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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独孤庆走出城,我高声喊他,他只是不理。看着他脚步平缓,我却总也追不上,直出了城四五里处的树林前,他才停步。
“你是怎么回事?”我赶上来气恼地道:“我叫你,你故意不听,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吗?”
“正因如此,吾才会带你来。”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在被他那双狼眼睛看过的人中,可能只有我还活着。
“不管你为什么带我来,我问你,你将王不安怎样了?”我最担心的就是此事,王不安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无法担保他不会杀了王不安以除后患。
“他们都在那里。”独孤庆往树林里甩了一下头。
我愣了一下,走进树林,在一株很大的槐树下并排坐着三个人,正是王不安、南宫雁和翩翩,他们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独孤庆封住了穴道。我连忙赶过去,先解开了王不安,他一跃而起,叫着:“独孤庆,我与你势不两立!”便扑将出去,可是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处,原来九命黑狼早就离开了,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我又解开了那两个人的穴道,翩翩一解开穴道便扑到我的怀里,嘤咛地哭了起来,弄得我手足无措,惊慌不迭,又不能躲,又不能推,左右为难。这逃脱不过翩翩敏锐的感觉,委屈得象个孩子似地说着:“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难道你还嫌弃我吗?”我只能轻轻地安慰着,嗫嚅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南宫雁一双红胀的眼睛紧盯着我的背后,幸灾乐祸地嘲笑着:“好做作,这般想男人,嘿嘿!可惜这个男人喜欢的人却在他的身后。”
我一怔,转过脸正与灵儿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撞在一起,她却回身就跑,如同发了疯一样。
“灵儿!”我喊了一声,脑中一片混乱,推开了身边的翩翩,也不顾刚刚赶来还吃惊不已看着这一切的丁哥儿、慕容娇与南宫长胜,向灵儿追去。
身后只传来了翩翩急急地呼唤:“阿浑,阿浑……”
我头也不回。
我也记不清是在什么地方追上了灵儿,也许是在大路边,也许是在小桥头,我拉住了她的手。她是强忍着眼泪地在问我:“你来干什么?”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那么看着她如万箭攒心一般,哪顾什么礼数不礼数,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现代人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感情——我亲吻了她。
我是如此热烈地亲吻了她,根本不在乎过路的人指指点点,根本不在乎过桥的人议论纷纷。我忘记了身外的世界,只知道有我也有她。
“我爱你,灵儿,别离开我!……”我喃喃地诉说着,感到她咸咸的泪水滚入我的嘴里。呵,她哭了!她是伤心地哭了。但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愤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冷静下来,放开了紧搂在怀里的灵儿,她却冷得象冰:“秋帮主,你太放肆了。”她说:“你这样做对不起你的妻子。”
我被泼了一瓢凉水,呆在那里半天才惊醒过来,不顾后果,动情地叫道为:“灵儿,你知道,你该知道我爱的是你,灵儿,嫁给我!”
