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轮中升,依旧躺在地上的郁处霆对他心中的这个想法也表示赞同。不过“不战而屈人之兵”,跟娘教的大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卑鄙什么的,自然算不上,算不上了。
18、18。挖坑,自己跳(上) 。。。
四月中旬,濯洲顾氏一门行六行七的弟子,章家兄弟章铎、章绍扫墓而归。
“多师兄,少师兄回来了!”
有小师弟见提着不少土特产的章铎、章绍一进门就开始嚷嚷,随后满院师兄弟如群狼扑羊,虽狼多肉少但皆毫无惧色。拜以澈所赐,两人一入门就被以章多、章少而呼,叫得久了连本名也模糊了,自以炘以下弟子觉都得顺口便唤之“多师兄”、“少师兄”。
见此情景,小五以飏点着头微叹:“多师弟、少师弟真是受欢迎啊。”
小八以炘也甚觉欣慰,决定今日三餐安排众人自行解决。
只有来晚一步的以澈甚为不悦,使出一招梏木之术,一下把两兄弟关在了里面,原本热闹的院子一时怨声连天。以澈嘴上嚷着“没王法啦”,心里却暗爽,“哼,让你们不等我。”
被关在木盒子里的弟弟章绍在黑暗中转向章铎:“哥,看来三师姐真的中毒了。”
哥哥章铎思衬了一阵嗯了一声,“八成三回镇那个,真认错了。”
每年自二月中旬就回乡扫墓的两兄弟,总要拖到四月中旬才会回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父亲忌日在二月底,母亲忌日在三月中,外加上四月初的清明,这样的安排在哥哥看来,很合理。
尽管弟弟偶尔会发出“哥,你觉不觉得咱家的墓连扫三次干净过头了”的感慨,但这时哥哥就会掏出身上以桥给的沉甸甸的钱袋,并规划起除去扫墓外两个月的行程,以及回师门后至少三天三师姐的特别菜单。于是,这样的安排在两兄弟的眼中,很合理。
重新回归七嘴八舌的顾家院子里,章家兄弟感慨连连。
“多师兄,你看到三师姐了?”
章铎点点头,如果顾黎出走了,以桥还能活动着,那他还是没看错的。
某个嘴里塞满糕饼的小师弟扑闪着眼睛又问:“那三师姐有没有饿瘦?”此话一出就惹得以炘甩去一记眼刀。
“看着挺好的。就是身边多了两个男的。”
“什——么——”此话一出满院哗然。
章绍赶忙接话:“没事没事,其实只有一个男的,另外一个是二师兄。”
“哦——”听了这话大家平静了很多。
又过了一阵。
“那不还是有一个男的?”
“怎么会有二师兄?”
“难道二师兄不是男的?”
以澈、以炘、以飏分别对问出这三个问题的师弟表示了同感。
兄弟二人表示也不认识“那个男的”。师兄弟刨根问底,问既不知道干嘛不去找以桥问个清楚或者直接同二师兄相认,两人反驳拿着公费闲逛没有守墓的事怎么能让以桥知道,还有拿以飐的药坑富济贫被发现只有他俩出这么远的门不是毫无疑问穿帮。
于是师弟中响起了“要是多师兄、少师兄没有偷偷闲逛就好了”,“要是多师兄、少师兄没有偷偷卖药就好了”的声音。
闻此,章家兄弟很是抓狂。心想要是没有闲逛怎么撞见以桥,没有卖药哪来你们嘴里的糕点,不过这本囫囵帐跟这帮人完全说不清,只好索性岔开话题,于是乎“破云寨一统承山”的消息又在濯洲山头传开。
之所以破云寨的话题性能盖过三师姐身边不知名的某个男的,是因为那是顾黎曾经当过大哥的地方。
“要是师父还在那当头头就好了,至少我当初不用跑到濯洲来拜师了。”
“就是,承山东是秦郡茶路,西是辽郡盐路,往北还是国都,我们随便打点什么不够?”
