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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走后,花玉眉才重复现身,向大苹尊者甜甜一笑,道:“这本是叶老伯想出来的,尊者却推到我头上,不免受之有愧!”
大孽尊者嘻嘻而笑,他一向横眉瞪目,满面杀气,只有这刻表情最是和善。
花玉眉却暗暗惊眼,想道:“这位大和尚虽是任性行事,不大遵守佛门五成,但一片童心,胸无杂念,就象那风门和尚一般,丝毫不被我迷功所动。!”
叶重山已大声道:“姑娘无须挂齿此事,倒是说一说那厮回转来时该当如何对付?”
花玉眉沉吟一下,说道:“但须诸位齐心合力,定可把这一干武林合贼赶出中原!”
说罢这话,目光逐一落在众人面上,每个人都点头以应,只有娄坚在点头以前迟疑了一下。
花天眉装做没有发觉,接着道:“首先我们来一个反客为主之计。早先他以数十名箭手迫使诸位不敢出手混战。待会诸位分开把守全厅出路,把萨哥王子一个人困在此地,自可迫他低头!”
她徐徐望了众人一眼,又道:“我早先已让顾老前辈率领着七八个人直捣对方老巢,把京华恶客南燕飞当场杀死。又作出要诛杀崔灵之状。此举迫使萨哥王子把所有人力都回巢防守,伯顾老前辈去而复转。连洞莆仙客胡培及冷心孤客唐天元这两名大将也在替他找到护心镜之后便留守老巢,他自家来此赴会。料定诸位记得他早先严密布署,这一次也不致于联手围攻于他!”
这围攻两字传人众人耳中,有一大半都微微皱眉。花玉眉目光极是敏锐,已经觉察,便笑一笑道:“萨哥王子虽是武功惊人,但还值不得诸位出手围攻。只要各位委屈一点,假作都肯听我的调动,作出围攻的样子,此举不但可以使萨哥王子气祖胆落,曳层而逃,更重要的是能够引出在幕后支持他的人露面!”
众人听到此处,不由得个个精神大振。
当下大家都静静等候那萨哥王子回转来。花玉眉走到桓宇身边,两人对望一眼,桓宇但觉她那双眸之中充满了鼓励和柔情,心中顿时一阵激动,心想待会不管萨哥王子破得了破不了自己的一剑,也不管这一剑将有何等凶危,决计要全力发出。若无这等英雄气概,焉能配得上眼前的美人?
过了片刻,众人都听到了轻微的步声。叶重山说道:“这两人来路方面虽是不同,但可能是那番邦玉子与手下约定时间!”
花玉眉也做感惊讶,暗忖如果这萨哥王子带来高手相助,使她的预测落空的话。这番邦玉子的智慧便须重新估计了。
又过了一阵,两边步声都消失了,众人更是惊讶,花玉后忽然轻笑一声,举步出厅。
她已分辨出左方来人步声是较沉,但落脚极是稳实,而且步步如一,右方的步声较为轻细,然后长短不一。显示出速度并不平均。由此可知步声较重之人反而功力深厚,而且竟是有意踏出声响。
旁的人纵然听出其中不同,但没有一个能够从这少许资料中推想出什么道理。花玉眉以绝世聪明心念一转间,便已推想出步声沉买功力深厚的人必是萨哥王子,另一个则是别一路的武林高手,这刻来因被萨哥王子发觉赶了上去拦住他的去路,是以两人步声都忽然消失。
花玉眉纵落楼下,果然曾见在地推测之处有两道人影对面峙立。当即隐蔽住身形欺近去一瞧。其一冠带儒雅,手摇折扇正是那萨哥王子。另一个却是位统年玉貌的美貌姑娘,背上斜插长剑,此时面上满是惊讶之色,凝望住阻她去路的年青公子。
花玉眉微微一怔,付运:“想不到这位年青姑娘竟具有如许身手,我且瞧瞧她是什么来历……”
