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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不过本宫,就血口喷人污蔑本宫出老千……呵呵,花谷主一贯的气度去哪儿了?输不起就不要玩,玩了,就不要赖账。有南宫世子在边上做证,花谷主这般没有担当,岂非叫人笑话?”
听她这么说,花语鹤就更笃定,这一切……全都是她事先设下的圈套。
尤其是她摆开来的那一手牌的牌面,有一个对六……而他原来手里头,握着四个六,可是现在再看他的手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
“本谷主的手牌,全部都被换了。”
皇甫长安还是笑,一如既往的春风得意,闻言自然是抵死不认:“你说换了就换了,凭什么?你的手牌只有你看过,谁能证明牌被换掉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花语鹤朝别人,也就是南宫璃月……投去了救助的拳拳目光。
南宫璃月睨着一双纤魅的狐狸眼,脸上露出些许遗憾的神色,表示他很同情谷主大人,并且也坚决相信谷主大人所说的都是实话。
但可惜,纵使皇甫长安真的动了手脚,他也没有证据证明。
若是花语鹤没那么自负,在皇甫长安开牌之前先看一下自己的手牌,或许多少还能有些转机,可是眼下尘埃落定,败局已成,谁也无力回天。
那厢,皇甫长安还在坑爷爷,捏着无良的调调呛着花语鹤,势要把曾经从花语鹤那儿受到的屈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而且,卡牌一直都握在谷主你的手里,就算是被换掉了……那也是你技不如人,又能怨得了谁?花谷主以为呢?”
“呵……这么说来,前面几局太子殿下果真是故意输给本谷主,好叫本谷主放松警惕?”
激愤了片刻之后,花语鹤很快就又恢复了一贯的闲散,他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开了这样的赌局,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让他极度屈辱、极度不开森的是,他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这要是传了出去,谷主大人颜面何存?!
“是啊……”皇甫长安大言不惭,趾高气扬,作为阴谋得逞的一方,扬着下巴笑得那叫一个冷艳高贵,“本宫从来不骗人,都说得那么直白了,你们还不信,就别说本宫没有提醒过你。”
泥煤啊!你那么说谁会信啊!
就好像你偷了人家的亵裤,然后还得意洋洋地跑到人家面前拍着人家的肩膀说,“嗨,兄弟,我偷了你的亵裤,你信不信?”
是个不吃药的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好吗!
作为一向把别人玩弄于掌心的谷主大人,花语鹤这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被人玩弄……虽然很有些不爽,但多少有些新鲜。以往总觉得啊……自己高处不胜寒,人森啊……那个寂寞如雪,眼下真的败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只不过,纵然是死……也要死得瞑目!
“好,就当是本谷主技不如人,这一局算本谷主输了。那么太子殿下是否可以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换掉本谷主的手牌的?”
闻言,皇甫长安眼角一提,伸出手来,十分傲娇地朝花语鹤勾了勾手指头。
“过来,既然认输了就要履行约定,先把拜师礼给行了。”
花语鹤生性闲散,并没有太大的架子,凡事都很看得开,也放得开,虽然很想把那个贱兮兮的太子爷给拍到墙上去,但到底忍了下来。
起身上前端了一杯茶,谷主大人不是那么情愿地将茶盏递到皇甫长安的面前,撇了撇嘴角,颇有些阴沟里翻船的哀戚。
“小安子师父……喝茶。”
皇甫长安本十分畅快,听了他那一句“小安子师父”,忍不住眼角微抽,去泥煤的小安子,劳资又不是太监!
不太乐意地接过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皇甫长安抬了抬眼皮,又道:“还有‘受徒儿一拜’呢?”
花语鹤的表现虽然不尽如人意,脾气却是极好的,即便被皇甫长安这般颐指气使,也没有生气,一拂衣摆,一下跪,端的是风流倜傥,高韬闲雅,并无任何卑亢之意,像是在拜大佛……皇甫长安很怀疑,他去山上拜财神的时候就是这么拜的!
“小安子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次奥!都说了不要叫小安子!再叫劳资就把你给阉了!
不过……能得风月谷谷主一拜,唤一声师父,这简直比吸了一车的鸦片还叫人飘飘欲仙啊,皇甫长安眉开眼笑,倾身去扶起他。
“乖徒儿,跟着为师有肉吃,为师不会亏待你的。”
花语鹤却跪着不愿起来,他的理由是——
“师父你的红包还没给……说起来,收了本谷主这般金贵的徒弟,百万两黄金的红包是少不了的吧?”
皇甫长安脸色一变,骂了句:“连师父的钱都坑,你还有没有人性?!”
花语鹤理所当然地勾了勾嘴角:“不坑白不坑,换成你……你坑不坑?”
皇甫长安的回答当然是——
“坑!”
花语鹤懒洋洋地抬起手,往皇甫长安面前一摊。
皇甫长安笑眯眯地往怀里来回摸了几下,然后拿出一条手工自制的丁字裤,往他的掌心轻轻一放。
花语鹤拿两根手指头捏着,拎起来对着窗外的光线翻来覆去研究了一遍,也没研究出什么门道来,不禁微蹙眉头,问向皇甫长安:“这是什么?”
皇甫长安“啪”的打开折扇,继而掩在嘴边,邪肆一笑。
“这叫丁字裤,万金难求有没有!是为师特意准备起来给你裸奔用的。”
花语鹤继续蹙眉,表示不会用——
“怎么用?”
“咳……”对上花语鹤求学若渴的炙热眸光,皇甫长安的良心被狠狠地戳了一下,好徒儿你不要露出那么纯情的表情好不好,为师很有犯罪感啊!“就是穿在身上,用来遮挡住你的小伙伴,避免在你裸奔的时候……让它受惊了。”
“穿在身上?”花语鹤又拈起来看了两眼,觉得略有难度,还有……“什么叫‘我的小伙伴’?”
