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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长右手紧紧捏住胡倩的下鄂,在胡倩不敢示弱的直视下猛然吻上了她的唇,胡倩怔慑住了,宇文长仿似要将胡倩折腾一番才肯罢休,那吻越来越深,最后直让胡倩没有喘过气来。
宇文长倒是没有放开胡倩的意思,他吻着她,用尽了所有气力,用尽了一生勇气,杯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胡倩用力地挣扎却只得越挣越紧,最后被碎瓷割伤了小腿,血涌了出来,胡倩因着吃痛,嘴下一用力,接着就是接涌而来的血腥之味冲刺着宇文长和胡倩的口舌。
宇文长因了嘴上吃痛的当口才放开胡倩,胡倩的嘴上还残留着宇文长的血迹,斑斑点点,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地魅惑人心,宇文长皱了眉直直地看着胡倩的唇。
胡倩因着小腿被瓷杯割伤而流下一丝丝鲜红的血,又因着脚下不稳,直向着地面扑去,幸得宇文长出手快,及时扶住了胡倩的身子,胡倩看了看宇文长挑眉一笑,直嫌弃地甩开了宇文长的手。
“倩娘,若你当真如此恨我,便走吧,我宇文长囚了你十年,也该是放了你。”宇文长说完偏过了头不再看胡倩,胡倩听了宇文长的话却是吃了一惊,忙回过头,也顾不得小腿上的割伤,直接走到宇文长的跟前,抬起头看着宇文长。
宇文长的嘴角因着他的笑而扯出更大的口,房间里也因着宇文长的嘴角和胡倩的小腿而四处充满了血腥之味,胡倩就这般不再躲避地看着宇文长:“你刚刚说什么?”
宇文长这时才彻底笑开了,他突然抓住胡倩的手,从腰间抽出匕首放进胡倩的手中,然后将她握有匕首的手抵在自己的前胸:“我说,我困了你十年,若你真想走,便在此刻了结了我罢。”
胡倩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凄惨哀绝直冲刺着宇文长的耳畔:“你当真是事事算计,今下我本就杀不了你,你却将刀放于我跟前,杀了你,我该如何自处?我弟弟莲二,又该如何活下去?”胡倩猛地向后抽过匕首又向前一推,生生将刀刺进了宇文长的胸口,而后轻轻浅浅地笑开了,“我也计算过了,这一刀,不致命,你欠我的,总归有一天你会还了我。”
肉撕裂的声音,心破碎的声音,血滴落的声音,还有回忆不住纠缠的声音,胡倩有些受不住,松开了手,推了门便是摇晃着身子匆忙跑了出去,留下一地蜿蜒缠绵的血迹。
房间中只剩了宇文长,他一直保持了站立的姿势没有动,胸口处传来丝丝麻麻的疼痛,这一刀如同胡倩所说的那般果真不致命,但他的心,在那一刻似如撕裂般疼痛。
最最致命的,不是伤口,是心口的那股巨痛。
房间里甚是安静,只听得那血滴一滴一滴落入尘土之中的沉闷之声,宇文长皱紧了眉慢慢蹲下了身子,他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再抬起手来间,鲜红浓稠的血液就顺着他有些修长的手指流了下来。
“爹爹,我刚刚……”晗玥推开门,因着房门被推开,屋子里的光比之刚才更加明亮了,晗玥话没说完就住了口,她看着宇文长那番痛苦的模样蹑手蹑脚地想走过去,却被宇文长喝止住:“出去!”
