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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女孩容貌与顾清扬有几分相像,只是神情间怯怯的,完全找不出身为景国公府嫡孙女的骄傲与气度,与她父亲年少时相差甚远,想来是在她出生后景国公府的光景便不如往昔了。
“你是说惠姐儿?”
杜延意呼出一口气来,“这孩子年幼丧母,没想到如今顾家逢难,她小小年纪竟也要……”说罢有些不忍地摇了摇头,“大人作孽,孩子遭殃啊!”
萧怀素默了默,只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一群人,喃喃道:“希望他们能有个新的开始,只要一家人都活着,该是比什么都好了吧。”
“也是皇上仁慈,若是碰上先帝,只怕……”杜延意说到这里已是竖手为刀,接着在脖间一横,“只怕早已经掉了脑袋,哪还能判得个全家流放?”
萧怀素默默地点了点头,永昌帝在对待吴王时可没有半点手软,放到齐王身上确实又不一样了,她自然不会认为这是永昌帝在念着兄弟之情,恐怕也只是因了高处寂寞,有这样一个失败的对手还活着,也会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永昌帝这皇位的来之不易,更应谨慎小心才是。
“对了二表哥,”萧怀素转头看向杜延意,“怎么刚才你不让我说出实情,其实我是为了来送太皇太后,并没有料到在这里会遇到他们。”
“你这傻丫头,”杜延意笑着摇头,“给别人一点希望,今后他也能更勇敢地活下去,这与你又没有什么损失?!”
杜延意口中这个“他”代表着谁萧怀素心里自然有数,不过她却诧异于杜延意的心细,原本还以为他粗犷大条,没想到还有这样细腻的一面,只是这种事情心里明白就好到底不能说破,便也笑笑作罢。
其实在萧怀素心里也希望顾清扬能够活下去,活着走到边塞之地,活着经营起自己的另一种人生,只要活着在哪里都好,不是吗?
“二表哥要回去了吧?”
萧怀素牵了牵唇角,转身往自家停靠的马车而去,没想到杜延意也跟了上来,道:“我都说了一会儿要送你回府,眼下就陪你在这一起等等吧!”
“如此……”萧怀素略微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
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萧怀素才见得太皇太后的马车打这经过,太皇太后出行从简,随行的队伍也不过一二十人,除了英姑外只带了两个年长的女官,萧怀素远远地便瞧见一名女官坐在马车辕上,不由让石娟上前将这队伍给拦了下来。
“竟是郡主?!”
女官看清来人也不由有些惊诧,这才向马车里禀报了一声,太皇太后轻声一叹,又与一旁的英姑说道:“你看吧,这丫头就是个倔的,哀家不都交待了不要特意出来送行,她果真还是跑来了。”其实心中也是有几分预料。
英姑也笑着点了点头,“郡主这般心诚,您还是见她一面吧。”见太皇太后并没有反对,这便喝令让马车停了下来,自个儿亲自扶着太皇太后下了马车。
萧怀素与杜延意赶忙上前见了礼。
太皇太后眉眼一挑,半眯着眸子看向一旁的杜延意,“怀素,这又是谁?”
“这是我杜家的表哥,行二。”
萧怀素扶着腰站直了,再见着太皇太后眸中已是蕴了层薄雾,不舍地说道:“您真要走了?”
“是要走了,也留得太久了些。”
太皇太后叹了一声,又看向杜延意道:“是杜老大人的孙儿吧,果真是一表人才!”
“太皇太后过奖了!”
杜延意赶忙抱拳躬身,他与太皇太后是不常打交道的,可也听说这位老人绝非一般的女子,心里自然便存着一分敬畏。
“你且在一旁等着,哀家与怀素叙叙旧。”
太皇太后拉着萧怀素的手走到了一旁,杜延意便也行礼退下了。
“你看看你,肚子这般大了,还跑那么远来送行,你这是何苦?”
太皇太后叹了叹,又伸手理了理萧怀素的发鬓,诧异道:“怎么这眼睛那么红,哭得有这般久了?”
“太皇太后,”萧怀素羞红了脸,扯着太皇太后的衣袖摇着,“我是舍不得您老离去,心里正难过呢,您就爱打趣怀素……”又将刚才见过顾清扬一行的事情说了,“没想到他们也是在这一天出行,二表哥便是来送行的,正巧碰到了一起也就说了几句话。”
“顾家啊……”
太皇太后略微思忖了一阵,才叹道:“哀家可记得那景国公世子人才还是不错的,只可惜了与齐王是亲戚,若非不然也不会到了如今地步。”一顿又道:“还有敏福那丫头不也为他倾心过,眼下啊还是不能凑作一堆。”
“太皇太后历来好记性!”
萧怀素笑着挽了太皇太后的手,“我在杜家住着时与顾家两位公子也有些交情,眼下碰到了,便也顺道送了送他们。”又命代儿取出了另一种果酒,“是苹果味的,我知道您老人家爱这种味,不太甜,有些微酸。”
“行了,这酒哀家就收下了,在路上慢慢喝,眼下喝完了可就没了。”
太皇太后笑着拍了拍萧怀素的手,“你的心意哀家明白的,如今你就好好养胎,等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若是哀家在外走了一转还在的话就会去看望你们母子的。”
“太皇太后……”
萧怀素眨了眨眼,长长的睫行一颤忍不住便落下泪来。
☆、第【244】章 生产
今日送别太皇太后又偶遇景国公府一众的事情,萧怀素并未对宁湛隐瞒,回府后便一一相告。
“若不是二表哥前来,只怕我也是不好意思过去送他们一程的。”
萧怀素略有些感慨,“从前那样风光,可如今却沦为了庶民,还有惠姐儿那么小就要到边塞之地吃苦,想想心里却是有些不忍。”
“这有什么办法?”
