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他干脆来个鱼死网破之势,冲着马车里的人叫道:“姨娘,快救救我,现在我的两个爹都不要我了,我不想死啊,大哥已经死了,我不想您老人家没有儿子送终啊。”
他这一叫,马车的帘子果然动了,从里下来了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正是为了傅璟雯的事操碎了心的萧氏。这马车里,不仅坐着她,还坐着傅璟雯,因为昨日太孙大婚的时候,已经将她们母女从别院里赶了出来。萧氏以前在候府搜刮了不少钱财,手里的银钱要应付一下眼前难关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之前她让她娘家兄弟哄着投资了办一个坩子土场,说是可以接到为皇家造琉璃的业务,将来就是赚不尽银钱的皇商。可是世事难料,他家兄弟并没有把通往琉璃厂的路子打通,更没能成为什么皇商。后来出了若琴的事,再后来傅璟雯被废黜后,娘家兄弟齐齐宣布和她断绝关系,那些她全部积蓄的银钱一个子都没回,都打了水漂。所以现在要她拿出一点钱出去租个地方住都不可能。
在外面露宿了一夜,眼看还在月子中的傅璟雯吃不消了,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回候府,想求老夫人收留傅璟雯,给她一个栖身之所。
一般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出嫁的女儿,特别是才生了孩子在月子里的女儿,是不能回娘家的,按当地风俗,若回娘家的话,会给娘家带来噩运。所以她明知不知情理,还是硬着头皮去求,结果才到门口,就遇到了这些黑衣人,黑衣人知道是她们母女回来,不由分说,就把她们带了过来。
萧氏一脸悲怆地望着满场的人,她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洪武帝,看看仰头望天的安平候,又看看一脸愤怒的老夫人,最后再看看狼狈不堪的傅长亭,她知道她所有的希望全都破灭了。她颓然地一下跪到地上,抱头悲呼道:“老天爷,您究竟要给我怎样的惩罚?我大儿子已经死了,我女儿也无家可归,难道还要让长亭也死无葬身之地?”
她捶着地,“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为什么要把报应落在他们头上?我不服啊……”
傅誉毫不为她的眼泪所动,抚掌大笑道:“萧氏,你也知道是报应啊。当日你害我母亲时怎么就没想到?当日你给我下毒让我生死不能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好啊,好啊,一个一个都为你偿还着罪孽债,我喜欢啊。可惜我的娘亲不能亲眼看到,不然一定也会觉得解气。”
他突兀的大笑声回荡在半空中,好像穿胸而过的毒药般,让人都觉心酸难受。
萧氏蓦然抬起头,大骂相向道:“都是你,都是你在搞鬼,我当年为什么不一刀结果了你,免得留了祸根祸害我们一家人?”
傅誉笑容可掬道:“萧氏,世间没有后悔药。再有,怎么说是我搞的鬼?当初你与皇上苟且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难道还是我押着你脱光了爬上皇上的床?哈哈,真是好笑……其实我在想,如果你当年就杀了我,或许你们一家早就已经轮回了,哪里还会呆在这里受苦呢?”当年有息王警告,皇上敢让他死么?这妇人,愚蠢,到现在都还没想出皇上利用她的关窍。
众目睽睽之下,有人提起当年的一段丑事,萧氏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她一下子爬到安平候脚前求道:“候爷,妾身是有错,可是妾身保证,长亭真的是你的孩子,与皇上无关,你救救他吧,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啊……”
安平候根本不理她,连一眼都不投给她,一脚踢开她,她却又爬过去死死抓住她的袍角哀声哭求,老夫人气得没法,不知在哪里捡了一根棍子,过去就朝萧氏的手臂一顿乱抽,“放开我儿子,你个脏得不能再脏的贱人,这么多年我疼你怜你,你居然就这样来报答我,把我儿子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还来这里丢人现眼?是不是以为你傍上了皇上,就可以不把我们傅家放在眼里,不把我儿子放在眼里。是我瞎了狗眼,当初一定要秋礼纳了你,原来就是一头养不家的白眼狼……”
老夫人想到这些年整个府里都交给这个暗地里给儿子戴绿帽的女人掌管,她万事都听她的,还不是因为她为傅家生了几个出息的儿女?谁知道根本不是这样,说不定清言和傅璟雯也根本不是傅家的种,她为什么这么识人不清?为什么当年听信了她的话,结果害得儿子这么多年来郁郁寡欢。现在几乎是家破人亡,什么大户人家,什么声誉都成了过眼云烟,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没有她的呼风唤雨,她的处心积虑,没有害了长子让秋礼承了爵位,候府还是当年清朗的候府。
老夫人越想越恨,越想越气,每说一句就狠狠抽一下,萧氏痛呼着在地上打滚,老夫人依然没有要住手的意思。只有把这个让他们傅家颜面扫地的女人打死才能解恨!
