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倾饶扬声道了谢,心下暗暗诧异。
隔壁坐着的也不知是谁,竟是连皇帝的近卫也识得……
二丫吃饱打了个嗝,正欲说话,傅倾饶一把按住了她,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开口。
隔壁传来推动椅子的声音。有人从那里踱步而出。
傅倾饶猛地侧过脸,看向所在雅间的门口。透过不住晃动的珠帘,她隐隐看到外面站了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那人转过身来,似是朝她笑了一下,这才迈开步子,施施然走了。
……
二丫来到平王府的时候,着着实实地震惊了。
她长那么大,看到过的最富丽堂皇的地方,也不过是本地乡绅家的宅邸。而且,也只是在外面远远望见过,并未进到里面去。
如今身处王府之中,她既惊叹于它亭台楼阁的华贵,又被它雅致的景色所折服。一路走一路赞赏,说了许久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词穷了,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
“大人大人,你看这边,这上面的花儿竟然画得这样像,可真好看。”
“大人大人,这地方的水真清啊!从这个地方流出来,弯弯绕绕的,比咱们那儿的河漂亮多了。”
“大人你看……”
她叽叽喳喳了一路,傅倾饶含笑望着,只间或解说一二,并不去打扰她。
方才在路上细细聊了半晌,才知道二丫竟是在收到她的信后就离开了家乡,朝着京城出发了。
这一路行来,她搭过别人的牛车,乘过别人的马车。后来实在没有好心人要来京城了,她只得想办法,混上了一个来京的运蔬果的车子。
傅倾饶有些心疼她,问她干嘛大老远地自己跑来。若是真想入京,只管写封信,她定然给她安排妥当,让她好生地坐车而来。
二丫搓着手,很是羞赧地拒绝了。
她声音不大,却坚定地说道:“大人那么厉害,帮我找哥哥也都没有找到。我就在想,是不是我诚意不够,老天爷就不把哥哥还给我呢。所以我要自己来。说不定老天爷看到了我的诚意,就将哥哥还给我啦。”
思及此,傅倾饶心里一片柔软。
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
此时正要路过假山。她见二丫欢快地跳着跑了过去,正欲告诉她小心点,谁知二丫停了下后,忽然转过身,脸色煞白地跑了回来,紧紧握着她的手藏在了她的身后。
傅倾饶正要问她怎么了,就听到段溪桥凉凉说道:“咦?这是哪儿来的小丫头。”
他从假山后绕了出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傅倾饶,说道:“你好歹也在旁人面前说几句我的好话,省得一个小丫头见了我都跟见鬼似的,转身就跑。”
他话音未落,又一人从假山后的小径上行了过来。
楚云西淡淡地扫了这边一眼,朝傅倾饶微微颔首,径直转向竹林深处,走了。
傅倾饶见他与段溪桥依然能够同行,二人间的关系好似依然如故,暗暗松了口气。
楚云西素来如此,公私分得极清。如今他与段溪桥有事合作,便不会把情绪代入进去。
楚云西的身影刚刚消失,段溪桥就跟了过去。走了没几步,他忽地转过头,朝着这边笑了下,眨了眨眼。
二丫往后缩得更厉害了。
傅倾饶看得好笑,待到段溪桥也进入竹林了,方才问道:“方才那妇人对你那么凶,你都没怕成这样。怎地看到他们二人,反倒害怕了?”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二丫使劲地摇头,“先前那个人虽然很凶,可是不吓人。这两个人,虽然长得很漂亮,比画上的人还漂亮,可就是很吓人。”
傅倾饶心下了然。
楚云西和段溪桥方才不知在谈论什么,身上不由自主就流露出了杀气,煞到了二丫。二丫心思纯善,并不知晓那是何物,只是单纯地感受到了那股子凛冽之意。
“那你觉得这两人哪个更可怕一点?”傅倾饶瞥一眼竹林中影影绰绰的两个人影,笑问二丫。
二丫嗫喏着说道:“一个用笑容杀人,一个用眼神杀人……”她很是努力地细想了下,最终下定了决心。
“两个都不像好人!都很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又见到 吃货丁小七 妹纸投的雷啦~谢谢!!~~么么哒!!
哈哈,二丫真相了有木有!
段大人和王爷加在一起,当真是‘吓人二人组’啊~
【这个称呼不错吧?作者君想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也是醉了……╮(╯_╰)╭
☆、第88章 借口
有一点傅倾饶还是猜对了的;那就是楚云西和段溪桥当真是在商议事情;而且正是因为此事,两人才会神色不善。但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发现她已回来,两人才换了个离她稍远的地方继续先前的话题。
——他们刚才在看傅倾饶从陶行江处拿回来的那些纸张。而它们上面所言;他们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
原本可以在屋内细阅;只是段溪桥还要在室外做另外一事,两人便不得不来到屋外商议。
去到竹林之后,眼见傅倾饶带着二丫去往别处了;段溪桥掏出先前傅倾饶所看到的似螺非螺之物,将那小虫子倒在上面。见那小虫子又在不停扭动了,他才就近盘膝而坐;将纸张拿了出来。
纸张很薄,上面的折痕很清晰,边角处都有些磨损了,可见先前的持有者曾经翻看过无数遍,又将它们细心折好。将它们展开,便可见上面写满了字,只是这些字并非大恒文字。
段溪桥抽出其中一张上,指了上面的一处问楚云西:“你确定你查到的就是这个?”
楚云西不发一言。他屈起一膝坐在段溪桥身旁,拿出一本书册,翻到先前自己所看之处,敞开来递给段溪桥。
段溪桥将书册上面的一段话与自己手中纸上所写两相对照着,仔细看了许久后,挑眉说道:“果真差不多……”
他将书册合上,看了下书的扉页,扭头去问身旁之人,“这东西偏门得很,殿下怎会有此种书籍?”