不得不说章铎看着众师弟的精神状态很是忧心,小五以飏见他一脸忧色不免安慰一番。
“最近四师兄压力很大,师父临走前给他下了禁足令,全门上下只有他下不了山。所以,你要体谅众师弟。”
章铎瞥了一眼正督促大家练功的以澈,确实瘦了。不过,以以澈的禀性,但凡他搞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五师兄,那是不是我们俩也……”
“嗯,打得过四师兄才出得了门。”
此所谓群狼不敌“饿”虎。难怪,大家都瘦了。
此时正在岛边应夏沧之请准备迎秋白的以桥,很顺手的翻出了随身的零食,找了个荫凉歇起脚来。最近觉得自己心宽略微体胖,有些担心濯洲的师弟们,希望他们闯了祸不要乱显摆才好。来湖心岛已经快一个月了,忽然什么事都不用想,意料之外的轻松。也许将来出师之后真的可以来这里住,衣食无忧又有树屋,只是会被琼銮逼着练功。
“如果不跟着老头子根本不需要打架平事,功夫完全无用,何必再练。哎,只有这一点比较头疼。”
她正想着却看到以飐扛着一个人往湖边走来,而被扛着的毫无意外的正是郁处霆。
“洗吧。”
“二哥,放过我。”
“不可能。”
“那我就死给二哥看。”
“那我就死给你看”这句话,无论何时都不应该出现在顾家人的面前,要知顾家上下都是不怕整死人的主儿,怎么会不欢迎别人死给他看。于是很顺利的,下一秒的郁处霆出现在了湖中,濒死挣扎得很好看。
旁边的以桥看着两个人走过来就有躲起来的想法,此时更是完全没有了出面的可能。只是没想到眼前的郁处霆真的只扑腾了两下就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以桥想着这可是湖边,他只要站起来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问题是,郁处霆有问题。
看着要在湖边淹死的郁处霆,顾以飐出了手,一把把他从水里拎了出来。
接下来的问题是,顾以飐不觉得郁处霆有问题。
于是在更远一点的湖里,又出现被扔出去的郁处霆扑腾两下继而下沉的景象。
如此往复两次,顾以飐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郁处霆果然有问题。
在岸上一点一点吐水的郁处霆在以飐右脚的帮助下很快清醒了。
他今早猛然发现在手下学艺的郁家少爷,除了二十几天前被自己召出的水龙冲过一次以外,再没有洗过一次澡。
不是没有条件而是没有意愿,劝说无用的顾以飐很是恼火,顺便想起了来湖心岛时的情形,因此他很想证实身为临海而居的筱州人,这位郁家少爷是不是真的怕水。
“真的不通水性?”
“不是……”
以飐只是踹了一脚而没有把郁处霆丢回去这一点,让以桥觉得两年不见的二师兄果然成熟了许多,不过以飐的真实想法只是今早吃得有些饱。
“那是为什么?”
“不能说。”
说实话“不能说”这句话,顾以飐也等了很多年了。当初以飐会跟顾黎学药的一个原因,就是顾黎曾无比慈祥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些靠武力不能使之屈服的,我们可以靠药物。
于是很荣幸地,郁处霆成为了顾氏一门以外尝服以飐吐真水的第一人。
以飐曾对以桥说所谓吐真水的制造简直是武林第一大敌,为了武林江湖的长存果然不能乱用。
“你想啊,打架无非是因为不给我们想要的,不告诉我们想知道的。要是这吐真剂大家都用,半个武林就毁了。”
以桥看着最后一个没有幸免的师弟以澈向隅而泣的场景,甚为未来武林担心。
“好了,说吧,为什么?”
被灌下一整瓶吐真水的郁处霆此刻已经眼神微散。
“因为是我害死了娘。”
话一出口,郁处霆就猛地被以飐捂着嘴以脱兔之势拽到了以桥身边。
“师兄……”
“嗯,师妹。”
“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旁边是不是,师兄?”