萨哥王子向那姑娘凝视了片刻,见她不声不响,不禁生出莫测高深之心,暗念此女一侧长得美貌,二则武功高强,王则行动奇怪难测,可知必是以美貌智计武功名镇武林的花玉眉无疑。
当下向她打个手势,意思叫她跟自己到别处去,免得在此处开口,楼上厅中之人完全听见。
那姑娘摇摇头表示不去,这时不但萨哥王子不晓得她为何不肯远几步说话,连素来机智聪慧的花玉盾也蓬然不解。
萨哥王子微微一笑,心想外间传言这花玉眉长得艳色冠绝天下,当真有倾国倾城之姿。
但目下一见,虽是算得上美貌二字,却远不如传言那么动人,因此推想,她的武功智计纵是与众不同,却也不须过于重视。
心念一动,手中折扇缓缓拂去,外表上似是向她调清嬉闹,其实这一扇拂去,对方只要征得一怔,那扇子柄上之部位,那时不论她如何闪避招架,也难安然化解。
花玉眉因种种渊源,是以深悉竺公锡的武功家数,这时不觉低叫一声不好,只见那姑娘秀眉一耸,身子向左方移动了半尺。萨哥王子惊噫一声,收回折扇。原来那姑娘只移动了半步,所取的方位竟是他这一招的死角位置,因此不须出手,便足以迫得他自动收回折扇。
萨哥王子见她诸晚这一招的奥妙,心想师父的武功绝招天下之间只有一个百花仙子沈素心识得,由此可知这姑娘必是沈素心的女儿花玉眉无疑。
于是抱拳一揖,转身跃上楼去,大踏步走入厅中,放眼一瞥,只见座中单单少了一个公孙博,便向桓宇道:“某家特回来接桓兄一招!”
大孽尊者喝道:“花姑娘呢?”萨哥王子淡淡道:“她不是我的敌手……”大荤尊者哪肯服气,鼻子中喷一声,说道:“洒家瞧你竟是未曾碰见她。”
萨哥王子外表斯文和气,心中却极是自负自傲,微晒道:“她不是某家敌手,信不信由你!”说到此处,一个女子走入厅来,原是便是他先碰见的那个美貌姑娘。座中有大半数人没有见过她,因此都惊讶地望住她。萨哥王子却见叶重山站起身,似是迎接这花玉眉,心想我偏要当众把她视如无物。于是故意不理不睬,道:“请桓兄赐招吧!”
桓字眼睛望住那美貌姑娘,露出想过去跟她见面而又有点踌躇不前的样子。萨哥正了听说过花五眉和桓字之间感情不错之事,心想桓宇目下心神不定,对自己更是有利。便大声催他出手。
桓宇收摄心神,脑海中浮起年来征战时所见的惨烈场面,胸中渐渐涌起壮烈奋厉的情绪,当即提起长剑,大喝道:“小心啦——-”接着口中发出咆哮吼啸之声,自觉宛如处身在刀戈如雪血流遍野的战阵之中,满胸杀气,大喝一声“杀呀——”剑光一闪,挟着极是威猛激烈的风声,直劈过去。
这一剑比起上一次使用竹木之质的飘香剑时,又凌厉凶猛杀得多,在座之人虽然个个经历过不少生死扬面,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变成如此凶狠勇的样子,不禁都联想到若是桓宇提剑向自己所来,只怕非走避不可。
萨哥王子虽是有备而来,但仍然被植字的气势所慑,心头微凛,可是这刻已无法多想,运聚起全身功力,刷刷刷连发三扇。
桓字长剑落处,所在扇上,只觉一阵极是阴柔的劲道从剑上传到胸口,内脏震荡甚剧,禁不住连退数步,手中长剑当一声掉在地上。但那股阴柔力道并未消卸,他但感血翻气涌,堪堪支持不住。
那萨哥王子也被他一剑震得退了半丈,面色发白,但外表上仍然没有什么,迅快将扇子插起,解开胸口衣服,只见他衣服之下系着一面护心铜镜,此时已四分五裂,萨哥王子把铜镜碎片丢在地上,仰天笑道:“桓兄这一剑好生厉害!但礼尚往来,你也接我一扇瞧瞧……”
