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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茜像老鼠见了猫,赶紧低下头,人在发抖。
方一平用手托起她的下巴。
“你又哭?”
“唔!我……我没有哭!”
“啪!”一记耳光:“眼睛是红的,还说没哭!”
司马茜抚被打的脸颊,不敢抬头。
“听着,不许哭,不许闹,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我就活活打死你,把你抛在荒郊野外喂狗。”
“不……不要……我听话!”她缩成一团。
“司马茜,千金小姐,我会让你慢慢消受。”
“你……”司马茜突然抬头:“叫我什么?”
“叫你贱货,小母狗!”
“不……不是,你刚才叫的不是……”
方一平脸色骤变,从衣底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倒了一粒豆大的红色丸子在手里,然后用手指钳住。
“快吞下去!”
“我……”司马茜缩得更紧:“我不要吃……”
“你敢再说一个字,我就剥光你衣服修理你。”
司马茜畏怯地伸出颤抖的手接过。
“哈哈哈……”方一平仰头大笑。
司马茜悄悄把丸子扔到炕后。
方一平收敛了笑声,阴阴地道:“让你恢复意识那还得了,你永远是我的,等我宰了韦烈,接掌凌云山庄,你还会活着,白痴般活下去,永远不见外人,你老子老娘会一辈子感激我收容他们的白痴女儿。哈哈哈……”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司马茜偷觑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
大刀会总舵。
是一座座落在深山里的古庙,老旧但依然宏伟,一共有三进之多,可以容纳上千人。
庙门前八名武士抱刀而立,左右各四呈八字形。
韦烈步履从容,直抵庙门,他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因为沿途桩卡并没有讯号传进。
“什么人,站住!”右首第一人出声暴喝。
八个人齐齐握刀柯把作出戒备之势。
韦烈到距警卫武士身前五步之处才停住。
“你是什么人?”原先喝话的大声问。
“访客,要见你们会主。”
“可是拜帖?”
“没有!”
“报上名号!”
“凭你们还不配!”韦烈是故意不报名号,他怕报了名号之后,对方会警觉而采取掩饰的措施。
八名武士眼睛都气蓝了。
“找死!”暴喝声中,齐齐围上。
韦烈当然不屑于对这些小角色出手,身形一晃,穿过人隙,迳自入门,身法之迅快利落如游鱼滑过石缝。
八名武士回头时,韦烈已到了庙院之中。
一名中年人横里截出。
“站住,你是谁?”
“访客!”韦烈脚步没停。
那中年人弹身扑击。
韦烈连看都不看,随手反挥。
闷哼声中,那名中年人扑近的身形倒飞两丈之外,“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倒地面。这庙院是大青石板铺砌的,这一摔跌了个七荤八素,爬不起来:“有人闯舵!”真亏他还能叫得出声音来。
大门警卫的武士也跟着吆喝。
“当!当!当!”警钟大鸣。
韦烈已过了庙院之半。
持刀武士从不同方位纷纷扑击。
韦烈止步,面对大雄宝殿。
武士合围,刹那间叠成了三重,不下两百人之多,闪闪刀光,变成了一片刀海,论声势还真的吓人。
一名红光满面的老者从大殿中疾步而出,直赴韦烈身前,韦烈的气宇穿着显示了他是不凡之辈,老者可是见机,先抱拳然后开口。
“老夫总坛香主武魁,朋友是哪路来的英雄?”
人家照江湖规矩来,韦烈自不能过份而损了形象。
“在下天涯浪子韦烈!”
“啊!”姓武的香主老脸变了变:“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韦公子,失敬,驾临本会不知有何指教?”
“在下要见贵会的掌舵来。”
“什么贵事?”
“见了掌舵人再谈!”
“这……”姓武的香主犹豫了一下:“容老夫前去通禀,请韦公子稍候!”说完,高扬右手在空中挥动了数下,高声道:“你们退下!”
弟子们纷纷退离。
姓武的香主转身回进大殿。
韦烈心里想:“这名总坛香主倒是数数周到,表面上看来大刀会还算正派,只不知是真的还是装作?若照‘鬼算盘’的行径,恐怕是做作的成分居多,休管他是正是邪,反正今天非要得出一个结果不可。”
人已散尽,只剩下大殿走廊上原本有的四名武士。
不久,四名娇健的年轻女子步出殿门朝两旁一站。
韦烈心中大奇,大刀会主用的是女侍卫?
紧接着,姓武的香主出现,站在左首阶沿边,然后,一个面如冷霜但风韵极佳的中年妇人缓步而出,到阶沿正中央立定,眸光如冷电,冷漠中带几分威严。
韦烈十分纳闷,何以会主夫人出见?
姓武的香主躬身道:“禀会主,这位便是韦公子。”
韦烈不由傻了眼,大刀会,顾名思义是一个犷悍粗野的江湖门户,做梦也估不到领导人竟然会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徐娘,的确是不可思议。礼不可失,他抱了抱拳,朗声道:“在下韦烈,冒昧拜访,请会主海函!”
大刀会主冰冷的目光罩定韦烈。
“韦烈,你懂江湖规矩吗?”声音也是冰冷的,如果不看她的人而听她的声音,还以为是个僵尸型的女人。
“当然懂!”韦烈昂首回答。
“擅闯他人总舵又复伤人,怎么说?”
“等在下表明了来意再慢慢说吧!”原先由于姓武的香主表现有礼而生出的一丝丝好感已完全消失。“好,你说来意!”
“贵会冷总管与副手宋世珍掳人勒索,又行使鬼诈食言背信不放人质,照江湖规矩又当如何?”
