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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继续注意对方的动静。”
“是!”
“还有样紧急的任务交代你……”
“嗨!交易热络,生意不断,公子请吩附。”
“赶快设法打探出‘花间狐’龙生的行踪。”
“花间狐……这只雄狐很难缠,好吧!”
“一有消息马上用老方法通知我。”
“遵命!”
“没事了,你去吧!”
王道施礼退出破庙。
韦烈一个人在静静分析眼前的状况——大刀会与乌衣帮联手图谋“宝镜”是不自量力。
“鬼算盘”冷无忌是相当邪刁的人物。但也不足虑。
自己已得到“藏珍之钥”,以后就看机缘了。
“梅花剑”方一平认定自己跟他的未婚妻司马茜发生了感情,采取报复手段是意料中事,只有好好应付一途。
目前最要紧的问题是司马茜性情突变,是什么原因?是否能从“花间狐”身上找出答案?
方一平伙同“花间狐”设计司马茜为的又是什么?自己已决定要插手,这决定是不是一个错误?最后,他又想到小青。
司马茜是小青的化身,而小青的舅舅路遥要向司马长啸讨公道,这情况相当诡谲,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从而,他又想到天仙化人的白衣女子冷玉霜,那是个不可思议的奇特女子,想起来就让人心神不宁,她说过彼此一定会再见面,会有什么样的演变?
想了一阵,他也离开了。
入夜,旧梦重温。韦烈与司马茜的房中挑灯夜饮,但气氛与他赴中条山之前大不相同,司马茜的表现完全反常,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闹,澈底的放纵,完全不像个大家女子,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韦公子,今晚不醉不休!”
“好,我奉陪!”
“干杯!”
“干!”
韦烈在应付着,但应付得很痛苦。突地,他想起方一平在小桥头土丘凉亭自语时说过的一句话:“我只消一句话,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做人,我要你哭不出眼泪!”这句话暗示了什么?
莫不是司马茜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直勾勾地望着司马茜。
“为什么要这样望我?”司马茜醉眼迷离。
“没什么,我怕……你是醉了!”韦烈虚应着。
“酒醉……心明白,你……想要什么?”这句话极尽煽情,也明显地挑逗,她怎会说出这种近乎无耻的下流话。
韦烈呼吸一窒,接不上话。
他完全无动于衷吗?不,他是男人中的男人,怎会不动心,只是他理性极强,言行有一定的规范,他不会作出失礼败行的事。但控制理性是很痛苦的事,因为他已也当作小青的化身,情感的冲击是很大的。
“韦公子,随便说笑而已,不要……介意,我司马茜可不是低三下四的……”
“什么,你叫司马茜?”韦烈打蛇随棍上。
“我……说了吗?”司马茜惊觉已是不及。
“你说了,说得很清楚,不过……我仍然叫你紫娘,这比较顺口,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在我心目中你是紫娘。”
司马茜木然许久,泪水滚落,又一笑试去。
“为什么不叫,我小青?”
“叫你……小青?”
韦烈像是突然被人在心上扎了一针,全身起了痉挛。
“怎么样?”司马茜偏起脸。
“你……愿意做小青?”韦烈很费力的挤出这句话。
“当然愿意!”说完,突地神情一黯:“不,不愿意,我不配做你的小青,我……已经失去了资格。”泪水又涌了出来。“什么意思?”韦烈意识到快要接触到问题的重心。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威仪十足的老者站在门外,神光炯炯地双眼令人不敢逼视,脸是是怒极之色。
韦烈大吃一惊。
司马茜站起身来,娇躯微见发抖。
“爹!”她唤了一声。
“别叫我爹!”老者厉声吼叫。
韦烈一下子省悟过来,来的是名震武林的“凌云山庄”庄主司马长啸,他立即起身,在原位抱了抱拳道:“原来是司马庄主,失敬,幸会!”
“你就是‘武林公子’韦烈?”
“晚辈正是!”
“你是吃了天雷豹子胆,竟敢勾引老夫的女儿?”
“这……”韦烈的脸胀红了,两人在一起喝酒,而且是在店房中,这实在难以解释,也非三言两语所能解释,所以说不出话来。
“哼!这帐慢慢再算。”
“爹!”司马茜脸色连变之后开了口:“勾引二宇多难听。”
“丫头,你想气死爹娘?现在跟我走!”
“走?去哪里?”
“丫头,你……你……你……当然是回家。”“我不回家。”
“你敢再说一遍?”
“我不要回家!”
“好哇!丫头,你……反了!”司马长啸老脸已变青,连连抽搐:“我只当没生你这忤逆的不孝女,你不走,……很好,虎毒要食子,我带你的尸体回去。”说着,跨入房中。
父女已经决裂,情况非常严重。
韦烈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长啸暴怒地瞪着司马茜,激越万状地道:“司马家宁可断后,也不能留你这败坏门风的东西。”
司马茜了无惧怯地道:“我哪里败坏门风?”
司马长啸怒吼道:“事实在眼前,你还要狡辩?”
司马茜扬着脸道:“交个朋友也不可以吗?”
马长啸猛一跺脚道:“气死我了,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是我宠坏了你,才会有今天的收场!”右掌扬了起来,但手在空中没有落下来。
“司马茜惨然一笑,噗地跪了下去,显得很平静地道:“爹,女儿的生命是你给的,你可以取回去。”
说完,闭上双眼,从容等死。
司马长啸浑身直抖,老脸阵阵扭曲,掌劈不下去。
韦烈再也忍不住了。
“司马庄主,能准许晚辈说一句话吗?”
“你……居然还敢开口,你比这丫头更该死!”