皇甫长安突然好想掐死自己……她本来是打算拿这个来看花语鹤窘相的,可是现在,看着花语鹤一脸茫然的样子,她觉得她自己更窘了有没有!花谷主您不是见多识广触类旁通吗?少特么给她装纯情啊!
“就是……男人有女人没有的那个……”
“呵,不就是胡子嘛,何必说得那么晦涩……”花语鹤摇摇头,鄙视地瞟了皇甫长安一眼,作势就要那丁字裤去套下巴。
皇甫长安略崩溃……这货明明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是故意这么误解的!
“胡子泥煤啊!本宫指的是你二弟!”
“二弟就二弟……大家都是男人,你脸红什么?”
花语鹤还是继续十分鄙视地瞟了皇甫长安一眼,尔后缓缓将视线往下挪,落到了她的胸口,总觉的得丫的胸肌过于发达,跟她的小身板不太协调。
皇甫长安被他盯得耳根一热,撇开脑袋站了起来。
“好了,愿赌服输!天色不早了,快给为师去裸奔,不然待会儿没人就不热闹了!”
花语鹤站起身,将皇甫长安给的丁字裤小心翼翼地叠好,收起来,放进了袖子里,面色风雅闲致,并无任何的尴尬和羞恼,反而还笑着对皇甫长安道了一声谢。
“徒儿代徒儿的小伙伴,谢过师父的丁字裤。”
噗——
皇甫长安表示快要扛不牢了……谷主大人何止是油盐不进,简直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好吗!太失望了,居然看不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
“不谢……”
半晌,皇甫长安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又过了一阵,见花语鹤半躺在椅子上拾起烟枪又要开始醉生梦死的生活,皇甫长安才猛然反应过来,拍醒了他。
“你还躺这里干什么,快去裸奔啊!”
花语鹤缓缓睁开眼,瞅着皇甫长安悠然一笑。
“师父这么想看徒儿裸奔?”
“……对!”
“有多想?”
“……做梦都想!”
“所以,你早就准备好了那条丁字裤,并且设下了这么一个局,就是为了骗徒儿脱光衣服裸奔?”
“真聪明!”
“呵呵……师父处心积虑为徒儿做了这么多,该不会暗恋徒儿吧?”
“谁要暗恋你!为师只不过是想看你笑话!”要暗恋,也是暗恋你的银子!
花语鹤悠闲地吐了一口淡紫色的烟气,对皇甫长安不良目的表示不以为然:“师父若要看徒儿的身子,直说便是,徒儿现在就可以脱了给你看,至于要看徒儿笑话什么的……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皇甫长安眉峰一拧,目光如炬:“怎么,你要毁约?!”
“徒儿说到做到,一言九鼎……只不过师父方才只说了输的人在花街裸奔,却没规定是何时裸奔。这时间自然由徒儿自己来定,不是吗?”
啊啊啊啊!百密一疏啊!难怪死丫这么雷打不动,原来早就想好了这样的出路!大半夜的裸奔也没人看啊!不行,她要去通知姑娘们准备好灯笼死守花街,坚决不能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精彩好戏!
边上,南宫璃月和斩风已成石化状态……
花谷主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蛋定啊!快点弄死皇甫长安那个贱人啊!只要你动手……我们一定会装作没看见的!
到了晚上,天色暗了下来,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是个非常适合裸奔的天气。
然而,你有你的张良计,我的我的过墙梯,小样儿,别以为大晚上裸奔就就没人围观了,劳资一早就下发了通知,大家都表示对裸奔非常的感兴趣哦呵呵!
整一条花街,在皇甫长安的授意下,点了满满两排的灯笼,把街道照得灯火通明,虽说没有亮如白昼,但也非常的亮堂,至少欣赏裸奔是完全木有问题的!
摆了张椅子坐在二楼的栏杆边,皇甫长安端着一杯茶休闲地喝着。
花语鹤放话说了,他会在今晚就把裸奔给奔了,那家货不愧是风月谷的当家,在一诺千金这一方面,着实叫人佩服……要知道,能承担起自己脑子一热所答应下的誓言,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比如皇甫长安就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她只能当一个坦蛋蛋的无赖,而不能做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糕富帅。
哎,脸皮还不够厚啊!
正想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人来了!
皇甫长安立刻放下杯子,扑到了栏杆前面,伸着脖子往街头看,因为隔着有些远,隐约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物体在缓缓移近,看得她好生捉急!
她不相信那丫真的能抗得了那么多人的围观,所以特地挑了个中间的位置来欣赏谷主大人的窘态,听着街头处人声鼎沸传来各种欢叫声,惊异声,口哨声……她突然就后悔了,她应该从头跟着他跑,围观全程才对!
——可是追着一个裸男跑,雅篾蝶!不能放弃治疗啊!
翘首以待!望穿秋水!就在皇甫长安按捺不住就要迎上去的时候,终于看到裸奔的花谷主了……不,更确定的说,那是一辆,裸奔的板车!
只见花语鹤裸着身子,穿着她“好心”赠与的丁字裤,侧着身子躺在一辆由马拉着的板车上,支肘撑着脑袋,曲着一条大长腿,长发及腰,随风飘飘,手里捏着皇甫长安趁手的那把折扇半遮着脸,一派潇洒风流,轻佻优雅,宛如一尊精雕细琢的雕像,非常的……骚包!
见到那一幕,皇甫长安的额头迅速飚过无数黑线,擦擦擦……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