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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宫疏影一急,来不及拦她,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能跟着跳了出去。
玉琉裳很称职地当他的电灯泡,寸步不离地跟在了后头,只见皇甫长安匆匆跑回来刚才弄丢了绣花包的地方,“唰”的射出袖箭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尔后径自跳下了山崖。
等宫疏影赶至压崖边,皇甫长安已经把绣花包给拣了回来,冷冷淡淡地走到他面前,原本梳得一丝不挂的长发在树枝的挂擦下显得有些凌乱,精致而秀气的眉眼一扫平素的戏谑,变得有些冷漠疏离,叫人不由得心头一紧,仿佛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执起宫疏影的手,皇甫长安颇为郑重地将绣花包放在了他的掌心,尔后缓缓合上五指,口吻是难得的认真。
“不管你移不移情,好歹是人家的一片真心……你要懂得珍惜。”
荷包上的并蒂莲绣得很精妙,若是有心的人看的仔细,就能看出绣荷包的那个人,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绣这两朵莲花的……因为就算是手艺精湛的姑娘,一丝一线认真地绣花,和随意缝制敷衍了事,也会产生极大的区别,如果那个女人对宫疏影没有任何感情,是绣不出如此娇艳欲滴的并蒂莲的。
没想到皇甫长安会为了这个生气,宫疏影不免有些错愕。
错愕之外,却又觉得胸口微温,潋滟的眸光中透露出微微的动容……这个傻瓜,明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
一把拽住皇甫长安欲要抽回的手腕,牢牢握在手心,宫疏影孩子气地轻哼了一声,当着她的面甩手把绣花包扔下了山崖,这回扔的很远,当真是再也捡不回来了。
皇甫长安见状一恼:“喂……你?!”
宫疏影做无辜状:“她不珍惜我,我为什么要珍惜她?”
皇甫长安蹙眉,什么情况?难道她搞错了?!雅篾!
被她愤愤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宫疏影长叹了一口气,终是妥协:“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我就跟你坦白好了……你知道的,像我这么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有数不清的女人在身后穷追猛打,所以一般而言,本公子只对拒绝我的人感兴趣。只是没想到啊……普天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女人果断地拒绝我……”
虽然这种言论早就听说了很多遍,但是宫疏影每说一次,皇甫长安都忍不住会菊花一紧,虎躯一震!
这癖好……贵圈真乱!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原来他这么自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全是给女人惯出来的……哎,这又是何必呢!耽误了美人如花似玉的青春,都一把年纪了还没人要,多凄惨!
“话又说回来,本公子家世显赫,文武双全,貌倾天下,名满九洲……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卧槽!他说了!他真的说了!
夸自己家世显赫,文武双全也就罢了,居然连貌倾天下都搬了上来,还尼玛那么洋洋得意!长得比女人漂亮,雌雄莫辨,几次三番被当成女人……这对男人来说不应该是耻辱吗?就像春哥和曾哥其实都很不高兴自己被称作“哥”一样,丫竟然还很享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都说了不能放弃治疗,药不能停啊姐姐!
“那……绣花包又是怎么一回事?”
尼玛情况好复杂,那位姑娘到底有没有拒绝你啊?!突然好捉急啊怎么破!
“她是我师妹——”
宫疏影才说了半句,即便微微皱起眉头,好像有点想不起来当初是什么样的情况,正在努力地整理回忆中……
树梢上,在皇甫长安的眸光一扫而过的瞬间,白苏险些一头栽倒了山崖下,追随绣花包而去——丫嘴里的“师妹”绝逼不是她好吗?!特么大湿胸你能组织好语言再说话吗?再话说,当年谁知道你那么自恋啊,你丫脾气那么差武功又那么好,看谁不顺眼就砍谁,特么你要看上了谁谁敢拒绝你啊魂淡!
过了好一阵,宫疏影才把过去的事情断断续续拼凑了起来……早说了过去的事不要提,回忆一下很麻烦的!
“那年我惹毛了老头子,被一脚踹下了山,师妹同情我,帮我把剑偷了出来,还送了我一包银子……哎,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感动的……”
“……这样就完了?”
节奏貌似不太对啊,说好的拒绝呢?!知不知道劳资很期待那个场景啊!
“小甜甜啊……你不知道我那个师妹,别的不说,厨艺绝对是一流,你应该多跟她学一下……”
学你妹啊摔!老子不会切猪肉只会切尸体好吗!话说这话题扭转得太过分了有没有?!说好的拒绝呢?卧槽好尿急,他妈快给我拒绝啊!
“别说废话!”
“那时候我心头一动……”
艹,停下来干嘛!好了好了,满足你,大家都心头一动了!……快拒绝啊!
“那时候我心头一动,想着带上她一起闯江湖的话至少不会饿肚子,就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可是……竟然……为什么?!”宫疏影突然捏紧了皇甫长安的手腕,妖媚的面庞上顿而露出了极为恐怖的神色,看得皇甫长安一阵胆颤心惊——小裳救命!你爹爹要被妖怪抓走了!“为什么她不愿意啊!我想不明白啊!就是到现在……我他妈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跟我走呢?”
原来……这样……就拒绝了吗?
好坑爹的剧情……一点都没有虐到,不开森……
导演你特么是偷懒了吧偷懒了吧?这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好吗,太简单了有没有!快去弄得复杂一点啊狗血一点摔!说好的恩怨情仇呢?!说好的山无棱天地合呢?说好的冬雷震震夏雨雪呢?!妈蛋这么没爽点的剧情也好意思写出来,劳资要解雇你!
