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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疼的厉害。
原来现在的他,只能出现在她的梦里啊,就是在梦里,她竟也是不想再见到自己啊。
因着方锦娘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清方锦娘的脸。
就这般静静地坐了许久,久到文祁将她们这一路的坎坷都回想了一遍。
亦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锦娘再次醒过来,坐起身子,却看到文祁坐在她身侧,她微微侧了侧头,眼中带了一丝狐疑:“你是谁”
文祁心再也无法跳动了,方锦娘的病情似是更加严重了,她甚至于,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方锦娘仔细地看着文祁,忽而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声尖叫了起来:“你别碰我!你滚!”他的心如被一只大手使劲地抓着,让他无法呼吸。
“锦娘……”他上前一把将方锦娘抱在怀里。
而方锦娘死命挣扎,期间哭泣不断,亦是止不住地颤抖和尖叫。
突然文祁闷哼一声,一伸手,却是出现一支木钗生生插入了他的心口。方锦娘一挣脱文祁,却是狠狠跌下床去,头发散乱得让她的清秀容颜藏在了其中,在方锦娘向前爬的当中,却是撞上了另一双修长的腿。
她忙抱着自己的头:“不要过来!不要!”
“锦娘,是阿齐。”
颜冥齐的声音极淡,方锦娘却是在听到他的话后渐渐安静了下来,她从臂弯中抬起了头来,低声喃喃:“阿齐……”
颜冥齐亦蹲下身来,直视着方锦娘的眼睛。
“阿齐救我啊。”哭声响彻房间,文祁却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苦苦地笑了,“他们要剥我的衣服,我动不了,我跑不了,阿齐救我……”
颜冥齐将方锦娘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方锦娘的背,随即他压低了声音安慰着方锦娘道:“没事了锦娘,有阿齐在呢,没有伤得了你。”
待方锦娘渐渐安静了下去,而后又沉沉睡了过去,颜冥齐才将方锦娘抱起来放到榻上,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文祁,文祁失神看着自己心口上的那支钗,那钗是当初自己送给方锦娘的,如今却是用了这钗了来为了了结自己,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爱妻伤了文将军还请将军见谅。”颜冥齐对着文祁淡淡地道着,他回头一瞥,刚刚好可以看见晗玥耷拉着脑袋慢慢吞吞地走了过来,然后静静地走到文祁的身边,乖乖地站着没有动。
“你还是快带你姨父去找落平阳上药吧,伤口若是恶化了就不好了。”
颜冥齐说完转过身为方锦娘盖好了被子,而晗玥这才抬起了头来,却是看见文祁的胸口处一直淌着血,当下就吓傻了,红眶一红,就差哭了出来。
而文祁却是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缝中流下来的腥红血液,让他的心不住地往下沉沦着。
“你也别愣着,虽是伤口不深,但若是不及时处理,估计着也不是那么容易好起来的,”颜冥齐的话似是对晗玥所说,却是真真切切地说与文祁听的。
晗玥听到这里倒是不含糊,直接上前想要去架起文祁,而文祁的身高又岂是这丫头能搬得动的,文祁冲着晗玥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却是自己慢慢地向前走去。
“以后也别来看锦娘了。”
“她会好起来的。”
“可就算是她好起来了,你们之间的伤害也是愈合不了的。”
风静静地吹着他们彼此的发稍,文祁没有立刻回答颜冥齐,只是看着外面纷飞的花瓣,让他觉得有生之年若是能同方锦娘一道散步于花中也是极好的。
可也终是如了颜冥齐所说,他们回不去了啊。
“你说得对。”
说罢,文祁头也未回,直接走了出去,却是没有去寻落平阳,只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晗玥冲了出去,便是早已没了文祁的身影,她又急着跑去寻落平阳,落平阳却是如往日那般为方锦娘煎着药,看着晗玥这般急急忙忙的样子也就抓住了她慢慢地问了情况,晗玥便是从头到尾将一切都说与了落平阳,落平阳听后只是摇头叹了气,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提了药箱,去寻文祁。
待他找到文祁时,却是看见唐珣低声训斥着文祁,他没有细听,只是直接走了进去,拉过文祁就势检查了他的伤口。
“落兄不必担心,她刺得不深。”
“我只是在为素秋照顾你,你与我小师妹的事,我一丁点都不感兴趣。”落平阳说着而用指腹戳了戳伤口,这让没有准备的文祁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听了落平阳的话,他的脸立马一片苍白,“小师妹与你如今的模样也都是你们自己作的孽,我不插手,但请你也爱惜爱惜你自己,素秋也不忍心看到是这番模样。”
不一会,落平阳便是将文祁的伤口给包好了,他微微侧了侧头看见桌案上的木钗,那桃花之上染上了点点滴滴的腥红妖冶好看得不像话,他鬼使神差地就伸出了手去拿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
“这不是你当初送与锦娘的么?”
文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锦娘也是用它扎你的?”
