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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全一机灵,连声应是。然后陶夭就打发他离开了,进了月香楼。
冯全站在月香楼外呆立了一会儿,才匆匆离去。
香叶早与姐姐把月香楼上上下下走了个遍,并把需要改动的地方记在心里。姑娘的习惯已经养成,既然要住这里,自然还以舒服为主。
她站在楼上回廊看着冯全离开,想了想,走回堂内,看着歪在软榻上的陶夭问:“那冯总管会成为姑娘的人吗?”
“成不成的,有什么打紧?反正他是李荣的人,李荣是皇上的人,皇上又属意于煦煦。”陶夭无所谓地回道。
香叶一挑眉,明白了姑娘的意思。
香草已经开始挪动家俱了,有陶大帮忙,轻松得很,基本上是指挥。香叶加入进去后,只余陶夭独自吃着茶。
正待得无聊,香叶进来请她去楼上的大平台。陶夭有些心动,知道香叶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她挪地儿。
果然一上来,便见几只藤椅中不是圆桌,而是一个碳炉,平放的铁网上,正烤着的红薯已经有五、六分熟了。
陶夭咧嘴笑道:“还是你知我心。香叶呀,我都舍不得把你嫁掉了,怎么办呢?”
香叶掩唇一笑,“那就不嫁,我守着姑娘一辈子。”
“那岂不成了老姑婆?我怎么能这么残忍呢~”陶夭几步过去,坐在离碳炉最近的那只藤椅上。正好在上风口,微微的青烟飘远,只闻到红薯的甜香。
香叶不理会她的调戏之语,说:“我去厨房看看,要不要再烤些肉?”
陶夭想了想,点头说:“也好,子谦也快过来了,中午就吃烧烤好了。”
香叶点头离去。
陶夭手上垫着厚棉布,一个个地将红薯慢慢揉捏着。
裴煦浩下了早朝便回了他的府邸。他虽不急着搬出宫,但那三名侍妾却很急。早二天便纷纷出了宫,在府里各占一院布置上了。要知道她们在宫里是没什么名份的,虽然都是官宦小姐。但出了宫就不一样了,不但能以夫人自居,还不用再跟其他人合住一院,这就可以各自为政了。
三皇子未大婚,连侧室都没有,府里不可没有当家主母,这是她们都想争上一争的原因。就算日后正室王妃进门,也能被高看一眼,最起码也是个贵妾,若是能捞个侧室就更好了。
裴煦浩摆脱那三个无聊的女人后就上了听涛阁的顶层。这第三层,就是一个通透的凉室,比那院的月香楼顶层的大平台多了四周的窗子及一个屋顶。
这院子没他的允许,那几个女人是不能进来的,一如他的寝宫。
才站定,吹着凉风,将那被脂粉香熏得微烦的心静下,就看到对面的女子正忙活着什么,……似乎在烤什么东西?
