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笔下超生顾成犀,尊驾不是徐州铁捕顾捕头吗?怎么跑到光洲来了,跑得未免太远了吧?”
“吃皇粮跑断腿呀!一纸海捕文书上身。天下各地都得跑,真苦。”
“你来有何见教?林子里那两位……”
“兄弟要他们过来。”笔下超生鼓掌三下低叫:“快过来见过张大侠。”
首先现身的,是一位梳道髻穿薄袍,腰佩长剑年约花甲,眉心有一颗青痣的人。第三位是熟面孔,本州名捕妙无灵官曹干。
李蛟是四妖神的老三李三妖神,四妖神经常聚会,只不过不在明里亮像而已。他们都见过妙手灵官,但妙手灵官从来没见过他们。
“妙手灵官,你敢来?”从后面抢出的王二爷怒不可遏,蛇首杖作势揍人。
“二爷请息怒,听在下解释好不好?”妙手灵官悉眉苦脸:“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他娘的有屁的苦衷,你只是贪生怕死,不惜助纣为,虐。”
“他们有人控制了有头有脸的仕绅,有人随时可以动手行刺知州大人与朱判官,要是我不听命于他们,他们便要立即展开大屠杀,我能不听他们的?”
“诡辩,托辞,哼!”
“我妙手灵官不是没骨头的人,更不是胆小鬼。”妙手灵官大声说:“我明里屈服,暗中布置反击。我也知道李公子情势险恶,我想把他弄进大牢加以保护,岂知反而引起李公子更深的误会,天地良心……”
“两位老弟箐听老朽几句话好不好?”花甲老人微笑着说:“曹头的确是忍辱负重的有心人。”
“这位前辈是……张某请教。”张大爷公平气和地摇手制止老二多说。
“老朽姓罗,罗光前……”
“原来是小有天主人,八表人龙罗大侠。失敬失敬。”张大爷脸上的冷意迅速地消退,抱拳施礼:“前辈一代人杰,武林尊崇,晚辈兄弟总算有幸,今日能瞻前辈风仪。”
“老弟客气谬赞,愧不敢当。老朽受笔下超生顾老弟所托。偕几位老友协助徐州官方人士,彻底摧毁血鸳鸯令主设在徐州的秘窟,循线追缉抵达贵地,目下碰上了困难,可否‘请老弟听听曹头的意见?”
“曹老兄请说。”
“在下不甘受到胁迫,所以忍辱负重暗中准备反击大计,静候机缘。诸位昨天到达,立即展开雷霆万钧的打击行动,恰好魔爪子们几乎已高手齐出穷索李公子。在下还不敢贸然发动。直至城外传回歹徒们大败亏输的讯息,在下方大胆与昨晚黄昏时光赶到的罗大侠一同行动,秘密展开缉捕潜伏歹徒。没料到血鸳鸯令主竟然不曾出城,百密一疏,反而被他抢了机先。”
“你是说,那老凶魔不在此地?”张大爷指指对面山坡上的树林。
“不在,在城里。”
“原来如此,这不是很好吗?你们正好瓮中捉鳖。”
“问题是,咱们投鼠忌器。”
“什么意思?”
他们占据了朱判官的官邸,控制了近十名人质。其中包括朱判官夫妇和七岁的爱子。”
“糟糕!”张大爷倒抽一口凉气:“据在下所知.他们在早些年中,干了几件惨烈的血案,和一些有关的人质要挟,最后人质大部份仍被杀死,这件事棘手。曹头,他们要求什么?你希望咱们四妖神做些什么?”
“他们要求两件事。其一,出动四乡民壮官兵.搏杀你们报应四妖神……”
“好家伙!原来这个狗杂种果然是个怕死鬼!”王二爷破口咒骂。
“其二,保证他们平安离境,由知州大人在夜间亲送他们南走南城竹根山山区。”曹头忧形于色:“竹根山区盗贼如毛,早年曾是香军的老巢。缘林巨匪劫掠三省的老根据地,一近山区他们便安全了。”
“你怎么打算?”张大爷沉声问:“出动官兵民壮。搏杀我们?”
