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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夫人如此不给宋九雅面子,她们自要看她如何下台,亦乐于见她出丑。再一瞥眼见萧姨娘当没看见一般撇了头和别人说话,更是知道此女在候府也不受欢迎。
九雅未出门,自是不知道她的名声已经在外面被有心人传得极为难听,见安夫人不理不睬,自己给她脸不要脸,便径自起了身。而她一起身,安夫人立即就回过头来,上下打量她,讥嘲道:“哟,这是哪个不知礼数的丫头,闷不声响的杵在这里,干嘛呢?”
她这一声声音甚为高呼,邻旁两桌的人皆都回头来望。
九雅不卑不亢道:“看这里坐着个年纪大的,以为是个知书识理的贵夫人,便是当了个长辈见了礼,谁知道却是个耳聋的,果然是我失礼了,当该要山呼夫人金安才对,不过基于不能扰众,礼数到了便是,也不必太拘于形势。”
她说完便不再理她,径自到了肖大太太跟前,微微福了一福,正要说话,那安夫人被她奚落是个聋子,心里火大得很,何况今日还是得了暗示,可以尽情在此对眼前这个贱人行羞辱之能事,便冷声喝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既然是给长辈见礼,长辈没发话说起身,你就自个儿给起了,不说失了礼数,反而还骂长辈是个聋子,这是谁教的你目无尊长?”
旁边的肖大太太边喝着茶边道:“还能是谁教的?一个庶出的,生性如此,费再多的力也是白教。”
九雅冷笑一声,今天是来给她一个鸿门宴么?
她干脆退后到自己位子前,目光如冰似雪般直刺安夫人和肖大太太,淡道:“要人敬之,必先要自己敬重自己。有些人倚老卖老,还口出不逊。又不是个有品级的,行个礼已经到了礼数,谁能规定要以大礼听回声来见礼呢?如果遇到了个哑巴,不知道回答,那我岂非要蹲上一天?”
这桌的全是官员家眷,并无封诰,九雅见礼已是有了礼数,何况众人知是那安夫人先不理睬,反而还倒打一耙,分明是在为难人家小媳妇,那些听了传闻自认明白其中情由的,都只认为是安夫人故意在刁难。
九雅得理并不饶人,随后又淡淡道:“还有,请夫人说话要注意一下形象,问我是什么东西?我也只是嫁了安平候府的媳妇,若我是什么东西,想必安平候府的人都成了什么东西。”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话把安夫人顶撞得直喘气,九雅再不理她,径自坐下喝茶。肖大太太看了萧姨娘一眼,假声假气道:“这候府的媳妇可是真能说会道的,当着众人的面都敢顶撞长辈,想必在府里头也强势得很吧。”
萧姨娘冷冷看了九雅一眼,“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如果当初知道誉儿媳妇是这副德性,我们候府拼着得罪人,也不会把她娶回去。”
意思就是说,九雅在候府里的品行也不怎么样,大有因为品行太差休她之意。
旁边的三夫人看众人一起来围攻九雅,实在已经看不下去,便打圆场地笑道:“什么家丑不家丑啊,依我看誉儿媳妇很讨喜啊,如今医好了誉儿的病,也算是一个福星,我们誉儿可欢喜得紧。”
“欢喜么?怕是被迷了眼吧。至今屋里都不准收个人,善妒得很,早已犯了七出,若不是我们候府里的人容人之量大,在别的地方,谁又知道下场怎么样?”萧姨娘冷道。
那边一些国公夫人或是候夫人都吸了口气,哪有不让男人屋里收人的女人?虽然她们都不能容忍这个,但是在情理上谁都不会公开去反抗,而且还要表现出一副很淑德很积极的样子帮自家男人收几房丫头小妾,以彰显自己的大度。而这个女子却明目张胆,岂非也太不识理了?