虽说两栋楼遥遥相对,但毕竟不是门对门,就是大声喊话也听不清的。裴煦浩想了想,虽说昨天游湖玩得不算太顺,但也不能真的生气吧?他要是真跟那小妮子动真的,怕还如了人家的意呢。但她在这儿,总比在子谦那里要好。这样一想,裴煦浩就觉得自己很大度。
噔噔地下了楼,只带着随身小太监宁玉直奔大门。
不料一出门,便看到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下来一位令他意外的访客。
第四十九章 不速之客2
冯全脸色有些古怪地上来报:“三皇子殿下携友过府叙旧,……人已经进来了。”
陶夭连身都没起,“来就来吧,正好赶上了。对了,备些好酒,有肉无酒哪行呢?”她也没多想,以为定是刘敏哲跟着裴煦浩一道来的。
“我就说嘛,郡主不会觉得奇怪的。”
陶夭一愣,这声音虽不熟悉但确实听过。
随着脚步声,裴煦浩带着一人走了上来,脸色一如既往,但陶夭还是看出他眼底的不愈。
“咦,怎么是你?”陶夭看着那妖媚的脸吃了一惊,然后失笑地在裴煦浩和他之间转来转去,笑得很猥琐。
裴煦浩不客气地走到她身边:“还知道站起来迎接我呀?”然后屈指敲上,看着无欢夸张地鬼脸终是笑了出来。
“我以为是哲哲跟你一起来的嘛,哪知道是这位妖……要命的小侯爷?”陶夭揉着额头,打量着令狐无病。
其实他长得也不矮,跟裴煦浩相仿的身高,只是脸很小,轮廓柔软,不似陶夭的粗犷,裴煦浩的精致,萧子谦的阳光,又与陶舜的阴柔不同。虽说不是很健硕,但那腰背倒也不是风吹就倒的。如此近瞧,倒少了几分那日所见的娘儿。
令狐无病也不客气地将陶夭打量个遍,觉得比那日一晃而见的她,少了几分假媚,多了几分真诚与随意。
也是,她能在皇子面前坦然自若,对于自己这个上不上,下不下的世子自然也不会有寻常女子的心思。
“来者即是客,倒是应该相迎的。”陶夭抱拳带了几分草莽气,“两位请坐,我正打算中午吃烧烤。咱们先聊着,啃着烧红薯再等等,人全了就正式开始可好?”
令狐无病自在地笑道:“客随主便,尤其是我这样硬赖上来的,自然不敢要求太多。”
陶夭昨日便知裴煦浩与他关系并不算亲近,想来裴煦浩也是不好意思拒绝才把人带来的。连忙冲裴煦浩安抚地笑笑,用干净的棉布托了个烤熟的红薯递向他,“煦煦先来一个,这东西看着朴实无华,却最是养胃润肠,对身体很有好处的。”然后如法炮制,递给令狐无病一只:“既是过府会友,我就直接叫你无病了,你可以叫我陶夭,直接叫夭夭也行。”
令狐无病走到哪儿都被尊一声小侯爷,最次也是世子相称,只有向来亲近的长辈才会唤他的名讳。听到陶夭开门见山地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新奇。再者,人家三皇子都被叫成煦煦了,他还能高到哪儿去?思及此,笑容不断的脸染了几分真意,“多谢夭夭。这东西小时随父亲在边关的时候,也曾吃过的,很好吃。”
陶夭自己也剥了一个咬了起来,听到他这么说,感兴趣地问:“那时你多大?亲临过战场吗?”
令狐无病回想道:“大概七、八岁吧?十岁后,父亲受封为侯,我就进了上都,不曾离开过了。战场嘛,也只是在城头上观望过。”他轻叹口气,无比怀念地说:“真想再去看看。虽没有大漠孤烟直的苍凉,但倭寇的狰狞却历历在心,也是另有一番悲壮的。”
陶夭觉得令狐无病这话,令人听了后觉得是在变相诉苦。自他爹为侯,他便做为质子被扣在上都,这些年都不曾离开过,没有了人身自由。而且,这话当着皇子的面说,就更添了几分特意。他不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他爹,令狐冲令狐老侯爷来的。
难道说,裴煦浩出宫建府,反而将皇储之争化暗为明了?倒也能理解。就看这一条街六家的分量就知道老皇决不是心血一热就赏了自己这么个大宅院,肯定有深意的。
可是能不能不这样玩?自己就一草根,虽然有点儿功夫却只想拐个相公回家,不想参与什么国家大事好不?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女,怎么会让老谋深算的皇上给相中了,还被推到这风刀浪尖上了!
“夭夭莫非是觉得无病说这话很好笑?”令狐无病被陶夭的表情误导了。
陶夭收敛了一下,“自然不是。我只是一下子联想得太多了,而且没想到无病也是个血性汉子。有机会,我倒也想去见识见识。”
别说陶夭,就是裴煦浩听到令狐无病说那话,也是觉得很突兀。
他虽也怀疑这位小侯爷目的不纯,但看到对陶夭感兴趣的眼神时便直接被拐跑了。是个男人对这事儿都很敏感,虽然陶夭还没真正成为自己的所有。
楼梯又响起脚步,这回冯全直接送人上来,正是萧子谦跟刘敏哲。
冯全也有些郁闷,他想私下告诉这几位日后来时请走后门的好。再怎么说,郡主也是个未婚女子,这样明目张胆地过府,被人盯上传扬出去,与名声总是不好。
刘敏哲一见平台上的架式便笑了,“真好,我正琢磨着吃点儿什么新鲜玩意,夭夭就准备好了,莫不是我有口福?”
