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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黎撇着嘴摇头晃尾表示意料之中,旁边的正牌主子却起哄要听骂了什么。
手下之人回忆起自己被烧了衣服心中略有郁闷,却是自家主人吩咐,只得答道:“那丫头嘟囔来着,说‘死老头,有种你三个月别露头,三个月都被让我逮到!三个月后等我回濯洲卖了院子散了伙,看你下半辈子在哪混!’”
当正牌主子的臭屁老头在那边一听就噗嗤笑了开,道顾老头这蹭吃蹭喝的习性看来是哪家也没避讳,顾黎却拾了粒米粒大小的石子背着身正弹中那手下眉心,嚷着“丫头我喊可以,却也是你叫得的?”心里却痒痒得寻思着那丫头气急败坏的模样,卷着鬓角垂发又偷笑了好一阵。
只剩那手下揉着微红的额头心里赌气,今日一遭算是彻底坏了对顾氏一门的印象。“说什么顾氏秘术御四行冷傲孤高不近人情,我看是这小的刁、老的馋,真是好不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继续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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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在下,郁处霆(上) 。。。
以桥花了两天的时间铺垫了夜探郁氏家门,尽管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进门。自几年前他对那个郁氏家主郁观解留下了个为人峭直的印象,几次跟顾黎出门,都极尽全力地避开一切可能与其接触的机会,包括在顾黎怀疑的目光下装病或是无辜寻仇。说不是上是讨厌还是害怕,总之一见到那个剑眉冲天眉心深刻的老头子就觉得浑身毛毛的,不大自在。
当时以飐还在的时候总八卦这段:
“听说郁观解的娘子好像曾经暗自思慕过师父,难怪他看你没有好脸色。”
“你上回不是说师父年轻时候追求过人家,跟郁家家主是情敌……”
“真的?是师父主动的?难怪了!!”
“……”
以桥心头略觉焦虑不经意地挑眉,想来想去原来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回到筱州。
以桥从小就在人贩子手中三转两转,就因为那双大眼睛透着灵巧劲。讨过饭、卖过艺、被卖过青楼小馆,被顾黎收做徒弟前,还被筱州一对老夫妇收养过一年。
秦郡、筱州、辽郡、承山中最富庶就是筱州,更留着崇商的传统。筱州百姓生性细腻,再加上几百年流传下来的殷实家底,凡是筱州不算太过穷困的门户,都会在朝阳的房廊上晾些粮食菜蔬或是果品鱼鲜,算是为过客解乏,为顽童解馋,更是为浪迹至此的流民不至于饿毙街头。
以桥对筱州的记忆大多是快乐的。她记着小时候有家首饰店晾得杏干跟薯干特别好吃,她总喜欢在人家门前转悠,边吃了人家的果干,边夸那些买了首饰的小姐姑娘戴着店里的簪花钗环好看,在她记忆里无论买家卖家听到她的赞美总会有几分得意的笑,那些笑让她有种做了了不起事情的感觉。
当夜回来,以桥本还算不坏的心情终于烦躁了起来。
她在郁家逛了一圈根本没有顾黎老头子的影子不说,原本好好的密探却在出门时被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守夜的撞了个正着,更奇怪的是那个守夜的刚叫嚷了一声就又涌出了一堆的人。再随后到的人非但喊的不是抓贼,反倒是唔嚷着赶快叫人去救少爷,惹得本来逮她的人又呜泱呜泱地涌出院去。
“少爷?”
