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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世玉心急登峰,身形逐渐加快,徐彩霞神色自若,身形快如飘风,紧跟蓝世玉身后,看来毫不吃力。
但是毒娘子和胡丽珠,却相形见拙,尤其是挟着恶尼青莲的毒娘子,更显得力不从心。
徐彩霞看得清楚,即对蓝世玉低声说:“玉哥哥,慢一点儿吧!”
蓝世玉回头一看,发现胡丽珠奋力直追,而毒娘子已被抛在后面,秀发蓬乱,粉面上已泛出汗珠。
片刻。
已来到峰下。
蓝世玉、徐彩霞,同时停住身形,胡丽珠也紧跟着到达。
毒娘子粉面通红,脚下一加劲儿,速度骤然加快,几个纵跃,已来至近前,羞惭的一笑,自我解嘲的说:“这个老骨头,还挺重的!”
边说边将右臂一松,“蓬”的一声,恶尼已被摔在地上。
蓝世玉见毒娘子香汗淋漓,粉面通红,秀发蓬松,娇喘吁吁,立即望着徐彩霞说:“师妹,请你将老尼提上峰去吧!”
徐彩霞甜甜一笑,立即颔首称好。
就在这一瞬间。
毒娘子和胡丽珠已将徐彩霞看了个清楚。
毒娘子认为这是她第—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少女,别说是男人,就是以自诩丽质天生的自己,看了亦忍不住怦然心动。
同时——她发现妹妹胡丽珠,虽然看来也是一个绝色少女,但却和她一样,缺少那种高雅脱俗的气质。
胡丽珠一看徐彩霞,顿时恍然大悟,玉弟弟何以不喜欢自己。
她深信自己的姿色并不逊于徐彩霞,而只是缺少那种端庄、文静、高雅脱俗的气质,尤其在苇林堡的时候,给蓝世玉的印象太坏了,这时一想,真是悔不当初。
不过,当她见过芙蓉仙子和崔小倩之后,她已经在努力去学着做一个温柔可爱的女人。
一想到崔小倩,她情不自禁的作了一个比较,她发现徐彩霞没有崔小倩恬静,更缺少崔小倩那副清丽超尘的圣洁风仪。
但,徐彩霞的明艳,和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以及那一股子刁蛮中又逗人喜爱的稚气,却是崔小倩所没有的。
胡丽珠很清楚她自己,虽然她在努力改变自己,但是她的冶艳、狐媚、放浪,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因为她的外表轻佻,是与生俱来的。
但是她为了讨蓝世玉的欢心,她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尝试做着一个温柔持重的少女。
徐彩霞见毒娘子和胡丽珠两双一般无二的桃花眼,一直在盯着她发怔,不由羞得粉面一红,转首望着蓝世玉说:“玉哥哥,我们快点儿登峰吧!”
边说边伸手提起地上的老尼姑。
蓝世玉见毒娘子娇喘吁吁,鬓角渗汗,因而不便急着登峰,这时经徐彩霞一催,立即望着毒娘子说:“我们早些上去吧?”
毒娘子自昨夜飞刀斩断索之后,对蓝世玉一直感到愧疚不安,因而已失去了那股子狐媚劲儿。
这时见问,立即谦和的说:“玉弟弟和徐姑娘先上去吧,我和妹妹跟后面,遇有情况,两位千万别忘了将手中的‘排云斧’石大刚,和恶尼‘青莲’举起来晃一晃。”
蓝世玉轻一颔首,徐彩霞嫣然一笑,两人已腾空向峰上升去。
毒娘子和胡丽珠一看蓝世玉和徐彩霞上升速度惊人,不自觉的赞叹着摇了摇头,同时向上升去。
片刻已达峰上。
寨墙高约七丈,均以巨石砌成,上有箭堵,下有护河,巍峨的寨门有吊桥,工程艰巨,宛如古城。
寨墙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持矛握盾,佩刀扣弓,长矛如林,气势森严。
蓝世玉和徐彩霞毫不迟疑的直向寨门奔去。
两人一动,寨墙上顿时发现,一声呐喊,立时挥矛搭箭。
蓝世玉一见,大声喝道:“你们的石寨主和青莲寨主在此……”
边说边和徐彩霞同时将手中的石大刚和青莲老尼举起来。
这方法还真有效,寨墙上果然没有人敢放箭,但是沉重的大寨铁门,却已经匆匆关起,护寨河上的吊桥,也立即升了起来。
蓝世玉和徐彩霞,决心越河登墙,硬往里闯。
而身后追来的毒娘子,却高声阻止他说:“玉弟弟和徐姑娘请止步,我们不需要进去……”
蓝世玉和徐彩霞闻声止步,毒娘子和胡丽珠已紧跟而至。
毒娘子停身对蓝世玉说:“我们手上有了这两个寨主,不怕庞得冲不出来。”
蓝世玉觉得有理,立即赞同的点了点头。
胡丽珠仍有些不放心的话:“庞得冲万一不出来呢?”
