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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啦。”
永原喘了一口大气。“其是的,天底下就是有这种闲人。”
“多亏有这种人,夏美的唱片才会大卖呀。”
安中说道:“──好啦,靠边一下,我要在前头路口下车。”
“怎么,还要回公司吗?”
“要商量海报的事情,约了设计师见面。”
“那,我也下车好了,我要到F饭店去一趟。”永原说。接着又对朱子说:“接下来都可以应付了吧?”
“嗯,请放心。”
朱子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暂且不提永原,跟安中在一起这么久,人都觉得快要窒息了。
──安中和永原下去之后,车里似乎一下子变得宽敞了许多。
车子再度开动向前走去。夏美迷迷糊糊地问道:“到家了吗?”
“还没,你继续睡吧。”
“嗯……”
夏美马上就又睡着了;身体往朱子依偎了过去。朱子轻轻地让夏美的头枕在自己的膝上。
开到公寓还得要三十分钟。
“司机先生,请慢慢开没关系。”朱子说道。
──大内朱子原本并不是因为对演艺圈心怀幢憬,才进入这个世界的。
姑且不论对演戏有没有兴趣;只要照照镜子就知道,镜里的那张脸与“明星”、“偶像”等头衔是一概无缘的。
朱子原先的志愿是当护士。话说回来,现在做的虽然也是同样性质的工作,却从来也没想过照顾的对象会是个大明星。
独自从九州来到东京的朱子,在意外得知自己本来预定的就职公司,居然在前一天宣布倒闭时,其有如焦雷轰顶。后来,透过一个国中同学的介绍,朱子到某家电视公司去打听门路,在那里见到了永原。
“愿不愿意充当新人的助理呢?”
当初并没有一直做下去的打算;想说考上护士学校就把这份工作辞了。但是由于周围的环境变化出乎意料,这个工作就一路做了下来。
朱子望着樱唇微张,正在熟睡中的夏美。──躺在那儿的,并不是沐浴在灯光下载歌载舞的偶像星泽夏美,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少女罢了。
车子开进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常
“辛苦您了。──夏美小姐,起来啦。”
给轻轻地摇了一摇,夏美睁开了眼睛。
“──到家了?”
“嗯,来吧,赶快洗个澡好上床睡觉。”
“哦……”夏美坐起身来,打了个大呵欠。
──她们俩住在公寓的最顶楼,八楼。门口刻意不挂上名牌。
这里是市中心的房子,一般领死薪水的上班族根本住不起,也很少碰到其他住户。
“清醒过来了吗?”
朱子打开灯说道。
“嗯,差不多……”
夏美说着忍不住又伸了个懒腰。
“要吃什么?等会儿我去买。”
“唔……。不要太油的东西;茶泡饭也可以。”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在外头每天不是鳗鱼便当就是猪排饭,腻都腻死了。
“那,要买冷冻的调理包白饭吗?”
“嗯,只要海苔配茶就好;我想吃清爽一点。”
“没问题,我马上去买。那么就好好洗个够吧。”
“我会足足洗一小时哟。”
夏美说着嫣然一笑。
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了;夏美的脸上露出了那俘获千万人心的可爱笑容。
“我先去帮你放水!”朱子说着就要往浴室走。
“不用啦,我自己来。”夏美阻止道:“放完水再买东西,太花时间了嘛。”
“哦?──那,换洗的衣服放在跟平常一样的地方。”
“嗯,知道啦。”
夏美点了点头。
朱子带着钱包走出了屋子。锁上门,往电梯走了过去。
──因为是在这种地方的关系,附近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级市场,到半夜都生意兴拢“顺便买点零食明天吃吧……”下到一楼的大厅,朱子朝熟识的管理员打了个招呼:“晚安!”
说着走了出去。
外头正刮着点风。
虽然算不上冷,朱子还是加快了脚步;她没有注意到公寓的对面放着一部轻型机车。
朱子急急迈开脚步逐渐远去的情形,星泽夏美都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在眼里。
夏美往玄关走去,下了门锁,才又回到起居室。
套上运动衫和裙子之后,夏美喘了一口大气;按着走进隔邻的房间,打开灯光。──这是夏美的卧室。
这儿一向都由朱子整理得窗明几净,是个跟十七岁女孩很配的可爱房间。
屋里跟歌星的身分相符的,除了一台竖式钢琴之外,还有一台盘式磁带录放音机;两个喇叭分别放在床头的两侧。
夏美往书柜底下一蹲,找出了一卷盘带。她熟练地把带子装上机器,打开扩大机的电源,调高音量;按着喇叭传出了一阵微弱的嗡声。
按下放音键之后,喇叭发出了轰轰然的磁带噪音。夏美把音量略微调低了一点。
低沉的弦乐声在房里逐渐扩散。
不一会儿,木管乐器按着奏出了哀愁的旋律;夏美悄悄地掀起了琴盖,坐在钢琴的前面。
在有如涟漪般荡漾开来的弦乐伴奏之下,夏美的手指开始随着木管的音符起伏变幻。
稚气与天真从夏美的脸上消退了;她紧闭着双眼,只用右手弹奏的表情,有一股与年龄毫不相称的成熟。
──过了好一会儿,夏美停下了动作。
她站起身来,往录放音机走去,按下停止键,然后回转到开头。于是,盘带又和方才一样从头放起。
但,这一次夏美没有坐在钢琴前面。她走到房间的正中间,挺直了身子站着,两手合握在胸前。
下颚稍微收缩了些,夏美轻轻地闭上双眼。
木管的旋律开始缓缓流泄在空气中:夏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偷来的歌声“克彦,该起来啦!”