她却转过身去,忍着无尽的悲伤,平静如水地道:“你以为我是谁?”然后,她哽咽了:“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就可以被人玩弄,被人欺骗吗?不,我也有感情,我的感情一丝不比你少,我也是和你一样有血有肉地来到这个世上,难道……难道就因为我是女人吗?在你和我一起躺在棺材里的时候,又能有什么区别呢?不错,你可以娶上三妻四妾,你是个男人,这个世上向来是男人的天下,我也可以嫁给你,但是你又怎能对别人不负责任呢?要爱就应该全身心地去爱,我不喜欢三心二意的人。我心里很乱,我要走了。”说着,她已迈开了步。
“灵儿!”我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乞求着:“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呢?”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走了两步,然后跑了起来。
我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愣在那里,第一次真正了解了这个娇小的少女,她有着淑女的情操,但更让我深爱的是她独特的个性,这种个性是她生活的时代里远远无法理解的,却是进步的。
我木然地回过身来,这才发现娇儿已红红着眼睛在我身后站着,她的身旁是与我形影不离的丁哥儿。
第十七章 武夷山(一)
我不知道是怎样度过了这几天,当我回到厌次城客栈,三老告诉我灵儿已经带着空空儿回了洪山,他们自然猜出我与她之间发生了矛盾,我也懒得与他们罗唣,让他们先走。我却以酒为伍,尽管知道翩翩就在我的身旁,只不去理她。
丁哥儿却意外地兴奋起来,娇儿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从始到终只把她当成了妹妹。也许正是为个原因,她轻而易举地被丁哥儿得到了。
我不去管丁哥儿怎样缠住娇儿,孤独地离开了厌次城,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在醉生梦死之间却是向着南方而来。一日顶多走上二三十里,大部分的时光却是在酒馆中度过。摇摇晃晃走了五六日,方到了山东曹州,这时日渐西斜,我还是脚步踉跄,一手提着富豪剑,一手拎着个酒葫芦,也不去想投店,也不去想打尖。
对我来说,在哪里都可以安身,只要不下雨下雪,便是露宿街头又有何妨呢?我想,我这个人是堕落了。
“这位小哥,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家可归的老婆子吧!”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身边传来,我醉眼望去,原来地上蜷缩着一个十分肮脏的老太婆,一脸腌臜,鸡皮櫜背,满头白发在风中飘散着,破烂不堪如麻袋片一般的衣服包着的身体正瑟瑟发抖,柱着一根却是如桌腿粗细的藤条拐棍,巴巴地看着我。若不是她叫我,我只会将她当作是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不加留意。
我摸了摸身上,还有几枚铜板,便尽数递了过去。老太婆伸出颤微微的手接过去,却又恳求着:“我冷,小哥的酒便给我喝了吧?”我怔了怔,将手中的葫芦递了过去。这老太婆抓起来便嘴对着嘴“咕嘟嘟”地喝了一口。我觉得有些恶心,她那手就仿佛刚从垃圾堆里扒过,她的嘴更象是小孩子屙屎的肛门。我心想,这一回我这个酒葫芦还能用吗?
老太婆喝了口酒,觉得舒服了许多,于是打开了话匣道:“小哥是个好人。我这个老婆子走到哪里,哪里的人便作呕。前些日在河北倒是有一位好心的小姑娘,给老婆子吃了个饱。哎!这世道,好人没有好报,那个好心的小姑娘却被个凶巴巴的女妖精捉住带到南边了。我就说我是个扫帚星,小哥施舍了我,怕是也要有些麻烦了。”她说着又仰起头“咕咚咚”地喝了一口,这才将那葫芦递还给了我。我笑了笑,接到手中才发现里面的酒已一滴不剩了。老太婆道:“不好意思,把你的酒全喝完了。”
“没什么。”我答道,将酒葫芦挂在腰上,又要赶路。
她却在后面跟过来问道:“小哥这么晚了还要到哪里去?”
我皱起了眉来,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多话说,想要不理又显得我太过高傲了,只得随口道:“天涯飘泊,还能到哪里去?”老太婆却“啧啧”地在咂着嘴,我有些奇怪,转头看去,见她对着我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不解地问:“怎么,有哪错了吗?”
