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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气海穴并不难解。”
月童苦笑着接口道:“小姐,那恶贼制穴的手法十分诡异,庄主连何种手法也毫无
所知,用了数种手法试解,几乎要了冷姑娘的命,根本无法可施。”
“哦!冷姑娘你就暂且忍耐吧!”姬惠说。
“你爷爷根本不想试解,他漫不经心地拍拍穴道,嘿嘿冷笑而已。”冷魅恨恨地说。
“不会吧!你……”
“这一带龙蛇出没,他怕我乘机溜走。”
“你要走随时可以走,没有人拦你,你现在可以离开。”姬惠冷冷地说。
冷魅不再多说,怨毒地瞪了姬惠一眼。
登上山腰,抬永旭的一名大汉说:“小姐歇歇问好不好?这小子比一头大水牛还要
重,得想办法叫他自己走。”
另一名大汉也说:“同老三,你就认命啦:这小子沿边民无动静,恐怕断了气啦!”
“休息片刻。”姬惠叫:“人怎样了?”
放下担架,永旭像是曾激了,身上软绵绵,脸红似火,双目紧闭,呼吸不绝如缕,
似乎气息随时可能断绝。
姬惠试试他的脉息,检查呼吸和眼睛,不安地说:“看样子真像是伤寒,真用,再
拖下去,可能挨不过今晚,该如何是好?”
日童也在检查永旭的鼻腔和口腔,接口道:“口腔没有青苔,不是伤寒。”
姬惠的目光,落在冷拉的脸上,神色不友善,问:“冷姑娘,是不是你另给他服了
克制的药?”
冷落在另一株大树下坐倒,冷冷地道:“我冷志对克制的药物一无所知,如果知道,
就不会受你们摆布了。”
“你给他服了退烧的药?”
“本姑娘对金创略有所知,对病却一窍不通,他得了些什么病我毫无所知,怎敢下
药?你抬举我了!”
“他怎会病成这样子?”
“我怎知道?可能是被追逐过久,受了风寒,这几天来被追逐被袭击,谁不苦?”
冷志冷冷地说。
日童在一旁坐下,忧心仲仲地说:“小姐,恐怕是制气机的药物控制不住,提前发
作了,要不赶快把他带到黄州,恐怕“百里前辈的奇药决不会失去控制,毛病一定是出
在他的病上。”姬惠的语气十分肯定。
…周永旭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但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些少的变化,乃是极
为正常的事。
“我看,得赶快找郎中替他诊治,以免来不及了。”月童说。
日童却不同意,接口道:“附近即使有村落,也不可能找到高明的即中,唯一可行
的是赶快到达黄州,百里前辈定然有办法。
姬惠摇头苦笑说:“那是不可能的,远着呢!”
“也许祖师爷正向此赶呢!”月童说。
“他们黄州的事分不开身,不会赶来接应的。”姬惠不安地说。
“小姐,这样吧!先把他的口供逼问出来,这小子的死活就不用耽心了!”日童欣
然地说。
姬惠哼了一声,不悦地道:“你就知道出馊主意,闭上你的嘴。”
“小姐……”
“祖师爷交待下来,务必要活口,谁也不知道祖师爷所要知道的口供是什么,你知
道要问什么口供?”
“这个……”
“你担待得起吗?”
日童默然,乖乖地闭嘴。
在山腰西端担任警戒的一名大汉,突然出声惊叫道:“山坡下有物移动,不像是走
兽之类。”
月童反应奇快,奔近问:“在何处?是不是狼?”
大汉向数十步下方的矮林中一指道:“就在那一带矮松林之内,枝梢微微一晃,决
不是狼。”
日童向后举手相招,月童立即奔近。
“我们去看看。”月童低声说。
两人一打手势。两面一分,穿林向下搜。
两入相距约十步,并肩搜进,藉草木掩身,悄悄接近下面的矮松林,小心翼翼徐徐
前移,两人身形矮小,移动时无声无息。
除了一名大汉看守之外,其他的人散开隐起身形,如逢大敌。看守的大汉站在丈外,
门在树后向西注视。
冷勉坐在丈外的大树下,目光先落在担架上的永旭身上,永旭纹风不动,平躺着像
具尸体,拴在衣内位于左胁上的百宝囊鼓鼓地,姬惠一群人并未披他的身,也没留意到
他身上的百宝囊。
她长叹一声,目光移向远处。
片刻,当她的目光移回到永旭的身上时,似乎发现有些地方有些少变更,但又记不
起变更的是什么地方。
永旭的衣袂已经向上提高了。
她没有追究衣袂变更位过的心增,也无此必要。
“神龙浪子,我……我抱歉……”她喃喃自语,神色黯然。
她的目光,又落在西面的山坡上。
看守的大汉收回目光,瞥了冷魅一眼,道:“冷姑娘,你最好到周小辈的身旁去歇
着。
“为何?”她冷冷地反问。
“你可以看住周小辈。”
“本姑娘不能用劲,你不知道?”
“看守一个垂死的人,用不着用劲。”
“你……”
“如果真的发现有人来,决不会是个小人物,在下恐怕无法招呼两个人,很难保证
你的安全。”
“如果敌势过强,必须撤走,你只能带一个人,你要带谁?”
“当然是周小辈。”大汉不假思索地说。
“我呢?”
