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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弟妹端方得宜,连太后她老人家都多有夸赞的。”
端仪公主握着萧怀素的手捏了捏,这才款款站定,又提醒她道:“待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平常心对待就好。”
“嗯。”
萧怀素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话说得容易,可谁能不紧张呢?
她还记得她从前读书的时候一回答老师的问题就会脸红,为了这同学还给她取了个绰号叫“红苹果”,真是一紧张就脸红,这习惯延续到了现在,一点都没变过,甚至现在她都觉得自己的脸开始隐隐发烫了。
也不管俩人心态是否调整妥当了,那一头已经有太监宫女开道,引领着皇上与太后往这厢而来。
萧怀素抬眼一扫已是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后面还跟着一身暗红色绣着万字不到头长裙的懿德太后,她与端仪公主对视一眼后,赶忙几步上前福身拜下,“参见皇上、太后!”
“平身吧!”
带着几许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接着是缓缓站定在自己身前的那抹明黄色身影,萧怀素心头一紧,慢慢站起了身来。
“怀素,怎么不敢看哀家了?”
懿德太后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萧怀素心里一窘,不禁抬起了头。
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威严的国字脸,皇上已经是四十往上快五十的人了,面相上显得刻板严厉了些,但也有可能这份严厉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种表情,眉间有着一道深深的竖纹,这使他看起来并不那么亲切和蔼,至少端仪公主只看了他一眼便不觉地垂下了目光,显然有几分敬畏。
萧怀素更是一掠而过,将目光定在了懿德太后的笑脸上,只道:“太后说笑了,怀素只是太过紧张,”说罢又瞄了一眼皇上,“毕竟是第一次面圣,皇上威严,不敢直视!”
“倒是个会说话的。”
皇上轻哼了一声,面色和缓了几分,又转向太后道:“怪不得太后这般宠爱这丫头,不过这年龄看着比端仪还小上一些,做朕的义妹就……”这话饱含的意义就深了。
懿德太后嗔了皇上一眼,佯装不悦道:“怎么着?哀家统共就这么一个看得顺眼的孩子,不收她收谁?要不然皇上得闲了亲自操持安排,只要能入得哀家眼的,哀家也不介意再收一个。”言下之意就是萧怀素这个义女她收定了,没得更改。
萧怀素心里憋着笑意,不由地瞥了懿德太后一眼,太后这是逼着皇上认同她,不过这对她意义不大,让她觉得感动的是太后这份心意,不管是为了她这个人,还是只为了还杜老太爷的一份恩情。
皇上拗不过太后,只得一脸无奈的苦笑,“朕也没有说她的不是,太后多虑了。”
对于懿德太后,皇上向来是没辙的,虽说俩人不是亲生母子,可这养恩比生恩大,他向来对太后恭敬有佳。
不过刚才懿德太后那话也透露出了另一个意思,皇上自然明白。
在安贵妃这件事情上,懿德太后便直批她恃宠生娇,后宫无专宠,太后一出山便已经让内务府拿个章程出来,要重开选秀的大门。
对这一点皇上很是无奈,许也是他宠爱安贵妃太过,这才让安家人有些忘乎所以了起来,不过她却也不敢相信是安贵妃指使人刺杀萧怀素,这也太与她平日温婉的性子不符了。
至于安家姐妹也顶多是娇贵跋扈了些,只是些小女儿家的作态,哪能有那么狠的心肠呢?
不过后宫里安危为重,冯贵也确有失职之处,他这才撤了冯贵的职,转而将禁军交给秦王来统领,这个儿子母族不显,能依仗的只有他这个父皇,这样想着他才能稍稍安心。
几人说话之间,袁氏已经带着丫环赶到了,她脚步如风,身后的丫环跟不上都被撩出了老远,一身月白色长裙穿在身上飘逸得如同春日里的柳絮,只在襟口与裙角绣着几枝素雅的梅花,却更衬得她气质脱俗,有如仙子临凡尘。
萧怀素与端仪公主倒是已经习以为常,基本对袁氏的美貌免疫,可今日来赴宴的人被惊吓到的也不少,谁也料不到武安侯夫人竟是这般年轻貌美,还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皇上也见过袁氏一次,这次再见到也被震撼不小,那眼睛粘在袁氏身上就没再移开过,还是懿德太后轻咳了一声,唤道:“皇上,这便是武安侯夫人吧?”
皇上如梦初醒,也惊觉自己失态了,不由轻咳一声掩饰了过去,“对,确实是武安侯夫人。”
萧怀素与端仪公主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眸中的轻笑,男人对于袁氏的美貌基本都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皇上只看到走神已是不错的了。
“你们俩人的婆婆竟然是如此年轻,倒衬得我像个老太婆似的。”
懿德太后瘪了瘪嘴,带着点孩子气的不悦。
萧怀素也渐渐摸顺了这位太后的脾气,不由给太后身后的英姑使了个眼色,英姑又在太后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太后这才开怀了起来。
袁氏已经飘然而近,依次与皇上和太后见了礼。
“侯夫人不必多礼!”
皇上清了清嗓子,“朕在前院已经见到武安侯了,这便先过去了。”又转向懿德太后道:“太后若是要回宫,便让人来给朕捎个消息。”
“好,你先去吧!”