依旧还是只点头,未说话。
“你当初刻这个是花了不少时日的,这我清楚,如今被锦娘用它扎在你的心口,我亦是明白你心头不会太开心的,所以我能理解你如此消极的态度,刚刚我进来时,见到唐珣好似是在训你,我亦是有所理解了。”落平阳轻轻地笑了笑,他的笑里有文祁猜不透的感觉,他也只能看着落平阳,等待着他继续。
“在锦娘被人侵犯时,这支钗也是没有离手的。”
文祁的身子一顿,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忙抬起头来看着落平阳,落平阳笑着,直视着文祁的眼睛,而一旁的唐珣也似是发现了什么,忙从落平阳的手中拿过了桃花木钗。
“秭归”
唐珣轻轻地将那木钗上的两个字念了出来,这让文祁好一阵失落,原来,方锦娘就是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也是想着将她平日里查到的消息传递出来啊,而他却是只能看着自己的伤口,想着方锦娘当是有多狠心才能刺下这一下。
正中红心,疼得钻心。
只是秭归秭归,之子于归,她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
而这个时候的文祁,竟也是不懂了她的人,他们之间,到底还是隔了太远了啊,他已经无法触摸到她的心,无法站在她的身边,成为她的腿脚,同她一道行走啊。
唐珣看了那两个字,却是心下一屏,淡淡道:“方锦娘的姐姐方漠莲,自从见了方锦娘后,这几日都去了何处干了什么?”
落平阳一听唐珣的话,只是静静地想了想才道:“去了边境,至于干了什么,好似去联系了何人。”
话说到这儿,落平阳便是没有再说下去了,他们突然懂得了,方锦娘,她的病,不是自然,而是……人为啊……
秭归,秭归啊……
☆、六八、背后主谋
方锦娘一日一日地消瘦了下去,颜冥齐找了其他大夫为她诊治,却是依旧得不出个结果来,气得颜冥齐直摔了手中的杯子,而落平阳总是在颜冥齐发火的当口端了药进来,也不理会颜冥齐是否是在气头上,径直走到方锦娘的床榻边,轻轻地扶起方锦娘,然后吹冷了药,慢慢给她渡过去。
颜冥齐从不在乎落平阳对他到底是何态度,却是任由了落平阳动作没有上前,待一切完了之后,他会轻轻地问:“何时才能好起来?”
落平阳呆了一会才道:“怕是找不到病源……”
颜冥齐此刻会抬起他那张许久没有休息过有些憔悴的脸,默默地看着落平阳,落平阳冲着他笑了笑:“除非你想一直把锦娘留在身边,否则不可能不会找到病源的。”
“……”
颜冥齐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落平阳,许久之后才又转向了方锦娘,他走上前:
“你这话是做何意思?”
落平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收了碗便是离去了,剩得颜冥齐一个人留在房间中静静地坐了好半晌,然后他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方锦娘的床榻边,轻轻地拢了拢她的鬓角发丝。
“我想留得你,却又不想你日日这般过活。”他笑了笑,唇角边的笑是越勾越多,直至最后那明媚的笑出现在他的脸上显得异常地好看。
“可是锦娘,我又该怎么办才好?”
风静静地吹着,这春日的风光也过了好几日了,快入夏了吧,颜冥齐这般想着,却只能苦苦地一笑聊作给自己的回应,没有人回答他,他就越发地孤独起来,他纤长的手抚过方锦娘的脸,先是眉,然后是眼,鼻,最后是嘴,他留恋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却是看不见她那双清明的凤眼。
“进来吧。”
颜冥齐抬起头向外低低唤了一声,他未回头,便是已经知道文祁走了进来,文祁今日穿了月白色的长袍,腰间系了一条淡紫色的腰带,这显得他的脸却是同前几日以来越发地苍白了。
他走至颜冥齐身边,静静地跪了下来,颜冥齐大惊,就是在从前,无非是君臣之间的行礼,未曾见过文祁有给谁跪下过,而如今,他想笑,这出戏太狼狈了,他们之间谁也不让谁,谁都会将对方的伤疤撕扯出来再捅上两刀。
可是……
方锦娘为了让他看清李林是何人,甘心让他同李林走,而自己失了贞节,文祁为了让他放过方锦娘,宁可在婚礼上辱她名声,而如今,却又是跪了下来求他。
这两个人,终归是心狠,却又放不下对方啊。
也罢也罢。
颜冥齐笑了,笑得极为苦涩,他瞥了一眼文祁,然后道:“去找方漠莲,药,都是她配的。”
“谢谢。”
“但若锦娘醒过来,还是不愿意同你们走,我便是会带着她,无论是怎样的一个人,都别想将她带离。”
“锦娘这辈子,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囚奴,你困不住她,我们没有人能困住她。”
“况且,你给她下药这样的事,她自己也知道,若不是那钗j□j我心口,上面刻上‘秭归’二字,我也许真的就再错过她了,她不直接与你挑明了说,这其中的种种原因,想必你也应当了会明白的。”
文祁站起了身来,看着颜冥齐有些苍白的脸,他亦是冲着他笑了笑:“锦娘这一生,就算是我伤了她,她亦伤了我,可是该回到原点的时候,还是会回去的。”
他转过身去,静静地向前走,忽而在门栏处停了下来。
“锦娘还是交与你,我去找方漠莲拿药。”
说罢文祁便是头也未回就离开了。
留得颜冥齐一个人在房间中静静地看着方锦娘,一直到午后,阳光有些毒辣的时候,方锦娘醒了过来,这一次方锦娘醒过来,是清醒的,她看着颜冥齐那张有些难过有些愧疚的脸,轻轻地笑了笑,笑如和风,比之这艳阳还要温暖几分。
“阿齐都知道了?”
“一早就知道,就该同了我说不是?”颜冥齐低声喃喃,却见方锦娘依旧只是笑,那笑,他很少见到,却是因着这一笑,误了他的终身啊。
方锦娘伸出自己的手来,渐渐地抚上了颜冥齐的脸,这是这么久以来,方锦娘第一次以这般亲密的动作来对他,他心下震惊,只得怔怔地看着方锦娘。
“阿齐只是想让我留下来,这我明白,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姐姐却是想让我死啊。”方锦娘的脸色极为苍白,她抬头来看着自己的床幔轻轻地晃动,像是晃回了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