重很多。两人又战在一起,翻翻滚滚攻斩了数十招,不分胜败。两人既是功力悉敌,便不在招数上用心,各自发出心灵力量,四目交投,光芒闪闪,别具一种诡异险恶的气氛。
四周旁观之入每逢碰到这两人特别明亮的眼神时,便都不禁一愣,心中泛起惊悸之感。
独有桓宇一人逼得最近,手中握住飘香剑剑柄,凝神现战,准备乱世闲人公孙博一旦落败,便即出手援救,同时也提防别人出手暗算。
他虽是屡屡碰到这两人的眼光,但心手宁静如常,毫无感觉。初时还不晓得,后来盖若虎走了过来,道:“植大哥,他们可是会使邪法产桓宇讶道:“什么邪法?”孟若虎道:“我从来未见过有人的眼神这么奇怪厉害,碰上了便得心跳吃惊……”正说之时,突然一怔,话声中断。桓字伸手拍落他背后命门穴下,道:“那是一种功夫,打心中发出一种力量控制别人的神智!”
孟若虎虽是不大明白,但也知道刚才心神险险被崔灵控制住,不由得心生俱意,退得远远。
植宇忽然想起自己竟能够若无其事,大是可怪,转眼望望厅中各人,只见他们面上神情不时会变动一下,证明那两人已施展出心灵力量。寻思一会,葛然恍悟,想道:“是了,公孙先生一八厅时,和我说过几句话,想必那时他已施展神功,使我不再惧怕这种迷魂摄心的力量,这自然是花玉眉托他施为。”
想起了她,心头便泛起她的倩影,暗念她今B没有在场观看这一场奇怪的拚斗,实在可惜。一念及此,便不知不觉向厅门望去,忽见门边露出一张睑庞,吃了一惊,定睛看时,谁说不是花玉眉?
全厅之人都全神贯注在搏斗的两人身上,是以花玉眉窥看之事,无人得知。
桓宇心中十分欢喜,极望过去跟她说几句话,可是花玉眉向他微微一笑之后,轻轻摇头,他只好忍住心中的渴望。
那公孙博和崔员激战多时,崔灵借回天丹增强功力,在武功上和公孙博不分胜败,另一方面彼此各展神通,互斗心灵力量,也是难分高下。
崔员一跃出圈,厉声道:“咱们得换个式样!”公孙博收起镜子短刀,道:“老夫正有此意!”
厅中之人都静寂无声,看他们用什么式样斗法。
崔灵环视厅中众人一眼,说道:“我们此战不比较武功,可以从放手拚搏中分出胜败,须得从别人身上考究出功力深浅……”
说到此处,众人都明白他们挑选别人作为较量功力的对象。当下心中都暗暗咕咕,生怕他们找到自己头上,既不愿被试,又不愿当众人示弱,那时定必十分为难。
崔灵接着道:“这等较量功夫之法,自然最好在同一人身上施展。但格于形势,只好在每一方找出一人!”
公孙博露出为难之色,心想自己言明此来不管分的事,只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