懿德太后点了点头,皇上对于臣子之妻避讳着这是应该,这才细看向袁氏,见她眉目如画,风姿绰约,五官精致得如雕琢而出,又透着隐隐的贵气,端看样貌竟然还有几分熟悉,不由心中暗自纳闷。
“太后驾到,咱们这里自然是蓬荜生辉,就等着您来开席了。”
袁氏浅浅的笑着,态度既不显得疏冷,又没有逢迎之态,把握得恰到好处,又看向萧怀素与端仪公主,“还不扶着太后入席。”
“是,婆母。”
萧怀素与端仪公主应了一声,一左一右地扶住了懿德太后,款款向里而去。
“怀素,我总觉得你婆婆有些面善,不过袁家……”懿德太后一边走着一边与萧怀素说着话,“如今倒是没听过哪家勋贵大家姓袁的,你婆婆祖籍是哪里?”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萧怀素摇了摇头,“只是听说我婆婆是孤身一人,出自一个宗派大家,并没有其他亲人。”这是宁湛告诉她的,想来也是知之有限。
懿德太后略微有些诧异,又转向端仪公主道:“你也不知道?”
端仪公主歉意地看向懿德太后,“孙女确实也是不知的。”说罢还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走在她们前面不远处的袁氏。
懿德太后眉头微皱,又转头看向英姑,小声道:“你也觉得像是不是?”
“是有些像,不过不应该是一个人,依她的年纪也已经……”
英姑虽然也有些疑惑,却还是摇了摇头,劝了懿德太后一句,“您也别想多了,人有相似,再说他们袁家不是早就……”话到这里便自然地断了。
萧怀素起初还竖着耳朵听着,后来见懿德太后与英姑越说越小声,便也没再着意去听,横竖这些老一辈的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还是不要探听来得好。
端仪公主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气定神闲地踏步在前,在懿德太后与英姑说话时还往边上让了两步避嫌,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萧怀素看在眼里不禁在心里笑了笑,端仪公主做得是对的,这才是宫里的处世原则,岂知好奇害死猫!
不过经懿德太后这一提,萧怀素也才觉得袁氏的来历神秘,没有家世背景,单凭一个宗派在后面支撑着,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底气,还能得宁远这般看重喜爱,或许仅仅只是美貌还不够。
不过袁氏毕竟是她的婆婆,又是宁湛的亲生母亲,她怎么着也该尊敬才是,不管袁氏有什么样的过往与背景,只看她现在对他们的好,冲着这一点,她就该一辈子孝顺袁氏才是。
而走到前面的袁氏却是耳根子动了动,微微翘起了唇角,她倒不奇怪懿德太后会觉得她熟悉,她本就长得像她祖母,而她的祖母似乎曾经也认识一位姜家的小姐,而如今的太后娘家名讳正是姓姜。
往日不可追,不管曾经的袁家是如何风光,如今这一切都已经埋入了尘土,袁氏早已看淡,将一切都放在了心头。
整个宁家除了宁远之外,就连两个儿子都不清楚她的身份背景,袁氏也不知道该怎么与他们启口,也许这样就好,不然还要背负着亡国之痛,想来他们也活得不舒坦。
今日的宴席设在“明园”的水榭内外,搭了凉棚又靠近湖边,自然就要凉快许多,夏日里一股微风拂面,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清爽。
不远处又搭了高台,此刻名角们咿咿呀呀唱腔正好,台下不时有人拍掌叫好,萧怀素目光扫了扫,多是那些皇室宗亲们要放得开些,反观那些名门小姐们就要拘束了许多,也许是想给在场的夫人们留个好印象,今后的亲事也更好说定,而皇室宗亲里那些有封号的小姐们却是不愁嫁的。
懿德太后一到,这戏立刻便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起身行了一礼,平宁郡主与敏福郡主几个当先就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太后这是偏疼安平,也不顾着咱们几个了。”
敏福郡主媚态依然,又飞了个眼风给太后身后的端仪公主,唇角微起一道撩人的孤度。
“什么安平不安平的,要叫姑母,没得将怀素的辈分给叫小了。”
懿德太后嗔了敏福郡主一眼,就冲着晋王爷在宗室的影响力,对于他这个女儿她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哎哟,太后您就别这般计较了!”平宁郡主在一旁打着哈哈,“咱们唤她安平也是常理,看看安平年纪多小,咱们平辈而论,这样不也显得太后您老人家年轻了许多么?”说罢呵呵笑了起来。
“敏福,你这张小嘴总有道理,哪像几个孩子的娘?!”
懿德太后作势要捏敏福郡主的脸,被她躲了开去,又笑骂道:“回头将你家几个小子带进宫给哀家看看,都长成什么俊俏模样了,哀家也帮咱们京城里的名门小姐们掌掌眼!”
“那敢情好!”
平宁郡主趁势上前挽住了懿德太后的胳膊,“太后瞧得顺眼了便给他们指了婚吧,省得我还要操劳!”
懿德太后哭笑不得,敢情她这是揽了活计在自个儿身上,不由一指点在平宁郡主的额头,“你倒是会省这些闲功夫!”
懿德太后与皇家宗室里这些贵女说说笑笑地上了主位那厢,萧怀素便趁机退了出来,今儿个虽说是以她的名义办的宴,她看似是主角,却也起着抛砖引玉的作用,借着这个机会让太后重新登上京城贵圈的舞台,总有好些人没料到太后会重新出山吧。
袁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萧怀素身后,唤她道:“由着端仪陪着太后她们,你与我到厨房看看,这菜该走着上了,不能出了岔子。”
萧怀素转过了身来,笑着拉了袁氏的手,“婆母,这几日您够忙的,厨房那厢我最熟悉,您去好生坐定,这传菜安排的事就交给我了。”
“这怎么行?好歹你也是今天的主角,可不能一直耗在厨房里。”
袁氏倒是有些新奇,萧怀素这话倒是透着体贴与亲近,这个媳妇从前虽然也对她客气有礼,但总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似的,今儿个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一会儿我就来,您尽管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