以桥回到客栈心里便开始暗暗琢磨。自己九岁那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过郁家的少爷,其实关于郁家少爷本人的记忆并不深刻,隐约记得是一个十足的顽童。
顾黎当时在客厅等着见郁家家主,她自己悄悄溜到人家郁家内院玩耍,正巧碰上被自己憋在水缸里的儿子吓了一跳的郁观解,结果就是躲在假山石后面偷笑的自己也被拎了出来跟着郁家的小少爷一起挨郁观解的训。
以桥已经记不得到底被教训了什么,只是记得郁家家主眼如铜铃,气直理正,旁边捣了蛋又连累自己的小少爷一边低着头应是一面冲自己挤眉弄眼。她甚至回忆起那天被从水缸里拎出来的湿淋淋的小屁孩冲自己笑时有不浅的酒窝,记着郁观解把他头上伪装用的小浮萍狠狠地摔在地上又凶着他去换衣服,却死活再记不起其他关于那个郁家少爷的其他印象。
以桥推开门的同时,一个着黄衣的影子也嗖得下从窗户闪出门去。以桥不以为意,她知道自己不在屋子的时候,他都在房里窝着,毕竟带着条那么扎眼的手镣,而且她也很快就陷入了他口中的状况。
“还在外面么?还在就进来。”以桥换好了衣服冲着窗外的方向说了声,随后那个黄影子一边搔着头一边嘿嘿笑着坐到了桌旁。
以桥也不慌不忙地坐到了桌边,“做个交易吧,我帮你开锁,你给我钱。”
听话之人眼睛一圆,有些惊讶,却又有些忍俊。
“不许笑!”以桥一直压抑着这种思想——我不能赚钱,但我能省钱,以能养活全部师弟三个月的私房钱为证——直到今天她在街市上逛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石头,上好的“硫图山河”落在了不识货的老板手里且刚好只要自己钱袋里全部的钱。以桥一直乐呵到刚才,直到刚才,被自己打过骂过嘲笑过的小贼用这幅嘴脸面对。
“给个痛快,换不换!”以桥把全部杂念一口气地瞪了回去。
“换呀!”小贼坏笑,“不过不知道女侠要多少钱?而且……”他把手里的锁链晃得叮当作响,“不是我灭您士气,这怎么着也是郁家的东西,要那么好开,小爷我也不至于……”说着,他还故作苦恼地悲叹了一声。
这次换成以桥把满身手艺砸得精光四溅。
她取了客房里垫窗用的木楔,在粗的那头割了个十字,回头抓了那小贼手上的锁镣,插在了上面的四面锁孔之上,轻声起咒,那木楔上被割开的四分便缓缓地长进了锁孔之中,像棵小树一样长成了锁眼中锁纹的形状。只听“咔哒”三声扣动了锁舌,再接着就是“铿”的一声,原本紧箍在右手腕的铁箍错着狼牙齿的自动弹开。
那小贼从以桥手里的木楔开始起动眼睛就一点点地睁大,直到看着堂堂“郁家制”在这小丫头手里不费吹灰之力地被打开。
以桥抽出锁孔里自成的木头钥匙,又掂量着那头刚被解开的手镣,暗暗偷笑:“还好没用从以飐那学的溜门撬锁的那套。”没想到郁家造的东西粗中有细,别说用蛮砸开这郁氏精铁难上加难,即便是有经验的锁匠若不知到这一锁四齿三舌一时半会儿也倒弄不开。
“女侠,厉害!”这会儿脱镣之人再不说什么了,只是紧抿着嘴唇赞叹一声再不言他。
以桥脸上虽并未显现心里却好得意了一阵,趁着话就拽了另一支插了刚制成的木头钥匙,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小贼眉头间的起伏。
又一应声,只是这次的并非是郁家特制手镣,而是以桥特制木头钥匙。
只一瞬间的事情,以桥发觉就是一瞬间,哪怕都是同一件事情,却完全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在另一个人心目中的形象。
“呀……”
刚刚还神气活现的那把木头钥匙,现在只留着没有了形状的残躯在以桥手里便开始显得特别扎眼。
“女侠——厉~害!!”
以桥现在对郁氏家门的印象又坏了一步:怎么那么坏?一副手镣能锁人不就得了,干嘛弄那么麻烦的机关,而且一副手镣居然不用一把钥匙!她边想边气,一把扯过啷当在一边已经被解开了的手镣,定睛一看,手镣内里用篆书磕磕巴巴地刻了两个字——
“素晴?”
话一出口便惹得旁边的小贼撇过一眼。
“这不会不是郁家的东西吧?”以桥现在也不知道怪谁便开始生闷气。
“女侠此话怎讲?”