“官兵民壮皆已出动……”
“你们几位打头阵?”
“一千六百名官兵民壮,已包围了山区。”
“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曹头。”张大爷阴笑。
“官兵民壮不是为了诸位而来,为的是他们。”妙手灵官一点也不害怕:“上面大概有三十名满手血腥的歹徒,顾兄从徐州携来的海捕文书中.他们的罪行无一不是万恶来赦的滔天罪孽,为免押解途中发生意外,所以决定用箭弩阵彻底解决他们。”
.“唔!主意不错,除恶务尽。”
“问题是,城内的问题无法解决。”
“你的意思是……”
“请四妖神大发神威,帮助我们抢救人质。”
“曹头,你该知道四妖神从不与公门人合作行动。”张大爷摇头苦笑:“四妖种尊敬公正廉明的公门人,但从不与……”
“张大侠,凡事总有个例外……”妙手灵官不胜焦虑:“事急从权……”
“你要知道,四妖神如果公然与官府合作,咱们就不再是地位超然的行道者,而是假借侠义之名为非作歹的歹徒,以武犯禁非官非匪的奸雄蟊贼。”
“这个……”
“我有条件。”张大爷话锋一转。
“愿闻。”
“其一,官方的人一概迥避,只请罗大侠指导。”
“遵命。”八表人龙欣然说:“老朽深以为荣。”
“其二,我们当然尽其所能,生死与之。但不能保证人质的安全,咱们不保证没有把握的事,任何最简单的事也有风险”
“知州大人已经下令,朱判官杀匪殉职的公文已经备妥了。”妙手灵官惨然苦笑:“同样地,假使知州大人一家不幸成为匪徒的人质,朱判官也会如此做的。他们都是刚毅而固执的好官,决本会因任何理由而与匪徒妥协。诸位尽可放手去做,大家都在尽人事听天命,吉凶祸福只有听由上苍安排。”
“好,我们会尽力而为。现在咱们先返城,摸清了情势再作打算,这时奢谈救入的计策,闭门造车不合实际,希望能不负所托。”
知县和知州都是所谓父母官,本乡本上的人,决不许可在本乡本土任职父母官,所以皆另建有官舍,供给这些派来任职的父母官安顿家眷,任满则携眷他迁,官舍又另换主人。
判官大人的官舍,在州衙后面的一条横街上,远远地可以看到州衙便厅的忠清堂。
官舍是座三进小四合院。占地并不广。由于判官是地方的治安首长、所以附近禁建房屋,以免交通官府的刁民接近,日久相处有了感情,就会发生贪赃受贿枉法的事。
在这里囚禁人质,相当理想。
被匪徒指定担任双方联络的人,是本城第一大刹普惠寺的住持圆觉上人,圆觉上人兼任本卅的僧正司僧正,管理全州的僧人。出家人被委任调停杀人劫持的世俗事。或许可以保持超然物外的立场。
一行神秘人物,悄然住进了忠清堂。堂有后堂,后堂是一座楼,没设有神龛,司马光的神位设在前堂。
他们是报应四妖神,与八表人龙六位从徐州追来的侠义道英雄。
四妖神的老三李蛟不能参予,由耿姑娘女扮男装冒充李三爷。
妙手灵官躲在附近,但他不敢露面,因为按匪徒的协议与要求,他应该带了乡勇团丁在凤凰山,捕杀报应四妖神。
张大爷与八表人龙主持大局,他们不找圆觉上人,找来了几个事发时,曾经目击而及时走避的人,由妙手灵官派巡捕把他们带来秘密问话。
所获的消息,是颇令人失望的。
被劫持的人质何人?数量?答案是肯定的:朱判官一家三口,四名从人仆妇,三位官舍的听差。
一名听差被杀,是谈条件时被杀的,因为知州大人拒绝召集乡勇团丁,那会造成人心惶惶的乱局,匪徒便杀一位人质示威。
匪徒有多少人?不知道,反正有男有女。
、匪徒的主事人是谁?不知道。
