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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抖了抖,却不敢抬头看萧怀素,她是知道这个表小姐手腕厉害杀伐决断,当年对着安陆侯世子都敢将了对方一局,更遑论自己是个小小的丫环呢?
此刻青梅只恨自己连累了家人,起初她还和她老子娘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这事成功了,他们今后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没想到却……
如此被主家撵出来的奴婢,可没有哪家人敢再用了。
“你……你这是欺人太甚!”
张君涨红着脸吼了一句,他可不是为青梅报不平,只若是这丫环不能再回杜家去,他如何才能挽回杜延玉的心,那可不是比登天还难?
青梅听到这话却是抬眼看了看张君,心下微微有些回暖,或许若是她一心为他,他总有一天会看见她的好。
再说张君是应届的试子,若是能考中进士,自己嫁给她不也是有出路的,指不定她今后还能搏上一搏,成为人上人呢!
短短一刹那的功夫,青梅的心思已经转了几转,衡量出自己最好的出路,这样一想她心神微定,倒没有先前那种觉得天都崩塌了的感觉。
但当前之急还是要先笼络住张君,给他希望,让他入套,至少不能在他们做出这种事以后还被他抛在了一旁,那样她才是真正地没有退路。
“那张公子呢?”
萧怀素冷嗤一声,目光冷冷地转向张君,“张公子诱骗官家小姐,若是我到衙门里一告,你这应届试子只怕就不能参加科考了吧?这种品行,若是为官那可是百姓的祸事!”
“你……你……”
萧怀素话语犀利,一句话便戳中了张君的痛处,让他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心头忐忑不定,连背上都浮出了一层冷汗。
是啊,杜家是官身,而且还是了不得的官身,而他如今算什么,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秀才罢了,谁会站在他这一边?
就算是杜延玉当初心仪于他,可看眼下她头也不回的态度只怕也不会再管他,若是真惹上了官非,吃亏的可是他自己。
张君一时之间被萧怀素这话给怔住了,青梅趁这机会抹干了眼泪,又膝行到张君身边细声安慰了几句。
看着张君的脸色逐渐定了下来,想来是青梅对他说了什么,萧怀素心中不禁一声冷笑,果然是臭味相投,刚才还互相攀咬着,见着杜延玉不再搭理他们,立马又连成一线,果然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是青梅是杜府的丫环她还可以使些手段处置,可张君却有些不好办了,就算要将人撵走也只能一步一步来,他是良民是秀才,可不是奴婢下人,萧怀素想了想索性还是将这俩人凑作一堆,也算是断了他们的念想,让他们知道今后想要再攀上杜家也是不可能的。
而这事恐怕最后还是要与王氏交待一声,毕竟她管着家的,但萧怀素也想先让这事淡一淡,至少让杜延玉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再说。
巧儿这时也从屋里快步出来了,走到萧怀素跟前将袖袋里的信件取出给她,淡淡的粉色信笺还带着清雅的兰花香,那笔迹确实出自杜延玉之手,更傻的是这丫头竟然留了印鉴。
萧怀素不禁头痛地抚额,她真不知道杜延玉是太实诚了还是怎么的,若真被人拿出来举证,杜延玉这辈子可就毁在了张君手里。
青梅本就注视着萧怀素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巧儿递上了信件给萧怀素,忙扯了扯张君的衣袖,急声道:“张公子,你看……”
她刚才已是在游说张君,即使她被撵出了杜府也是有用的,他们一家都是家生子,还有表姐和舅舅舅母在府里当差呢,若是想要知道杜府里主子们的动向也不是难事,到时候再找机会向杜延玉求求情,说不定还能挽回如今的局面。
张君倒是相信了她,这让青梅也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此刻连她也不确定杜延玉还会不会原谅她,她本以为这个主子性格最软弱,可面对这样的事情却那般强势决绝,连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青梅已是没有了把握。
可再怎么说也要稳住张君,只要自己能嫁给张君,指不定就能奔出个好前程。
张君转头也瞧见了萧怀素手中的信件,竟然就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给收了起来,他不由恨恨地咬牙,可几个护卫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根本冲不过去。
他怎么不知道萧怀素这是毁灭证据,他原本还指望着那些东西能够要挟杜延玉,就算得不到她的人,再怎么也能补偿一些财物,如今倒好,都被萧怀素这女人捏在了手心里,他心中忿忿不平却又不敢发作。
萧怀素只瞅了张君一眼,心中亦发瞧不上这人了,又看向几个护卫,“来时六爷是怎么吩咐你们的,只管照办就是,也让张公子长长记性,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说着便带着两个丫环转身离去。
几个护卫齐声应是,张君却是面色大变吓得有些脚软,萧怀素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
青梅却已经适时地退到了一旁,她虽然要想让张君相信他的一片痴情,可也不是在现在,若是逮住机会她挨两下倒是没什么,可眼前这几人一看就眼生,若真是宁六爷派来的,只怕下手不会轻了。
果然,萧怀素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到张君的惨叫声,脚步顿了顿,再听,便只能听到几声求饶似的呜咽,巧儿在一旁捂唇笑了,“定是那几位大哥捂住了他的嘴,这下定要打得他哭都哭不出来!”
代儿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可今日一见倒也估摸出了几分,青梅背主求荣有这样的下场并不奇怪,那位张公子也是欠教训,杜家的女儿可是别人能够随意欺辱的么?
