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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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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冈,谷缜摸索身周,分文也无,敢情被擒之后,随身物品均被白湘瑶搜去,所幸他早有防备,将传国玺诏、财神指环藏在别处,才免一劫。当下谷缜询问路人,得知桐城就在不远,不由忖道:“这几年桐城赵守真、江船之、姚中行,个个大发横财,老子若不打打抽丰,岂非不讲义气。”

想着哈哈大笑,迈步前行,不久入了桐城,问明路径,来到城东“真字绸庄”。这货栈是桐城首富赵守真开设,从生丝到绣货,无不收罗转卖,方圆数百里的蚕农织户均知赵大官人的大名。此时绸庄门庭若市,客商进进出出,落到谷缜眼里,这些客商分明不再是人,而是一个个大元宝,骨碌碌滚进庄内,谷缜一旁瞧着,心中十分惬意。

立了片刻,谷缜走上前去,门前早有伙计看见,瞧他衣衫脏破,当即拦道:“叫花子,做什么?”

“能做什么?”谷缜笑道,“自是买绸缎了。”那伙计心中狐疑,瞧了谷缜一眼,道:“本庄只做大批买卖,少于一百斤生丝、五十匹缎子的生意,断然不做。若要买缎子做衣服头巾,奉劝你沿街直走,转过街角,左边正数第三间便是一家绸缎铺。”

谷缜见这伙计眼角势利,便笑了笑,道:“所谓狗眼瞧人,你怎么就知道爷爷不做大批买卖。怕只怕,我买得起,你卖不起。”

那伙计鼻子里哼了声,一副懒得理人的模样。谷缜看他一眼,径直入内,那伙计伸手去拦,谷缜将身一晃,伙计拦空,谷缜已到他身后,快步穿过人群,蓦地跳起,往柜台上一坐,叫道:“掌柜,掌柜。”

满堂皆惊,一众伙计掌柜叫骂起来,尽往前拥,谷缜一只泥脚踩住柜台,高叫道:“怎么,这庄子是卖缎子的铺子,还是打架的武馆?”

众人均是一愣,那掌柜分开人群,上前道:“阁下要买缎子?”谷缜笑道:“不错,先买五万匹缎子来揩脚。”

那掌柜面露愠色,喝道:“你这汉子太无礼。别说小庄没有五万匹缎子的存货,就算是有,哪有卖给你揩脚的道理?”

“到底是小本经营!”谷缜笑道,“也罢,便不为难你了。这样吧,我买一匹缎子,你怎么也要卖我。”

那掌柜不耐道:“好好,伙计,给他一匹,打发他出门。”果有伙计拿来一匹彩缎,谷缜瞧也不瞧,丢在一边,笑道:“打发叫花子么?爷爷要的缎子,与众不同。”

那掌柜见他衣衫虽破,言谈举止却不同凡俗,心中微觉奇怪,忍不住道:“怎么不同?”谷缜道:“我要的缎子,长五丈,宽四尺,重半两,你庄里有么?”

那掌柜脸色微变,目光闪烁半晌,摇头道:“哪有这种缎子,五丈长,四尺宽的缎匹,少说也有一斤来重,若说只重半两,闻所未闻;敝庄店小货贫,更无这等宝贝。”

谷缜笑了笑,说道:“你没有,赵守真有啊。”

那掌柜脸色又是一变,迟疑道:“敢问足下是……”谷缜笑道:“你管我是谁,只管告诉赵守真,有人向他讨‘天孙锦’来了,若不给,便拿二万两银子出来。”

那掌柜心中七上八下,惊疑不定。原来赵守真确有一幅“天孙锦”,长五丈、宽四尺,丝质奇特,不足半两,织造之美,巧夺天工。赵守真引为镇宅之宝,知者极少,这人公然来讨,要么是仇家,要么便是赵守真极要好的朋友,若是朋友,眼下得罪不得。当下不敢怠慢,只得道:“足下若不报身份,我怎么与主人禀告?”谷缜笑道:“你只管跟他说,八字头的爷爷来了。”

掌柜微一怔忡,目有怒色,但他久历商海,不知谷缜底细,不敢妄动,当即找来一名伙计,交代两句。

那伙计去后,谷缜仍跷腿坐在柜上,嘻嘻哈哈,绸庄内外,凡人均比他矮了一头,就像柜台上供着的一尊菩萨,引得人人侧目。

谷缜闹了一阵,玩心稍颓,正觉无聊,忽见门外进来三人,老少不一,三人见谷缜坐着柜台,也是惊愕,随即微微皱眉,当先一人叫道:“店家,给我六十匹上好彩缎。”

