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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道,“打从我第一眼见到少将军我就知晓了他的身份,你们也来得凑巧,碰上了我与莲二。若是当真让宇文长的人遇上,后果怕也不是今下这般。”
方锦娘也缓了神色坐下静静地听着胡倩的叙述,接过了杯盏,却没有喝。虽此刻的方锦娘亦是口舌干燥得厉害,可她心里却是不那么平静的,她只坐直了身子,怕了一个不小心,胡倩因向着宇文长而转头反咬自己一口。
“宇文长与朝中官员有所勾结,想必莲二已经告知了少夫人,宇文长的野心是权倾天下,我来这里的原本目的,也就是为了给文将军提供线索,今下遇上少将军和少夫人,我便将这些告知与少夫人吧。”胡倩说到此处淡淡一笑,那笑里噙着无可奈何与不安,“我怕,现下不说,便是没机会再说了,何况我也知晓,这辈子我也都见不到文将军了。”
方锦娘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没说话,只待胡倩说完喝了茶,又才静静地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杯,轻抿了唇,听着胡倩悠悠开口,缓缓道来。
直到夜色将至,玉木扣门而进称北王吩咐邀王妃和文夫人前去锦鸾殿用膳,胡倩才抬头看了看天色,而后笑道:“一道去吧。”说完就吩咐翠碧将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方锦娘没有像胡倩那般打扮,只静静地等待着胡倩将一切打理妥当,便和胡倩出了安宁殿。
当方锦娘与胡倩来到锦鸾殿时,夜幕早已落了下来,宇文长摆好了桌宴,他身边站着莲二和耶稚。
莲二后来和宇文长说了两句话后便也落了座,这两人表面上平和得很,这北境王宫中的臣子除了几个知晓□的,还当真是看不出这两兄弟华丽外表下对彼此的处处算计。他们相处得甚是平和,就是连方锦娘看了,若不是因着知晓这些皇室破事,还当真也会为着他们这兄弟情谊好好地感叹一两声。
而耶稚一直站在宇文长的身侧没有动,方锦娘只见过耶稚两次,这个男人看上去颇为老实,皮肤黝黑,身体看着也甚是强壮,那乌黑的眸子如北境沙漠之中黑布之上的璀璨星光。耶稚的话不多,只在宇文长的身边站立着,时刻护着宇文长的安危。
歌舞升起,这也是方锦娘第二次见着北境之上的女子,她们着衣的风格也与中原之人大相庭径。北境女子的眉似要浓密一些,眼窝较深,只那眼睫当是又浓密又卷翘,整个眉眼看上去格外地灵动。那纤腰细腿在本不完整的舞裙下若隐若现,妩媚的模样比之胡倩更胜了几番。
方锦娘落了座,宇文长举杯遥敬方锦娘,方锦娘却摆了摆手,扬了声道:“劳北王厚爱,我本身体不好,不适饮酒。”
“哦?上次看夫人倒是爽快,今下又是怎的呢?”宇文长语毕自行将酒水饮尽,空出身侧的位置来给胡倩坐下,胡倩也未说什么只轻提了裙摆在宇文长的身侧坐下。
“那也全是因了上次有夫君作陪,伤着了还有他护着,如今我只身一人,自当照顾着自己。”方锦娘说得极慢,她抬头看了看宇文长的脸色,宇文长倒也没有气恼,只轻摇了酒杯邪媚一笑,散乱的发丝若有似无地划过清冽的酒水,“也罢,文将军不在,夫人自当是得顾着点自己。”
方锦娘将话说得极巧,她方锦娘虽说如今在这北境之中的敌方军中生活,但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不会对文祁造成过多的威胁,而文祁也自然会明了方锦娘的手段,定然也不会因了方锦娘而受宇文长胁迫。
宇文长依旧噙着笑,神色淡淡,轻抿着酒。耶稚坐在一侧亦没有说话,只侧着头看着方锦娘,方锦娘注意到耶稚的目光,回头报以微笑,耶稚的脸似在那一刻有些犯了红,没等反应过来却听得宇文长开了口。
“夫人这几日,可是应当为自己多做做准备?”
