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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庄主出现在我的眼前,直盯着我手中的孩子扑了过来,一把夺了过去,又是亲又是跳,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我心里却并不好受,那个孩子也没有那么激动,仍然伸着手向我张着,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什么,仍然是要我抱他。
柳庄主这才注视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死鹰,仿佛明白了什么,看着孩子感激万分地道:“小侠救命之恩,老朽感激不尽,请受我一礼。”说着单膝朝我便拜。
我连忙将他扶起,暗叫惭愧。
“请问侠士尊姓大名?老朽定当牢记在心。”他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说着就想抽身离去。
他又拦住了我,诚恳地道:“老朽柳梦海,是这里鹦鹉山庄的庄主,还望小侠见告,定当厚谢。”
我迟疑着,想起了那日在鹦鹉山庄偷听那些掌门谈话的情景,真不知应不应该告诉他。
“爹!”柳无痕叫着和几个家丁赶了来,抱过自己的儿子,又是哭又是笑,嘴里唤着庆儿的名字,如久失而归一样,将孩子紧紧贴在自己的怀里。
“是这位少侠相救的。”柳梦海指着我道:“这位少侠义薄云天,但不愿留下姓名。”
“秋少侠?”柳无痕喊了一声,却转脸失魂落魄一般四处寻找着什么,仿佛知道这里还应该有一个人,直到她的父亲唤了她一声,她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忙将我向柳梦海引见着:“爹,这就是我常说的那位秋月浑秋少侠。”
“哦?”柳梦海愣了一下,不由得重新打量起我来,问道:“你就是近日里名声最响,江湖人称相思野龙的秋月浑?”
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却发现他的脸变了变,露出了一付惊讶的样子。
“今日天色已晚,秋少侠就请到鹦鹉山庄一歇吧!”柳无痕恳切地希望道。
柳梦海也忙随声附和着邀请,我看看这天色确实黑了下来,也强不过这两个人的好意,于是便答应了。
第十章 黑狼与蝙蝠(五)
在鹦鹉山庄,我被当成了贵宾,柳梦海与柳无痕亲自举酒相陪谢。我确实还是一个没有长成的毛小子,那柳梦海劝我几杯酒,我便喝几杯酒,总觉得不好驳他的面子,因为他的岁数比我大了许多。
酒席上,我有个疑问问了出来:“柳庄主,听说近日里贵庄来了不少的武林高手,怎么今日一个没有见到?”
他笑了笑,答道:“他们前日就已经离开了。”
“怎么就离去了?”
“他们只不过是以本庄作个会聚的点罢了。”
“哦?”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是这么回事。”柳无痕抱着儿子笑着解释着:“武林中七个山派与武林世家之间有一个联盟,盟主近日召集众人去庐山聚会,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决定。妾夫君亦是七派中的一员,前日与众人一道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不到李掌门。”我说着又问道:“但不知是件什么事?”
柳氏父女相互对望了一眼,柳梦海摇了摇头道:“这事只有等他们会后才能知晓。”
酒过三旬,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却见柳梦海依然如故地谈笑风生,仿佛没有喝酒。我有些乏累,早早告退,在柳无痕的引导下来到客房休息。一是连日的疲惫,二是这酒的作用,一上床,我便呼呼睡去。
隐约间,我感到似乎有人走进了我的房间,猛地一睁眼,却见一个黑影一闪。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再仔细一看,已经没有了那黑影的踪迹,这房门敞开着,随着风来回摇摆。我想,也许是由于我没有关好门,这门被风吹开了,于是起身准备关门。这时,却听到了庄上的铜锣声如爆豆般得响了起来,然后是火把的跳动,以及人们杂乱的呼喊。再一看东南方向,大火冲天,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山庄。
“失火了!”我叫道,飞身出了房门,向火灾现场奔去。
就在我赶到失火地点的时候,却听到了兵器相撞的“叮当”声,我顺声望去,在火光的映照下,柳梦海正挥剑与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拼杀着,他的身后是倒在地上、手按胸口的柳无痕,以及在那儿爬着的庆儿。“又是上官容!”我骂道。再看上官容的刀如潮水一样袭取柳梦海的要害,只要柳梦海一躲闪,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奔向柳无痕。柳梦海虽然有些本事,但到底是年迈体衰,越打越是危险,渐渐有些不支,哪还有还手之力。
“你这鬼女人真可恶!”我骂着冲了上去。
上官容看到我,手下更加快疾,一刀便砍中了柳梦海的左臂,却抛下他不顾,咬牙切齿地叫着:“还我的鹰!”,直扑向我。
上一次我能伤到这个女人完全是偷袭成功,这一次赤手空拳与之相斗却没有那么容易。这女人对我恨之入骨,刀刀阴狠毒辣,根本不容人喘息。“接着剑!”柳无痕喊着,忍着痛将她身边的剑扔了过来,我跃身接住,顺势在半空便抖出了一招“冲天之鹤”刺向上官容的头顶。我却忘了这不是丁哥儿的西洋佩剑,没有挽出剑花,但劲力十足,仍然将她逼退了两步。
上官容了冷笑了一声,弯刀回转,身形紧跟着转起,喝了一声:“阴花回魂!”,顷刻间,我的身前身后凄风惨惨,阴云旦旦,仿佛处在了冤魂缠结的墓群间,再一看眼前的上官容,宛若鬼魅飘忽,群魔乱舞。在白光片片的刀光里,我看到的是漫天飞舞的纸花,紧接着,那纸花中露出了一付面目狰狞的蝙蝠的脸,大声呼啸着向我扑来。
对于经历过她一招“肃杀蝙蝠手”的我来说,再面对“阴花回魂刀”倒也不太害怕。不过,我心还是跳得厉害,这阴花回魂刀绝对比肃杀蝙蝠手恐怖得多,那刀似乎有无限的魔力,舞出来的每一朵阴花都是一张脸,一张向你招唤的脸,迷惑你跟着它去地狱。
我眨了眨眼睛,那刀已经到了身前,顺手便挥出了依然是学来的那一招“烈风怒火”,只听“当当”的两声,我的剑脱手而出,整个身体向后飞去,我在空中一个滚翻,这才头上脚下立在地上,但已出来了两丈开外,伸手又接住了刚刚落下来的宝剑,心中暗暗吃惊,再看浑身上下,竟奇迹般地没有受伤,只是衣服片片飘落,不一会儿,露出了我的肩膀。
“小子果然有些道行。”上官容有些惊讶地道:“你居然能躲过我的阴花回魂刀。”
“只要你再用一次,我一定可以破你的招式。”我冷冷地、但信心百倍地告诉她。
她一愣,道:“好,我就看你怎么破?”说着就要再下杀手,却听到柳无痕在一旁轻蔑地道:“你以为他不可以吗?你跟周心远谁厉害?他可以破了周心远,还破不了你吗?”