三夫人见萧姨娘当众要揭九雅的短,完全没有要给她留一丝面子的意思,当下也沉了脸,哪有在公众场合讨论自家家事的道理?什么事不都可以压在私底下说?这萧氏是魔障了么?
见众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瞧着她,九雅心里暗怒,这萧氏大有今天要休了她之势,她可有看清她的身份?她也不怕自己当众把她的那些丑事给揭出来?
她眉下一冷,语调却是慢悠悠地道:“候府当着家的,好像是奶奶和爹,我家相公也是嫡子,婆婆去世后,府里头的事都是暂由姨娘操办着。想必今天能坐在这席面上的,都是官太太或正室夫人,若是你们哪一天有了什么变故,难道也能容忍一个妾室管自己的子女?好像大夏没这么个规定吧?”
她的这几句话,就是要让萧姨娘认清,今天她根本就没资格坐在这里,更没资格指责她这个嫡子媳妇!
那些夫人太太一听,以已及人,便是觉得这萧氏着实过份,不仅当众揭嫡子媳妇的短,也等于是帮着出了候府的丑,很是有失妇德,何况还只是一个妾室?这些正室,哪个愿意自己死后妾室爬上位对自己的子女指手划脚的?
但是她们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萧氏是皇太孙妃的生母,再不是,她们也不敢在言行上表露出来。
三夫人听得暗地直叫好,萧姨娘脸色大变,她没料到九雅会当众指出她这个妾室的身份。其实她自候夫人去世后,在候府里就一直以候夫人的身份自居,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妾室过,除了在称呼上以外。而九雅的突然指明,简直让她觉得是奇耻大辱。
她重重一放杯盘,“有这样和长辈说话的么?难道宋府就只会教这种蛮货?”
她居然敢当众发怒,九雅正待要和她来个江湖到底,谁知门口忽然就多了个声音,“哎哟,这是哪家夫人在教训小辈啊?怎么我瞧着这般热闹?”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一个大红玉彩金边葫芦鸾凤穿花通袖袄的美貌中年妇人在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搀扶下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正是与九雅有过一面之缘的荣国夫人。
众人都起身向她打着招呼,她一路眉开眼笑不端架子的一一回应着,随后走到九雅跟前,看了一脸郁闷的九雅一眼,才抬目看向萧姨娘,不紧不慢道:“哟,这不是安平候的那个妾室吗?今儿太子府摆宴席,您老也来了,要不要我给您拜见啊?”
她本是皇后娘娘的妹子,又是荣国夫人,辈份是极高的,而且还是三品诰命,品极也高,再说荣国公任职枢密院,是大夏围在皇上身边的首脑人物,就算是安平候见了她,也要以晚辈之礼拜见,何况只是萧氏这等妾室?
萧姨娘脸上青红交加,犹如一个好看的调色盘,变来变去。好半晌,才以晚辈之礼道:“不敢,妾身见过荣国夫人,夫人金安。”
荣国夫人神情淡淡道:“起身吧,今儿好不容易见了我家八丫头,这位子就让我坐吧,得和我家八丫头叙叙旧。”
如此当众赶人,萧姨娘脸都气得青白,可是就算在候府里头一千万个狠,但是在荣国夫人面前,她屁也不是一个。只能忍气吞声退了出来,往旁边的席面坐了去,三夫人看得直乐。
荣国夫人毫不客气地就坐了她的地方,一把拉过九雅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才有无限惋惜道:“你这丫头,让你就这么嫁了人,叫我心里难过得很。”
看到这位夫人,让九雅再次想起那次在静慈庵的遭遇,心下也是微有唏嘘,垂下眼帘道:“女子的命运,岂能自己掌握?”
