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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换!嫌闷就往死里用,用死了自然有新的来顶。影卫易主乃是大忌,你挖墙脚肯定也不是为了什么正经事。”
叶家妹子看着旁边人那副模样,暗地里狠狠朝他胳膊掐了一把,疼得叶楚阡直咬牙。
“一说这种事就老气横秋,大伯都没你罗嗦。还整日挤兑亲妹妹,丢人,没羞。”
***
一路上顾以桥像失了魂魄的木偶,任由自己的大师兄拉扯。
她没想到师兄身上的红衣那么刺眼,只是看看就已经睁不开了眼睛。
苏觅居室,苏觅脸色青白,僵直地躺在塌上。
何正然快步上前,搭脉试鼻息,果然手一抖愕然回道:“真的死了……”
裴彧、江心一听也赶忙走了过去,绝娘子看着苏觅一脸惨色,登时气冲心口,咬牙眦目,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以桥。
顾以桥忽而觉得拽着她小臂的手,倏地一紧。
随后自己的脸被扳了过来,而自己失了神的眼睛,也正对上顾以澍的眼睛。十年了,这双眼睛似乎从没变过,只是为什么今日她却觉得这双眼睛这么陌生,隔着她无法触及的东西,再不像小时候那样透底的清澈?
以桥心底苦笑,哦,原来只是自己的眼睛模糊了,怕是自己再不配看见大师兄那样的眼神了吧?
顾以桥,你哪一点配得上眼前这个男人?
若不是有养父母收留,凭你这样的出身,十年前便已是路边一堆贱骨;
若不是得拜顾黎为师,凭你这样的资质,偌大江湖又怎会有你容身之处;
若不是与大师兄日夜相伴,凭你这样的品貌,纵佛前千叩万拜也得不了他一丝青睐;
顾以桥,你从头到脚吃的、穿的、依仗的、卖弄的,自十年前至十年后,有哪一样敢说是全凭自己赚得的?
顾以桥,但若你没有这个名字,纵你苦恋一生,在他眼里,你也不值一物!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她从没想过,可昨夜只被苏觅淡淡一道,自此便再不能忘记了……
为什么这些话她昨夜尚可反驳,今日却要一遍一遍地说给自己听,一遍一遍,她脑子里只有苏觅绝美一笑后道出的那句话:顾以桥,你哪一点都配不上那个男人,一辈子,望而不及。
一直站在旁边的井灏跟郁处霆都惊呆了,顾以澍只是看着以桥,以桥的眼泪便一行行不住地滚落下来。
连井灏都没见以桥哭过,更别说郁处霆,以桥原本已经没了血色的小脸,配上被泪水打湿微微颤动的睫毛,满是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但郁处霆更没想到,看着这样的以桥,对面之人居然能丝毫不为所动,而语气温柔又冷静得让人胆寒。
“以桥,我要你亲口说给师兄听。”
井灏听到顾以澍这么问,直觉便觉得凭此刻的以桥,必然会毫不犹豫地一并认下,那时便覆水难收残局难整矣,立时上前抓住顾以澍的手臂道:“顾大哥,此事定要从长计议,不可轻断……”
只是不待顾以澍回应,泪痕未干的以桥便怔怔道:“不是我……”
井灏慌舒了一口气,却没想到顾以桥接着又道:“我下的不是毒药……”
郁处霆蹙眉旁观,心道以桥此话一出,岂不是与认罪相差无几。
顾以澍追问:“以桥,你下了什么?”
顾以桥张口欲言,却愣了一愣又摇头道:“不知道……”
井灏在旁低声急劝:“以桥,此事不可相瞒,你定要同顾大哥照实说!”
以桥却只是失神地摇头,“我下时只当是迷药,为何如此,我不知道……”
“当家的!”
一旁的裴彧忽然嚷了一声,“你来瞧,苏姑娘她,似乎还有一丝尚存!”
顾以澍闻此立刻松了以桥两步上前,果然似有极弱的脉息,只是探上去便觉得随时可能消失,而且他看见连苏觅的指尖也开始泛起青色,原本如雪的肌肤此时也慢慢染上诡秘的颜色。
江心疾声厉色向以桥质问,“你还不说究竟毒为何物吗!”
