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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子鸦揪住吴道士,侧目看她,闲闲道:“这位神棍道长放不得,法事未做完,怎能让他走?既然他要做神棍道长,就要让他做到底不是,姨娘。”
眼看那道士被寒子鸦捏得脸红脖子粗,萧姨娘顾及身份脸面,深吸一口气,总算平心静气道:“寒子鸦,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若是你再乱来,别怪我叫来候爷的护卫。”
老夫人和三老爷这时也走了过来,扶着老夫人的三夫人也拉长了脸道:“寒子鸦,你这是想让我们候府就此垮下去么?候爷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负得起这个责?”
寒子鸦冷笑一声,此时九雅亦和傅誉双双走了过来,她看着那位被揪得动弹不得的吴道士,微微一笑道:“有些事如果是真的,我们信他也是可以的,就怕是这位道长没安好心,收了别人的钱财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可怕了。”
萧姨娘脸一沉,“这可是清风观有名的吴道长,谁会收买他?哪个又有那么个胆收买他?难道他是想砸了清风观的招牌?这下说你是个大煞星,于是就说是有人要陷害你,谁要陷害你?这府里头哪个跟你有冤仇?”
三夫人亦道:“誉儿媳妇,之前三婶都认为你是个明理的,这会儿怎么就开始犯了糊涂?我们这候府里头个个都把誉儿疼不得了,都只希望他好,现在是你与他犯煞,让道长施法,也是为了救治他,哪个要陷害你?”
九雅好不佩服,这些人的话都说得很是动听啊,她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说是说得没错,可是侄媳总觉得,这府里头的人说一套做一套,极是表里不一,并且都是喜欢用证据才能说服的人,既然如此,那侄媳就要逾矩了。”
她运尽目力四下一扫,年龄虽小,但是一股迫人的威势尽显无疑,“首先,这位道长说,候爷犯病与我有关,可是我怎么听说,我还没进府的时候,候爷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再说我家相公,他犯病也好几年了,想不到这时候也一齐栽到我头上来,真是我身上有什么煞气,让他们的病不得痊愈吗?我才进门几天,被安上此罪名,真的是好不冤枉。其次,此道长的话最让大家信服的,无非就是他说内院大槐树枯死的事,其实依我看,一棵老树要枯死一般也有他的自然规律,很正常。再一点,这树若是枯死得不符合自然规律,那就是非正常枯死。既然是非正常枯死,那就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究竟是怎么个非正常枯死法不是?而如今大家都是在这里只凭一个神棍的一面之词,就将我说成大煞神送道观里去,能让我没有怨言么?”
闻采荷冷笑道:“那你又想怎么样?”
九雅凝目盯住她,听说这位二嫂很不知好歹,收了傅誉一间铺子竟嫌少,所以才这般变本加厉的来找自己的麻烦。好吧,算你狠,转明儿总要找个名目了,把那铺子又收回来,既然给好都不见收,那就一个子儿都别想从这里拿走。
闻采荷被她清冷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怯,九雅已经满意地说道:“我能怎么样?自然要问问这位道长有没有摸着良心说话了。”
她的话一说完,已经围着吴道士转了好几圈的傅誉突然一把抓向吴道士的胸口,所有人惊呼,还以为他要向吴道士下毒手,未料傅誉只是在他的衣兜里一掏,竟掏出了一叠银票和一幅小画卷。吴道士两眼瞪得滚圆,被掏了银票,简直比掏了他的命还重要,他挣扎着不顾脖子上的疼痛,一下子就朝傅誉扑去。
傅誉将银票举得高高的,一数竟有三千两之多,再将那画卷一打开,上面画着一个小美女,秀眉丰唇,呵,好家伙,居然是他家娘子的画像!