谷缜眼利,三人一来,便瞧见他们腰上均绣了三道银线,正是先天“乾”卦的图案。谷缜认得这图案是西城天部的标志,但凡西城弟子,部主以下分为金银紫青四品,这三人带绣银丝,品位不低,现身此间,必有所图。

思忖间,掌柜已调来锦缎,那三名天部弟子付了账,将锦缎搬上备好的马车,打马去了。

谷缜心中好奇,寻思:“天部沈瘸子以下,没有一个好货,如此鬼鬼祟祟,料也无甚好事。”想着跳下柜台,步出门外,忽见一人一骑飞奔而来,瞧见他便高叫道:“谷爷,谷爷。”

谷缜笑道:“你老这么叫,令爱怕是不大高兴。”原来那人读音不准,谷字读成平声,听来就如“姑爷”一般。

那人啼笑皆非,跳下马来,骂道:“你这人真是天生的强盗,又要我的宝贝,又要我的银子,如今还打我女儿的主意,可惜这主意岔了,赵某连生三个,都是儿子。”说罢哈哈大笑。

庄内的掌柜伙计,均从堂中出来,向那人行礼,那人正是绸庄主人赵守真。

谷缜微微一笑,说道:“宝贝、银子暂且不说,先借你宝马一用。”说罢夺过缰绳,翻身上去,笑道:“二万两银子暂且记下了,待我忙过这一阵,再来领取。”

赵守真目瞪口呆,张口欲问,谷缜早已挥鞭打马,比箭还疾,一溜烟钻出南门去了,遥遥望见那辆马车奔驰正疾。谷缜远远尾随,行了约摸五十里地,马车停在道边,道旁苍松错列,绿意森森,林前聚了二三十名天部弟子,为首一人,正是沈秀,他俨然首领装扮,襟带逍遥,料来脚伤未愈,左手拄杖,右手摇着一把羽扇,左右挥指,念念有词。

谷缜远远下马,藏在草中,见状轻啐一口,暗骂道:“这龟孙子尽学他乌龟老子,羽扇纶巾,当自己是诸葛孔明么?”又想,“这厮从来不安好心,这回召集部众,不知有甚阴谋。”心念未绝,忽见一名天部弟子疾逾奔马,沿官道奔到沈秀身前,诉说几句,沈秀将手一挥,天部弟子呼地散入两旁松林,立时大道空旷,寂无一人。

谷缜正奇,忽听鸾铃声响,掉眼望去,远处来了一行人马,居中马车锦幄绣缰,两名驾车男子均为东岛弟子,施妙妙、谷萍儿各骑白马,一左一右,护着马车。

谷缜顿时悟及,沈秀设伏在此,必是针对这东岛一行,而瞧目下情形,施妙妙等人全然不觉。

一念及此,谷缜心中大急,暗忖若是露面提醒,不啻于自投罗网;若要留书提醒,又为时势不容;虽说施妙妙无情,谷萍儿无义,但要他眼睁睁瞧着二人落入沈秀陷阱,却又十分不忍。

眼见车马逼近,谷缜忽将北落师门丢在一边,低声道:“贼猫儿,藏在此间,不要出来。”那猫瞥他一眼,蜷在草中,眯眼瞌睡。

谷缜见它听从,舒一口气,蓦地跳入附近水田,只一滚,便满身满脸都是污泥,又将头发披下,搭在脸上,而后跳至道中,哇哇大哭,边哭边满地乱滚,泥灰裹身,益发脏污难辨。

东岛诸人吃了一惊,一名东岛弟子喝道:“臭乞丐,你疯了么?”

谷缜披头散发,浑身泥浆,绝似落泊乞儿,听到骂声,只是哭着翻滚,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始终占住道路,不令东岛马车经过。

那弟子大怒,跳下马来,取鞭欲抽,忽听施妙妙道:“住手。”纵身下马,看看谷缜,皱眉道:“你这人,哭什么?”言语间大有怜悯之意。

谷缜听得心头一暖,借势装疯,大叫道:“我不活啦,不活啦!”

施妙妙怪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不活啦?”