“有这等事?”语虽惊诧,但冰冷的脸色不变。
姓武的香主皱起眉头,看来他本身是个好人。
“武香主!”大刀会主的目光转向姓武的香主。
“属下在。”
“冷总管现在何处?”
“垣曲!”
“宋副总管呢?”
“也在一道。”
韦烈心火已生,但仍忍住,他必须保持风度。
大刀会主的目光又转回。
“韦烈,本座不能听你片面之言,等本座召回冷总管查明真相之后再为处置。”
韦烈冷冷一笑。
“以在下所知,冷无忌最近已经率手下离开垣曲返舵。”
“可是人没返舵。”
“在下不接受这说词。”
“你的意思是本座包庇属下?”
“会主心里明白。”
“韦烈!”大刀会主面色更寒,声音也转冷厉:“你太放肆,这里可不是你张牙舞爪的地方,你最好放明白些。”
“否则又怎样?”“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哈!会主也请放明白些,今天如果不给在下一个清楚而合理的交代,八人大轿也抬不走在下,掳人勒索讹诈,已严重地坏了江湖规矩,是同道所不齿的宵小贩行,在下乃是受害者,有一千个理由讨回公道。”
“好,很好,本座就给你公道!”扬手:“来人!”
大殿两侧人影涌出,不下二十人之多,从穿着打扮来看,不是一般弟子,而是中上级的角色,一呼即出,显然是早已伏伺在侧的。分左右从三边包围,距离约莫两丈。
韦烈不为所动,连眼珠子都不曾转。
“会主,要流血吗?”
“不计代价,一定要把你拿下!”
“那好,在下不负后果之责!”
“拿下!”会主下达命令。
一老者一中年左右进身上前,亮晃晃的大刀恶狠狠劈出。
一道寒光冲起,闪动,两声怪哼几乎不差先后响起,中年人手中刀破空飞出,持刀的手五指齐没,踉跄倒退。那老者口吐鲜血斜跄了四五步才稳住,是被剑柄击中脚口的,拨剑出手伤敌在一瞬之间完成。
这一手使得人人变色。
大刀会主冷霜脸泛出了红色,她动容了。
紧接着,三柄刀从左右从三方袭到。
韦烈一个回旋,只见剑芒闪了闪,又是惨哼,连照面二字都用不上,三名高手大刀坠地而退,一样是被削去五指,没杀人,但已四人成残。如果他要下杀手,不用说现场是五具尸体,这种剑法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没有惊呼,现场都是高手。
当然,所谓高手,是指功力到了某一程度的人概括而言,但碰上了韦烈这种超级高手,便不能同日而语了。
其余的从三方一拥而上……
这一来,流血死伤已无法避免。
“退下!”大刀会主厉喝了一声。
拥上的纷纷退回原位置。
大刀会主步下阶沿,跟韦烈隔八尺相对。
“韦烈,你果然不赖,难怪如此狂傲!”
“在下不狂也不傲,只争公道,不愿随便杀人!”
“本座说过要把你拿下,说过的话不改。”
“在下也一样绝不改变主意。”
“好极尸说完却不见行动,只定定地望着韦烈。
韦烈是在等对方出手,也不动,照样定睛回注。
四道目光已呈胶着状态。
许久,许久……
突地,韦烈惊觉对方的目光有异,不禁心头一凛,但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目光像被一种无形的巨大力量吸住,想移却移不开,同时也感到真气在涣散,无论怎么努力也提聚不起来,这是什么邪功?
逐渐,眼前幻象众生,排之不去,意识也陷手混乱。
身躯一震,已被点中穴道:“砰!”地栽了下去。幻象消失,意识慢慢恢复清明,但人已不能动弹。
“哼!嘿!”大刀会主一声冷哼之后又加一声冷笑。口唇一动,似乎要说什么……
一名大汉奔入,单膝下跪,大声喘息。
“什么事?”会主寒声问。
“禀……禀会主……”那大汉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是跟随总管出山的吗?”
“是……是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姓武的香主也趋近前来。
所有在场的全瞪大眼,但没一人吭声。
“张年,你慢慢说。”姓武的香主插了一句。
韦烈亟以本门心法想自解穴道,但这大刀会主点穴的手法与众不同,竟然察不出何穴被制,所有大小穴道都是畅通的,这实在邪门。
叫张年的大汉喘息平和下来。
“禀会主,副总管遇害!”
此言一出,全场皆震。
大刀会主杏眼圆睁,冷漠立即转化为激动。
“你说副总管遇害?”
“是的,另外还搭上四名弟兄。”
“什么人下的手?”
“根据线索,好像是‘天涯浪子’韦烈下的手。”
“韦烈?”大刀会主厉叫了一声,带煞的目光射向地上的韦烈,脸皮子连连抽动。
韦烈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耳朵还能听,一听之下,气冲顶门,想不到竟然被人嫁祸,而现在偏偏又落在大刀会的手中,忍不住张口想叫,但没声音。
大刀会主掌已扬起……
姓武的香主摆了下手道:“张年,你且起来。”
张年应了一声,起身退站一边。
大刀会主的手掌正要劈出……
“且慢!”一声清叱传来。
大刀会主收回手掌。
不速而至的竟然是一个俊美如女子的斯文书生。
全场都傻了眼,大门口有警卫,人是怎么进来的?
大刀会主两眼都气蓝了。
“你是什么人?”
“在下‘多事书生’王雨!”随说随作了一揖。
“多事书生?”
“正是!”
韦烈心中一喜,怎么也想不到王雨会适时而至,随时又心头一沉,大刀会主的邪眼功连自己都挡不住,王雨能吗?如果双双被擒该怎么办?怪的是他怎么会摸到大刀会的总舵来?
是有心还是无意?
“你跟韦烈是一路的?”大刀会主语塞如冰。
“不是一种,是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