“为何?”方锦娘抬头。
宇文长放下了杯盏,伸出修长的五指从果盘上摘下一颗葡萄,轻用指甲剥了皮放入嘴中,细细咀嚼后吐出籽,方锦娘耐心地待着他开口,宇文长倒也不急,只轻轻擦拭了唇角后才开口:“文将军那方援兵未到,而我这方,已做足了准备,你说说当下我是该如何?”
方锦娘一听,没有说话,她道不明白一天之中所听到的事怎会如此繁杂,她皱着眉没甚再听宇文长说了些什么,只在桌下拽紧了衣角,但表面却容不得半分慌张之态。
宇文长见方锦娘没有说话,只笑着看了看胡倩,胡倩坐在宇文长身侧,在他人面前,胡倩倒是极给宇文长脸面,轻蹙着眉为宇文长斟了杯酒,自己拿着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她心中不快,宇文长自当看在眼里,只在桌下轻握了胡倩的手,胡倩却是不自在地将他的手挣开,而面上依旧讨好地对着宇文长微微一笑。
宇文长今天的心情似是很好,午膳来到安宁殿陪着胡倩一同用膳,现下胡倩这般动作也没令他恼怒,尽管胡倩挣开了他的手,他却还是面上含笑将胡倩地手拽向自己的手心,那长年握刀剑而带了厚厚茧子的手硬是再也没放开胡倩。
胡倩不好再挣扎,只能将目光投向方锦娘,方锦娘却是皱紧了眉头面上却噙着笑:“不会,你一定得等足了三个月。”
方锦娘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同宇文长这般说知,按理来说此刻宇文长占据了优势,就算是现下杀了她方锦娘,文祁也不能立马敢来救了她,而此刻对着文祁发兵,文祁自当也招架不住,她只凭了宇文长的那一丝野心就妄自揣测这三个月,说白了,就是她方锦娘在赌罢了。
宇文长也没再说话,只看了歌舞轻抿着杯中酒,而方锦娘在桌下的手却不住地颤抖。
他们各自心怀着鬼胎,却不愿在人前表态。
酒罢,宇文长同胡倩回了锦鸾殿,方锦娘漫不经心地在回静轩殿的路上走着,时而路过的宫女会低头向她问安,她也不甚理会,只把玩着腰间的玉来回抚摸。
那玉起初是她父亲留与她的,小时候方太傅特疼她这个女儿,总是将最好的送与她,姐姐自小不能见外人,后方锦娘又喜欢跟缠着姐姐戏耍,方太傅无奈,只得送走了方漠莲。方锦娘为此哭上了好几天,方太傅扭不过她,将这玉送给她,称是方锦娘娘亲留下的,聊以安慰。至此方锦娘一直将这玉当宝一样贴身放着,每当有过不去的坎,她都会把玩着玉静下心来。
这般一晃神的工夫就来到了静轩殿,方锦娘看那殿门上方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忽地就没了主意,她摇摇头,走进房中灭了灯,只倒在床榻上裹紧了衣服以及被单,睁大了眼睛。
胡倩待走远后才甩开宇文长的手,她默不作声地随宇文长来到锦鸾殿。宇文长一摆手,宫女们见胡倩脸色不好也都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胡倩坐下,没有说话,只怒瞪着宇文长。宇文长也不发话,只等着胡倩审问他,自个儿又倒了杯茶小啜了两口。
房间中安静了下来,罗帐被风微微吹起个角,红烛映得房间中一片光亮。胡倩整了整衣冠道:“你现下又是要做什么?”
宇文长听胡倩开口,也秉了神色,将杯盏放下发出“砰”的声响,茶水溅出在桌上留下暗棕色的印记。
“我道要问问你,六年前你道要随了客栈伙计出海经商,可经了什么回来?”宇文长走近胡倩,右手捏住胡倩的下巴,使了劲让胡倩直视着他,“我原以为你去了中原找了文志成,我不怪你,毕竟是我先前行事手段不够君子,我便放了你出去只要你回来,可我没想到胡倩你这般狠毒。”
胡倩倒也笑开了,灯光下的胡倩笑得妖娆妩媚,像盛开的曼陀罗,带了毒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没错,我就是狠毒,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后悔娶了我!”
