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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风门和尚笼罩在拳风掌影之中。
桓宇心中暗暗佩服,付道:“这等上阵交锋以性命相搏之事,贵在变化得当,因时制宜。就象是大夫治病一样,不一定要用贵重药物,只要药能对症,那伯是粗贱药物,也能立奏奇效。伍放的一身武功确实十分高明,可是往往机变不足,不能针对当前局势运用他的绝世武功,此所以一经指点形势就立刻大变。”
耳际忽然听到那阵娇脆悦耳的声音道:“桓兄请告诉伍放,说是龙虎山庄三老之一的荆登韶未曾施展全力,不妨多点向他下手,迫出他的秘传绝艺……”
桓宇这一次没有立刻如言去做,却道:“请问你为何不自家告诉他?”
马车中飘送出那阵耳语声道:“我不想对方知道马车之内乃是何等样人,所以请桓兄帮忙。”
桓宇耸耸肩头,道:“好吧,好在我用不着花一点本钱……”
他提高声音,把话说了。一旁观战之人,都禁不住向这个发号施令的人望来。
伍放大喝连声,迅快出手向荆登韶攻去。荆登韶这时不得不渐增功力应付。眨眼之间,伍放与荆登韶快逾闪电般拆了六七招之多。战圈中的风门和尚竞插手不得,光是在一旁陪着他们腾挪盘旋。
这位大和尚暴喝一声,宛如霹雳,震得众人耳中生疼,因此都以为他施展绝艺,个个都凝目望去。
风门和尚喝声中托地跳出圈子之外,众人正感讶异之际,风门和尚大叫道:“气死洒家了!”
这一来大家才晓得他乃是插手不得而大怒,荆登龄老于世故,唯恐别人插腔,使风门和尚更下不了台,连忙道:“大师请看那一边,这姑娘出手之奇,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末见……”
那红衣丑婢招招都采偏锋偷袭的路数,奇诡绝世,是以雪浪禅师的掌力虽是沉雄劲厉,丝毫不逊于风门和尚,可是碰上这种奇怪的对手,全身功力难以发挥,局势甚是窘因狼狈。
铁衣柏秋一直不声不响,这时忽然在后面开口说道:“这位姑娘的手法家数,泰半得力在脚法之上,如果郁健兄上前,以峨嵋秘传七煞手及阴阳脚法,定然可以克制住她的奇诡变化。”
郁健一听这事义不容辞,立刻奔去,朗声道:“郁某特地上来领教姑娘的诡奇心法。”
红衣丑婢冷笑道:“不必客气,尽管上前动手。”
郁健冲入战圈之中,只见分身法忽正忽反,虚实未测。双手配合起一路奇异身法,劈出凌厉掌力,威势果然不同,那红衣丑婢顿时锋芒大灭。
这边伍放与荆登韶接战之后,声势反而不及早先对付两个敌人那么雄壮威风。那荆登韶的手法家数也是忽刚忽柔,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流露出一种光明正大的气象。相形之下,伍放的武功路数便显得有点象旁门左道。
桓宇又听到那阵悦耳的声音,之后他提高声音,道:“伍兄最好改用近身肉搏的法子……”
伍放闻言立即变化手法,步步紧迫,每—招都是扣脉锁穴,膝顶肘撞的毒辣家数,果然迫得对方频频后退。
众人纵目打量大局,伍放荆登韶这一边,由于伍放忽然改变战术,鲍制先机,多少已居上风。那边红衣丑婢力敌少林雪浪禅师及峨嵋郁健二人,仍然有攻有守,丝毫未现败象。
铁衣柏秋忽然开口道:“古语有道是:“击人先击马,擒贼先擒王。以兄弟愚见,那边站在马车边姓桓的人以及马车中人,大为可虑,必须迫使他们无法兼顾得这一边,局势方易控制……”
荆登龄迅速地考虑他的话,司徒登瑜道:“柏兄之言有理,只不知真正发号施令之人,是那位桓兄抑是马车内未曾露面的人?”