“我家那几件郁家的东西刻的可都是‘震蒙’,还有两件刻的是‘临涟’”,小以桥这次终于捕捉到了旁边小贼脸上不自在的表情,“这‘震蒙’是郁家家主郁观解的制号,‘临涟’是郁家夫人的,可是‘素晴’是谁的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半截她突然又缓过劲来,“——难不成老头子也跟着人家学打铁去了?”想到这以桥不禁一声冷叹,想来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确有家师之风。
听到以桥的分析,那边的小贼忽而舒展了眉头笑了起来:“女侠不会认错了吧,要我看这不过一堆鬼画符,更别说认出两个字了。”说完又惹得以桥假想起顾黎拧着眉头刻字时听到这话的场景。
“不过女侠替小的开了一半的锁已经不易了。”那小贼说完还清咳了一嗓,弄得以桥不知接什么话好。
“女侠真是心思缜密,怕小的开了锁溜了人不认账——”以桥刚才只顾着给他显摆手艺还真忘了算账这么一码。
“其实哪能呢?得,现在我这只有这些,怕是离女侠心目中的数目有一定距离,不如再容我几日,如今一就也算半脱了这枷锁,凭我的手艺,不出几日保证女侠满意。”
那小贼说话就掏出了沉甸甸的一满钱袋,完全超出以桥的估计。她小小的计划只是开了锁换点钱,这次乖乖不乱花,撑到玉应门一举拿下老头子,或者再找井叔小借点记在老头子账上。不过——要管顾氏上下一家老小的唯一的三师姐怎么会跟钱过不去呢?
“额……随你,今天累了,要睡了。”
以桥拽过钱袋心里飞也似地长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那人突然觉得对这小丫头不知是高估了还是算低就,只答应了一声又翻出窗去。
作者有话要说:~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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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在下,郁处霆(下) 。。。
其实以桥早把那个她眼里的小贼踢出了“小贼”的范畴——
她眼见着他游手好闲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不是在盯谁的钱袋更鼓些,反倒喜欢故意撞上偷了别人东西的偷儿,把别人到手的生意又塞回失主身上;在后街把扮成小乞丐实则倒赃的小孩吓哭以后又分点糖;故意把还算白净的皮肤弄成脏兮兮的模样;屋子里被他偷用过的茶具里也留着上好的茶香。
以桥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不过不勉强是她一贯的原则。她也乐得清闲,反正现在她手里又攥着钱了,对方暂时并没有想害自己的意图,反倒还有点为自己谋利的动力。以桥在床上躺着又想起了今天白捡了好石头的便宜,嘿嘿傻乐了好一阵才倒头睡了过去。
不过第二天再起来,虽然窗外旭日和风,可江湖却已经翻江倒海扑腾一片。
已逝药王的遗世孤本《穷荆》;武林盟主叶家的传家宝刀“括苍”;玉应门井家劈山定石的“虞衡”——这三样可以说是在江湖武林中盛传已久可也久未现身的三件宝贝,竟然一时之间,全都被报由一对雌雄大盗闯了空门——盗走了。
以桥今早下楼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没一个跟头栽倒在地磕破了皮。
“什么?你说濯洲顾氏也没逃得了那雌雄大盗的魔爪?”
“姑娘您说的可不是么,那顾家的大院也是好闯的?可偏偏这双贼人还就闯了去呢,结果顾黎顾大掌门不在,
他那三徒弟以一敌双,虽说顾氏神勇可是双拳不敌四掌呀,就那么活生生的呀……”
“活生生的?”
“啊~中毒卧床不起了。”
“中毒?不起了?”
“您说不是呢!可怜了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啦,听说顾大掌门就她那么一个女徒弟,喜欢得不得了,您说这可让人家怎么办好呢?”
怎么办好?活生生的顾黎三徒弟听到了自己已然中毒不起的噩耗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现在是连咬牙跺脚的劲也不知道该往拿出使。
“啊?你说那雌雄大盗连筱州也抢了,还是郁家?”
以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