以桥被顾以澍撒手后便觉得浑身一软,井灏原本扶住了她,可她却硬生生地把胳膊从井灏手中抽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裴彧略降了声音,冲顾以澍言道:“当家的,若此时再不救,只怕就真的……”裴三爷把“回天无力”四个字吞在了肚子里。
顾以澍听见此话脸色阴沉,要救,可又该如何救?
他忽而觉得好笑,顾黎曾几次三番要他跟自己学药,他都决意不肯,今时他却想起了当初以飐答应同顾黎学药后,顾黎一面搂着以飐,一面一脸得意地拍着桌子道,“以后有人就是哭着求老子教,老子也一个字不教!”
顾以澍暗叹,为时晚矣。
“让井灏一试吧。”
井少门主才开了口,郁处霆就一下子想到了秦久跟他说过的话,上前一把扯住他,“井灏,还没到半年,你不要命了!”
众人都一头雾水,井少门主却狠瞪了一眼郁处霆,挣开了他,从怀里掏出了虞衡。
这是郁处霆第二次看井灏用虞衡施禁术,众人都惊诧于玉应门虞衡神器,更惊叹于井少门主利落的手法。但郁处霆却发现此次绝不如第一次那样顺利,苏觅身上的毒痕似慢慢褪去,可她被划开的手腕却止不住地流血,殷红的血在榻边已经滴成了一滩。
众人只见井灏额头上冷汗密密布了一层,脸上也渐渐失了血色,手中虞衡更是像被邪魔附了身一样,不住地倏倏震动。
顾以桥瞧见此状,忽而想起了自己在湖心岛用断空时,曾经发生过的状况,她当时将斑泪灵石与断空一同使用时,两件制器因为互冲,就似此时这样一个劲震个不停。当时因为这事琼銮狠说了她一顿,还威胁她若是毁了断空,定要了她的小命;不过琼銮又说,其实若是断空毁了,怕是不用别人动手,她的小命也早跟着没了。
想到这,以桥颓色全无,只觉得一阵胆战心惊。
“灏哥哥,虞衡怕是受不住了,赶紧收手,否则恐有性命之虞啊!”
以桥话音刚落。
“铿——”
一个金石崩裂的声音,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只见井灏直挺挺向地上砸去。
一脸惨白的井少门主正摔在苏觅刚刚流出的血滩上,殷红的血一下子向井灏的衣服涌过去,满是血渍的外衫配上此刻的井灏,竟是一副十分骇人的景象。
仍在喜宴角落打闹的叶家两兄妹身后,又一个黑影闪过,叶楚陌手中也又多了一张字条。
这次的更简略,只有两个字:
第一个字是“井”,第二个字是“危”。
刚还同叶楚阡嬉笑的叶楚陌定睛一看,脸上便失了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啦~
还在十二点之前哦~
哎……
井灏啊,我心里还是有你的!
以桥,你闯祸了……
糖糖,我答应你的没做到……二师兄只能下章回归了……
我跑~
42
42、42。剖白,试牛刀(上) 。。。
“慌什么,不过是危,又不是死……”
叶楚阡同见了字条上的内容,嘴上这样说,眼中却满是惶惶之色。
“哥,我等得不踏实,我们去看看吧,也许能帮上什么?”
“那人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再说若他都出了事,你我更不能贸然出头。”
这话说的叶楚陌也不好反驳,他俩都知道,自己是叶家唯一的血脉,将来必定一人继承叶家,一人执掌“千流”,替无可替。
苏觅屋子里,以桥看见井灏倒下去时,心都不住地抖。
裴彧上前观看,道:“苏姑娘似乎有些好转,倒是井兄弟……”
郁处霆忽然想起来,之前看见井灏在席间吞过几粒药,也不知此时有没有用。
“井少门主怀中……可能有救急之物。”
众人见井灏倒地都吓了一跳,江心听郁处霆这样说,朝他凶道:
“救命的事还不早说!”说罢就往井灏身上一阵乱搜,果然翻了个小瓶子出来。
郁处霆还在旁边看,“嗯……好像就是这个……”江心已经撬了井灏的嘴,灌了半瓶子下去,又因为井灏咽不下去,她便又捂着井灏的嘴狠劲墩了起来。
旁边的裴彧一把拉着江心让她停手,瞪了她一眼沉声道:“没死都被你弄死了。”
这时以桥已经倒了水来,正想喂井灏,却被江心一脚掀翻在地,“谁知你又往里放了什么!”
