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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暂且隐忍,挨到半夜,借口小解,转道床后,燃起红烛,取出那枚玉簪,对着烛光细瞧。那玉簪玉质上乘,被烛光一照,晶莹通透,唯独正中有一丝暗影,细如人发,有似瑕疵。姚晴凝思片刻,双目忽地一亮,拈住暗影上下两端,轻轻旋转,略一尝试,便觉松动,她心头一喜,运劲一拧,簪子应手分为两截。
原来看似玉簪,实则却是空心玉管,上下两截以细密螺纹嵌合,精巧绝伦。姚晴拧开玉簪,定眼一瞧,却是火炭落到冰窖里,冷透了心:玉簪空空如也,并无半点物事。
姚晴犹不死心,又瞧半晌,看不出那玉簪还有别的玄机,又怕过得太久,引得温黛生疑,当下收起玉簪,转回床上,心里却是突突乱跳,再也睡不着了,寻思道:“这玉簪中空,分明藏有东西。沈丹虚临终交给陆渐,这东西必然记载了画像下落。知道玉簪的人不少,宁不空、谷缜、天部劫奴。天部劫奴可以忽略,谷、宁二人却是奸猾之徒,我想到玉簪,他们未尝不能想到。臭狐狸对画像并无兴趣,宁不空却是垂涎已久,但若硬夺,又不是陆渐的对手。只是他那女儿却很难说。宁不空不敢硬夺,便让女儿假扮可怜,向陆渐讨看玉簪,趁机偷走簪中的物事……不错,必是如此……”
姚晴越想越气,心头妒火熊熊燃烧,竟然压过失望之情。一时间辗转床榻,彻夜难眠,先前她还怕见了陆渐,无颜面对,此时却是气势十足,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得一山庄,抓住那个三心二意的臭小子,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沧海24 天道无情之卷 八图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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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三人动身。温黛见姚晴秀目通红,似乎彻夜哭过,心中怜惜,悠悠叹道:“晴儿,你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再不胡作非为,我也不会害你的。”
姚晴心中别有隐衷,但听了这话,心中却有些感动,默不作声,手拈鬓发,瞧着脚前愁眉不展。温黛心中奇怪,避开姚晴,低声问道:“太奴,你用‘太虚眼’瞧一瞧,看她有什么心事?”仙太奴笑道:“你这做师父的不称职,猜不透弟子的心思,还要我这做师公的偷看么?”
温黛见她神情,恍然道:“难道,难道说她有了心上人了?”仙太奴微笑点头,温黛又惊又喜,凝神看去,姚晴眉间凝愁,目带幽怨。不由心头暗笑:“这丫头如此刁钻,竟也会为情所困?她是心气极高的人儿,也不知何等聪俊的后生,才能让她如此发愁。难不成是沈丹虚的公子?”
师徒二人各怀心事,不久来到得一山庄。莫乙、薛耳正率天部弟子在庄外巡视,看到三人,均是一呆,继而趋步上前,拱手齐道:“小奴见过地母娘娘。”温黛笑道:“好啊,几年不见,你们都还好么?”仙太奴也笑道:“二位小友,只问候地主,不记得我啦?”
哪里会。”莫乙、薛耳一起跪倒,“老先生别来无恙。”仙太奴扶起三人,说道:“免礼,免礼。令主身故,新主人待你们可好?”薛耳咧嘴憨笑:“我们的新主人,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对我们和气极了。”
仙太奴奇道:“沈丹虚向来心狠,不料他的儿子竟是如此人物。”薛耳忙道:“这个儿子不是过去那个儿子,过去的儿子是个混蛋,现在的儿子却是个好人。”
他说得夹缠不清,温黛夫妇面面相觑,十分诧异。温黛问道:“什么过去现在?难道说沈师弟有两个儿子?”薛耳连连摇手,道:“不是不是……这话说来长了……”抓耳挠腮,不知从何说起。莫乙笑道:“让他说,十天半月也说不清楚,地母娘娘、太奴先生,还请入庄说话。”
仙太奴看了他一眼,笑道:“记得你从前总是叽哩咕噜,不敢大声说话,如今可变多了。”莫乙道:“新主人让我做管家,我不大方一些,可就对不起他了。”仙太奴见薛、莫二人谈到新主,均是一脸儒慕,心中越发好奇,颇想早早见到此人,当下笑笑,迈步进庄,姚晴也要跟上,薛耳却狠狠瞪着她道:“小贱人,你又来做什么?”