没有一个人拦阻,傅誉和九雅冷漠地看着,这都是他们该得的。
最后还是实在也跟着颜面丢尽的洪武帝着人拉开老夫人,自然,洪武帝不会放过傅长亭,侍卫们再次逼向他,而那些黑衣人则奋力拨刀相救。一片混乱中,萧氏不知被谁一刀刺得一个透心凉。她死不瞑目地瞪着那辆马车,还在为她无处可去的女儿担忧着。
祠堂前的打杀已经完全不重要。傅誉护着九雅离开了那纷乱的地方,听说那一天撕杀得极为激烈,那些黑衣人越来越多,洪武帝带的那些侍卫根本就不敌。后来他被人护着狼狈逃走,被人救走的傅长亭再厉害,结果还是无法逃过洪武帝居心布下的天罗地网,半个月后,在一个阴暗的地窑里,终于将傅长亭乱刀砍死,尸首被狗叼走,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在死前,据说他跟疯了一样,大叫着“大哥放了我……如果你不占着世子之位,我也不会杀了你。皇上说只要你死了,我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世子,将来进官加爵,可以把整个候府的门楣更为光大……”
他反反复复叫着这些话,后来一些人整理的人便道:“看来他临死前是见到了他大哥傅清言的鬼魂,从他的言语来分析,毫无疑问,傅清言根本就是他杀的,而且……”整理的人顿了顿,一脸神秘道:“还是当今皇上指使他杀的人,皇上还真是,咳……淫了安平候的妾室,生了个孽障,结果还要杀人家长子,也太那个了吧……”
眼看傅家门庭前越来越清冷,老夫人彻底病倒了。
九雅和傅誉坐在树荫下下棋,她落下一枚白子,“相公,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有,那日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不会有事?那个国师好像道行很高深的样子,我当时怕得要死,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变得神魂俱灭,再也见不到你了。”
傅誉悠然一笑,“还记得那日我们在月下的谈话吗?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想我身边这个聪明可人的小娘子极有可能不是人。”
九雅不悦地白他一眼,还没待她开骂,傅誉已经接着道:“肯定是仙女,不然不会突然懂得那么多。”
他笑得奸滑,自然是故意逗她的。
九雅摇头叹息,傅誉思索了半天,终于落下一子,继续说道:“那天月下谈话后,我越发确定了你的来历,于是也不想再深究你是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但是你这种情况实在很诡异,实在害怕有知情人对你下手,就在第二天太孙大婚婚宴上找舅舅要他一个相当有名的道士,那便是无心。舅舅果然思虑过人,听说我找无心,怕我不肯说实话,直接告诉了我,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的事,那天让我郁闷了好久,为什么他比我还先知道?”
九雅也是一惊,“舅舅早就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什么时候起?”
傅誉瞪了她一眼,“他说是在一次安子程的别院,你精明的脱离了安子程和金霞的设计的时候。”
九雅根本没察觉到他的不悦,皱眉思索道:“那个时候啊,原来我那个时候就露了破绽……”
傅誉捏着手里的棋子,几乎有些咬牙切齿道:“所以他很狡猾的就在那天开口对你求婚。因为无心早就给他吱会过,当你与众不同的时候,就是异魂进驻的时候。舅舅倒是会见机,一见不对劲,干脆一口就把你给定下来了,当时我还怪他太轻率,怎么对你一见面就说嫁他的事,原来他根本就没安好心。知道你是个宝,才会不择手段把你娶回去。”
此时九雅自然听出他语气里的酸意,抬眸似笑非笑道:“好像不择手段的是你吧?”
傅誉毫不惭愧地动了动眉毛。
九雅悠然道:“从那日你的人能把你爹的腿疾治好来看,分明是你让人弄伤了你爹的腿,让他无法对抗吴越,你算准皇上会派舅舅去,所以才有了后来舅舅连夜离京一幕。事实摆在眼前,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不择手段?”
傅誉一怔,“娘子什么时候开始想到的?”
九雅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没长脑子啊?你爹站起行走之日我就明白了,想不到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想到要伤了自己的爹。”
傅誉苦笑,“并没真要他残疾,只是报复一下他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的事。”
九雅自是体谅他,静观棋盘,将话题又引了回来,“那日就因为你知道无心会来,所以才那么镇定是吧?”
傅誉笑了,“我也不敢太确定,怕舅舅赶不及。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在你身边,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再不济,我会在关键时候杀了那个国师,那么以后谁都别想威胁到你的安全。”
九雅专心下棋,也没出声,两人专心下了一会,战局一直都在绞着状态,九雅忽然问道:“那日无心说,我的纯阴之体早就被破解,真的好奇怪,是什么时候被破解的呢?”
傅誉也有些奇怪,“嗯,我也觉得奇怪,记得我去静慈庵接你的时候,普贤大师都还说你体质特异,怎么转眼之前就破解了?”
两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九雅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事,“你爹那日那般着急来找齐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
傅誉脸一沉,只觉丢脸道:“不知道,后来听乌托提起,说是我爹成天就在齐王府周围打转,开始他还以为是为了亲近他这个塔克王子,结果他发现我爹的目标居然是他的母后,打此后就再也不让我爹跨进齐王府一步。”
九雅扑哧一笑,“莫不是你爹又遇上了第二春吧?乌托的母后我是见过的,真的是貌若天仙,对了,我当时和雨蝶还觉得她和舅舅长得好像,你说奇怪不奇怪?”
“啊,和齐王长得像?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算了,不管这些闲事,听说乌托昨天找明丽谈过一回,明丽怎么回答?”
傅誉有些心烦意乱地一扫棋子,“不下了。”
九雅好笑,“不会是明丽要求你去和她谈吧?”
傅誉瞪她一眼,“你明知道,还笑得出来?也不怕我真的为了你那个宝贝丫头失身给她?”
九雅更是笑个不停,“倒是想看到你被她蹂躏的样子,她可是身经百战高手,定然能叫你欲仙欲死……”
她的话未完,最后的声音已经被淹没在傅誉惩罚性的热吻中,他死死地扣住她,叫她再也说不出一句刺激得让人吐血的话。
两日后,南明湖畔,一艘华丽的画舫上,凭栏处迎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子俊秀如玉,女子英气勃勃。
“公主一定要我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