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喜子没事,你不用垂头丧气地,有什么直说吧,我们受得住,这家不行再下家,咱们有好东西,还怕没了去?酒好不怕巷子深!没事!”书玉看出喜子的颓丧来,她自己先定下神来,过后方叫喜子坐下来,又安慰几句,命其慢慢说来。
喜子不敢再看众人眼神,将心一横,索性直说道:“我一去,就将三包菜交到东平楼二掌柜手里。他看也不看一下,只令下面厨房里来个人,找开布袋,先取一捆做出来,送于他尝尝。”
书玉一听这事就不对了:“二掌柜?上回拍板的少东家不在?”
喜子先是摇头,过后却又点头,书玉不明其意,心里有些窝火,当下柳眉剔竖,星眼圆睁,直瞪住喜子道:“二掌柜的出头,咱们还有何希望?难怪败了!”
酒儿亦叫出声来:“喜子你怎么傻了?!为什么不等少东家来了再说话?”
喜子知道是自己的话叫人有所误会,赶紧再解释道:“不是,哎,容我慢慢说嘛!我一去时,少东家不在,我只说是上回约定好了的,今儿我带菜来叫试试,那下头的人就带我去了二掌柜的房里。刚才说了,菜拿下去洗净做好了送上来,说来也巧,正这个时候,那少东家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书玉听见救星来了,心里方长出一口气来,可过后细想又问:“既如此,就是少东家食言了?”
这时刘妈妈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皮家娘子亦直摇头道:“怪道你二人做了主仆,一样毛躁性子呢!这小厮但说一句,你们倒逼上二句,好歹叫人话说完了再问嘛!”
书玉被她提醒得回过神来,惭愧不已,忙对喜子道:“我太心急,你说你说!”又暗中拉了酒儿一把,不叫她再开口。
“厨房里做得是最简单的凉拌,可这也是最易吃出菜之原味的。少东家既来 ,便先由他来品尝。一试过后,只说新鲜大好,再无他词。那二掌柜的听见少东家这话,岂有不拍马屁的?不待筷子上的菜落进口中,也直叫好不迭了。”喜子方才继续说道。
这不成了?那你刚才说什么可是?!书玉又开始着急,话到嘴边,看看皮家娘子和刘妈妈,又将话咽进了肚里。
“菜是不错,可是,难保天天供得上。这是二掌柜的原话,我一听便知他是有意刁难,于是说了,咱们人多,山上货足,保管一天不拉地给供上,多少都成。少东家还是笑,说起来这人真怪,说话先就笑。哦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对了,供菜。”喜子想是有些倦了,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
“这少东家就说了,要我信你也不难,用事实说话呗。这样,你先供上一个月来我瞧瞧,每天都按今儿的量,也不必多,少了就更不行。我这头也打量着看看,这新鲜野菜到底能不能销得掉, 又合不合城里人口味,咱们都后退一步,你看如何?”喜子将少东家的话一说出口,书玉就直蹙眉不止。
各后退一步?!这话好像不久前,书玉刚刚从某人处听过,对了,是孙老太太,那可是个精明的主儿。如此看来,这少东家亦不是个傻子,倒颇有心计打算。
那么这事,到底要不要再行下去?东平楼,少东家,到底信不信得过?书玉见屋里人都拿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知道这一回,是必要,再行拿定个主意了。
“明儿照旧上山。”书玉沉默半晌,忽然吐出这六个字。
喜子一惊,以为自己未将话说明白,书玉没得清楚,于是赶紧又补充道:“这少东家的意思是。。。。”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月底结帐,是不是?”书玉麻利地开口,喜子点头,此话可谓一语中的,正中标靶。
“月底结账可不行,不说咱们几个小农跟他们大店耗不起,只说若日后他们翻脸不认了呢?这一月下来的辛苦咱们不是白受了?”酒儿立刻反对,良儿亦在她身后愁眉不止,只是不太敢出声。
“这丫头说得在理,东平楼那样大一个饭庄子,哪里是在乎这几个小钱的?就天天银货两讫也绝不可能难住他们,可咱们不一样,一天不收一天无食,就指着这个糊口呢!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刁难咱们?”皮家娘子也不太满意。
喜子为难地看着书玉,这事难办了,若继续下去,只怕到头来一无所获,若就此摆手,前面一切努力都如流水东付,亦叫人不太甘心。
究竟如何是好呢?
书玉眼光扫遍屋内众人,见一个个眼珠瞪得巨大,只管看向自己,心里明白,本有些板住的小脸儿这便嫣然展开,略有些紧锁的黛眉溶溶松散,轻松自若地对着众人,笑了。
“大家伙怎么了?小小挫折而已。这有什么?谁办事没点困难?世间哪儿有什么事是容易到手,出师亦利的?不要紧,有我呢!明儿继续上山,我保证,大家的努力不会白费!”书玉镇定将话说完,再放眼屋内,立刻便觉得气氛平和了许多,不再如刚才那般,忐忑不安,紧张难过了。
“小姐的话,我们不敢多辩,只是小姐到底有何好主意,难不成,明儿叫喜子再去说说,劝那少东家改了这项不成?”刘妈妈见书玉开口就派安心丸,将事情大包大览于自己身上。眼瞅着他人安了心,可到底自己心里没底,又更加担心书玉,怕她承受不起这付重担,这许多人的口食呢!小姐也许年幼,不知进退,可自己是跟她多年的老人了,不能眼看她这样莽撞下去。
☆、第六十六章小姐进城
“小姐我看这事不成。”刘妈妈开口了,呼啦一盆冷水, 直朝书玉扑面而来。
“喜子虽说精明,可如何能说得过东平楼的少东家?若能说得成,今儿就不会叫人家驳了回来。那少东家是个有头有脸有身份的,明儿无论喜子如何去求,只怕也不太可能忽然将自己昨儿定下的规矩,这就改了过来,说句话也得有个响,他不会这么没有轻重,不然日后如何服人呢?毕竟他手底下那么多伙计呢!”刘妈妈慢条斯理,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那就是,不想书玉再将这趟浑水,一踩到底。
“我知道,喜子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了,所以,”书玉于此时,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再将屋内扫过一眼,笑颜如此时山上烂漫春花一样,嫋嫋然绽放出来:“我决定了,明儿我跟喜子一起进城,亲自去东平楼走一趟。”
“什么?!”刘妈妈闻听此言,更是大惊失色,酒儿亦觉讶异,从来小姐都是不爱见人,以往不是逼不得已,不肯出自家小院的,怎么如今这样大方了?