听到这里,白苏扶着树干站在风中,无限凌乱……
大湿胸你这个神经病!人家只是没答应跟你一起离家粗走而已,你丫用得着露出那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此生此世不共戴天的表情吗?!太夸张了好吗?!
宫疏影抱头大哭:“为什么啊,小甜甜,你告诉我为什么……她不是喜欢我吗?喜欢我为什么不肯跟我走?”
“这个……”
皇甫长安侧开头挠了挠鼻子,宫美人你丫的心未免也太玻璃了,本宫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了。
“如果换成是小甜甜你,会不会跟我走?”宫疏影双目蕴泪,梨花带雨,哭得肝肠寸断。
皇甫长安认真的想了想,要是教父大人跟她这么说的话……她绝逼二话不说先扑倒啊!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好吗?!
“会!”
“嗷呜……”宫疏影一把抱紧了皇甫长安,内牛满面,“我就知道小甜甜你是爱我的!”
妈蛋这是我跟教父大人之间的事,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吗?!还有那声“嗷呜”貌似是狗叫吧?!
揽着宫疏影的肩头安慰了好一阵子,皇甫长安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难道是一个绣花包引发的哭戏?但是好歹丫能哭得真一点吗?至少挤一两滴眼泪出来骗骗观众也行啊……那神马,师妹不跟你走就不跟你走,没啥好稀罕的,摸着良心说她其实已经对你很好了,真要换成是老子,别说跟你走……呵呵,连一文钱都不会给你,还偷剑?想太多!
回到马车上,经过那么一闹,皇甫长安累觉不爱,靠着玉琉裳的肩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车厢外,落日余晖将夕阳衬着极大极圆,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山野,皇甫长安坐在车窗边,纤瘦的身影就那么静静地镶嵌在了暗红色的太阳里面,如同浴火一般。
宫疏影穿过她的肩头看向夕阳,须臾,又把视线移回到她的身上。
都说帝王之家薄情寡性,可是眼前这个小家伙,看似比谁都冷血凉薄,却又比谁都来得重情重义……好可爱的孩子!
话说我真的已经长发及腰,青丝挽就了,少年你就娶了我吧!娶了我嘛好不好?!嗷呜!
到了驿站,一队人马停下休息,赶了整整一天的马车,皇甫长安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震碎了,忍不住开始无比地怀念那些先进发达的交通工具,不用神马灰机高铁,给她一辆绿皮火车,她都要高兴得从梦里笑醒过来了好吗?
用了晚膳,天色尚早,皇甫长安一下子睡不着,便坐在床上练气。
没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了进来,皇甫长安就是不用睁眼,鼻尖嗅到了那股子骚味儿,也知道是谁来了。
宫疏影走到床头,见皇甫长安闭着眼睛不搭理他,不由伸手扯了一下她的头发,看她吃痛地撑开眼皮来怒目而视,才把手里的东西往她前面一推:“弄丢了我的荷包,你别想随随便便就蒙混过关。”
闻言,皇甫长安怒,大怒,非常怒:“卧槽明明是你自己丢掉的!”
宫疏影把手里放着绣线绣针和绣布的篮子往她怀里一塞,决定无赖到底:“我不管,你要再给我绣一个,不然我的银子没地方放了。”
“我去你大爷!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个荷包根本就不是用来放银子的,而且,你从头到脚……给本宫找一锭银子粗来看看?!”你这个吃软饭的穷逼!吃本宫的穿本宫的用本宫的,还装什么糕富帅,别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管,你弄丢了,就是要赔我一个!”
某狐狸死缠烂打,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招数,一副“你要是不赔我一个我就赖着不走了,你要是赶我,我就脱光衣服了抱着你跑到外面裸奔三圈”……的架势!
皇甫长安倒地不起:“擦……你以为你是小裳吗,那么蛮不讲理!还撒娇,还耍无赖,还敢威胁本宫?”
闻言,玉琉裳冷哼一声:“我才没他那么蛮不讲理!爹爹,要不要我帮你把他丢出去?!”
宫疏影回眸,目光中杀气凌人:“先前没打赢你是因为本公子受了伤,现在本公子伤势痊愈了,你以为你还能打得过我吗?”
玉琉裳眸色冷佞,阴鸷得有些渗人:“呵呵,先前我不过用了三分力,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宫疏影转过身,跨前一步:“怎么,想打架啊?!”
玉琉裳亦是跨前一步,因着个头比宫疏影矮了半截,为了不从气势上输给他,下巴险些翘到了天上:“打就打!怕你就是小狗!”
“汪,汪汪……”
忽然,身后传来小狗的叫声,两人齐齐转头,却见皇甫长安茫然地看了看他们,又摊了摊手,尔后指了指窗外,示意那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尼玛骗谁啊,太子殿下你以为别人的智商都跟你一样低吗?!
看到宫疏影又袅袅娜娜地贴了上来,皇甫长安双手抱胸,侧过身:“你死了那条心吧,绣花这么娘们的活计,本宫不会!”
宫疏影不死心,眨了眨那双潋滟倾绝,千娇百媚的眸子,软声道:“我教你。”
“擦……你会绣花?还是不是男人?”
宫疏影笑得更狡诈了,软弱无骨地靠了上来,口吻旖旎而暧昧:“既然小甜甜这么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证明给你看吧……”
说着,袖子一扬,作势就要脱衣服,皇甫长安赶紧握住他的手:“别……本宫一点都不想知道!”
看到玉琉裳又欲拔刀上前,墨色的眼眸中戾气更胜以往,宫疏影微敛眉梢,稍稍坐直了身体,解释道:“绣花虽说是女人的做工,然而魔宫有一门剑法便是以绣花针的针法为剑道,藉此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