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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没这么说。”
“强辩,你忘了你在此的身分?”
“在下不敢忘,是人质。”
“如果蓝文瑛不履约,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在下既然自愿留下,便不计较这些。”
就在此刻,谷兰突然传入声音。
“师父,龙生到。”
“她娘蓝文瑛呢?”
“没有,只龙生一个人。”
“好哇!”神农夫人怒冲冲地站起身来。“人呢?”
“在外面。”
“神农夫人”大步而出。
韦烈也起身跟了出去,心里在想:“师母为何不来,是怕吗?可是她叫师兄龙生来,难道不关心他的生死?莫非师母想到师兄弟联手足可对付‘神农夫人’,但这并非解决问题之道,而且师母也该想到对方是用药圣手,武功并不足恃,她为什么要如此做?自己又该如何应付?”心念之中,已经到了屋外空地。
双方已经面对面,谷兰站在一侧。
“花间狐”很镇定的样子,他何所恃令人猜不透。
韦烈停身在两丈之外,他不能轻率地插手,因为他的立场,是第三者。
谷兰望了韦烈一眼,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韦烈只作没看到,两眼注定前方。
“龙生,你一个人来?”神农夫人声音森冷。
“是的。”花间狐意态从容。
“你娘竟然敢不来?”
“她不必来。”
“她准备牺牲儿子保自己的命?”
“没这么严重!”
“好,你就看看到底严不严重!”神农夫人前趋两步,右手扬了起来。
“夫人!”韦烈飘身上前。“暂请息怒,让这位朋友把话交代明白,他如此做必有他的理由,如果他娘有意规避,母子可远走高飞,何必要龙朋友自投罗网?”这几句话情在理中,再不讲理的人也非听不可。
“神农夫人”手放了下来,转回。
“韦烈,你逞能插手,这事你也有份?”
“当然,在下绝不逃避!”
“哼!”神农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回面。“好,现在你说,你凭恃的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句话。”
“什么一句话?”
“夫人无妨问一下韦烈的出身。”
韦烈心头“咚”地一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藉师父的名头压对方吗?不对,师母不会作这种事……
“神农夫人”倒是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愣。
“韦烈的出身与此事有何关联?”
“关联大了,夫人一听就明白。”
韦烈眉头皱紧,为什么要问自己的出身,难道双方之间的过节与师门有关?自己说出了师承就能化解干戈吗?五天前“神农夫人”曾问过自己的师承门户,被自己婉拒了,现在该不该说呢?心念之中,他望了“花间狐”一眼,当然,什么也望不出来,看“花间狐”的样子似乎非常笃定,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谷兰幽幽地道:“师父,您就问问嘛!”
“神农夫人”转向韦烈。
“韦烈,你说?”
“这……”韦烈迟疑了一下,看样子是非说不可,这是师母安排的,必有用意。“先师‘枯木老人’!”
“神农夫人”脸色剧变。
“你……你是‘木头人’的传人?”
“不错。”
“你刚才说……先师!”
“是的,他老人家业已辞世。”
“神农夫人”面孔扭曲,扭成的怪形僵化在脸上,那样子实在怕人,她为什么如此激动?
在场的全愕住了。
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
许久,许久……
“他为什么会死?”神农夫人栗叫。
人,寿数到了,总会走上这条路的,谁也没接腔。
“我好恨!”神农夫人切齿。
她恨什么?这似乎牵扯到了儿女之情。
“韦烈,他怎么死的?”
“坐化!”
“葬在什么地方?”
韦烈这下可就不敢轻率出言了,如果仇怨是种因于师父,这女怪人要是去惊扰了遗蜕的话,自己可就百死莫赎了。
“为什么不说话?”
“夫人为何要问先师安息之地?”他反问。
“老身……要知道。”
“死者为大,不容惊扰。”
“你……在胡说什么?”
“韦兄!”花间狐开口:“告诉她!”
韦列又想了想。
“在王屋山一座峰头的石窟之中,也是他老人家幽凄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石窟已经封闭,没有任何记号。”韦烈只好实说了,但还是保留了部分。他没说出确切地点。
“他……竟然藏在王屋山中,老身……”下面的话没说出口。“韦烈,老身问你,为何要诡言欺骗老身?”
“在下没有。”
“那你说你跟他没任何关系?”
“事实是如此,在这一刻之前,是无关系可言,夫人可以问龙生,他知道吗?”韦烈振振有辞地说。
“你自己也不知道。”
“知道一点,是不久前师母相告的。”
“花间狐”望了韦烈一眼,要不是发生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韦烈是他的师弟,也不知生父是谁。
“那你来不是巧合,是蓄意的?”神农夫人的确厉害,一点细情末节都不放过。
“是巧合,因为在下此来是为了搜找冷无忌,无意中发现了龙生,一念好奇跟了来,并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他也不知道在下的身份。”
“神农夫人”举首向天。
空气又告沉寂。
韦烈心中不无忐忑,他不知道会起什么变化。
谷兰的眸光射向韦烈,但却是困惑的。
“你们滚!快滚!”神农夫人挥手厉叫。
这似乎就是结局,最好的收场。
韦烈与“花间狐”互望了一眼。
“告辞!”韦烈大礼不失地抱了抱拳。
“敬谢前辈宽宏大量,晚辈谢过!”花间狐也抱了抱拳。
两人转身奔向峰脚方向,为的是避开“散功草”。
“韦烈,你回来!”神农夫人大叫一声。
韦烈一震停身,莫非这女怪人又改变了主意?只好硬起头皮回到原地。
“夫人还有什么指教?”韦烈正视神农夫人”。
“方才在里边跟你谈的问题还没结果。”
“夫人要什么结果?”