宁湛抿紧了唇,“皇上这样的处置已是网开一面,换作哪一代帝王在位只怕这谋逆之罪都是要身首异处的。”
“我知道。”
萧怀素轻叹着点了点头,又倚在宁湛肩头,“所以咱们更应该珍惜如今的日子,得来不易啊!”
“你说得是。”
宁湛握紧了萧怀素的手,俩人靠在一处温情默默,半晌后才听萧怀素仰头问道:“公公眼下是不急着回西北了?”
依着宁远对袁氏的心思只怕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西北陪在爱妻身旁,如今却迟迟没有动作难免让人有些不解。
而宁家军屯兵城外,军粮就是一项大的消耗,虽说皇上并没有命令宁远拔营而回,可那么庞大的一只军队就驻扎在城外,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几分不安。
“只怕是父亲觉得四哥腿受伤这事他不知如何向母亲交待,这才迟迟不敢回去。”
宁湛到底明白几分宁远的想法,见萧怀素一脸诧异地看来,不由轻笑一声,“若是母亲真为这事责难父亲,你说他要如何应付?”该是想想就觉得苦恼吧。
萧怀素不禁失笑,“那这么说没想出应对之策的话公公就不打算回去了?”
“应该是这般。”
宁湛点了点头,“父亲这几天都在整备军队,想必会遣一大部分宁家军先归西北,留下一小部分待命。”
“皇上那里没说什么吧?”
萧怀素又问了一句,便听宁湛回道:“皇上倒是什么也没说,这次父亲到底是有功的,还被赐了好些田地和封赏。”
“这就好。”
萧怀素听了缓缓点头,“公公也是个明白人,这些事情应该不用咱们多说,且由着他吧。”
“如今太皇太后也走了,宫里虽然还有静太妃在,但实际掌权的却是皇后娘娘了。”
宁湛环了萧怀素在怀中轻声说道:“皇后娘娘的父亲也晋了国公的爵位,只怕蒋家要就势而起了。”说罢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从前蒋国丈就并没有差使在手,如今虽是晋了爵位不也没见皇上给他安插什么差使,想来更加倚仗的还是杜家几位舅舅。”
萧怀素笑着说道,心里也是在为杜延玉打算的,有了杜家的支持杜延玉好歹能在后宫与皇后相抗衡,不会任由着她打压下去。
“你几个舅舅连同表哥都是朝中大臣,杜家人的才干是有目共睹的,又是贵妃娘娘的亲人,皇上自然看重倚仗他们。”
宁湛笑了笑,又爱怜地抚了抚萧怀素柔嫩的脸蛋,“你这是在为贵妃娘娘担心?”
“是有些担心。”
萧怀素如实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斟酌道:“原本我三表姐的性子就柔弱,可如今看着她一路走来却是有了些转变,我自然盼着她能一直都好。”
“你就放心吧,只要杜家不倒,贵妃娘娘自然也会屹立不倒,你这是瞎操心!”
宁湛说着一指点在萧怀素的鼻头,下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僵住了,这让宁湛吓了一跳,赶忙急声问道:“可是哪里不好了?”
“肚子,”萧怀素咽了口唾沫,目光往下一垂,“我的肚子刚才紧了一下,”说罢又喘了口气道:“想来……或许是要生产了?”
萧怀素这话一落屋里自然是一番忙碌了起来,宁湛又让人去请了白太医来,虽然是早已经备下了稳婆,但生产时若有个万一,白太医在总是有备无患的。
此刻萧怀素已经被宁湛给移到了床榻之下,说真的她心里有些怕,不由握住了宁湛的手,怯怯道:“眼下还不疼,可我怕疼,四嫂生孩子时可疼了,我见她将牙关都咬出了血,我怕……”说罢一双眼眶都泛了红,几欲落下泪来。
“不怕,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怎么都不用怕的!”
宁湛手足无措地安慰着萧怀素,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心都尽是焦急紧张的汗水。
“六爷,少奶奶生产您可不能在这里呆着啊!”
稳婆在一旁劝道,可萧怀素却是紧紧攥着他的手,想来也是半点不愿意他离去,宁湛便坚定道:“我不忌讳这些,怀素他们母子平安才是紧要的,你好生照看着就是。”
见宁湛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稳婆自然不敢再多说一句,心里却对萧怀素生了几分羡慕。
哪个男人能够不顾产房的血污而呆在这里,这固然是对妻子的爱,可就怕到时候看着自己的妻子痛得死去活来这心头也难受,宁湛的胆量是有,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却又不知道坚不坚持得下去。
“阿湛……”
萧怀素红着眼看向宁湛,抽泣道:“我虽然不想你离开,可你一个大男人呆在产房又不好,你……”说罢咬了咬唇,到底说不出那等撵他出去的话,她私心里还是希望宁湛陪在她身边的。
头一次生孩子,真是说不出的恐惧,这等撕心裂肺的疼痛虽然她还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也可以想像得到,如今换作自己来感受这一切,她已是有几分怯怯。
“无碍的,我陪着你就是!”
宁湛摇了摇头,将萧怀素的手握得越发地紧,他知道她心里害怕便更不能就此离开。
萧怀秀与白太医倒是前后赶到了,好在萧怀素的阵痛还没有频繁发作,此刻还能与他们说笑几句,不过对于宁湛坚持要在产房里待着作陪,俩人还是表现出了不一的惊讶。
“姐姐,姐夫待你可真好!”
萧怀秀笑着蹲在萧怀素床前,“你可要努力些啊,上次公主生产时也没用多久,你必定也能顺顺利利的。”
“嗯,我尽量。”
萧怀素勉强笑了笑,面上的红润褪去,连着毫无血色的唇角,整个人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