毒娘子毫不迟疑的望着妹妹沉声说:“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他身为三岭九峰十二寨的大统领,如果畏缩不前,见死不救,又将何以服众?”
胡丽珠被姐姐说的粉面一红,但有些不服气的问:“那你昨天晚上在店中为什么说庞得冲如果避不见面,事情就难办了呢?”
毒娘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昨天晚上和现在不同,昨天晚上他是以逸待劳,现在下属被擒,受制于人,如果他不闻不问,尔后谁还替他卖命?”
胡丽珠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内心对这位胞姐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蓝世玉觉得毒娘子不但城府深沉,而且经验丰富,对人的心理更摸得十分清楚,因而不禁对她暗暗赞佩起来。
徐彩霞是个心地善良,活泼淘气的小姑娘,顽皮精灵有余,对这些专门算计别的事儿,根本没有去想过,是以默默静听,一语不发。
毒娘子优美的举手理了理蓬乱的秀发,一拭鬓角间的汗水,指着二三十丈外的寨门墙:“走,我们到寨门吊桥前的草地上去。”
四人合提着石大刚和青莲老尼,直到吊桥前面的草地上,寨墙上既没有人放窗,也没有人出声。
毒娘子低声说:“快将石大刚和老尼婆丢在地上。”
蓝世玉听得出毒娘子的口气,对石大刚的印象较好,对老尼姑的印象极坏。
照理说,身入佛门,四大皆空,应该终日伴佛,朝夕诵经,苦心修行,以成正果,如今这老尼跻身江湖,安恙立柜,自称寨主,还算得什么佛门弟子?
蓝世玉心念之间,已将石大刚轻轻放下,徐彩霞也与蓝世玉有同感,右臂一松,“咚”
的一声,已将恶尼摔在草地上。
青莲老尼狡猾阴毒,更有自知之明,虽然摔得头晕眼花骨头痛,但是她仍紧闭双目,一声不吭。
毒娘子看了寨墙上一眼,立即朗声说:“寨上负责香主听着,快去请你们大统领庞得冲出来……”
就说‘金锥银弹’蓝大侠的公子蓝世玉小侠有事向他请教,把我们白河寨的叛徒‘矮脚虎’,一并押出来。“
良久——寨墙上依然一片寂静。
毒娘子又沉声问:“我刚才说的话,你们可曾听到?”
寨墙上虽然有近百只眼睛在闪烁,但却没有一人回答。
蓝世玉怒从心头起,立即沉声说:“我们打进去。”
毒娘子神色自若的一笑,道:“玉弟弟别慌,姐姐保证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独臂熊。”
“罗”字方一出口,急上两步,飞起一脚,猛踢向恶尼青莲的腰际。
“蓬”的一声,接着暴起一声杀猪似的尖叫,青莲被踢的在地上滚了两滚!
青莲的尖叫甫落,寨门上立即传来一声忿忿低喝:“白河寨是与大洪山,遥遥相距,素有渊源,大家都是自己人,平日经常接触,夫人何必欺人太甚?”
蓝世玉举目一看,只见一个面黄肌瘦,身材颇高的中年人,正忿忿望着毒娘子。
毒娘子冷冷一笑道:“刚才你为什么装死?我现在数到十,你要胆敢不去通知庞得冲,等一会儿我第一个杀你!”
边说边伸手一摸纤腰,佯装要发射暗器,同时厉声喝问道:“你去不去?”
