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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要罚就罚我吧,都怪我当初看见师妹就忘了师父,若非当日没觉出粥中异样,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连累师父、大师兄担心,还连累桥丫头被罚。”
几天之内以飐被折腾的有些脱形,可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说的时候还冲以桥眨了眨眼睛,惹得以桥又一阵自责。
随后便是顾黎拖着以飐回到房间休息,再不提处罚以桥之事,连以桥想要给以飐认错也被以飐顺势打岔支开,免得以桥耿耿于怀。只是以后以桥再没有一次在事关人命的事上开过玩笑,随顾黎出门打架报复之时也谨慎了许多。
只是直到几日前,她下药之时竟丝毫没有想起师父曾经的教诲,脑子里只有大师兄跟苏觅成亲时的情景,还有就是不能让它发生的念头。放在酒里的迷药也是她在云来所买,说到底她真的不知所放为何物。
如今事已至此,确是当时一直为自
44、44。责备,待此情(上) 。。。
己开脱的二师兄来提醒自己,想起自己当初如何答应师父,又如何为了一己之私酿成大祸,以桥便哑口无言,恨不能给自己几巴掌。
看着自己视入瑰壁的小师妹落泪,以飐如何安得下心。这丫头这一次失态又是为了大师兄,可如今以澍已身在其位,即便不是物是人非,却也不再是当初能事事顺着以桥的大师兄了。倘若桥丫头再做出什么不计后果之事,他是否也还能及时赶到,还能默默地守在以桥身后?
“为什么这么鲁莽?答应师父的话,如今都忘了?”
即便知道自己错了,可等话说出口,以桥还是觉得心灰意冷——毫不掩饰的责备,怕是二师兄对我失望极了吧。
“我只想让她错过第二天的定亲礼,没想到……”又是这样,师父当初生那么大气不就是因为自己不计后果的鲁莽,过了这么久自己依旧没有长进,依旧承担不起。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有人会借刀杀人,顺水推舟?”
以飐诊过脉便知道了,若不是有人想要陷害以桥,就是苏觅自己服了他物想要借故斩草除了以桥。之前对峙苏觅看来她也自知身在此计中,只是难道她真是如此高人,敢断定玉应门少主会舍身救人,所以竟敢服下无解剧毒?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掩不住以桥此先的别有用心。
一直守在屋外的郁处霆紧贴着房门,他原想以飐来此一定是安慰以桥的,却不料以飐训得比其他人都厉害,句句见血。
“借刀杀人?”以桥亦是不解,“难道有人要用我陷害大师兄?”
一句话也立时点醒了以飐,倘若苏觅并不是如此高人,也许这真是一箭三雕之计,此番若是苏觅不救而亡,以桥负罪,最后从名从义上都要一并由以澍担下吧,如此说来也和情理。
可一转念又是心寒,无论如何,以桥眼里第一位的,永远都只是以澍吗?
“桥丫头我问你,就算你下药的那个人无法如期与大师兄行礼,可她醒来之后呢?难不成你要一直在其中搅和下去?”
“我……”
我没有想过这种话,以桥觉得说不出口,她这才发现自己不止做了一件错事,还是一件极蠢之事。
“就算没有这个苏觅,大师兄身边难道不会有别人?难不成你要一直守在大师兄旁边,出现一个便扫除一个?”
以桥急忙摇头。这种事,自从大师兄下山之后,即便她自己已经想过无数遍,可她却从来都想着不可能来安慰自己。大师兄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师父,所以即使在心情最难过的日子,她也会努力吃饱睡足,没有一刻要辜负对大师兄的承诺。
可真的出现了,她却无法思考。大师兄做了这样的决定,算是背叛吗?因为不知道所以一直在试探,直到打破了底线。可如今真相被戳穿,到了该看清该承认的时候,她又退缩了,甚至后悔了。
以桥忽然觉得头好痛,眼睛睁得酸痛,几天来的疲惫艰辛突然一瞬间涌了出来。“不能倒下,不要生病,至少不要在大师兄会知道的地方。”自己听见了那位苏大美人的话,再忘不掉自己配不上师兄的那些话,这是最后的奢望,即使是最狼狈的一面被大师兄看见,但她真的很想守住他希望的承诺,可是真的好辛苦……辛苦到让她想忘记那个支撑她度过五年的笑容,忘记十年前她每夜牵着才能入睡的手掌。
***
以桥想到恍惚,忽然觉得一阵力量从全身注入,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以飐的怀里。
“傻丫头,难过就哭出声吧,师兄不笑你。”
脸颊已经有些冰冷的以桥,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了这么多的泪水。正想着,又有一只大手将她的头轻轻往胸口揉了揉。
“好了,没事了。师兄陪着你,一直陪到你没力气闯祸了为止,没事了。”
以飐看着眼前提起以澍泪水就开始如珍珠般滚落的小丫头,心口突然有被割裂的感觉,把以桥拽进怀中便再也不想松手。
“放不放开,我不能替你决定。”他心中想着,尽管有些苦。
但是我会陪你,除非你得到更好的幸福。
否则,一直,永远。
以桥突然感觉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定。从小时候就经常做起的被人丢下的梦,到后来梦里的人换成了有着笑容的养父母,因为大师兄不再常常做起的噩梦,又因为大师兄的离去换了主角。她这才发现,眼泪居然可以忍得这么辛苦。
“师兄……”
“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还害了灏哥哥,我再没脸见井叔芫姨了,全都是我的错。”
“可是……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屋内的呜咽声终于变得连贯。
以飐一直听着以桥低低的重复,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轻轻地“嗯”着。
时间问候了又离开,直到有人请她停留。
48、45。责备,待此情(下) 。。。
自顾家大师兄走后,濯洲的众师弟们也渐渐多了起来,唯一让顾家老头子高兴的就是多了一个扩展自家后院的好由头。顾黎随即便搜刮了从以飐到以飏四人加秋白的口袋,在众力之下,建了一座跟破云寨正堂颇为相似的大屋做众徒弟的卧房。
而在几年前某个月明星不稀的晚上,顾黎又躺在了这间大屋的屋顶上看星星,当然身边一如既往的还有小五以飏。
“师父,我今天瞧见句话,叫‘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是不是就是说我们这样的?”小五以飏看着满天星星慢悠悠地问到。
“嗯,就是我们这样。怎么,不想当了?”