谷缜道:“我爹妈死了,媳妇儿跟人家跑啦,妹子不给我饭吃,赶我出来,我不活啦,不活啦……”说着又哇哇大哭,初时不过作戏,谁料这一哭,竟尔引动衷肠,想起这些年的遭遇,凄惨处犹有过之,不觉自怜自伤,真个泪如泉涌,大放悲声。

施妙妙听得心酸,叹口气,取了块银子,塞到谷缜手里,温言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轻易言死,乖乖的,别哭了。”谷缜左手攥住银子,右手擤把鼻涕,止住了哭,憨憨地道:“姐姐,这个白花花的,我家也有,能换好多果子糖吃……”

施妙妙见他傻里傻气,不禁哑然,却听谷萍儿冷笑道:“这人分明是个傻子。无怪丢了媳妇,还被妹子赶出家门。哼,他若也算男子汉大丈夫,我就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

施妙妙听得满心不是滋味,转身道:“萍儿,他这么可怜,你还笑他?”谷萍儿撅嘴道:“他自己傻,怪得了谁?妙妙姐,是你心好,换了我呀,先给他两个嘴巴子,将他打清醒些。”

施妙妙心中微微有气,扬声道:“萍儿,你心有怨气,冲我来便是,干吗撒在别人身上?”谷萍儿俏脸一沉,高声道:“是呀,我有怨气又怎的,哼,他,他若有个长短,我做鬼也不饶你……”施妙妙瞪着她,脸色发白,朱唇颤抖,睫毛倏颤,流下两滴眼泪。

忽听马车里有女子温言道:“好啦,好啦,有什么好争的,趁早赶路找人才是。”谷萍儿没好气道:“赶什么路?找了三四天,连人影儿也没有……”说到这里,嗓子一哽,也流下泪来。

白湘瑶撩开车帘,将谷萍儿扶下马,搂在怀里,轻叹道:“他或许逃进深山,怕人追捕,不敢出来……”谷萍儿经她一劝,越发哭得厉害,伏在白湘瑶肩上,身子颤抖,呜咽道:“山里,山里那么多野兽,他又没本事……”施妙妙听得心中酸溜溜的,蓦地赌气道:“那种人啊,被野兽吃了,也是活该……”谷萍儿转过头来,狠狠瞪她,施妙妙并不回避,四目相对,若有火花迸出。

白湘瑶微露浅笑,叹道:“萍儿,别淘气啦,咱们再找一天,再寻不到,那也是天意;你们谁也不许怪罪谁了。”施妙妙闻言,黯然垂下头去,谷萍儿却瞪着母亲,柳眉挑起,撅着嘴,神色极是倔强。

忽听一名东岛弟子怒道:“臭乞丐,拿了银子,还不快滚?”谷缜道声“好”,重又滚来滚去,仍是遮道拦路。那弟子怒道:“教你滚呢。”谷缜道:“这不是滚了么?”

那东岛弟子气得脸色发白,喝道:“谁让你这么滚了,让你滚到一边去,给爷爷让路。”谷缜停下来,嘻嘻笑道:“你要去前面的树林是不是?你也去玩藏猫猫么?”那弟子更怒,骂道:“我藏你爷爷……”谷缜笑道:“我爷爷藏在一个土包包下头,你要是也藏那儿,别人一定找不到的。”

东岛弟子皱眉道:“什么土包包?”另一个弟子笑道:“杨青,这傻子咒你死呢,土包包就是坟墓,他爷爷早死啦,你藏土包包下面,哈哈,有趣,有趣……”杨青恼羞成怒,抬脚便踢,施妙妙一伸手,扣住他肩井,杨青身子僵硬,脚在半空,竟踢不出去。

施妙妙向谷缜道:“这位大哥,你让开路,我们要过去。”谷缜道:“你也玩藏猫猫?”施妙妙见他缠夹不清,微觉不耐,皱眉道:“我们不藏猫猫,你也别胡闹。”谷缜啊呀一声,说道:“你们不玩,过去作甚?前面的人玩得好好的,你们去了,就藏不成了……”

众弟子莫名其妙,白湘瑶母女却饶有心机,闻言均是一凛,谷萍儿抹了泪,含笑道:“这位傻……嗯,大哥,你说前面有人玩藏猫猫,是些什么样子的……”话没说完,谷缜却怕她走近瞧破,又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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