“很多藏书是母后先前便为我备好的。他们的来源,我却并不知晓。”楚云西接过那本书细翻了几页,神色先是柔和平静,渐渐转为冷肃,“书上所写当真确实无误?如若是真的,那可……”
“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段溪桥打断他的话,朝着某个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缓缓绽出个微笑,“难道不是么?”
楚云西本就因了与傅倾饶的对话而心烦不已,此刻听了段溪桥那调侃的语调,不知怎地,就想起他应当无数次用这种语调与傅倾饶说过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语气就也不善起来,“好戏?左少卿大人果真随性肆意,这般重要的事情,竟是也能当成看戏一般!”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殿下你太过拘谨了些。”
楚云西眉端紧拧双唇紧抿。他猛地合上书册丢到段溪桥怀里,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段溪桥笑了下,用指尖勾了勾正在奋力蠕动的小虫子,轻轻说道:“你猜他是去做什么了?会是去寻她了吗?应该不是。他还不至于笨到让她知道这些。不然以那丫头的性子,肯定就不顾死活闯到那边一探究竟。唔……既然如此,那他去做什么也无甚要紧了,我便不跟去看了罢。”
傅倾饶带着二丫在府内四处游玩。二丫心情甚好,正指了一处梅花笑得开心,突然脸色一变面露惊慌,忙不迭地拉着傅倾饶的手躲到她背后去了。
看她如此,傅倾饶恍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转首去看,果然,楚云西正大跨着步子朝这边走来,神色清冷眼神肃然。
虽不知楚云西在生气什么,可看看身后小姑娘慌张的模样,傅倾饶又暗暗觉得好笑。正要好生劝她两句,谁知楚云西已经行了过来。
她生怕当着他的面劝慰二丫的话,小姑娘会更加紧张,便笑着问楚云西:“你怎么来了?”
其实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也略微有些忐忑。毕竟方才两个人在屋中时,闹了些不愉快,且是她刻意隐瞒他、有错在先。
好在楚云西看上去并不在意。
只见他淡淡地看了二丫一眼,朝身后跟着的楚里示意了下,说道:“楚里最近在办过年的事情,恰好要在府里各处行走。让她跟着楚里去,应是更好些。”
楚里适时地往侧前方迈了小半步,朝傅倾饶行了个礼,“傅大人尽管放心,奴才定当尽心尽力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半点儿委屈。”
楚里的话,傅倾饶自是信得过的。且他说得在情在理,现在府里忙着准备过年的物什,跟着忙里忙外的楚里,当真要比跟着无趣的她好玩许多,于是想了下,就也答应下来。
二丫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和二丫好生说了几句后,小姑娘半点也没含糊地就答应了下来,还远远地朝楚里笑了笑。
见楚里招手示意,二丫便松开抓着傅倾饶的手,朝楚里走去。路过楚云西的时候,她紧张至极地小跑了几步,待到离他远些了,方才再次放松下来。
等到那一大一小两人走远,楚云西方才说道:“你最近身子不太好,昨日又受了寒,少不得要休养些时日。她一直跟着你,也不是个办法。”
傅倾饶知晓这才是他的真实意图,只是方才当着二丫的面,他没有说出口。
想想自己先前的担忧,她觉得自己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应了一声。
有脚步声传来。
两人齐齐望去。只见段溪桥沿着回廊行了过来,手中拎着那个‘螺’,意态悠闲唇角含笑。
视线转到二人身上后,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点,“原来王爷在这儿。”口中唤着楚云西,目光最后却定格在了傅倾饶的身上,半分也不再挪动。
傅倾饶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昨日他在山顶上所说的话,顿时脸有些火辣辣地灼热,忙开口问道:“大人可是有事要找王爷?”
“是有事,不过不是找王爷,而是找你。”他晃了晃手中的‘螺’,笑意愈发深了几分,“有故人来了。”
傅倾饶怔了下,这便想起了那个爱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算命先生,脱口而出道:“居然是他?”看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又疑道:“人呢?”
段溪桥瞥了眼冷冷淡淡的楚云西,对傅倾饶说道:“你当谁都像你一般随随便便都能带人进来?人还在府外头站着呢。”
傅倾饶便问询地去看楚云西。
楚云西正欲答话,谁知有人匆匆来报,说是刑部的右侍郎大人来了,有急事要见王爷。他便朝傅倾饶说了句“全凭你定夺”,这就匆匆离去了。
几日不见,算命先生与先前并无甚不同,依然是顶着一头油腻腻的头衣衫褶皱的模样。
被人领进厅中后,他先是朝傅倾饶看了一眼,又转向段溪桥,愁苦不堪地说道:“你怎么这时候把我叫来了?今日都还没来得及开张做生意。”
他原本就皮肤很黑脸盘很大,这样一发愁,五官直接皱到了一起挤成一团。
将那‘螺’搁在手中随意地把玩着,段溪桥看了眼紧闭的门窗,斜睨着算命先生,嗤道:“怎么着?是嫌我上次给你的金子太少了,还是说如今的你太过金贵,竟是连我都请不来了!”
他声音不算大语气不是特别严厉,但是短短几句,却让眼前之人垂下了头,身子矮了矮。看上去颇有些二丫看到楚云西时的模样,竟是有些……惊恐。
傅倾饶错愕,也不说话,只扭过头去瞪段溪桥。
她素来心思机敏聪慧过人,段溪桥早已知晓。只是此时此刻,他却在因为她这优点而暗暗烦恼了。
早知如此,真不该一时冲动用了那个借口去寻她——若是悄悄出来见这个人,然后将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