“小姐不可!且不说那东平楼人来人往的,不知都是什么来路,就小姐名门之后的身份,也不可轻易抛头露面,叫人耻笑,门风不净呀!”刘妈妈简直痛心疾首,直摇头不许。
书玉知道,这话说出口必有一场风波。古代女子就有这些个束缚人的规矩,她恨恨地想。若在前世,说声出门,换鞋走人,不会有人在你身后又是拦又是劝,知道的是出门,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事了呢!
“妈妈可别这样想,我早说过,如今到这乡间,就该将以往身份放下。若说不见人,咱们在这庄里山上,哪一日不见个三五十个?昨儿还去皮家一趟呢!”书玉叹口气,平心静气地,慢慢劝服刘妈妈。
“那不一样!一来这是逼不得已,二来这里反正也没人认识咱们,知道是谁呢?京城可不一样,东平楼又最多达官贵人,若是叫老爷旧时相识看出是潘家小姐来,可怎么处?老爷太太在外面若是知道,脸也丢尽了,人也该气坏了!”刘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就要下来。
酒儿不吭声了,看看书玉,又看看刘妈妈。从心里说,她愿意支持书玉,小孩子心性,总是好热闹,小姐先去,说不准日后她也能去了呢?她在这里乡野呆了不多久,可已觉得事事有趣,样样新鲜,小姐又总能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帖帖,她们几个在这是也许没享过福,可到底也不算受罪,这不会是托了小姐的福?因此她愿意相信小姐,小姐的话,对她来说全是真理。
再说,下午她与良儿处之甚厚,二人性格一急一缓,一燥一平,性格互补,相得益彰。她喜欢良儿,因其柔顺温和,愿意对自己忍让,良儿也喜欢她,因她坚强而不肯服输,手脚麻利嘴巴快。总之,二人结下深厚友情,酒儿不愿意再叫良儿受苦,书玉的计划失败,最难过的莫过于良儿一家,酒儿对此心知肚明,她不想这样。
“妈妈说得有理,我们几个本不知小姐身份,不想原来是名门之后。究竟是谁我们也不敢细问,只求小姐罢手,小姐本是吃喝不愁的,熬一熬也过得去,别为了我们几个,败坏了小姐家风名声。”良儿果然如酒儿和书玉所料那样,知理识体,于此时就倒向刘妈妈那边,帮着劝说书玉了。
皮家娘子张张这个,又望望那个,欲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发出声音来,二丫头躲在她身后,知道此时不可以玩笑对待,只将一双大眼睛露出来直对书玉,忽闪忽闪,瞧个没完。
书玉再次吐出一口大气来,她知道此事不易行,可不得不行。
“妈妈,良儿。我知道你两人都是好意。一个是跟我多年老仆,将我当女儿一样看待,一个是当我救命恩人般,不愿意因自己拖累了我。你们的心意,我全明白。先说刘妈**顾虑,爹娘如今身在何处,我等尚且不知,只是这一路艰难,想亦可得。岭南是何地方,不用我细说,妈妈自当知道。爹爹若不是真激怒了皇上,必不得发落去那地方。罪臣之女,何谈名门之后?我为了活路,就多行一步,多做一些,不出卖自己良心,亦不出卖他人,又怎么会败坏了家风名声?靠自己一双手吃饭,好坏任由他人评断,我自觉对得起自己,亦对得起流落在外的父母。”书玉淡淡将话述尽,将双眼垂下,不看他人,当真一付决心已下,凭人去说的意思了。
屋内鸦雀无声,全然寂静,虽许多人在,只不闻一声。许久过后 ,刘妈妈背过身去,低头摸泪,却不再开口了。
书玉知道,这就是默认了,她赶紧一步上前,将刘妈妈搂进怀中,细语安慰,不想掉过头来,却见酒儿正冲自己挤眼睛,书玉笑了,遂也对她回了个鬼脸。
当下主意拿定,众人各自散去,书玉这里自是将鸡群和阿宝料理清净,晚上简单吃过,早早就歇下了。
书玉一夜辗转,心中反复打算明日之种种可能,又细细盘算自己该如何说服那可恶的少东家。说实话她本不擅长这种活儿,前世自己就是个嘴拙的,倒是吃过不少亏,不想如今竟要从软件部跳到营销部了,想到这里,她身上就直发汗。
不过想起营销部,她不免又有思念起心底的那个人来了。宋示浩呀宋示浩,你如今穿到哪家豪门去了?
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命好的,豪门还是豪门,命不好的,就托生个豪门,说话也就倒了。
书玉想着想着思路就岔去了他处,慢慢地眼皮也打起架来,累了一天,她终于能得放松,于此时沉沉睡去。
黑甜一觉,书玉们再次于天蒙蒙放光时出发,向山上行去。
老九根依旧在旧日老地方等着,听书玉将昨儿之事说明,并强调今日自己亲身去城里时,他只是耸了耸肩膀,并无多话,口内吆喝道:“走喽!”
书玉有些讶异对方的平静,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