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呼唤声。
干什么嘛,人家好梦正酣……。
再让人家多睡一下会怎么样嘛?
“克彦!”
克彦一骨碌抬起头来。──哇,好痛!
这个当然;任谁趴在桌上睡了一夜都会头痛的。
刚刚是在做梦吗?
“你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克彦的母亲雅子问道。
“嗯……两、三点吧……”
“就算读大学了,也不能玩得这么疯哇。”
“我知道啦。”
克彦跟着说:“有东西吃吗?”
“才刚睡醒就有这么好的胃口呀?”
雅子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马上就要吃午饭啦。快点下来吧。”
做母亲的说着就走了出去。克彦使劲晃了晃脑袋──啊,混帐!
一副小型耳机落在桌上。克彦拾起随身听一看,里头的卡带已经转到尽头,自动切掉了。
大概一边听着,一边就睡着了。
“这么说,那不是梦啰……”克彦喃喃白语道。
按下回转键,从头再听一次吧。
在等待卡带卷回原位的时间里,克彦走到浴室去洗脸。
“啊,好困!”
用这种姿势睡了一整夜,其是不头痛才怪。
“毛巾,毛巾在哪里……?”
手伸出去东摸西摸了半天,忽然咻的一声,毛巾自动落到了手上。
“──嗯?”
克彦三两下匆匆擦完脸,连忙回头一看。
“怎么,是你埃”
“真没礼貌呢。至少也该说声谢谢吧。”
妹妹千绘抱着胳臂站在一旁。
“学校呢?偷懒逃课是不可以的哪。”
“你睡昏头啦。今天是我们校庆哇。”
“咦,小鬼也要过校庆啊?”
“昨天不是才跟你讲过吗?”
“忘记了嘛。”
克彦把毛巾朝架子上一搁,走回自己房间。
千绘神定气闲地跟了过去。
“干嘛?跟屁虫。”
“不行啊?这可是我家呢。”
“随你的便!”
克彦说着一翻身,上了床。
──本堂克彦今年小生十八,妹妹千绘则是二八佳人:都正是意气风发的青春年华。
兄妹俩长得非常像;虽然克彦长得高瘦,千绘娇小玲珑,但是如果两人一起走在街上,谁都可以一眼就看出这是兄妹宝一对。
第二章
因此,克彦曾经被朋友取笑:“要是你穿上女生的衣服,就可以冒充姐姐啦。”
虽说如此,千绘却从不“公开承认”自己跟老哥长得像。遇到朋友说:“哇,你跟你哥好像哦。”的时候,千绘总是矢口否认:“哪有!一点都不像!”
话说回来,这个千绘虽然有点圆圆脸,长相倒是可爱得很──简直到了可以去当明星也不过分的程度。
所以说,克彦当然也有一张俊俏的脸。
这个家里除了兄妹俩,就是母亲雅子了。──父亲两年前因为突发心脏病过世。
事先什么征兆也没有,那样活力充沛、春秋鼎盛的父亲,某个早晨觉得有点不舒服,说要回房间休息休息。
过了三十分钟之后。
“再不出门会迟到啰──”
雅子去叫它的时候,人已经僵冷了。
父亲在某大企业担任课长,那时正谣传他将以最年轻的岁数升任部长;新家刚买了不到半年,也正是摩拳擦掌,打算大有作为的时候……。
──幸好,因为父亲生前有保险的关系,死后房子的贷款并不成问题;再加上原有的存款,也足够应付三个人的生活开销了。
而雅子是个大而化之的人,从来也不会终日愁眉不展;现在早已恢复了精神,天天泡在妈妈教室里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过,对于那时分别是十六、十四岁约克彦和千绘而言,父亲的猝逝还是起了很大的影响。
造化弄人,实在太也无常啦……。
十六岁的克彦已经如此深切地觉悟。
千绘呢,则下了这样的决心:一到十六岁就要结婚,然后过着愉快的人生──。说是这么说,现在虽然已经到了年纪,倒也还没真要急征乘龙快婿的意思。
总之变成了以下这种情况──克彦想:没有了爸爸,这个家就剩我一个男人了,得好好振作啦……。而千绘想的则是:老哥这副德行,我不自立自强可不行哪……。
──好了,言归正传。这会儿千绘一身红衣加裤裙的打扮,在老哥的房间里四下张望。
“──昨天晚上,你去干嘛啦?”
“啊,对了!”
克彦撑起身子。“把那个随身听拿给我。”
“里头有什么?”
“她的歌,我录的哦。”
“咦,星泽夏美的吗?”
千绘捧着随身听猛瞧,好像用看的就可以知道卡带的内容一样:“录了哪些歌?”
“我不知道。”
“差劲!她的专辑你不是每一张都有吗?”
“哎呀你不知道啦,给我一下!”
克彦一把抢过妹妹手里的随身听。
“好粗鲁呀,这样子不会受女生欢迎哟。”
“真是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一点也搞不懂。”
“你在说什么啊?”
克彦的视线往天花板瞥了瞥:“就是很奇怪。”
“什么嘛,我看你才奇怪呢。”千绘说着耸耸肩。
克彦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听我说。──昨天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结果一路跟到了她住的公寓。”
“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住在八楼──最高的一层。”
“你还跟到八楼吗?”
“我在下面看到的啦。只要看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