所以在听到张君那几声怪叫般的哀嚎,她也只是低头笑了笑。
身边丫头的动静萧怀素自然有留意到,不禁暗暗点了点头,倒是都沉得住气,她底下的人就不该有怯懦之辈。
今日之事还算在她的预料掌控之中,萧怀素不由松了口气。
其实这事她早就已经与宁湛计划好了,再说张家随时有他的人在暗地里看着,只要见着青梅来了,总要找个由头将张家父母给引出来,这才是给俩人留下了单独的空间和机会,再加上那么一点无色无味诱人心血澎湃的香粉来,不怕这俩人不就范。
再说青梅早就与张君有了首尾,如今这样倒是成全了他们的好事。
待萧怀素回到马车上时,杜延玉的情绪已经镇定了下来,只看了她一眼,便让出了身旁的坐位,“表妹过来说话。”
“我把青梅留在了那里,只怕她也想呆在那儿。”
萧怀素一边观察着杜延玉的反应,一边静静地说道:“三表姐也别再念着这个丫头了,回去后再挑个好的,像红枣这样忠心护主的就不错。”说着看了红枣一眼,这是在明着表扬她呢。
红枣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奴婢哪有表小姐说得那样好。”
杜延玉叹了一声,她就说红枣刚才的表现这般奇怪,原来是早就知道了萧怀素的安排,敢情只有她一人被蒙在了鼓里,也是她糊涂了,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绢帕,“那张……”
萧怀素笑着按住了杜延玉的手,“只给他一番教训罢了,就是可惜了三表姐的金子,白被狼给叼走了!”
“小姐你看这个。”
巧儿却是像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递了过来,“刚才不好拿出来,可奴婢想着他们这种破落户哪有那么多银钱,又想起青梅曾经送过三小姐的首饰来,再说这银票还是新的,定是才兑换了的,所以奴婢就顺手拿了出来。”
“你这丫头!”
萧怀素一下便乐了,伸手点在巧儿额头,“倒没瞧出你竟是这般机灵?!”说着接过了银票又递到了杜延玉手中,“原本也想将那些首饰给搜出来,只是巧儿没找到,如今见着这银票我也踏实了,定是他给溶成了金子又变了现,不然哪有这么好销出去,不过这也好。”至少杜延玉的把柄再没捏在张君手里,口说无凭,谁又会相信他?到时候反告他个污蔑官家小姐的罪名,他可是吃罪不起的。
再说张君挨了顿打,想必会长些记性,意识到他与杜家人的差别在哪里,若是还敢再生事,必不饶他!
“这……”
杜延玉已经彻底呆住了,没想到萧怀素她们这般神通广大,连她的首饰变现换成银票都取了回来,这可真是……
“三表姐,这你也拿着,回头烧了吧。”
萧怀素又将信件递到了杜延玉手中,她这才回过了神来,泪盈于睫,“表妹,都是我不知事,还要你帮我善后,我……”
“都是姐妹,说这些干什么?!”
萧怀素笑着摇了摇头,又握紧了杜延玉的手,“只要三表姐心里能够明白过来,我再吃些苦受些累也是值得的。”
杜延玉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件缓缓攥紧了。
☆、第【133】章 生产
回到杜府后,萧怀素原本想着安顿好了杜延玉便去找王氏说上一说,毕竟不要青梅他们一家子呆在府里,这身契却还捏在王氏的手里,总要给个交待拿个章程出来。
青梅全家是要赶出去的,只是这身契却是不会发还给他们,这对下人来说已是很没有脸面的事,就算到其他人家做工也不会被人接纳,顶多自己做些营生或是打些零工过活。
青梅倒是打的好主意,想着赶了他们出来,身契也一并发还,到时候她想要嫁张君,或是张君有前途了,她成为官夫人也是有可能的,可揣着这奴婢的身份,主家不给你脱籍,你永远也翻不了身。
萧怀素自然看出了青梅的算盘,但可惜了,这种背主的奴婢就是要压着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萧怀素正要转身离去,杜延玉却是揪住了她的衣袖,仰头道:“表妹要去哪里?”话语里竟是多了丝依恋,如今她受过感情的伤,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有萧怀素陪在她身边感觉要好多了。
萧怀素笑着拍了拍杜延玉的手,“这青梅一家子的事都要处理,我总要去给大舅母回个话。”
杜延玉默了默,点头道:“是这个理。”说罢又站了起来,“我也同表妹一起去,这本就是我的丫环,怎么处置我亲自与大伯母说。”
“可是……”
萧怀素一脸担忧,王氏又不是那等好唬弄的人,虽然顾忌着小姐们的脸面恐怕不会当场说穿,但私下里免不得要打听一番,这毕竟是杜延玉跟前的大丫环,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错事要全家都给赶出去,这可就值得商榷了。
杜延玉不亲自面对也少了一份尴尬。
萧怀素是这样考虑的,可眼下见杜延玉执意要去,她想了想也便点头答应了。
吃一堑长一智,或许杜延玉能从这场教训中醒悟过来,那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俩人都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这才往王氏的院子而去。
杜延云与杜延雪姐妹也在那里,母女三个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见着萧怀素与杜延玉相携而来,丫环赶忙向里禀报了一声,又笑着给撩了帘子。
如今王氏跟前的春夏秋冬四个大丫环都是配了人的,不是管事就是小厮,升了管事媳妇后就调到其他地方理事了,新升上来的丫环萧怀素也看着面生,竟是连名字都不知,只微微颔首示意。
见着萧怀素姐妹两个进来,王氏与杜延云坐着未动只一脸含笑,受了她们的礼。
倒是杜延雪乖乖地起了身给两位姐姐行礼,萧怀素便笑着拉了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