喝声中已抽出折扇,刷地向植宇面门挑去。那折扇张开来,只见十余根扇骨尖端极是锋利,加上他的内力,就算是铜铁之躯挨上了也得裂开。
植宇一则赤手空拳,二则胸口中血翻气涌,正以全力运功压制伤势。别说是萨哥王子这等一代高手,就是普通之人上前来给他一拳也受不住。
众人忽见萨哥王子出手反击,桓字明明无力招架,都大惊失色,却因相距过远,实在无法抢救,人人空自瞪眼发急。
忽见一道人影飘落在桓宇身侧,森森剑光一闪,疾袭萨哥王子助下。这一剑势道劲急,把式凶毒,若是早了一步,萨哥王子非赶紧闪避不可,目是无暇伤人。然而这刻迟了一点,只听萨哥王子大喝一声倒下。折扇一送一收,送出时是攻击桓字,收回时是防卸自身.但闻骼的一声封住袭来之剑。
桓字应声向后便倒,全厅高手无不震动,龙虎在三老首先跃出,分三面包围,其余离座而去的还有并步虚、叶重山、孟若虎等。
萨哥王子手中折扇忽拂忽拍,一口气攻了五六招,知不曾把使剑之人迫退半步。那出剑袭他的人原来就是那美貌姑娘,她虽是功力不及萨哥王子深厚,可是剑法辛辣严密,而且招招都能预先化解对方扇招后续变化毒着,是以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众人见她堪以和萨哥王子打成平手,又是一阵震动,荆登龄纵过去把桓宇抱起,退开两三丈,低头一看,桓宇身上竟没有伤口。
花玉眉纵入大厅,落在荆登龄身边。荆登龄低声道:“桓兄面上居然不曾受伤流血,真是万幸,却不知为何失去了知觉?”
花玉眉辗然一笑,答道:“古人说关心者乱,大庄主视桓兄如手足,不免关情过甚,以致未曾发觉——”
荆登龄听出她话中有话,凝神一看,随即伸手在桓宇胸口及两胁下的穴道上各拍一掌,桓宁受时睁开双眼。花玉眉勾住她左手,荆登龄勾住他右手,把他扶到一边的椅上坐下。
众人见桓字能够迈步,虽是要人扶持,但可知必无大碍,因此全副心神都贯注在萨哥王子及美貌女子的战况上。
花玉眉柔声道:“虽然你没有被扇骨锋刃所伤,但那萨哥王子扇上发出的劲力非同小可,现下汝须即速返观内照,调气运功,别的事都不用管啦!”
桓宇点点头,荆登龄问道:“桓兄觉得怎样?”桓宇答道:“不妨事,坐一会就行啦!”
荆登龄迷惑地望位花玉眉,道:“刚才承姑娘提醒,才看出桓兄似是被寒家独门点穴手法闭住穴道,因此出手解穴,果然没错,此事十分玄妙,还请姑娘指教!”
花玉眉答道:“桓兄跌倒地上之故,不关萨哥王子之事,而是那位姑娘所为,我一直密切注视着她的动作,因此发觉她出剑袭敌之时,另一手推开桓兄荆登龄更加惊讶,沉吟道:“我们皆被她攻的一剑吸引住目光,瞧不见她另一只手的动作也不希奇,但即此已可见出她身手棋是高明。不过其中有一点极是奇怪!”
花玉眉抽空转眼望望战况,这时接口道:“你奇怪她怎会识得龙虎庄独门手法是不是?
我却瞧见她刚刚使了一招先慈的独门手法,那原是生花笔的招数,她使出来时竟能够用足这一招的奇妙威力。”
荆登龄也转眼望住战圈,却见那美貌少女渐渐露出败象,行家眼中一看而知她一则体力不耐剧战.二则内力也不及对方深厚。不过她手中之剑却是奇招叠出,有风起云涌之势,短时间之内还不至有伤败之忧。这些奇招中,竟有不少正是龙虎庄秘传绝学,恰好克制得住萨哥王子的武功家数。
花玉眉跟他一样大感惊讶,眼见这少女使出好几招她母亲百花仙子沈素心的秘传手法,不禁喃喃道:“她是谁……她是谁……”
喜地如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