“大耳贼。”姚晴大怒,一伸手将薛耳耳朵拎住,冷笑道:“你骂我什么?”薛耳耳根欲裂,踮着脚连连呼痛。温黛不悦道:“晴儿,你干么欺负人?”姚晴气道:“师父,你没听到他骂我么?”又质问薛耳道:“你还骂不骂人?”薛耳道:“我不骂人。我骂小贱人。”姚晴面色一寒,目透杀机,温黛却觉奇怪,不知二人怎么结仇,眼见姚晴要下杀手,忙伸出手来,在她腕上轻轻一拂,姚晴立时半条手臂不听使唤,无奈松开薛耳,嗔道:“师父,你怎么净帮外人。”
温黛道:“他骂人不对,你拧人耳朵也不对。”薛耳道:“是呀,小人动手,君子动口,骂人的是君子,动手的是小人。”话音未落,眼前一花,吃了姚晴一记耳光,眼前金星乱进。姚晴冷笑道:“喂,君子兄,小人的耳刮子好不好吃。”说罢还要动手,温黛哭笑不得,好歹劝住,拽着姚晴进了庄子,薛耳捂着脸,在后面连吐口水。
进了灵堂,商清影在座,莫乙上前为双方引见。商清影久闻地母大名,温黛也隐约听说过商清影的身世,此时照面,均觉对方和善可亲,各生敬意。温黛夫妇拜过沈丹虚灵位,寒暄两句,温黛问道:“沈夫人,令郎不在灵堂么?”
商清影道:“他这两日身子欠安,在后面将息呢。”说话间,目光投向姚晴,姚晴心头一跳,无端烦乱起来,目光游弋,不敢与她目光相接。
温黛奇道:“令郎生病了么?温黛粗通医道,去看看可好?”商清影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终究叹了口气,将三人引入内堂。温黛抬眼望去,堂前古槐老桂,绿阴森森,映得人须发皆碧。堂上一对年轻男子,正在对打双陆,左边一人俊朗风雅,王孙不及,右边那人却是身着布衣,有如农夫村汉,大不起眼。
温黛目光凝注在那俊秀男子身上,暗暗点头:“好聪俊的儿郎。也只有这等男子,才能让晴儿牵挂落泪。”温黛百般皆好,却有个以貌取人的毛病,生平最爱俊秀风雅之辈,一时间,对那左边男子连连打量。
到了堂前,那两人见来了人,双双起身出迎。商清影方要引见,温黛已笑道:“这位便是令郎么?”目光只在俊秀男子身上逡巡。不料那青年拱手笑道:“晚辈谷缜,见过地母娘娘。”温黛奇道:“你不姓沈?咦,你认得我?”
谷缜笑道:“我不姓沈,也不认识前辈,不过前辈这头金发少见的很。再说了,能让姚大小姐服服帖帖的,当今之世,除了地母,还有谁呢。”
姚晴怒哼道:“臭狐狸,你闭上嘴巴,又不会死。”温黛见她二人说话,颇似小情侣斗嘴,心中越发欣慰,忽见质朴男子亦上前来道:“晚辈陆渐,见过地母前辈。”黛眼里只有谷缜,闻言嗯了一声,敷衍还礼。不料仙太奴看到陆渐,双眼徒张,奇光迸出。陆渐但觉那目光有如立锥,直入本心,立时不由自主,凝聚精神,将身一挺,显露“九渊九审之相”。
二人目光相对,神色齐变,众人正不知发生何事,忽觉仙、陆两人脚底生出两股旋风,凝若有质,越转越疾,吹得众人衣发飘动,遍体生凉。温黛不料陆渐貌不惊人,神通如此高强,不觉脸色微变,手握印诀,正要使出“化生”。
谁知就在此时,仙太奴眼内奇光徒然一暗,慢慢淡了下去。他目光淡一分,陆渐身上气势便弱一分,待得仙太奴眼里神色散尽,陆渐也回复了朴质端凝的神气。
温黛瞧得心惊:“遇强则强,已是极高的境界,这少年遇弱则弱,更是不易。难道说他小小年纪,便已能不拘胜负,返璞归真?”沉思间,忽听仙太奴缓缓道:“补天劫手,金刚传人,错不了,山泽二主说的少年,就是他了。”