寒子雅将吴道士像拧小鸡一样又拧了回来,一脚踢翻香案上的香蜡,再一脚将吴道士蹬到桌案上,吴道士喉咙里发出垂死挣扎般的低吼,却就是奈寒子鸦不何。
九雅已从傅誉手里接过银票和画卷,将银画板到吴道士面前,笑道:“道长,想不到你一个出家人很有钱的嘛,动不动就怀揣三千两银票出门,小心被人打劫啊。再有,你这位道长怀揣我的画像作甚?认人么?是不是把我这人一指出来,这三千两银票就成你的了?老实告诉大家,是不是这样?”
吴道士哪里肯承认,直骂她血口喷人,小心头上有神明云云。
九雅才不听他的胡骂,神明要惩治的应该是他这个受人钱财的神棍还差不多。她一手银票一手画卷的半提着给院子中的人看,“奶奶,三叔,三婶,你们现在可看到了,为什么刚才吴道长能一眼就指出我来,并不是他受什么煞气的指引,而是因为早已经有人给他画了我的画像,他能不认出我来么?”
三老爷和三夫人只觉不可思议,凑过来仔细瞧,老夫人也有一些迷惑起来,望着那道士,皱眉问道:“吴道长,你怎么会有我家孙媳的画像?”
吴道士扭过头来恨恨道:“这是我在一进门候府的门就感应到了煞气,在打坐中用神识看到了煞气的来处便画下的,怎么了,本道为你们候府鞠躬尽瘁,结果还讨来一阵群殴,这等没天理的事,等本道回去,自会叫观主来讨个公道。”
他狡辩起来头头是道,老夫人一下子就信以为真,三老爷和三夫人看着那幅画像,一时也难以分辨吴道士所说的真假,不过总算处于半信半疑之间。
老夫人喝道:“寒子鸦,把吴道长放开,不管怎么样,不能仅凭几张银票和一张画像就说道长是骗子,无凭无据的,就不能把人家怎么样!放了他!”
寒子鸦当没听见,两眼望天。
九雅知他们信鬼神之说已深入身上每一个细胞,这个道士平素又是惯于编排似是而非的话,叫人左也相信他,右也相信他。但是今晚非要他给自己正名不可,也非要将那幕后想要害自己的人找出来!看看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陷害自己?
于是她给寒子鸦一使眼色,示意他只管下狠手,不信这臭道士能忍住疼痛不开口。
寒子鸦收到暗示,当下长声大笑,一把又将吴道士又香案上提了起来,手下这次用了暗劲,劲气自吴道士命门暗渡,引得吴道士各处经脉疼痛万分。寒子鸦阴碜碜问道:“神棍,你还想骗人到什么时候?若是今晚不说出那个指使之人,你以为你还能回那个破道观?”
吴道士疼得满头大汗,这个时候似乎才感觉到生命即将受到威胁,忙惊恐叫道:“你想怎么样?千万别乱来!”
此时傅誉不知从哪里摸了一把雪晃晃的匕首,扯起那道士的眼皮,不断的试着,似乎在查看哪一个地方最薄,割起来最利索。
那尖利的刀锋在眼皮上试来试去,吴道士吓得大声狂叫,“别杀我……别杀我……我说……”
萧姨娘此时已经叫来了十几个候爷的护卫,一来就准备下令叫他们拿下寒子鸦,没料到会听到吴道士要招认的话,立即叫停那些护卫,有些不敢置信地走过去问道:“好你个吴道长,难道你真是受人指派来陷害我们家少奶奶?”
吴道士一脸羞愧,叫道:“谁愿意来你们家?难道你们府里的树枯死是假?煞气肯定是有的,不过这银票和画卷确实是有人给的我,只不过是为了让我更快速的指出煞神,然后将煞神带回道观而已。”
见他还如此嘴硬,傅誉一刀就割了下去,道士见血,吓得惨呼不已。寒子鸦厉害喝道:“好,咱们不管那煞气煞神什么的,你告诉我,是谁给的你银票和画卷?”