晗玥被宇文长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她又小心地上前走了两步,探了探脑袋,又小心地唤了宇文长一声:“爹爹……”
“出去!”宇文长大吼一声,这般一动,伤口又因着扯动而让血翻涌地向外流着,晗玥一看那鲜血直顺着宇文长的手向下流,便是真真给吓坏了,极力忍着小心落泪没有哭出声来。
那血从宇文长的手指缝中流淌下来,他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嘴角边也涌出更多的血,他伸出手来,眯着眼看着那些血从自己的手指上流下来,勾了勾唇角,却是没能笑出来。
晗玥听了宇文长的话退出了房间,她站在房门外看着宇文长那样痛苦的模样,将小小的身子倚在门栏上,眼泪直往下掉。
“爹爹,我刚刚看见娘亲哭了。”
晗玥的这一声说得极小,小到宇文长没有听见,便是头往下一栽晕死了过去。
☆、二五、平和相拥
当晗玥跑了出来叫了人后,才匆忙找来了医师给宇文长的伤口止血上药。
方锦娘同文祁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方锦娘的心就像是失去了跳动一般,也慌了神,文祁看她这般失神只拉过方锦娘道:“现下我去看看宇文长,你去找胡倩问问。”说完就向锦鸾殿走去,方锦娘倒也不含糊,也径直向了安宁殿而去。
文祁一到锦鸾殿就被耶稚拦了下来,耶稚话少,只看着文祁道:“将军现下还是不要进去了,凶手没找到,将军又与北境不和……”耶稚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他说的却已然都够了。
文祁倒也没有认真同耶稚计较,只问了句宇文长现在的状况可好,听得耶稚摆了摆头:“北王受的伤在胸口处,但因没有刺到要害,现下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文祁听罢也没有再要求进去,也只在门外等着,又问了问耶稚关于宇文长的伤。耶稚也是一一作答,但却还是不再说多的话。
方锦娘来到安宁殿的时候,胡倩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坐在桌案前,似是在等着方锦娘的到来。
方锦娘走到胡倩身边,抓着胡倩的手,没有直接问她和宇文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轻轻拍了拍胡倩的手背,缓了声音道:“姐姐可是吓着了。”
胡倩抬起头看了看方锦娘,冷哼了声:“夫人本就是来询问于我的,可怎就这般拖沓起来了?”胡倩所说的话语之中句句带了刺,让方锦娘好一阵思索,却是没有多上心,她也是知晓胡倩与宇文长之间那些事的。
方锦娘也不急着同胡倩说起宇文长,依旧执了胡倩的手来小心地轻拍着,似是要给胡倩安慰般,也过了好一会,胡倩才算得上是真正平静下了心来。
“我本也知晓姐姐对我与将军的做法不能苟同,但形势所逼,也由不得我与文祁胡闹,姐姐也是明事理的人,这十年都能熬过来,怎的就是这么小小的拖延姐姐就耐不住性子了呢?”方锦娘将话说得甚是委婉,声音也浅浅淡淡的,多多少少也给了胡倩些安慰。
胡倩这才收敛了刚刚的戾气,有些愧疚地看着方锦娘:“我在这北境王宫之中过活了十年,想的不过就是等着少将军来的这一刻杀了宇文长,我等了十年了,性子说起来也是该是浅淡了,但若真的就让我放下,我又怎的会做得到?”胡倩拉着方锦娘坐下,方锦娘也随了胡倩的动作,只坐到了胡倩的身侧,“我怕,有那么一天,我会不忍心杀了他。”
方锦娘也不再同胡倩说起这十年,毕竟方锦娘也是被囚过的人,比之于胡倩,她有幸,却又不似胡倩那般有幸。
这十年,宇文长说是囚着胡倩却是给足了胡倩自由,若是胡倩想着要走了走了也便是了,偏生也是这胡倩要留下来,为的也无非是要杀了宇文长,只这时机未到罢了,今下时机到了,却又偏生出了这档子事,就是方锦娘怕是也做不到胡倩这般处理得这般淡然又干脆的罢。