温黛心中咯噔一下,她深知丈夫的“太虚眼”洞悉几微,善识人物,既如此说法,必不会错,当下忍不住审视陆渐,见他神色茫然,不由问道:“足下近日可曾见过三个人。一个魁梧巨汉,一个瘦小老者,还有一个高高瘦瘦,左眉上方有一点朱砂小痣。”
陆渐露出一丝苦笑,点头道:“我都见过。”温黛脸色大变,失声道:“这么说,山泽二主说得不错。那么你没有死,万归藏也必然活着。”陆渐面红耳赤,支吾道:“他,他不但没死,我一念之差,还助他脱了天劫。”
温黛脸色惨白,回望仙太奴,眼露惊惶。仙太奴皱了皱眉,摇头道:“崔岳和沙天河自称杀死万归藏,我原本不信。而今看来,大势去也。”
陆渐心中愧疚,忍不住大声道:“二位放心,我放他出来,就不会袖手旁观。”仙太奴注视他片刻,摇头道:“恕我多言,阁下武功虽强,比起那人,怕仍有不足。”陆渐未答,忽听谷缜笑道:“奇怪,你们西城中人,怎么也会害怕万归藏?”温黛看他一眼,心头一动,说道:“你姓谷名缜,难道说是……”说道这里,住口迟疑。谷缜知她心中所想,接口笑道:“地母娘娘猜的不错,先父正是谷神通。”
“先父。”温脸色微变,“谷岛王难道去世了?”
谷缜笑容收敛,轻轻叹道:”他和沈舟虚同归于尽,我已焚化他的尸骨,眼下就在南京城里。”温戴夫妇相视默然。过了半响,仙太奴摇头道:“祸不单行,本想谷神通若在,合东岛之王、金刚传人之力,或许能够克制那人,现如今。。。。。。咳。。。。。。〃谷缜道:“二位如此忌惮万归藏,莫非和他有仇?”
温叹一口气,说道:“诸位还请入座,前因后果,容我夫妇细细说来。”
众人入厅坐定,姚晴悄立温黛身后,看到陆渐目光投来,不觉心中暗恼:“你这三心两意的臭贼,若不是师父在此,非打你十个耳刮子不可。”想着紧攥拳头,冷冷淡淡,目不斜视。陆渐见她如此冷淡,不觉灰心之极:“她待我真是比冰霜还冷。”
温黛沉默半晌,定住心神,说道:“思禽祖师坐化之前,曾与八部盟誓:‘西城之主由八部公选,十年一换,违背者,八部可共击之。’故而历代城主,大多品行高洁,深得人心,至于务工,未必就是西城第一。但到了万归藏这儿,突然一变,他自恃武功,违背祖训,杀害公选城主,强行统领八部。是以八部之中,除了天部,其余七部都是貌似臣服,心中气愤,只因为敌不过他的神通,忍气吞声罢了。而这武力夺权的先例一开,各部的奸邪之徒也都动了心思,不惜伤天害理,修炼某些禁术。尤其几个水部弟子枉顾天理,修炼水魂之阵这等恶毒神通,被人察觉,告到万归藏那里。”
〃依照前代规矩,惩戒这几个不肖弟子,警示其余,也就够了,谁想万归藏为了立威,不问青红皂白,竟然将水部弟子残杀殆尽。如此一来,其他六部人人自危,只因畏惧周流六虚功,心里害怕,也不敢当真如何。但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明白,周流六虚功纵然厉害,却又个极大的祸胎,并非人人都能免灾。当年思禽祖师之所以将周流六虚功一分为八,而不合并传授,并非祖师不愿,而是不能。因为这种武功十分奇怪。周流八劲,虽然相生,亦是相克,驾驭得当,八劲相生,所向披靡,驾驭不当,八劲相克,则会祸害自身,死无葬身之地。两百年来,多有弟子试练这门神功,但往往练到两种内劲,便遭反噬,要么水火相煎,要么风雷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