“没有。”以飏笑道,“师父,你觉不觉得四师兄着急的时候很有趣?”
“就是因为有趣才让你随便玩的,你要是觉得玩不动了,要不要……”
“师父,咱们不是说好,只要我交钱,不学武不学药你也不戳穿我吗?”
顾黎撇撇嘴,“当我没提。昨天下山顺了几本书回来,说好明天还,我又突然懒得看了。”
“又要我看完讲给您听是吧……”顾黎笑着道声“好徒儿”,小五无奈应声,眼睛却飘向正院方向。
“师父,你觉得二师兄会看到我们吗?”
“那小子现在眼里只有以桥了,顾不上我们。”
“那三师姐什么时候会发现二师兄每晚都在屋顶呢?”
“哎,当年我勤快,你大师兄二师兄的轻功都是亲自教的,以飐又笨我只好教久些……所以,估计得等他想的时候吧。说来我这清玄公子的名号,当年之所以……”
“师父我们不是说好了。”
顾黎叹气,“对,也不学轻功,当我多话,看星星。”
几年后,就是此时的濯洲顾家,就在四师兄以澈跟章铎在角落密语归来之后,顾以澈不经意间以自言自语的形式宣布了一个决定。
“什么,四师兄你也要出走?”
不得不说小五以飏闻此是十分惊讶。
“你瞧师父太懒,从医术到轻功没一样不是懒得教;原本还有大师兄二师兄俩人每天在院子里折腾,也算热闹;后来还有三师姐可以每天看,也算是食色双收。可我刚听说三师姐要被二师兄娶回家了……哎,如此一来,此地真是了无生趣了……”
说罢以澈还煽情地又将最后一句重复一次,不过小五听完后面的答案,却真正后悔起当初没有跟顾黎学这学那的各种决定。
细微的声波从院子一头忽悠忽悠地飘到了另一头。
小八:“二师兄要娶师姐!”
众师弟:“什——么——”
章铎:“四师兄,不是说好保密嘛!再说只是二师兄对大师兄宣战,说要娶三师姐而已!”
众师弟:“宣——战——”
以澈:“不知道到底是大师兄错手把二师兄干掉呢,还是二师兄直接卑鄙地毒杀整个破云寨,从此我们也被连带的被其余党追杀呢?”
众弟子:“追——杀——”
以飏:“夸张到这种程度,师弟们会相信的。”
众弟子:“原来是说笑……”
以澈:“我说笑?呵,你们这群小子,包括小五,谁同时见过大师兄跟二师兄?谁体会过大师兄的错手?谁领教过二师兄的卑鄙?一个人都没有吧,但你们总该能想到早年的师父搜罗徒弟时是怎样一个变态吧!”
众弟子互观了周围一个个被搜罗来的师兄师弟的货色。
于是……
二分之一的众弟子:“天啊……我们要被卑鄙的二师兄连累,从此走上亡命天涯的不归路了!”
另二分之一众弟子:“地啊……大师兄杀掉唯一跟师父学了药的二师兄,我们之中一定会有一个被师父捉去蹂躏,面对传说中正经的师父简直比后半生被追杀还恐怖啊!”
总之,某个初夏的早晨,濯洲顾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炸锅了。
不过除了小五没人在意以澈说要出走的话,除了小八没人在意以桥师姐要被娶的话,除了章绍没人在意章铎的保密内容被泄露的话,除了……好吧,所有人都很在意大师兄跟二师兄到底谁会干掉谁的话。
***
回到消息传到濯洲的几天前。
承山破云寨。
以桥终于在以飐怀里哭到没有力气后,乖乖睡着了。
悲伤会使人格外敏锐,爱慕却总是让人麻木迟钝。不过至少顾以桥忽然明白了等待跟放弃诚然是同一种品格,只不过这样的结论已然于事无补。梦里的以桥忽然脑中又闪现出满身沾了血的井灏,立时惊醒,而醒来时却发现以飐就在床头,不知为何泪水盈眶。
“大师兄还是姓井的?”
“灏哥哥。”
顾以飐似乎不在乎以桥的梦里根本没有二师兄这样的选项。
“他命大,死不了的。”
“可是我看见虞衡被废了……井家传了百年的虞衡……”
以飐心中叹了口气,心想你若是知道井灏那小子用虞衡没事就来一出以命换命,肯定一百个乐意它就此废了。
“丫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个北疆的刀客,被砍得乱七八糟还断了手跑来濯洲求师父救他?”
以桥点头,她还记得那人连大梁国的话都不通,当时是用刀架着一个人做的翻译,大家才知道他的来意。
“那你还记得当时师父怎么跟那人说的?”
以桥想了想,“师父说要是那人被刀客砍死了,叫大师兄趁机扫扫院子擦擦门框什么的?哦对了,还说要是只砍个半死就让你用那人练练手来着……”
以飐汗颜,“不是这句……是那个刀客说治好了伤是为了回去报仇,师父说‘自己找死的人,别没事来费大夫的功夫’那句。”话外之意,井灏那小子也是这种没事找死之人。
“哦……是这句呀。”以桥挑眉,“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