荣国夫人握着她的手,半晌不语,然而心里已经不知叹息了多少遍。她那还在卢邑奋力杀敌的侄儿,曾一再来信让她去宋府关照他的心上人,可是,各方施压,利益相关,她却辜负了他的信任,眼睁睁看着好好的姑娘家嫁了一个重病哑巴。真的是命运也,全不由人。
但是她心里却有着无边的愧疚,愧对侄儿,愧对眼前这个很不幸的小姑娘。
而荣国夫人一来,竟是给了萧氏一个下马威,同时对之前被她们冷嘲热讽的宋九雅如此亲热,直叫肖大太太和安夫人看得心里全不知滋味。众人暗自惊诧,荣国夫人什么时候与宋八姑娘如此熟悉?
荣国夫人此时像故意来给九雅撑腰一般,目光自众人面上一扫而过,笑眯眯道:“这宋家的八姑娘啊,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女孩子,可惜的是我家里尽是些已婚的混小子,不然,无论如何都得把她讨了回去当媳妇儿。没的却是便宜了安平候府的那个混小子,娶得如此知情识趣的丫头,让我至今都好生舍不得。”
肖大太太只是认为这个荣国夫人吃错了药,现在才在这里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当下略带不服气和讥诮道:“不过是一个庶女,从小就野,不服管教得很,不知道好在哪里?”
荣国夫人睨了她一眼,“这位夫人又是哪家的?”
肖大太太之前明明给荣国夫人见过礼,她这会儿反而再问她是哪家的,分明故作健忘,没把她放在眼里。肖大太太心里憋了口气,不得不重新起身礼道:“妾身正好是这位宋家八姑娘的舅母,看着她长大,她的心性妾身最了解不过。”
荣国夫人冷笑一声,“好一个舅母,当着外人,不给她美言几句也就罢了,偏生还比外人都不如的数落她,这是个长辈所为么?对了,你说她不服管教得很,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不服管教的事,令得舅母大人如此恶言相向?”
肖大太太一噎,真正没料到这位荣国夫人会如此为向宋九雅,怎么会这样?
“说不出来了吧。”荣国夫人转而淡淡道:“之前听说你们肖家的家教不错,教出的女儿可干了令人齿冷败德的事,不知道如今可管教过来了?”
她意有所指,肖大太太脸色骤然大白,想到肖氏偷人的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而这位荣国夫人似乎知道一点什么,若再与她说下去,怕是要将这家丑给扬了出去,那她今天带来的女儿还如何择婿?于是赶紧坐了下来,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闻采荷坐在这一桌,完全感受到了荣国夫人对九雅压倒性的维护,心里不由嫉妒得要命,这女人凭什么,在府里的时候候爷护着,这出来了,好不容易见到一大堆夫人围着攻击她,正看得好不过瘾,却突然出来个荣国夫人,她为什么这么好命?又有哪一点了不起?
这边的战火总算因为荣国夫人的到来给剿熄了,此时太子妃已领了傅璟雯过来,众人一一见过礼,因为太子妃要与荣国夫人同坐一席,年轻一点的九雅和闻采荷只好让了坐,往旁边一张只坐了几个小姐的席面坐了去。
众人都各自应酬着,就在这时,花园里的人声陡然就静了下来,九雅亦随人声望了去,却见门口已出现了三个女子。两个是穿着体面的美婢,她们一左一右搀扶着一个身若弱柳扶风的娇柔女子。那女子身姿婀娜,腰肢盈盈,款摆之间犹如柳丝摇曳,风姿动人。她面上覆着一碧纱,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弯眉美目,更添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让人恨不能将那纱揭开,将她真面目瞧个仔细。
那边男宾席的男子盯着此女已在窃窃私语,“这女子不错,不知是哪家姑娘?”
“我出席过不少宴席,大家闺秀都认得差不多了,却从未见过如此碧纱覆面的美妙女子,你们谁识得?”
众人都摇着头,有些人则盯着那女子的腰肢直咽口水,那纤腰一握,不知又有几得销魂。
傅清言正与安子程说着话,听到议论声回头一看,嘴角边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拓跋月婵,她今天也会来参加这种赏花宴?是为了何人而来?他随即将目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