三进小四合院,共有十余间厅房,匪徒们集中在何处?不知道。
人质囚禁在何处?不知道。
官舍内是否有避难地窖或通向外面的地道?没有,唯一接近的办法是从外面进去,但匪徒们严禁有人走近,见人就杀,决不留情。
他们从楼上的窗缝中,不断地观察官舍内的动静,相距在两百步外,不容易看到屋内的活动情形;尤其官舍四周栽有花木,甚至还有两丛修竹,挡住了部份视线,更难窥见内部的活动。
午牌末未牌初,圆觉上人宝相庄严出现在街口转角处”与负责官方传话的一位典史见面。
“他们问,为何迄今未见搜杀的回音。老和尚木无表情地传话。
“人马已经包围凤凰山区,仍在搜寻中。”那位典史小心地回话:“目前正紧急调集西乡与南潢的民壮马队,搜索淮口一带。
“他们说,报应四妖神不可能失踪,一定在凤凰山。”老和尚当起讯问官来了:“是你们未尽全力,有意拖延,必有异谋。”
“请上人转告,没有人敢不尽力,委实是发兵稍晚,四妖神已经远遁了。”
“那是不可能的。还有,他们的人,怎么一个也不见回来?”
“请转告他们,封锁清乡,各乡的民壮极为尽职,四乡的道路全部阻绝,任何人走动,皆被格杀勿论,民壮根本不知道哪些是他们的人。箭手伏弩,就可以射杀两百步外的人,他们的人没有机会表示身份的,除非他们能派几个人,’跟随另派的使者出城寻找。请转告他们,可否派几个人出来?”
“他们不会派的。”
“这就难了……”
“他们说,日落之前如无讯息,就处死第二名人质。”
“请转告他们,请不要处死人质。明日午前。必有好音。二十匹长行健马已经备妥,南乡一带沿途村落,所有的关栅皆已拆除,诸位一定可以平安离境。”
“老僧当据实转告,告退。”
“老朽认识这个贼光秃驴。”八表人龙向众人说:“他是十二年前失踪的江湖十大杀手之一,天外流星西门智方,他竟然当起普惠寺的主持来了,可恶!他放下了屠刀,依然成不了佛,他仍然是血鸳鸯令主的杀人帮凶。”
“老四,想到对策了吗?。”张大爷问。
“有,挺而走险。”赵四爷的目光仍在眺望远处的官舍:“敌情不明,地形不熟,除了挺而走险,别无良策,大哥。”
“有多少成算?”
“不会超过三成。”
“小老弟,一成我也干。”八表人龙苦笑:“你以为他们离境之后,会释放一些人质,那不是血鸳鸯令主的习惯。”
“我需要一些法宝,还需要充裕的时间。”赵四爷离开监视的窗户,神情相当冷静:“还来得用准备。现在,我担心那个什么天外流星西门智方。”
“担心他?他与匪徒们躲在官舍,他只负责传话……”
“我担心他的爪牙,探出凤凰山的虚实,消息一传入,结果将极为可怕。”
“小老弟,没有人能接近得了官舍传递消息。”
“真的?但晚辈却不以为然。”
“小老弟之意……”
“我跑一趟普惠寺。希望能找到接近官舍的机契。”
“有此必要吗?”
“碰碰运气,前辈,运气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
傍晚时分,赵四爷匆匆返回。
“大哥,你认为目下城外人必惶惶,民情汹汹,三哥工场的一位工头,有到普惠寺上香礼佛的必要吗?”他向张大爷问。
“这……没有必要呀!你是说……”
“三哥工场里的人,我大半认识,那个人,我更眼熟就算他忠心,有为主人祈福禳灾,也用不着挑这个凶险的日子呀!”
“他是谁?”
“制轮部门的李福,我很不放心。”
“你是说……”
“大哥,我们来计划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