宇文长怒极,直伸了左手给了胡倩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得连他自己都错愕,可他依旧没有收手,只死命地抬起胡倩的头,胡倩的嘴角渗了血,看上去有些惊心。宇文长忽尔一笑,凑近了胡倩,伸出舌尖轻舔拭了那腥红的血迹,然后才移开头看着胡倩那错愕的脸。
“没关系,父女相见,那是迟早的事。”
胡倩犹如身置冰窖,周身无法动弹。
☆、二十、杀鸡儆猴
雨过之后文祁甚感无趣,虽是极为担心着方锦娘,但却因着不能相见也只好作罢,只死拉着素秋来陪着他下棋。
素秋也无趣得紧只好陪了文祁,几局杀下来后直输地想跳起来打上文祁两巴掌,再后来素秋也不陪着文祁了,只留得文祁一个人在军帐中看看地图,摆摆沙盘,等等援兵,日子过得甚是无聊,后又因惦念着方锦娘,几次三番地想溜出去寻她,奈何总被素秋逮了个现型。
而素秋也因着文祁不让她出军帐,只好纠缠着落平阳让落平阳教她些歧黄之术,落平阳因着扭不过她,只好教了她些一简单的伤风感冒之类的病症,没过上几日失了兴趣,又闲着无趣了,只好在军帐中陪着文祁看看军书之类的等等。
文祁看着素秋那幅闷死人的模样,不由得好笑,只叹着难为她了。
这日文祁在军中跺着步,素秋兴冲冲地跑过来,直看着罗将军他们低垂着头,一幅等着训话的架势,素秋纳闷,上前拉了拉文祁的衣袖,文祁回过头来,一脸的不耐,吓得素秋赶紧躲着去寻了落平阳。
“我瞅着祁哥当下这般生气,定是因为方姐姐。”素秋坐上厨房的几案上看着落平阳煎药。
落平阳不调笑时,如此认真的模样煞是好看,从侧面看阳光下的他,可以看见他高挺的鼻梁,鼻翼上闪着好看的光,眼睫甚长,忽闪着投出好看的影,素秋自己也不由得看入了迷。
落平阳将额上汗珠擦了擦后抬着头看着素秋,眼里带着鄙夷之色,素秋一见落平阳那般神色当下不满意地撇了撇嘴后将头扭至一边不再看他。
“你现下去找文祁不是给自己添堵吗?”落平阳用润湿的布裹紧了药壶将药倒入碗中放置一旁,“援兵未到你也是知晓的,文祁救不出小师妹这是其一,再则援兵不到,宇文长占据了优势,铁定了小师妹那方不太安全。文祁现下极为恼怒,你说说你现在过去不是给自己添堵是什么?”
素秋一听方锦娘不甚安危,也不管落平阳到底说了她什么,只跳了下来端过落平阳手中的药碗:“这个我替你给祁哥送过去,庸医……哦,不,神医,你且告诉我,怎样做才能让方姐姐平安归来呢?”
落平阳斜睨了素秋一眼,素秋讨好地笑着,落平阳一瞧她那小心翼翼的讨好样心下一软也放低了声音道:“这我也说不准了,这宇文长一开始应当是有些看重小师妹,若是想留下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说了等于没说!”素秋没等落平阳说完,就将药碗直接塞进了落平阳的手里,其间撒出来的汤药直烫得落平阳想将药碗扔出去。
素秋大步踏出军帐,刚踏出门栏又回过头瞪了落平阳一眼,落平阳心道好一个刁蛮丫头,却是无奈地只好自个儿端了药给文祁。
一进军帐落平阳就郁闷了,他说别让素秋现下来添堵,可他此趟前来不是添堵又是什么?
落平阳走至军帐中,将药放在桌案上聊想着迅速撤离,可没想文祁突然回头冲着一屋子的将军们说了一句话,直吓得落平阳手一抖打翻了药,药汁顺着桌案流下浸污了地图,而屋中的将军们也都吓得不轻,躲于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