铁衣柏秋似是看透他们的顾虑,道:“要知道谁是发号施今之人毫无困难,只须分出一位过去向姓桓的激战,不久自可水落石出……”
荆登龄忖道:“我原本因这轮马车之内一直都不曾露面,可见得车中人实在不愿被人见到,而他们有大恩于本庄.自然不便去把他迫出车来。柏兄此计果是有点道理。只须把那位桓宇卷入争战旋涡,这马车内人如是首脑而又不愿露面,定然深恐我们再向马车进迫,或者会下令退却……”
要知这龙虎庄三老个个都是亲灸过司徒峰大侠的人,是以胸怀旷达,恩怨分明,此刻只盼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实在不愿与恩人作对。
他沉声道:“就烦三弟过去绊住那位桓兄。”
司徒登瑜应一声“遵命”,举步绕圈向马车奔去。
桓字瞥见有人扑奔而来,剑眉一皱,微微侧顾突然道:“区区只管传话,可不能出手……”
马车之内飘送出那阵矫柔语音,道:“他们多以为胜,桓兄如果不管的话,我们双拳难敌四手,势必落败无疑……”话声甫落,接着传出轻叹之声。
桓宇想道:“你们打赢打输。与我毫不相干,我何必多管这件闲事?”
那司徒登瑜经奔到切近,站定脚步,左手一拂领下黑髯,朗声道:“如果桓兄不弃,我司徒登瑜想请教数招!”
桓宇微微摇头,耳际又听到那阵娇柔之声,道:“人家指名道姓找到桓兄,你怎能不出手?没的被这些人以为是胆怯不敢一战……”
司徒登瑜恰好微微一笑,道:“桓兄不妨出手赐教,诸位有深思于敝庄,老朽决不忘记,我们虽是动手相搏,但目的仅仅是印证武功,彼此点到为止,桓兄意下如何?”
他这一番话果然好象把桓宇当成畏怯而不敢出手,桓宇双眉一耸,举步走出去,道:
“在下本不愿动手,其中内情一时也解释不清,不过司徒庄主这等说法,在下如不动手,却不免被人生出误会……”
司徒登瑜道:“桓兄的武功身手,老朽兄弟都极为钦佩,决不会以为桓兄怯战,刚才的一番说话,乃是发自衷心,尚望桓兄不要误会才好。”
桓宇听之登时心平气和正要答充,心头蓦地灵光一闪,立即改变了主意,摇头道:“兄弟与庄主之间并无仇怨,何须印证武功高下?庄主如不相迫的话。兄弟以后再也不开口就是了。”
司徒登瑜楞了一下,道:“桓兄当真不肯赐教么?”
桓宇双目斜睨住那边的铁衣伯秋,心中付道:“这个武当派的高手心机险诈过人。”他一面付想,口中一面应道:“兄弟早巳说过,如果庄主不再相迫的话,兄弟不想动手……”
司徒登瑜有点茫然地道:“既是如此,老朽只好告退。”他刚要举步,猛听马车传来一下声响,似是掀开帘子,不由得转眼望去。果然一道人影飞了出来,并且听到这人口中道:
“没用的懦夫,连架也不敢打……”
这位神秘的车中人纵出车时所骂的话,自然是针对桓宇而发。
桓字剑眉上笼凝起一层怒意,厉声道:“你骂谁?”
那道人影落地现身,所有未曾参战之人看了,都不由得一楞神,只见这人影竞是个二十左右的绝色女郎,长得眉如春山,眼似欲水,面色白中透红,娇嫩异常,身量修长丰满。
她只披住一件薄如蝉翼的白罗衣,这件衣裳薄得透明,隐隐约约可见到她衣裳之内,穿着白色紧身亵衣,以及一条短短的内裤。
她那雪白娇嫩的粉颈,圆润的臂膀以及一对修长浑圆的大腿,散发出诱人的魅力。只看得在场之人个个目不转睛,当真无法移开限光……”
桓宇含怒责问一句之后,目光落在她身上,先是呆了一下,接着似乎更加生气发怒,厉声道:“你可听见了?你骂谁?”