“晚辈只有一句话,晚辈与令嫒之间是清白的,并无儿女私情,纯粹是道义之交,请庄主明察。”
“韦烈,你……你说得冠冕堂皇,男女之间何来道义之交,城外溪边你跟她发生肌肤之亲,怎么说?”
韦烈心头一震,随即明白过来,洪流曾禀报当时方一平在暗中窥视,不用说,这问罪之师是他安排的。
司马茜张开眼上望。
“不能怪他,是女儿受了委曲情不自禁,虽然双方肌肤相接,但绝无邪念,女儿可以对灯火发誓……,”“住口!我不听你狡辩。”
“女儿只表明心迹,不是求饶,请下手吧,死在爹手中,心安理得。”她倔强得相当可以,丝毫也不屈服。如果她说几句忏悔的话,情况就会改观,但她没有,她自被无名的邪恶者强暴之后,心已死了,她活着是为了报仇,而现在她报仇的意念也消失了,不白之身虽然负屈而死,总比张扬开来有辱门楣更好。
韦烈当然不能袖手看这人伦悲剧上演。
“司马庄主,您不给令嫒辩白的机会吗?”
“还有什么好辩白的?”
“有,晚辈已觉出端倪,但不明事因。”
“你师出何门?”司马长啸似乎已经软化。
“家师‘枯木老人’!”韦烈目光如电芒般一闪。
司马长啸老脸大变,放下手,后退一步。
“你……是‘枯木’的传人?”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
司马长啸瞪视着韦烈,久久无言,最后自语了一声:“冤孽!”
韦烈一愣,对方的“冤孽”二字是什么意思?
“起来!”司马长啸显然气馁。
司马茜起身。
“跟我回去!”
“不!”
“你……还要强?”
“女儿会回去,一定会,但不是现在。”
“什么理由?”
“女儿目前有一桩比生死还要严重的大事必须了断,此事不了,死不瞑目,事完一定回家。”
“不让我替你作主?”
“不,除了女儿自己,谁也无法作主。”
司马长啸怔望着他这任性而倔强的女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完全猜不透女儿的心事,但他相信,因为这宝贝女儿任性归任性,却从来没说过半句假话,也从来没狡词掩饰过,什么事。
韦烈敏感地想到司马茜所谓的大事必与“花间狐”龙生有关,至于内情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他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该说的已经说了。
“我会查明!”司马长啸再次深深打量了韦烈几眼,转身出房而去,房门外传回来一声叹息,做父亲的屈服了。
沉默了一阵。
“紫娘,你应该随令尊回去的,这孝顺……”
“事不了,我不会踏进家门一步。”
“到底什么事?”
“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韦烈吐了一口气,他不想再追问下去。
“还继续喝酒吗?”
“要,说过不醉不休!”
任性就是任性,刚刚经过了这么大的风浪;她居然还有兴致喝酒。韦烈又坐回原位,心里得到了一个启示,自己昂藏七尺之躯,有些事却不如一个女子提得起放得下,的确,有的时候是需要这种坚强的。
“小烈!”一个手提拐杖的老人已来到门外。
“啊!舅舅。”韦烈大感意外,忙又站起。
“是你舅舅?”司马茜也很感意外。
“是的!”韦烈顺口回答。
来的是小青的舅舅路遥。
“舅舅怎么会找到垣曲来?”
“听到你在此地出现的风声,所以便赶了来。”
“有事吗?”
“有。”
“快请进!”韦烈上前扶进老人,然后关上房门。
路遥望向司马茜两眼登时发直,栗声叫道:“小青?”
“我……”司马茜错愕:“真的如此像小青?”
“舅舅!”韦烈引介:“她叫紫娘!”在真相未明之前,他不想说出司马茜的真实来路,怕节外生枝,因为路遥说过要向“凌云山庄”讨公道,同时,司马茜也没有对外公开自己的出身来历。
“她是小青……”路遥声如梦呓,老眼发红。
“舅舅,她不是小青,她叫紫娘,她,两个……是长得很像。”韦烈伤感地说:“我们不久前才到小青的坟上烧过纸,她已经整整走了一年。”
“她……走了一年。”老泪挂了下来。
司马茜忙挪椅子。
“舅舅,你请坐!”
“你……也叫我……?”路遥泪眼凝视,他似乎要从司马茜的身上,找回爱逾性命的小青。
“是的,我跟韦烈一样称呼您,可以吗?”
“那太好了,当然可以。”路遥坐下:“小烈,你跟紫姑娘……”
“我们是在洛阳认识的,起先我也把她误认为是小青。”实际上并非认识,他是把她当作小青的影子,对路遥他不能不这么说。要不是这层原因,两人不可能凑在一道,自小青不幸之后,他已经无法接纳任何女人。
“舅舅,我要店家重备酒菜……”司马茜突然对这舅舅感到兴趣,在礼数上便自然地表现得很好。
“好,好,有你陪着,我好像……”后半句没说出来,但听的人一听就明白,后半句应该是好像小青陪着我一样。
司马茜出房吩咐了小二,然后又回房。
“舅舅,你说……找我有事?”韦烈问。
“是有事,我想很严重。”
“嗅!舅舅请说。”
“最近一个月,我接连发现三次有一个神秘人物在小青坟前打转,不知目的何在?”一顿又道:“那鬼东西的身手太高,我竟然无法接近他,只要一踏入五丈之内,他便像幻影般消失,如果我信鬼,一定会把他当成鬼。”
“有这种事?”韦烈两眼瞪大。
“我觉得很奇怪,小青并非江湖人物,只是个无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