“冰雪聪明天生丽质就是说你的,师妹。”
顾以桥很知道为什么以飐会捂着郁处霆完全是出于救人与自救的本能反应。
“师兄你是不是怕师尊听到郁家夫人的事迁怒你们俩。”
“是,但现在准确的说是咱仨。”
“那赶紧灌解药让他别说了。”
“师兄我一直觉得有些事情顺其自然为好,所以没做解药。”
“答应我,二师兄,以后无论逆心丹、吐真水什么的一定要做解药。”
以飐看着以桥诚恳的眼神勉强点头,但不得不说琼銮的威慑还是没有高过对谋杀经过的好奇,于是以飐松手了。
“我十岁那年同娘出海,不慎落水,娘救我时大病初愈,救我之后一病不起,几个月后就死了。”说完郁处霆就咬着嘴唇再不吐一字,一直把嘴唇咬出血牙齿没进嘴唇也不松口。
“喂,师兄!”
以飐一把钳住他的下巴,“继续说。”
以桥狠推了以飐一把,以飐冤枉地解释说这药就是不把秘密说完解不开,当初章铎举刀自刎被拦下来以后也都说了,他这才咬个嘴唇算什么。
果然郁处霆一番挣扎还是说了出来,“娘说一辈子都不许我把她的死怪到自己身上。还告诉我可以结交叶家,但不要相信里面的女人。还有即使将来爹会凶我怪我,也要我照顾爹,而且不要把这些话告诉爹。如果真的遇到难事以家门之力无解,可以去找顾叔,他一定会帮我。”
听到最后一句,以飐以桥不免意味深远地相视点头。
郁处霆哆哆嗦嗦地说完就转而意识不清,两眼似睁似闭的晃悠起来。
“原来就为这。”以飐听完立刻得出了结论。
以桥却是心情很不好,“师兄你太没同情心了,这还不够惨?”可刚说完额头就被以飐狠狠地弹了一下。
“惨什么惨,不过自以为害死了娘,而且祁姨不是说了不怪他。”
以桥揉着额头嘟囔:“那也很惨。”
“比小五小八还惨?”
以桥被问得一愣。
小五以飏生父好男风娈童,丧心病狂连儿子也不放过,以飏不堪折磨毒杀了亲生父亲才去的濯洲。
小八以炘原是富家子弟,因被绑做票后又侥幸逃脱,绑匪为灭口烧了他全家大宅六七十口唯小八独活,小八自觉死后无颜以对至亲故而投至濯洲改名换姓。
这两个一个是弑亲的原型一个是自责的典范。冷不丁地听到郁处霆的身世确实可怜,此番境况稍露颓色也不可厚非,但不巧地是听见这悲惨身世的是对世间惨状近乎麻木的顾家人。
于是身为顾家人之一,即使是比较善良的以桥思考了一阵也得出了结论。
“嗯,有比较的话,也不是很惨。”
大概是药力已过,原本晕晕乎乎的郁处霆眼神渐渐清亮起来。
“师兄,他怎么醒了,我还想问郁氏精铁怎么炼的呢!”
以桥见郁处霆快要清醒一下子就揭过了他的悲惨身世,赶忙着急着招呼以飐。
“急什么,好说。”
刚刚吐露完辛酸往事的郁处霆再次觉得一阵晕眩,而其后果就是踏上了泄露祖传秘法的不归路。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大家有没质疑过师弟家只有四、五、八,而不知道六、七去了哪?
话说他们回来啦~
如果晚上6点这章重现人间
那它就是一个叫存稿箱的工具发出的……
否则,
就是存稿箱坏了……╭(╯^╰)╮
元宵节快乐!o(≧v≦)o~~
19
19、19。挖坑,自己跳(下) 。。。
待郁处霆再次清醒过来只觉得嘴唇一阵蛰痛,心跳不匀头也有些胀痛仿佛自己做了个很真切的噩梦,更重要的是这个“做了噩梦”的真伪无从考证。
以桥捂着胸口刚刚记下的,装着郁氏山庄多年立命根本的纸片有些忐忑。
“师兄,你说郁家家主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要把我娶进门灭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