以桥不语,只是爬起来又重新倒了水,江心更气还要再踢,却被裴彧狠狠拉住,又朝她使个眼色暗示旁边的顾以澍可都把这些看在眼里。
以桥抱着井灏喂水,喂了两口怀里之人便一阵剧烈的咳嗽。听见咳嗽声,众人都舒了一口气,还活着。
只是以桥支着井灏的那种手,慢慢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她看见灏哥哥手里还死死攥着穿虞衡的红绳,只是虞衡八角盒子之上的金镶玉玲珑,已经有了一道断口整齐却刺目的裂痕。
以桥心中一寒,井家劈山定石的虞衡,怕是废了。
绝娘子看以桥抱着井灏发愣,觉得心烦,不顾裴彧阻拦一把拽起了她往旁边一推,“别在这儿碍老娘的眼。”
顾家徒弟还没站稳,门外楚留风就带着三五个人气势汹汹地提了刀进来,眼底血红满眼杀意。
“弄死了新夫人,老子让你偿命!”
说罢便不分青红皂白地举刀要往以桥脖子上砍。
偏偏顾家徒弟连躲都不躲,郁处霆大惊拽着以桥急退两步,却听屋里三人同时吼了楚留风的名字。
楚留风被吼得一震,被他带来的几个人弟兄也都吓得不敢进门了。
何正然怒斥:“你眼里没有当家的了?”
裴彧则无奈道:“没死……”
“什么话,是半死不活!”江心杏眼一瞪。
楚留风这才略微冷静,看了看屋子里的场面,接着才又向顾以澍梗着脖子吼:“当家的!你若心里还有新夫人,还在乎寨子里弟兄们的情谊,就处置了这小妮子!否则,我楚留风今天就头一个不服你!”
顾以澍不怒反笑:“你若眼里还有裴爷,还当我是当家的,就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我自然会给你们个交代。但你若不愿等我给的交代……”顾以澍薄唇一挑,“楚少侠,请便。”
楚留风见顾以澍笑猛觉身子一冷,这哪是请他随便的意思,这分明是想死就动手的意思。
一年前留风庄庄主夏南梓就是不服顾以澍当家,硬要以武力再决输赢,当场战败不服,半夜里又去暗刺。结果平日好勇斗狠满腹野心的夏南梓,第二日就宣布自此退隐山林,绝不再踏入武林一步,从此便在江湖销声匿迹再没露过面,连父母妻子都找不见他。寨中上下虽不齿夏南梓暗地下绊,倒也更明白这位当家的不是可欺之人。
识时务是混绿林第一要技,楚留风不甚甘心道了声“全听当家的”,出门时却狠撞了一下门边的以桥,顾家徒弟一步没站稳,头正冲着门边磕去。幸而这次郁处霆反应够快,及时伸手一挡,左手做了顾家徒弟的肉垫,才保住以桥的小脸没出什么纰漏,倒是左手背被以桥跟门框猛地夹在中间,一挤一蹭,立时掀了一层油皮。
即使这样,顾以澍也没有说话,只是吩咐何正然找来最好的大夫,不遗余力救治苏觅跟井灏。
江心剜了眼以桥恨恨道:“最好能救得过来,否则三条人命,看这回还有谁替你背。”
扶着以桥的郁处霆,感觉到手下的以桥正微微发抖,眼睛怔怔地盯着地上沾了一身血的井灏,这才思索了一刻道:“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谁知这话一出,江心就酸顶了一句:“老娘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句,有屁就放!”
郁处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