上官容怔了一怔,收起刀来,悻悻地道:“今日就放过你。”说着转身就走,她到底对我有些顾忌,不敢小觑。
我整了整被她的刀划得破破烂烂的衣裳,手在胸口处一停,马上感到少了什么,再一摸,那把穿心匕首不翼而飞,我一怔,大叫道:“上官容,给我站住!”便追了出去。
我不能丢掉那把匕首,那是我的贴身之物,只有我才是它的主人,除此之外,它落在谁的手里都是不吉祥的。我根本不及细想,只觉得是上官容偷走了我的匕首,哪能放她逃走。
以上官容的轻功,我是无论如何也追之不上的,但奇怪的是今夜她的速度却慢了许多,仿佛是受了伤一样,脚步不稳,一浅一深,身形摇晃着。即使是这样,她也始终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看着她在前面的身影,我却如何也超之不过。
也不知跑出多远,鹦鹉山庄早已被抛在了后面,上官容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回身迎候着我,愤愤地道:“你要找死吗?”
看着她努力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我有些奇怪,但盯视了她一会儿,发现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我心里一动,马上猜了出来,嘲讽地道:“你还要在我的面前装相吗?你的伤还没有好,刚才你用你的绝招时又耗尽了真力,你已经是外强中干了,我说你怎么会如此便轻信了柳无痕的话呢?原来如此。”
“你要试一试吗?”她根本不为我的话所动,依然强硬地道。
我愣了一下,但骑虎难下,势在必行。当下点了点头,叫道:“好,我再接你一招。”
“你小心了。”她叫道,马上显出精神百倍的样子,喊了一声:“阴花回魂!”那刀又祭了起来,身形又飘转开去。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哪知越看越觉得头晕目眩,刚眨了下眼睛,似乎觉出了什么奥秘,她的刀已经到了眼前。我举剑相迎,又是那一招“烈风怒火”,但这一回却大不相同,我的剑没有脱手,我也没有飞起来。我只感到有股力量把我向后推去,那力量初时如千军万马般得猛烈,只片刻便又冰消雪散了。我停了下来,在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足有一丈余长的土槽。上官容仍然站在我的面前,浑身颤抖着,猛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我怔了怔,马上明白我猜得没有错。上官容的“阴花回魂”就象周心远的“烈风怒火”一样,虽然威力无比,但极耗人的真力,两次运用,她已经支撑不住了,方才的那一击也只是强弩之末。
第十章 黑狼与蝙蝠(六)
“相思野龙果然不同凡响。”一个我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上官容的八角迷魂帕,肃杀蝙蝠手和阴花回魂刀堪称武林三绝,但都对你无可奈何,这也是她的悲哀了。”
“独孤庆!”我喊道。
黑暗中,独孤庆高大修伟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走到我的面前,嘴里依然叼着一支月季,眼睛依然盯着脚尖。
“你一直就跟着她,为什么现在才出来?”我不满意地叫道。
他并不理睬我,径直走到上官容的面前,将她抱起来,万分关切地把她放在树下面,背倚着树干坐好,自己也坐在她的旁边。
“我真不懂,每一回你都救她,她却要和你作对,这是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你不会懂的。”独孤庆低声回答着:“连吾也不懂。”
我愣了一下,随即道:“不,知道她是喜欢你的。”
独孤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救她,又对她百般容忍?”
“吾不清楚。”他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欠她的吧!”
“你欠她的?”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回忆。良久,才缓缓地道:“是的,吾欠她太多,吾不该看到她的脸,看到不应该是吾看到的东西。”
“哦?”我有些惊讶。
“那时吾还是少年,她也是少女,吾闯到她的禁区和她交起手来,摘下了她的面具,却不知这却害了她,也让吾背上了摆不脱的包袱。”他喃喃地说着。
“那有什么?”我无所谓地道:“不就是看到了她的脸吗?难道她长得丑怕人看吗?非要戴上面具,这哪象个女人?”
“她是七杀门的人。”独孤庆告诉我。
“七杀门的人又怎么了?难道七杀门的人就不许人看她的脸吗?”我不服气地道。
独孤庆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仿佛不相信面前的人是我。
“你不也是七杀门的人吗?”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一愣,随即想起那日他从翩翩手里救下我时,应该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但我真是七杀门的人吗?我不知道,看来他是完全信了。
独孤庆却冷冷地道:“你若不是七杀门的人,当初吾也不会对你留意。”
“那么为什么你不能看她的脸呢?”我问。
他看了我半天,确信我是果真不知道的,这才讲道:“七杀门的女人都要遮住自己的脸,不能让任何男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因为七杀门认为女人最容易以貌惑人,这是所有女人罪恶的源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