“那是你的事。”大汉冷冷接口。
“你……”
“你最好向上苍祷告,不要碰上强敌。”
冷魅银牙紧咬,恨上心头,不再多说,起身踱到永旭身旁,默默坐下。
永旭的衣抉已恢复原状,脸上依然红光闪闪。
她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并未在意。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伸手轻按在永旭的印堂上,触手处炙热如焚,高烧似乎毫无消
退的迹象。
“我抱歉,永旭。”她凄然低叫。
永旭的星目,突然睁开了。
“哦!你……你醒了?”她欣然问。
“水……水……”永旭虚弱地低唤。
她取过水葫芦,扶起永旭说:“喝吧!你必须支撑下去。”
永旭足足喝干了一壶水,精神好不陛,苦笑道:“我如果撑不下去……”
“你必须撑下去。”她沉声说,扶永旭躺下。
“我如果死了,你也活不成,是不是?”
“这……很难说,目前我已没责任了。”
“我死了,你会想念我吗?”
“我……为何要想念你?”
“哦!我忘了,你是个绝对自私的人。”
“我……”她回避永旭充满责难的目光。
“但你不是一个能太忘情的人。”
“不要说了!”她心乱地低叫。
“对一个你曾经想以身相报的人,也没有丝毫想念?”永旭却不放松她。
“你……”
“你如果放我……”
“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你的侍女都死了,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放了我,你可以远走高飞……”
“我不能,我……”
“把你的困难告诉我……”
“住口,你……”
蓦地狂笑震天,然后是日童一声惊叫传到。
看守的大汉一闪即至,拔剑向冷魅喝道:“伏下,不可乱移动位置。”
她向下一伏,趴伏在永旭身右。
大汉在八尺外横剑戒备,神色紧张。
日月双童飞掠而回,日童用手掩住左肩,惶然急叫:“小姐,快走!”
“穷儒富老狗,和几个戴面具的男女,躲在下面矮林中偷袭。”
“你……”
“挨了一枚暗器,不要紧。”
下面的矮林枝叶簌簌而动,有人排枝现身。
“金蛊银魅!”姬惠变色叫:“小心她的金蛊针,向南沿河撤走,我断后。”
现身的只有两个人,金蛊银魅和穷儒,两人并不追赶。
穷儒的嗓音震耳欲聋:“可惜!你们走了狗运,并不上当进入咱们的埋伏区,姓姬
的贱女人,咱们前途见。”
姬惠对江湖朋友畏如蛇蝎的金蛊针,真怀有七八分戒心,带了所有人往下退走。
第三章 病魔缠身
金蛊银校与七名同伴到了姬惠歇息的山腰,铁爪潜龙就站在先前永旭躺下的地方。
“富前辈,我们该往何处追?”金蛊银魅向穷儒问。
穷儒向下面的小河一指说:“这条对、河在下游七八里的山脚下,往西折向五六里
再南流,泼妇必定沿河急走,不可能攀山越岭赶路。咱们从此地攀越右首这座山脊,便
可先一步到达河流西折的河谷,再设下埋伏等她们前去送死。”
“前辈地形熟,请领路。”
“这次失败,她们必将提高警觉,埋伏时诸位千万得留意,在没有一举救下周老弟
的把握时,决不可轻举妄动,以免误了周老弟的性命。”穷儒郑重叮吁。
“富兄,我们会小心的。”铁爪潜龙说。
“好,这就走……咦!”穷懦讶然叫,俯身拾起一根三寸粗的一段枯枝。
“这是什么?”铁爪潜龙惑然问。
枯枝上有字迹,是用石角刻上去的。
穷儒将枯枝递给铁爪潜龙,神色肃穆地说:“不可声张,咱们回去找李庄主商量。”
铁爪潜龙将枯枝转递给金蛊银魅,沉吟着道:“富兄,会不会是妖妇的诡计?”
“不可能的。”穷儒斩钉截铁地说。
金蛊银蛙盯着枯枝发怔,用不稳定的声音道:“富前辈,如果是妖妇的诡计……”
“妖妇没有施诡计的理由,她明知人质在手,咱们决不敢冒险抢救,何必用此诡计?
而且,她们事前并不知在下在此埋伏,也没有刻字的时间。”穷儒详细分析:“在下的
笑声,周老弟定不陌生,只有他知道是我。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是妖妇愚弄我
们的诡计,咱们快去找李庄主商量,以免误事。”
“好吧!去找李庄主商量。”金蛊银魅断然地说。
果然不出穷儒所料,姬惠带着人沿河急奔,不敢爬山向西走。
不久,河流向西折,她们进人了小山岭围绕的一处河谷,心中一宽。
“怪事,他们为什么不追来?”姬惠向跟在身后的侍女说:“不追来不近情理,他
们必定另有阴谋。”
冷魅走得十分吃力,虽然有一名大汉扶着她走,抹掉脸上的汗水,接口道:“不是
他们另有阴谋,而是投鼠忌器不敢追赶。”
“他们为何不敢追?”姬惠问。
“他们怕我们挟人质要挟。”
“这……很有道理。”
“神龙浪子的的朋友皆不算什么,他们决不敢冒险救人,目前最可怕的强敌,该是
宁王府的爪牙。”
“寇十五郎和飞龙寨主,不客气地说,凭他们那点道行,还不配威胁我们。”姬惠
傲然地说。
“他们的大援将至,谁知道又来了些什么人?如果是妖道李自然来,你姬家的武功,
决难与妖道的妖术相抗,何况妖道身边,经常带有艺臻化境的高手。”
“你放心,我爷爷定力超人,妖道的妖术无所施其技,妖道亲来也讨不了好。”
日影西沉,黄昏将临,前面小山坡上人影纷现,有人发出一声欢呼。
姬惠大喜过望,如释重负地道:“爷爷来了,谢谢天!”
山脚下有一条小径,魔剑姬宏领着子媳与十余名手下,站在路中含笑相候。
姬惠飞奔而上,雀跃地道:“爷爷,人已经平安擒获。。
“姬庄主掀须微笑道:“惠丫头,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