傅誉又把吴道士另一只眼皮提起,只要他敢再乱说一字,就一起给他割下来。
看两个真正有杀伤力的煞神如此虎视眈眈,吴道士终于不敢顾左右而言他,嘶声道:“我说,我说,那个给我银票和画卷的人,其实就是……”
可惜此话就此打止,只见一道极细的蓝光一闪,吴道士喉头处立现一根细如牛毛的针,此针非银色,蓝汪汪的,显然淬了剧毒,见血封喉,中人立毙!
寒子鸦暗骂了一声,丢下吴道士,身形陡然如闪电般朝院墙那边掠去,而那边墙头一条黑影已经转瞬即逝,很显然,正是那人混进人群,将吴道士杀死。
此一变故发生得极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三老爷已护住老夫人和三夫人连连后退,傅誉亦将九雅护在自己翼下。
等萧姨娘和闻采荷看清楚吴道士瞪圆一双白鱼眼已死在香案上时,闻采荷吓得连声尖叫,萧姨娘在两个护卫的看护下赶紧后退到安全处。下人们亦吓得连退不已。
老夫人吓得腿都软了,颤着声音道:“好大的胆子,竟然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杀人,究竟是何等贼人?老三,你刚才可有看清?”
三老爷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防着还有什么贼人偷袭,一边吩咐那十几个护卫四处查探。然后才回答道:“刚才那人出现得极突然,我又看着那吴道长,还真没看清是何人。誉儿,你可看清了?”
傅誉此时护着九雅,正一脸沉思,陡然被叫到,方凝目摇了摇头,九雅好不气恼道:“好不容易逼得这个吴道长开口,居然叫人中途给杀了,究竟是谁与我这般大的冤仇?一定要把我赶走?”
此时明瑶姨妈不知打哪里钻了出来,冷笑道:“谁与你有这般大的冤仇,依我看,这吴道士说不定就是被人贼喊捉贼把人给杀了呢?再说,这道士也不是全无本事,他之前不是就说了,府里的树枯死是真,府里有煞气也是真,不过是有人给钱给画像让他能当面指认而已,怎么了,不愿承认自己是那个克树克候爷的人,想就这么赖在候府里过安稳日子么?就算姑妈答应,老祖宗也不会答应。老祖宗,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夫人定了定神道:“不管怎么样,关于煞神之事,我们不可轻忽马虎,紫芝,誉儿,老三,你们几个都听着,在誉儿媳妇身上的煞气未驱除之前,从明天开始,务必还是让她暂时离开候府一段时间,等哪天找个高僧再仔细看看,等确定煞气消除了,再回候府不迟。”
老夫人说完转身就叫陈妈扶她走,傅誉听完就不依,忙奔过去拦住她,然而此时寒子鸦不在,无人代替他说话,他不由焦急地抓住老夫人的手。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怎么啦,现在奶奶说的什么话都算不得数了?其他的大事小事一般都能依你,偏这事非同小可,可由不得你。让开,奶奶累了,要休息去了。”
三老爷亦道:“誉儿,你奶奶向来都疼你,这事你就别跟她唱对台戏了,三叔平时不说什么话,但这个时候你务必听三叔一声劝,先让侄儿媳妇出去住几天,等把事情确定下来再回来不迟。”
傅誉依然拉着老夫人不放手,一脸执犟,眼眸里甚至还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悲伤。他有嘴,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九雅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情不自禁一疼,像某个时候被针狠狠刺了一下一般。她过去轻柔地拉开他的手,望住他,轻道:“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离府几天而已,别强求奶奶。”
傅誉定定看着她,难道她不在意离开候府?
九雅似乎看懂他的意思,忽然一笑,意有所指道:“其实煞星不煞星不过就在一念之间,如果让我知道那老槐树是非正常枯死,是有人在搞鬼,我非要让那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煞星。”
她的声音说得不大不小,相信整座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到。因为她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