“答应还是不答应,老身不喜欢模棱两可。”因为谷兰在旁边,所以“神农夫人”说话便十分含蓄。
“夫人,在下已经奉明目前不想谈这问题。”韦烈感到万分无奈,对方竟然不放过这问题。就事论事,谷兰的确是个好女孩,而“神农夫人”也是一番美意,可是这种问题能轻率答应吗?何况小青、小茜姐妹双双不幸,悲痛仍在心头,这问题自己连想都不会想。
“那以后呢?”神农夫人紧迫不放。
“以后是以后的事。”韦烈不顾失礼。
“好,你听着,老身一向言出不改,老身就等你的以后,如果你背信而另作别的打算,老身不会放过你。”
韦烈有些哭笑不得,没有诺言,何来背信?
“夫人说‘背信’二字不嫌太重了吗?”
“别跟老身哓舌,你心里明白。”
韦烈喘口气,他不想作无谓的争辩,故意转面向谷兰道:“谷姑娘,五天来蒙你殷切招待,在下十分感激,如果有机会再见,在下会酬这份人情。”
谷兰含情脉脉地道:“韦公子,我想……我们会再见的,到时我一定会领你的情。”这是话中有话。
韦烈顿时失悔自己这步棋下错了,本意是藉此打断“神农夫人”的话,不料弄巧成拙,谷兰把“人情”二字当成了男女之间的“情”,看来以后的麻烦大了。小茜之死,使他心里的影子幻灭,但却为另一个影子取代,那便是驼峰石屋的冷玉霜,虽然这影子很模糊,他没认真捕捉过,但终究一个影子。
“神农夫人”摆手道:“你可以走了!”
韦烈抱了抱拳,先朝“神农夫人”,然后转向谷兰,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起步,奔向尚在峰脚边等候的“花间狐”龙生,两人双双向外奔去。
出了谷,两人奔势缓一下来。
“我该……怎么称呼你?”龙生问。
“师母已经把一切告诉了你?”
“是的。”
“那我该称你师兄,你叫我师弟,名正言顺。”
“太好了!”龙生的喜悦发自内心,他怎么也估不到会有这么——个了不起的现成师弟,这实在是渊薮。
“师兄,关于师父他老人家的来路……”
“娘就是没告诉我这一点,说是还不到公开的时候,我正想问你,难道说你跟了先父这么多年竟不和他老人家的来路?”
“他老人家绝口没提。”韦烈苦笑。
“这倒是怪,不过……反正迟早会知道的旷师弟,我们这就出山回垣曲吗?”
“不,我要留下继续搜寻‘鬼算盘’!”
“那……我也留下。”
“师兄,你最好先回去,以免师母悬念,她老人家一定在急着知道你此行的结果。”韦烈很认真地说。
“花间狐”深深想了想,点头。
“好,我先回去。”
“对了,师兄,师母这着棋是根据什么下的?”
“娘没说,只叮嘱我照她的话说十有八九会改变情势。”话锋一顿又道:“如果她亲自来,很可能问题不能解决,反而演变成不可收拾之局。当然,我此来多少有些冒险的成分,因为‘神农夫人’生性古怪,心意难测,现在总算是风停雨住了。”
“很好的收场!”韦烈感慨地说。
“师弟,冷无忌真的骗走了你的‘宝镜?”“是真的,不然他当场就反驳了。他以司马茜的生命和毁你弟妹小青的墓为要挟,人没出面,也没拉明他是谁,只留字勒索,我不得已,只好照他的话做,是事后才从各种迹象判断出是他所为。”
“好,我先走一步赶回去,说不定这老邪又潜回垣曲一带,那边由我负责查探。”偏头想想又道:“我有个建议,我们之间的关系暂时保密,不公之江湖,仍各自维持以前的身分,办起事来会方便很多。”
“很好,我也正有此意。”
“那我们兄弟后会有期了!”
“师兄请便。”
“花间狐”展开身法,快速奔去。
韦烈摇头笑笑,天下的事可真难说,他最不齿的武林败类竟然是自己的师弟,如果当初一怒而杀了他,这笔帐该怎么算?其结果又是什么?
突地,他想到了“多事书生”王雨,王雨具有神通,自己又何必在太行山中苦苦搜查“鬼算盘”的踪迹,请王雨施展神通,找起人来不就方便多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王雨既然具备神通,为什么不施展神通岂不手到擒来,而现在连他本人在内,都在盲目搜寻,看来此中必有文章,他是负责山外地区的,何不找到他把这问题弄明白?
心念之中,也朝山外奔去。
官道,由于位近山区,所以显得十分荒凉。
“多事书生”王雨和两名书僮正行走在这一段荒凉的官道上,一边是崇山峻岭,一边是半开发的村野,由于主仆三人的装扮太高贵,又没骑没乘,走在这种地段自然会引起过路者的注意与惊怪。
走着走着,王雨突然停了下来。
“公子,怎么啦?”立仁问。
“你看这里的景色多幽美!”王雨手指山边。
山边,林木苍翠,山泉倒挂,淙淙之声不绝于耳,一条羊肠小道顺涧而上,蜿蜒在林木中,极目上望,白云悠悠出没在山蚰之间,还加上虫鸣鸟叫的乐章。
“的确是一幅天然的图画!”立义附和着说。
“我们上去看看!”王雨兴致勃勃。
“公子,我们是在找人?”立仁说。
“人在那里?反正我们是瞎撞,碰上算数。”
“上去吧!”立义又附和。
于是,三人顺小道向上升登。
约莫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