那个身材瘦长的人一见,吓得面色大变,赶紧蹲下身去。
徐彩霞一看,第一个忍不住笑了。
蓝世玉不禁摇了摇头,心说:“虎死威不倒,毒娘子虽然已经没有了暗器袋,空手一扬,仍把这个家伙吓了个半死。”
毒娘子一见,立即清透蓝世玉的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淡淡一笑道:“这个狗杂碎,闪躲的好快,否则,焉有他的狗命在?”
边说边翻掌曲肘,弦声响处,左右衣袖内应声射出两支袖箭,但见两点蓝光,直向高高悬起的吊桥上飞去。
钉钉两声,两支袖箭已分别射在桥头的左右柱上。
蓝世玉、徐彩霞、胡丽珠,三个人同时吃了一惊!
没想到毒娘子的两肘衣袖内,尚装有机簧袖箭,这对蓝世玉来说,又多了一种历练。
毒娘子看了三人一眼,傲然一笑说:“你们没想到姐姐还有救命绝活儿吧!”
说着。
口中香舌轻轻一旋,立即舔出一个极细的小铅筒来。
紧接着双唇一阖,吐气一吹,一丝极难察察的蓝光一闪,直问七八尺外的一朵野花上射去,了无声息,花亦未动。
但是那一朵野花,却在眨眼之间萎枯。
蓝世玉、徐彩霞、胡丽珠,俱都惊得面色一变,“毒娘子”三个字儿当之无愧。
毒娘子颇有感触的黯然一叹道:“这种‘御风吹针’的绝技,练来极为不易,偶一不慎,必将自食其果!”
蓝世玉剑眉一蹙,立即不解的问:“夫人既有如此精绝骇人的暗器,方才被俘时为何不用呢?”
毒娘子格格一笑说:“如果杀了‘花三郎’,现在我也活不成了,这种暗器要在极端有利的情形下才可能使用,花三郎是著名的淫贼,姐姐虽然不是貌若天仙的美人,但是在花三郎的心目中,却也是……”
说着说着。
她解嘲的淡淡一笑,继续说:“机会一到,我自会杀他脱身,再者,我妹妹被困苦战,当然更不能莽撞行事。”
蓝世玉等一听,俱都暗自折服。
四个人神色自若,有说有笑,而寨墙上近百名大汉,却神情紧张的张弓搭箭,宛如大敌当前。
胡丽珠见寨墙上仍无动静,有些不放心的问:“姐姐,那个人会不会去找独臂熊?”
毒娘子毫不迟气的说:“他有几个脑袋?就是我们肯放过他,庞得冲也不会饶他!”
寨墙上忽然一阵骚动。
蓝世玉星目一亮,立即低声说。“可能是庞得冲来了。”
果然不错,一阵轧轧响声,高悬的吊桥已缓缓放了下来,沉重的寨门,也随着打开了。
只见二三十名身着劲装,腰佩兵刃的高手,拥着“独臂熊‘庞得冲匆匆走了出来。
庞得冲依旧是一身短褂长裤,独臂握着一柄大铜锤,满面怒容,气势汹汹的大步走过桥头。
蓝世玉一见“独臂熊”,立刻想起在古墓中被他踢了一脚的痛楚,因而怒火高炽,但一想到父仇,又强忍了下去。
毒娘子一见“独臂熊”,轻蔑的问:“大统领,咱们白河寨的叛徒‘矮脚虎’,可曾带到?”
说话之间。
双目不停的闪动,像在找矮脚虎,又似在暗察对方可有什么武功特异人物。
庞得冲见毒娘子傲慢无礼,不由冷冷一笑,但一看到地上被制的石大刚和青莲,怒容一霁。
他微笑着说:“贵寨‘矮脚虎’,现囚于横尸岭,夫人走时尽可带走,如感不便,老夫亦可派人将他送回。”
毒娘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蔑的说:“哼,这两句话还像人话,以你庞大统领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怕你说了不算数。”
边说边侧身一指剑眉微剔的蓝世玉说:“这位就是‘金锥银弹’蓝大侠的公子蓝世玉。”
独臂熊横眉一动,冷冷哼了一声,瞪着蓝世玉低沉的说:“老夫与蓝康泰素不相识,不知你为何要找老夫?”
蓝世玉一听,顿时大怒,衣袖微拂,飘身两丈,指着庞得冲怒声叱道:“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