“不!”她说:“看来小哥是遇到了麻烦,如果老婆子没有猜错的话,当在情上。”
我愣了愣,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嘿,老太婆活了快七十岁还不懂这个吗?”她说:“象你这么个好看的小哥,生来就是为了情的。啧啧,不为愁,怎喝酒?不如听老婆子的一句劝,人活世上最多百年,便想得开去,放纵一番又有何妨?天下的女子多得很,象你这般俊俏的少年却难找。”
“老人家说什么话?”我有些气恼道:“我又不是面首娈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说着转身就走,让这老太婆在后面长吁短叹。
走过一个山坡,前面是一条河,这条河上并没有桥,那渡船的船夫也许是看到天晚,早已收了工。我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来只好在这河边过夜了。这河只有半里宽,我还可以看到对岸的柳树,忽然便愣住了。那柳树下坐着的不正是方才的老太婆吗?“小哥怎么还不过河?”那老太婆向我打着招呼。这怎么可能?我清楚地让得我是走在她的前面,她又是怎么便到了我的前头渡过了河?难道是飞过去的不成?脑子一转,立刻想到这河上一定有桥,那老太婆一定抄了近路。想着先向东望了望,那是一派平川,很容易地看到河的下游,并没有桥的。又向西望了望,却被一处小小的山坡所挡,这条河便是从那山坡后面拐过来的。我向西走去,希望找到一座桥。
可是,当我走过那个小山坡时才发现,这河上根本没有桥。正在我疑惑不解之机,却隐隐听到兵器的碰撞声,伴随着还有人在怒骂。我爬上坡顶,见到西面有一处树林,那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的。我下得坡来,心中踌躇着是不是该过去看一看,不知不觉已到了林边,却听到里面传来我熟悉的喊声:“娇儿,你怎样了?我来抵住她,你快跑!”是丁哥儿!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把他丢在了厌次城?接着又传来了慕容娇清脆的喝声:“嗨!”丁哥儿又在叫着:“你还不快走!”娇儿却答道:“要走咱们一块儿走。”
“糟糕!他们一定遇上了劲敌。”我想着,还不等我进入,便听到另一个女人“格格”的荡笑:“哎呀!多么好的一对情侣哪,奴都不舍得来杀你们了。”是百里风!我立刻明白,纵身而入,看着百里风粉红色的身影正向娇儿下着杀手,哪及细想,金剑便当暗器甩出,又快又准,又沉又稳。百里风觉出动静,闪身一躲,那剑从她的左耳边擦过,正将她那大大的耳环扯下,那耳朵也拉豁了来。那剑钉在一棵树上,我跟着剑,立在了娇儿的面前,随手抓回了金剑。
“是大哥!”丁哥儿雀跃地欢呼起来,慕容娇儿也从地上爬起,哪有死里逃生的惊悸,一样是喜形于色。
“哟,好漂亮的一个后生,比奴今日得到的那个还要强上了许多。”百里风扭搭着身子站在我的面前,又换了一副脸孔,耳朵却是真真地在滴血,她紧盯着我,道:“怎么,你是他们的大哥吗?也好,奴便饶了他们,只要你……”
“呸!”我厌恶地吐了口唾沫,这脸也不知是臊还是酒的作用,分外火热。
“哟,脸都红了,小伙子是不是没有沾过女人呀?你想不想试一试?”
我知道她越说下去就越不会好听,喝了一声:“你少胡说,看剑!”已将富豪剑递了出去。她闪在一边,却是一愣,恍然大悟:“你是?……哦,你就是那个占奴窝的灶王爷。”
“你总算想起来了。”我冷笑道:“那日让你逃了,今日不会再叫你害人。”说着已抢先展开了剑招,生怕她再使什么媚术,我如今是喝了酒的,对自己的定力没有把握。
我的剑如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而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用得什么剑法,觉得那酒劲上来,只想发泄,手下越发地连贯起来,这脚步虽有些不稳,好在剑花繁乱,缭人眼目,我也是皮糙肉厚,不在乎她反击过来的水袖和绵蛇掌,顷刻间已将她裹在其中。亏得这富豪剑又钝又沉,没有刃口,没有剑芒,才不致于伤及其身,纵使如此,也让她手忙脚乱,气喘吁吁,保命都来不及,哪还有空闲想风流的事。
娇儿在一旁拍手叫好,丁哥儿也连声喝采:“我大哥就是厉害,这个骚女人今天休让她跑了。”娇儿却道:“月哥哥,这是什么剑法,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