陶夭嗯了一声,一人递过去一个红薯,“口福大大的有。”然后对冯全说:“你支使个人去厨房看看,东西备好了就都送来吧,人全了。”
第五十章 琴师1
自从令狐无病在陶夭府上混过一顿烧肉后,他竟隔三差五地送来请柬。
陶夭已经搬过来住了,虽然一下子恢复到山庄里的日子,便也觉得有些无聊。收到请柬后,一般都是换了男装出去赴会,因为令狐纨绔根本上都是请她去见某某花魁,某某清倌什么的。
裴煦浩扑了两回空后,便改了路子,直接跳过墙,不走门了。
这不,华灯初上,陶夭才换好衣服,一副翩翩公子哥儿的样子,一手持把折扇欲出门,便被裴煦浩给堵了个正着。
“去哪儿呀?”他瞪着一身湖绿玉锦长衫,头上别着碧玉簮的陶夭,语气不善。
“柳萧馆。”陶夭大方地说出,“无病说新来个琴师,很值得一看。”
裴煦浩便觉心堵。那柳萧馆是上都有名的相公馆,里面的小相公个个都是千金的行情。一个琴师能被令狐无病看上眼,说明此人也不单纯是琴师了。
“不许去。”裴煦浩抓住她的手腕,“你看看你,堂堂的郡主,去那种地方,是不怕被御史惦记上呀?”
陶夭想了想,指指脸蛋,“谁会知道?我都成这模样了。”
裴煦浩看着那眼下一块黑斑,上面还有几根毛,嘴角抽了抽,“那也不行。”
陶夭便沉了脸,“那你跟去不就行了?”
“我怎么能去哪种地方?”裴煦浩瞪了她一眼。
“怎么不能?子谦都能去,你还不行?来来,我给你打扮一下,没问题的。”陶夭不顾他犯拧,强拽着他坐到梳妆台前。
不多会儿,裴煦浩的脸上就多了一片青,似胎记,还在唇上贴了短须。头发也挽成一个髻,梳得溜光。
“浩兄,请。”陶夭行了个男子礼,居然连声音都变了。
裴煦浩被陶夭那小手在脸上一顿揉,早乱了心跳,连看都没看,就被陶夭给拐走了。
直到柳萧馆的门外才有些迟疑,停住了脚步。
“陶兄,在此处等我吗?”身后传来令狐无病的戏谑。
陶夭回身抱拳,“胡兄,在下也是才到。这位是浩兄,一起来见识一下胡兄口中的那位琴师。”
令狐无病居然也化了妆,贴了络腮胡子,眉毛也粗了不少,竟将那妖媚掩下七、八分。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裴煦浩,须弥笑出,“浩兄有礼,既然来了,就一道进去吧。”
裴煦浩有些别扭地被陶夭拉了进去。
令狐无病熟门熟路地带着这二位,拐到后院上了一栋独楼。此时前院才渐渐上人,还不算热闹。这一路也没遇到谁,只有个十三、四的少年迎了出来。
“我家公子正等着二……三位呢。”他似乎跟令狐无病很熟,见多出一人,也没太理会,转身率先上了楼。
裴煦浩皱紧眉头,看来夭夭跟令狐无病走得太近了,绝非好事。
“阿琴,阿琴~”令狐无病一上到顶楼便扯脖子喊了起来,“今儿又多出一位志同道合的,快出来~”
一扇拉门无声滑开,现出一位身着浅绿长袍的男子。
裴煦浩愣了一下,那贵气袭人的可不只是面相。
“玩上瘾了吗?又弄出这鬼样子来。”那声音也温润似玉。