“姐姐别恼,文祁同我都知晓姐姐对宇文长的那种感情,姐姐想杀宇文长我也是明白的,但现下也真不是时候不是么?若是文老爷子知晓了,也定是不希望姐姐如今这番作为的。”
听到方锦娘说到文志成,胡倩竟是红了眼眶看着方锦娘,方锦娘也没再说话,只看着胡倩,轻握了她的手,胡倩的手极为细腻,这是常年不做粗活,又加之被宇文长宠溺的结果,这双手更是娇嫩。
窗外的夕阳正在落下,染红了片片红霞,这映入地上的红与光也斑斑驳驳地映在了方锦娘与胡倩的脸上,让胡倩看上去异常美艳,那双微翘的桃花眼,带了些红,带了些湿,却是美得不方物。
胡倩看着方锦娘好半晌没有动,很久之后才轻轻道:“晗玥那孩子,本之我没有打算生下来的,后来想着她是宇文长的骨血,可以以她来牵制宇文长,可当我将这孩子生下来后,便却越发舍不得了起来,我出于私心将孩子送于宫外抚养,为的也无非就是不让宇文长找到她,若让宇文长发现,我对这孩子上心,那晗玥却是成了牵制我胡倩的棋子。”胡倩笑了笑,那笑里带了苦,方锦娘看得真切,“前些日子,似是宇文长放心不下文老将军,便去查了查我与文老将军,后不知怎的,就将这孩子找了出来,怕他以此作胁,也才因此将晗玥交给少夫人,让夫人帮忙照理。”
方锦娘想要安慰胡倩一些,却又因着找不到说辞而没有开口,而胡倩却是依旧没有停下来,继续道:“现下,我便同夫人你去看看宇文长吧,你说的对,十年都忍过去了,怎的就忍不过这一时半刻,他宇文长的命终归得归了我。”
最后一句话,胡倩说得甚是狠戾,就是连方锦娘听了也有些胆寒,她本一开始就知晓胡倩让晗玥来拜了先生,是为了不让这孩子陷入深潭,可当下听了胡倩亲口说出来,亦也是有些不敢相信,那毕竟是宇文长的骨肉,是宇文长同胡倩承欢之后才留有的生命,胡倩本该恨之,却又爱之,这就如同了胡倩对宇文长的感情不也是同晗玥一般么。
方锦娘越想越是寒心,她不能替胡倩做什么决定,只得一步一步诱导了胡倩走进自己的阵营,但若胡倩真真依了宇文长,那她方锦娘,又该做何打算呢?
这般一想方锦娘就同胡倩已经来到了锦鸾殿,刚到锦鸾殿门外,方锦娘就见到了无甚趣味的文祁坐等在锦鸾殿门外的小石上,这才又走上去轻拍了拍文祁的肩。
文祁看是方锦娘同胡倩也便是起了身:“喏,耶稚不让我进去瞧,我也便只能在外面等了。”文祁说完搂过方锦娘,“这方胡倩你也来了,便是你去瞧瞧吧,我就同锦娘先回房休息了。”说完就拉了方锦娘走,方锦娘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被文祁拉着离开了锦鸾殿。
方锦娘同文祁回到静轩殿的时候,就见着晗玥一直坐在软榻上,没有动,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孩子恐是给吓着了,你哄哄。”文祁说完就将方锦娘向前推了推,方锦娘回头看了看文祁,心道他叫自己回来怕也只是为了安慰这孩子,毕竟第一次看着这么多血,况且宇文长当时好似还对着她吼叫过,吓着了吧。
方锦娘走近晗玥,轻拍了拍她的头:“晗玥怎的没用晚膳?”方锦娘依着软榻坐在了晗玥的身边,拉过了晗玥的手,晗玥的手极冰,不像从前那般软软地,暖暖的。
晗玥抬起头,那粉妆玉琢的小脸上留有两行清泪,方锦娘猛地心头一颤,手里就下意识地抓紧了晗玥的手,晗玥断断续续地叫了一声:“姨娘,爹爹流了好多血。”说完还不住地抓着方锦娘的手不放。
文祁看到晗玥将方锦娘那只白皙的手都抓出了血痕,连忙上去拉开了晗玥:“你爹和你娘因着一些小事吵了架,你娘就出手伤了你爹,没想刺得深了,你也就别放心上了,谁家夫妻不打打架……”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锦娘的手捂住了嘴,文祁不满了撇了撇嘴,那神情仿似在说他自己说的本就是实话。
“晗玥,爹爹和娘亲之间的事,你便是不清楚,也不必这般惊慌,他们是夫妻,有些事他们自己明白怎么处理,不用为了他们伤心……”
“锦娘你都是在说些什么啊!”文祁拉开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