看他一面忿怒煞气,仿佛她如果答得不对,立刻就可以把这个浑身充满了诱惑的美女一掌击毙似的!
但她却表现得更加出人意料之外,敢情她根本不理跺桓宇,迳向司徒登瑜微微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娇声道:“你过来吧,待姑娘亲自出手,见识见识龙魂虎魄两种惊世纪艺……”
桓宇刷地跃到她跟前,双目喷射出愤怒的光芒,沉声道:“且樱,你先把我桓宇打败之后,才能够与司徒庄主动手……”
他的话声虽然不似早先那么粗暴,可是音调及态度都坚决万分。
这位半裸的绝色美女翠眉轻颦,道:“这就奇了,你不肯出手,分明要迫我出来亲自应战。现下你好象怪我不该出来似的,这是什么道理?”
桓宇微微一怔,他本来大可把自己预备防止铁衣柏欲偷袭的心意说出来,但又觉得这话说出口,不免还近解释求和,何况自己毫无理由要为她设想得如此周到,万一对方忽然质问他一句为何要这样防范着铁衣柏秋?岂不是当场出丑?
他既不能也不肯解释,但又不能无词以应,只好冷着面孔,道:“谁管你出来不出来,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早先骂的是谁?”
她凝目望着这个俊美挺拔的少年,面上渐渐泛起嗔恨之色。只因她从这少年的口气及态度上,丝毫看不出自己的艳力魅力对他发生影响,而且他当着众人面前,说出这等冷酷无情的话,更大大损伤她的自尊。
一阵怒火冲上她胸臆之中,使她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话回敬这年青男子她冷笑一声,道:“我爱骂谁就骂谁,用不着告诉你。”
这时,他们则变了冤家对头,反而撇下龙虎山庄之人,这突如其来的局势变化,使得龙虎山庄之人和那机诈多智的铁衣相秋都感到茫然不解。
桓宇道:“很好,既然连我也包括在内,我就先讨教玉龙山绝艺,你若是输了,趁早给我滚回滇北!”
那边厢铁衣柏秋忽然低低啊了一声,似是恍然而悟。那荆登龄耳听四方,眼视八面,柏秋这一声低啊,竟瞒不过他的耳目。
他压低声音问道:“相兄可是看出他们之间发生纠纷的真正原因?”
铁衣柏铁心中甚感得意,实在忍不住不说,当下低声道:“从他们神态言语之间,一看而知姓桓的本来不是彼肤的同路人,但如何曾搭在一起,兄弟愚见以为他们之间必定已发生了不寻常关系,大概此女笼络姓桓的手段,不外用她的美丽和肉体……”
荆登龄寻思一下,觉得这铁衣相秋之言果是有理,单看这白衣女半棵大胆的穿着,可以断定她必是淫荡妇之流。何况这桓字不但武功高绝,人也长得俊美挺秀,的确是这种荡妇妖姬的好对象。
不过他心中尚有一点点疑惑的,那就是这个半裸美人尽管大胆暴露,足以谅世骇俗,同时言语举止也莫不富有跳逗的魅力。可是她那对秋水般的双眸中,却是神光湛然,一点也不淫邪妖荡。
自然这一点点疑惑不能使荆登龄不信这半裸美人不是淫姬荡妇,但这荆登龄总算是观察入微,连她仅有的与普通淫妇不同之处察看出来。
只听那半棵美女尖声道:“哼,哼,你连任放也打不过,别在这儿吹牛行不行?”
桓宇顿时俊面通红,心中羞愤交集。他觉得无论如何她也不该当着各派高手之前,提及这件耻辱,当下只气得他说不出来,腾腾腾退开数步。
司徒登干咳一声、道:“姑娘既然现身,可否赐告芳名!”
那位半裸美人展颜一笑,道:“这有何不可?我姓花名玉眉……”说时,语声娇脆。尤其那一笑如百花吐艳,令人心旌摇荡。加上肤光映雪,薄纱之下,隐约见到的藉臂玉腿、又教人眼光缭乱。
她款款举步向司徒登瑜走去,这一走动,轻罗飘举,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